“就當是老臣多嘴吧,二爺如今年紀還小,著實不適合受孕,想必上將您如此心疼二爺也是不舍的。”方太醫從醫者的角度實話實說道。


    “嗬嗬……這個我當然知道,丫頭雖然鬼精靈的,可到底今年才十四都不比朝宣那小子大,本將軍就是再喜歡這小家夥也不會那麽猴急的,這一點方太醫自然不必擔心。”雖然這話趙宗佻不愛聽,可這到底是方太醫的忠言,他隻是笑著點頭。


    “呃……按理說這是上將爺您跟二爺的私己事,老臣不該多嘴多舌,但誰讓老臣是個大夫呢,不僅僅是因為二爺年紀尚小,更重要的是您現在餘毒未清,若是真強行……呃……恐怕是對您,對二爺的身體都不會有好處。


    老臣知道上將您一向最為自持,所以老臣從不多話,隻是……這兩個月的時間,老臣是親眼看著您對二爺如何用情至深,隻怕您不能自已,所以……”這方太醫也是為趙宗佻著想,用心良苦了。


    “嗬嗬……我的身體真有那麽糟糕嗎?”以前方太醫再怎麽說似乎趙宗佻都不會怎麽在乎,畢竟他總覺得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太醫他們不過是誇大其詞虛張聲勢罷了,現如今聽著方太醫這話,趙宗佻倒是不得不在意了幾分。


    “哎呦喂,上將爺啊,您還隻當是老臣嚇唬您啊,老臣也得敢呢。


    是,老臣承認,在宮裏頭行醫,那是得說些冠冕堂皇的話的,可對著您,老臣都是實話實說的。


    您身體您自個也清楚,雖說這毒咱有法子解,可您想想這幾年您反複受傷,這身體都還沒怎麽複原如今又……


    唉……也就是您之前底子好,沒到了大崩潰的時候,可您自己也該能感覺得到,您身子已經比不得從前了,這就是在提醒您莫要再諱疾忌醫,還是要好好休養為上的。


    不然,若哪一日又鬧出什麽事來,我等暫不說,可您又該讓二爺如何是好呢?


    您到底是比二爺大了那麽許多的,您身子不好,又怎麽能好好照顧二爺呢?您說是吧?”方太醫推心置腹。


    “呼……嗬嗬……你這老頭話倒是不少啊。”趙宗佻一字一句都聽進了心裏,失笑起來。


    “嗬嗬……唉……人老話自然就多,老臣也是為您著想,這話若是說得有不恰當之處,還請上將莫怪,莫怪。”方太醫抱拳笑道。


    “嗬嗬……”趙宗佻搖頭笑了……


    “哎,方太醫,薑二她怎麽樣了?”趙朝宣心裏害怕在門口候著哪也不敢去,終於是見著方太醫出來了,連忙上前抓過他要問個究竟。


    “你小子還知道擔心她啊!”身後,趙宗佻又冷著臉出來了。


    “小,小叔叔,我,我知道錯,可我真不是故意的。”趙朝宣一見著趙宗佻便又連忙低頭認錯,態度倒是虔誠。


    “呼……行了,丫頭都說與你無關了,我也就不為難你了,不過……”


    “小叔叔,您,你要怎麽責罰我就,就直說吧,我,我還受得住。”趙朝宣最怕小叔叔的這句“不過”了,低頭怕著。


    “嗬嗬……你小子,唉……算了,所謂不知者無罪,你小子也是個半桶子,我氣你又如何?


    你往後莫要在丫頭跟前再說些有的沒的嚇著她那就成了!”趙宗佻敲著趙朝宣的頭最終還是無奈笑了。


    “啊?就,就這樣啊?”趙朝宣在外頭已經想到了小叔叔會拿他的各種可能,可,可如今小叔叔去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這,這倒又讓他不安起來。


    “嗬嗬……怎麽,還非得要挨頓罵才肯安心?”趙宗佻挑眉。


    “哦,不不,小叔叔不生氣就好,嘿嘿,那個,天不早了,我就不打擾小叔叔了,我,我先去休息了,小叔叔,安了……”一聽小叔叔這話,趙朝宣簡直如臨大赦,匆忙行了禮,一溜煙地就跑得不見人影了。


    “這小子……”倒鬧得趙宗佻越發是哭笑不得了。


    “嗬嗬……”一旁在朱晌和白幽也都哈哈地笑了起來,唯獨這尚搞不清楚狀況的玄謙仍舊一頭霧水。


    “呼……行了,你們倆都守在這吧,玄謙你跟到那邊去,南邊的事今晚務必得有個結論。”


    “是!”顧完了薑墨的事情,趙宗佻又強打精神準備處理南地事情,玄謙自然聽命。


    次日一大清早,京城的城門剛開,進出城的人尚且不多,一富家公子哥模樣的年輕人正帶著個小廝牽著馬到了城門口。


    “王……”


    “嗯?”


    “呃……是,公子,咱真的要現在進去?”城門口,那小廝模樣的人似乎有些緊張。


    “怎麽,這城門打開,本公子不能進嗎?”那公子哥眉頭一挑。


    “不不不,奴不是那意思,奴隻是說……您真的不用等等後頭的隊伍,畢竟您是……”小廝低聲嘀咕,似乎是在提醒這公子哥要注意自己身份。


    “嗬嗬……他們且還得兩三天呢,本公子不過是提前來打探打探情況,沒什麽不好的。”那公子倒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王……不是,公子啊,可您的安全也……”


    “行了,本公子又不是吃素的,再說了,你我都換了衣服,已經很低調了,誰又能真正認出咱們來。


    好了,少廢話了,先進去瞧瞧,我倒要看看這大夏的京都到底是何等的繁華昌盛,能讓曾經的王叔和堂哥他們如此念念不忘,走。”那公子哥不想再聽護著小廝囉嗦,把手裏的韁繩一把丟給他,自己先前頭走了起來,這小廝不追都得追上去了……


    “二爺,早啊。”


    “啊,早啊。”驛站裏,薑墨難得早起,卻發現屋裏隻有她一人,披了件薄氅揉著眼出來了。


    門口的白幽連忙跟她行禮,薑墨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然後剛走出兩步,卻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整個人就徹底醒了過來,轉頭一臉詫異地看著白幽,看得白幽心裏都有些發毛了。


    “二,二爺?您,您沒事吧?”白幽被看得很不自在。


    “你……昨個……你,你聽見什麽了嗎?”薑墨左右打量,然後突然逼近白幽眯著眼睛一臉小心謹慎地問道。


    “啊?昨,昨個?”白幽突然就想明白過來什麽,好在昨半夜他們家爺提前有囑咐過的,他自然不會說漏了嘴啊,連忙笑道:“昨個,沒有啊。


    昨夜裏您難受,後來爺和方太醫不都來了嘛,之後您就睡了啊,沒什麽事吧。”


    “真沒有?”薑墨眯眼似乎故意試探。


    “真沒有,怎麽,昨夜裏難不成是有什麽事的?”白幽一臉八卦地反問起來。


    “咳嗯,沒啊,當然沒事啊。”白幽一臉茫然的反應讓薑墨很滿意,她就怕昨天的烏龍被他們知道了,那以後她還要怎麽做人嘛,既然白幽都不知道,那朱晌他們應該就更不會知道什麽了吧。


    “嘿,薑二,你今個倒是好精神啊,這麽早就起了。”薑墨這心正放著呢,那頭昨晚的“罪魁禍首”趙朝宣便伸著懶腰挪了過來。


    薑墨一見著她就又想起昨晚的事情,臉麵大變,轉身要走。


    “哎哎,幹嘛啊。”趙朝宣連忙上前攔住她的去路。


    “哼!還好意思見我啊!”薑墨白了趙朝宣一眼。


    “呃……你不會吧,難不成你還在為昨晚的事情生氣啊?我也不是故意的嘛,再說了,您那症狀確實……唔唔唔……呸呸呸!你,你幹嘛啊!”趙朝宣正要解釋,就被薑墨一巴掌糊了嘴,推到一旁去了。


    “你小聲點會死啊!”薑墨本就怕昨晚的事情讓大家知道了笑話,偏這趙朝宣就是個沒眼色的,不瞪他瞪誰!


    “哦……你放心,我又不是傻子,昨天的事小叔叔已經教育過我了,我也不知道情況的嘛,我可沒跟他們誰說的啊,你不用擔心。”趙朝宣瞧著薑墨小心翼翼的眼神想起了昨晚小叔叔的“特意”交代,連忙聲明起來。


    “哼!算你還知道。”薑墨又白了趙朝宣一眼。


    “唉……我是比不得你啊,你現在可是小叔叔這兒的人呢,哪個敢欺負您啊。”趙朝宣一邊說一邊還朝自己胸口比劃道,一臉的幽怨。


    “哼!我就是小叔叔心肝又怎麽了,你羨慕啊!”薑墨挑眉,一臉傲嬌。


    “咦……不敢,不敢……”這下倒是輪到趙朝宣翻了薑墨一記白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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