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惱你惱,知道你心裏不痛快惱也是應該的,可你該明白我是何用意吧?”趙宗佻摟著薑墨一臉恨不起來的模樣。


    “那,那你也不該救他啊,你明明知道他……呼……”薑墨靠在趙宗佻懷裏脾氣還是有的,雖然她知道小叔叔的用意。


    “嗬嗬……小東西你這脾氣啊……他是該死,可你不也手下留情了嘛。”趙宗佻無奈笑道。


    “我,哪個會對他手下留情啊,我那不是沒顧上嘛!”薑墨一臉“嘴硬”。


    “真是沒顧上,還是故意……”趙宗佻溫柔的笑容讓薑墨心裏有些莫名發虛。


    “誰故意了,那是他自找的嘛!”薑墨哼道。


    “哼,以你這丫頭的脾氣和拳腳,要他一條狗命很簡單吧?更何況你從頭到尾都占著上風呢,即便你不動手他們也能……”


    “那確是!”


    “可你為何還是留了他一命?”趙宗佻的問題又繞了回來。


    “哎,要不咱們進去吧,裏頭聽著像是吵起來了!”門外,白幽始終惴惴不安,三番四次想衝進屋裏。


    “喂!別胡來,這是二爺和爺的事,咱們不能插手!”朱晌雖然也很是擔心,但還是堅持原則地攔著了他。


    “不是,裏頭二爺那脾氣可不是不小,我怕爺真生氣了。”白幽耳聽得屋裏的聲音,焦躁不安。


    “放心,無論二爺如何,爺都舍不得。”朱晌一臉篤定。


    “可是,你聽啊!”白幽依舊著急不已……


    “那,那還不是因為你啊!”趙宗佻的追問之下,薑墨嘟囔出了實話。


    “嗬嗬……為了我?”趙宗佻倒是有些意外了。


    “是啊!我拿著您的令牌,叫了您的西北軍,要是真直接殺了他,那罪名肯定還是得落在你我頭上。


    我反正乖張不羈的名聲已經在外了,我無所謂,可小叔叔你不行,您名號一向很好,總不好……


    所以,我才有所猶豫的。


    要是單單隻我,我才不會手軟呢,到底還是老爹說得對,朝廷的事我不能瞎添亂!”薑墨雖然是在解釋,可這語氣裏多少還帶著委屈呢。


    “嗬嗬……這是你爹說的?”瞧著小丫頭委屈模樣,趙宗佻一臉忍俊不禁。


    “嗯。”薑墨一臉大不願意的。


    “嗬嗬……不樂意了?”趙宗佻就知道這小東西的性子。


    但凡她知道錯的那就永遠不要再多話說她,要麵。


    而她不覺得自個錯的,就是說破了嘴皮子這丫頭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隻會應付,心裏就是不服氣的,那是更要麵,現如今這丫頭怕就是這麽模樣吧。


    “當然,咳……當然是不樂意的,我又沒做錯什麽是吧,那些個事又不是我主動惹的,老爹非要怪我不懂政治還瞎搗亂。


    是,我承認我是不大懂什麽政治朝局的,反正有你在,我也沒打算弄明白,但說我胡鬧那就是不對。


    西北的事,陰氏一族的事,包括這次梁鐸的事那可都是他們自找的,我不過是氣不過罷了。


    本來我是想幹脆摸到他府上殺他個措手不及的,可想想那樣老爹可真就百口莫辯了,說不定又會給你惹了麻煩,聽你念叨,所以……”薑墨這話說得自己一臉的委曲求全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這小東西啊,明明是得了便宜賣乖……你就說說小叔叔哪一次真對你動過脾氣啊……哈哈哈……”而趙宗佻見她這狡黠認真的小脾氣倒是再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小叔叔,你,你還笑,要不是為了保護你,我,我也不能挨我爹這一頓打啊!”薑墨本來還想保持自己“舍身為人”的偉大形象呢,結果呢小叔叔不僅僅派人給那廝治傷,這會還笑話她,她,她,她不要麵子的啊!


    薑墨真是炸毛了,扭著身子就想滾回床裏不要離他了,趙宗佻見狀便強摟著她連忙賠罪道:“好好好,小叔叔不笑,不笑,知道你這小東西委屈了,小叔叔給你賠禮道歉,原諒小叔叔嘛,我也不是故意笑的。”


    “哼!沒你這樣的,人家委屈的時候心裏想著的都是你,可你呢,哼,還有沒有心啊!要是柳嫦曦也如此,你才不會……”


    “丫頭!”趙宗佻的臉色突然冷了下來。


    “哼,我就知道,我不要你了,你走啊!”薑墨自己鬧性子,可真的把趙宗佻折騰住了。


    “丫頭?”趙宗佻也不知這丫頭到底起了什麽脾氣,心裏難免有些受不住了。


    “走啊!”薑墨徹底委屈了,扭過身子脫離了趙宗佻的懷抱,坐在床上,背對著他,也背對著一切。


    “呼……好好好,小叔叔不招惹你了,你別激動,小叔叔出去就是了。”有些摸不準這丫頭到底如何了,趙宗佻也不好再硬著頭皮去勸,倒不是怕丫頭脾氣上來的冷言冷語,最關鍵還是怕再惹她不痛快,想著讓她先冷靜冷靜,真的轉身了。


    而此時背對著朝著床裏的薑墨心裏卻帶著無邊的委屈。


    想著這些年喜歡小叔叔的委曲求全,想著她受過的傷挨過的痛,承受的壓力和誤解,那不都是為了他。


    就算是她這一次鬧了脾氣跑了出來,可她心裏還是念著他,生怕他會生氣,會惱了,會不來找她。


    從離京開始就惴惴不安,一直到了小叔叔那夜出現在她府上,她眼前,她心裏的忐忑還是未曾消減,不都是因為她喜歡他,在乎他,所以才這般“不知羞恥”沒有出息嘛。


    可,可她都這樣了,為什麽他就不能順著她由著她就像是在京裏的大多數時候一樣呢。


    難道她真的是喜歡錯了人,她真是瞎了眼蒙了心!


    六年了,整整六年了,她喜歡了他六年了,說好得最疼她的人,為什麽現在卻……心好疼,真的好疼。


    薑墨捂著胸口,像是痛苦得有些呼吸不過來了。


    薑墨你堅持住,撐著,你不能哭,不能哭!


    她是委屈的!就算她現在落淚,現在矯情,甚至是無理取鬧也是應該的,她不悔不屈,可……為什麽就那麽痛呢。


    不該的,不該的,那麽些糟心事不都過來了嘛,她也沒有覺得這麽傷心難過過,可這一次……


    不哭!薑墨你給姑奶奶我出息點,這一次堅決不可以哭,不能讓他小看了去,不哭,不哭……


    雖然薑墨心裏在不斷堅持,可委屈的眼神還是如傾盆大雨一般驟然而至,傾斜而下,從無聲抽泣漸漸地帶了嗚咽,聲音幾乎可以傳到了外頭。


    尚未走遠的趙宗佻自然也聽見了,心下一窒,腿便停住了。


    丫頭哭了?


    趙宗佻分明聽得清楚,剛剛的鬱結之火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他混蛋啊!丫頭為他受了那麽多的委屈,說好了要好生對她,他怎麽還舍得凶她!


    就算丫頭是無理取鬧又能如何,他心裏許諾要好好疼她的,怎麽一轉頭就又把她惹哭了呢!


    趙宗佻真是鐵石心腸,簡直混賬不如!


    丫頭明明就……哭得那麽傷心,你怎麽還……


    趙宗佻像是被雷電擊中一般,腿腳定在了那裏,聽著丫頭委屈抽泣的模樣,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了。


    薑墨越是不想掉眼淚,可這眼淚越是落得洶湧,哭到後頭她都有些喘不過氣來,後背直顫抖……


    “哎,不對啊,你聽,裏頭,裏頭是不是有哭聲啊?”守在外頭寸步不敢離的白幽耳朵最尖,最先發覺到裏頭的不對勁。


    “哭,哭聲?”本還強裝鎮定的朱晌也一臉不安起來。


    “對,你聽,一定是二爺,一定是二爺對不對!不行!”


    “哎!你瘋了!爺還在裏頭呢!”


    “不是二爺哭了!”


    “那也不行!你回來!”


    “你別拉我啊!”


    “你過來啊!”


    “哎,哎!”


    “朱統領,白統領,你麽二人這是在做什麽啊?”門口白幽要衝,朱晌在攔,就差差點打起來了,方太醫一頭撞見,一臉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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