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二爺這個您可真是冤枉死我家爺嘍……”白幽一臉煞有其事。


    “我冤枉他?我親眼所見吖!”薑墨皺眉。


    “是,卑職承認那是爺的命令,爺是讓京兆府府尹放了柳嫦曦的,可那不過是出於對她的同情,或是最後哪一丁點的可憐吧,哪裏就是您說的那樣了。”白幽倒是會講理哈。


    “哼!你說,就她那樣的人有什麽好同情,有什麽好可憐的嘛!要不是心疼又怎麽會!”薑墨皺眉。


    “呃……二爺,在您,甚至是在卑職跟朱晌看來柳嫦曦陰險毒辣,確實不值得可憐。


    但……爺向來最重感情,而且那事的始作俑者是宗魯王和趙南川,她不過是顆棋子,就是殺了她也無濟於事。


    更何況……若是因為這個爺動了手,就以爺的性子難免會對她心生愧疚,哪怕就是那麽一丁點也會留在爺心底,久而久之怕是更難忘了,所以……”


    “所以小叔叔放她是為了忘掉她,聽你鬼扯!”薑墨才不信呢。


    “二爺,卑職什麽時候騙過你啊?這可是爺大半夜想您想到孤枕難眠掏心窩子的話,是卑職守夜的時候偷偷聽來的。”白幽一臉灼灼。


    “真的?”薑墨半信半疑。


    “嗯,當然是真的了,卑職親耳所聞呢。


    爺說那是最後一次,他便徹底不再虧欠她的了,他要開始新的生活,與柳嫦曦往後再見亦是陌路了,陌路啊,二爺您總該明白了吧。”白幽複述著那日自家爺掏心窩的話,一字不敢差。


    “小叔叔當真這麽說的?”亦同陌路,嘶……小叔叔真舍得放下了……那可是十幾年呢,之前可是糾纏了許久的,這一次真的能……薑墨心裏有些小激動。


    “當然了,卑職怎麽敢騙您呢,不怕您我還怕爺收拾我呢。


    您是不知道,您這一走,爺心都亂了,哪裏還顧得上什麽柳嫦曦李嫦曦的,根本都無暇顧及。


    直到爺出京找您,柳嫦曦都還押在京兆府大牢裏呢。”白幽給薑墨透了個底。


    “京兆府沒放人?”薑墨倒是有些意外了但是小叔叔可是發話了的,而且還那麽“理直氣壯”。


    “嗬嗬……那日您狠話都放那呢了,您覺得京兆府府尹有那個膽子胡來嘛,再加上爺又無心過問,自然不會放了,不過嘛……”


    “不過什麽,少廢話一氣說了。”白幽剛想神秘一番,便就被薑墨白了一眼。


    “咳,這事我們可還沒跟爺提過呢,您若是聽了也得替我們保密。”白幽突然就小聲了下來,樣子還真有些神神秘秘了。


    “怎麽,跟皇爺爺有關?”要瞞著小叔叔,薑墨本能想到的就是皇帝。


    “不是,也多虧了您,臨離京前爺還是去見了皇上一麵,雖然沒有耽擱太久,但至少關係是有緩和,不然皇上也不能還派了太醫過來不是。


    其實,還是柳嫦曦的事。”白幽努嘴。


    “她?到底怎麽了?”薑墨挑起一邊眉頭。


    “咳……其實……我們離京後不久她就被處理了,應該是王尚書府的意思,她被打入娼籍,落入妓館,本以為她就這麽著了,可同一天她又被人給贖了出去,然後便消失不見了。”白幽說道。


    “什麽?落入娼籍,又被人贖了?還消失不見,是雲想容還是……趙南川?”他們倆是薑墨此刻能想到的人了。


    “都不是。”白幽搖頭。


    “哪是誰啊?”薑墨還真想不出其他人了。


    “嗬嗬……您絕對是想不到的。”白幽得意了。


    “喂!”薑墨眯眼。


    “嘿嘿,二爺別著急嘛,卑職這不正要說嘛,這人既不是號稱最愛柳嫦曦的趙南川,亦不是柳嫦曦的哥哥雲想容,而是那個對柳嫦曦最恨之入骨的宗魯王府世子妃王若妍。”白幽道出實情。


    “她?”居然是王若妍贖了柳嫦曦,這薑墨還真是意料之外,甚至根本沒往她身上去想。


    “對,就是王若妍,二爺您鐵定想不到吧?”白幽一臉得意,畢竟當初知道消息的時候他的驚訝不比二爺少的。


    “怎麽會是她?你不是說是柳嫦曦落入娼籍是王尚書府暗中示意,那為何不過一天王若妍又要將她救出,難不成就是為了嚇唬她?


    我瞧那王若妍雖然脾氣大了些,可卻不像是個沒心眼沒頭腦的,這其中必有緣故!”薑墨隻是覺得猜不透這王若妍到底意欲何為。


    “我和朱晌也是這麽想的,畢竟這前後腳兩個態度也著實讓人詫異,但後來打聽到的事情倒是解了我們倆的惑。


    我們以為王若妍會把柳嫦曦帶回府裏好生折磨,畢竟她對她該是真的恨之入骨吧。


    但我們打探到的消息,王若妍不僅沒把她帶回王尚書府,反倒是把她送去了宗魯王府呢。”白幽繼續道。


    “什麽?”薑墨真是有些越來越不能理解了。


    那天的事她就趴在牆頭從頭看到尾,而且都鬧到了皇爺爺跟前,根本就是勢不兩立的,就算兩方有心緩和,可也不會這麽快就和好了,以王若妍的性格……


    嘶……雖然薑墨不太了解王若妍,但那場鬧劇裏她表現出來的性子該是個不好相與的,或者說是有仇必報的主。


    趙南川羞辱她到了那個份上,又差點要了她的命,她該是恨不得他們即可去死的,又怎麽回主動招惹,還幫柳嫦曦贖身,甚至還親自送到宗魯王府上,她這是要成人之美?


    不,薑墨覺得她看人從來不會有錯,就王若妍那狠絕的眼神,該是個不留情的主,她絕不會這麽“好心”幫她最恨的兩個人湊成一對,一定有什麽原因,或是……王若妍這背後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回宗魯王府了?”薑墨思量了片刻挑眉問道。


    “嗯,您說王若妍啊,是啊,她早就回宗魯王府了,不僅如此,現在宗魯王府裏內外都多是王若妍她做主呢。”白幽一臉爍爍。


    “王若妍做主宗魯王府?她一個媳婦怎麽可能?當宗魯王,宗魯王妃和趙南川都是死人啊!”薑墨白了白幽一眼。


    “嘿,二爺您還真別說,現在的宗魯王府就依仗著王若妍背後的王尚書府了。”


    “怎麽會?”薑墨不解。


    “哦,您還不知道吧,宗魯王死了!”白幽說起這話明顯帶著愉悅。


    “死,死了?”薑墨再次意外。


    雖然她天天巴不得宗魯王那老混蛋早點去見閻王爺呢,但這會提起她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意外的。


    畢竟當時她那麽努力都沒能要了他的命,就算是陰氏一族滿門抄斬,陰妃自縊,可皇爺爺還是沒能下了狠心,始終留了他一命,還特意送他回府休養,這事也讓薑墨鬱悶不解了很久。


    可如今……這都回到自己地盤上了,怎麽反倒是說沒命就沒命了,難不成是老天爺瞧不過眼稍微動了動小手指?


    嘶……怎麽就這麽多奇詭呢……薑墨小腦袋都快僵住了。


    “嗯,雖然沒死在咱們手上,可也真是大快人心了!”白幽笑了出來。


    “不該啊,他的傷……若沒有人可以惡化應該不會那麽弱,等等,是不是什麽人動了手?小叔叔,或者是宗廣王爺?”薑墨狐疑著。


    “哼!都沒有,雖然我是真想動手親自解決了他,但皇上有命,爺又不點頭,好幾次都讓朱晌給攔回來了,還以為他就要這麽苟延殘喘逍遙法外了,沒想到天理昭昭,這是老天爺都瞧不下去嘍!”白幽氣暢。


    “那到底是誰動得手啊?”薑墨心裏總有一種預感,宗魯王絕非是自然善終。


    “我們懷疑是趙南川,外頭也有傳言,不過爺並未深究,反正他也已經死了,對我們來說誰動手都無所謂了。”


    “趙南川,他倒是能下得去手!”薑墨抽氣。


    “哼!有什麽下不去手的,別忘了他為了自保不也出賣了他父親嘛,如今宗魯王被剝了親王之位,早就對他來說毫無作用了,甚至可以說已經成了了累贅,時刻都在提醒他岌岌可危,他又怎麽受得了?


    他們父子之間早就沒有什麽親情可言了,所以他動手我們並不驚訝,但最讓我驚訝的還是皇上的當初的決定。”白幽微微皺眉。


    “皇爺爺當初什麽決定啊?”薑墨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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