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怎麽了?又沒胃口啊?”宗廣王府裏,一桌子佳肴卻引不得王妃衛鸞半點的胃口,宗廣王剛從外頭回來,看見她這樣,一臉無奈。


    “王爺,可收到信了,宗佻他們到哪了?有沒有接到丫頭啊?”王妃衛鸞也已經知道薑墨他們身在烏孫的事情了,就算是屬國,可到底是異國他鄉,王妃衛鸞已經擔心了好些天了,日日都盼著那頭能有來信,每天都得纏著宗廣王問上幾回的。


    “你啊,都說了宗佻這才走了沒多久,哪裏會那麽快啊,估計還得幾天呢。”宗廣王卸下莽袍,換過常服,淨了淨手,這才摟過一臉焦慮的王妃衛鸞無奈道。


    “這丫頭怎麽能這麽大膽,咱們這哪不行啊,偏偏要跨境到烏孫去,唉……這一路上不知道有沒有吃什麽苦啊,她一個姑娘家家的,唉……”王妃衛鸞焦慮。


    “嗬嗬……你啊就別瞎擔心了,這不還有咱們家朝宣那小子還跟著呢。


    再說了那丫頭聰明得跟鬼機靈似的,她沿路隻要不惹事,我這個做王爺都就阿彌陀佛嘍。”宗廣王倒不覺得薑墨那丫頭是容易吃虧的主。


    畢竟當年西北那複雜情況都能安然脫身,烏孫動亂時候不也是自由穿行的,現如今都一切太平怕是更不會有什麽了,所以言語間失笑道。


    “王爺……”王妃衛鸞蹙著眉頭一臉不樂意了。


    雖說薑墨那丫頭是聰明機靈,可她說到底還是個孩子,既然是個孩子,就不該讓她一個人,更何況還是倆孩子一塊在外頭胡鬧。


    誰知道外頭會出些什麽事,陰氏的殘黨餘孽可還沒清除幹淨呢,萬一,哎呀!王妃衛鸞不敢繼續往下想象,隻要沒收到那倆孩子的消息,她都覺得心裏不安。


    “嗬嗬嗬……好好好,我不說了還不成嘛。


    你啊,那丫頭什麽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本王也沒說錯啊,在京裏的時候,哪個能欺負得她,再說……烏孫那新昆彌可是他們倆的好友,丫頭到那邊估計照樣是如魚得水,你啊總是瞎擔心。


    行了,快坐下,丫頭那吃不吃苦的我不知道,可你在這麽下去怕又要病了。”宗廣王一邊勸著,一邊扶著王妃衛鸞落座。


    “王爺!”王妃衛鸞就是放心不下。


    “好了,先坐下吃飯,過會我再讓人修書一封去打聽看看,嗯,別著急了,先坐下來。


    這一天天的都不好好吃一口飯菜,瞧你這小臉瘦的,真是的。”宗廣王佯裝生氣,實則還是一臉的寵溺。


    “王爺,要不現在我讓他們伺候筆墨?”王妃衛鸞是真著急。


    “好了,先用飯,也不急於這一時,


    你瞧瞧你,對這丫頭倒是真掛心啊,到底她是你親生的,還是咱們兒子是你親生的啊。


    你就不怕咱們朝宣知道你就念著那丫頭吃醋啊!”宗廣王一臉無奈失笑。


    “王爺你又胡說。”王妃衛鸞一臉嬌嗔。


    “本來就是。


    有了朝宣那麽一個兒子之後,爺我在你心裏就已經挪後了好大一截了,現在又添了這麽一個小丫頭,雖說不是親生,可你比對親生的更是好,本王現在怕是早成那犄角旮旯裏喝西北風的了,唉……可憐啊……”宗廣王突然一臉幽怨起來。


    “王爺,您說什麽嘛,妾身哪裏有啊……妾身不過是擔心丫頭他們在外頭風餐露宿,日子過不好嘛。”王妃衛鸞越發嬌嗔道。


    “哼,他們在外頭風餐露宿,你就在這滴水未進的,倒是應景了。


    隻知道擔心他們,現在想讓你正正經經陪我吃會飯都不行嘍……”宗廣王這是故意撒嬌示弱。


    “王爺……”王妃衛鸞蹙眉抿嘴,一臉羞怯。


    “還叫!”


    “王爺?”王妃衛鸞一臉祈求。


    “不想惹我生氣的話,就趕緊好好吃飯,不然我今個都不寫信!”宗廣王也不過是故意唬她,就為了讓她能好好吃飯,板著臉看似一臉嚴肅的可卻還是在眉宇間不經意地就流露出淡淡的寵溺之情。


    “哎,別啊,我,我吃就是了嘛。”王妃衛鸞一臉嬌氣模樣。


    “嗯,這還差不多,先把這湯喝了,這些天你總是沒什麽胃口,瞧瞧你瘦的,晚上我都不敢用力碰你,唉……”


    “王爺!”本來動了筷子也就沒事了,好死不死這宗廣王又是一句狀似無意的話,倒叫王妃衛鸞又瞬間臉紅,滿眼的嬌嗔與不滿。


    “怎麽了?”宗廣王仍舊故意板著臉。


    “你……哼!”王妃衛鸞一臉嬌嗔不語。


    “嗬嗬……嗬嗬嗬……”宗廣王一臉得逞模樣,笑得格外開心。


    “哼”王妃衛鸞又撅了嘴……


    “薑二……”烏孫,屋內,舒文腙悄聲地又進去了。


    “出去啊!”薑墨裹著被子,背對著屋門,明顯火氣還沒下去。


    “薑二,是我。”舒文腙沒有害怕。


    “你,呼……”薑墨似乎也聽清楚了舒文腙的聲音,脾氣沒有那麽著急了,但卻仍舊沒有轉過身,甚至連頭都沒伸出來。


    “薑二,裏頭不悶嗎?”舒文腙近前已經蹲在了薑墨跟前。


    “不!”


    “嗬嗬……”薑墨的聲音嗡嗡的,配著哼氣和蠕動倒顯得有些莫名可愛,舒文腙沒忍住笑了起來。


    “你,你笑什麽!”薑墨最好麵子,本來就一肚子氣性呢,一聽見舒文腙嗤嗤失笑,那還得了,一下子就急了。


    一把掀開被子,豁然起身,小眉頭結得死死的,一臉氣惱質問的模樣。


    “許久沒見你這麽小孩子脾氣了,嗬嗬……”舒文腙直言不諱,卻笑得一臉舒心,似乎篤定他這話並不會再一次徹底把薑墨激怒。


    “你,誰,誰小孩子氣了!”果真此話一出,薑墨是有些不滿,可卻並不似剛才那般火冒三丈,隻是繼續皺眉一臉幽怨。


    “嗬嗬……你不小孩子氣,能跟朝宣吵得那麽麵紅耳赤的?”舒文腙這是故意激將。


    “你,你知道什麽啊!他,他是太氣人了!”薑墨皺著眉頭一臉討要道理的樣子。


    “哦?他那脾氣是臭,不過我記得他跟你懟可從來沒贏過的,能把你氣成這樣真心不容易的,哎,他到底說什麽了?”舒文腙明明心裏清楚,卻還是一臉若無其事地問道,仿佛很好奇,也很詫異。


    “我……”薑墨本來覺得自己挺有道理的,可被舒文腙這麽一盯著,倒是有些莫名心虛。


    “不見意我坐在這吧?”舒文腙似乎發現了薑墨的窘迫,笑了笑背過身靠著那貴妃榻就地坐了下來,一身的隨意從容。


    沒了目光的直視,薑墨倒是覺得輕鬆了下來,但她還是沒有說話。


    “不是昨晚喝大了嘛,頭不疼了?


    坐下吧,不行就繼續躺著,我就在這,你若是不想說話我就陪著你,你若是想說話了,我就聽著。”舒文腙靠著貴妃榻席地而坐,呼吸的模樣讓薑墨又瞬間有些心中一暖。


    “你?”薑墨微微蹙眉,這舒文腙明知道她在使性子發脾氣,可卻還是不慌不張,不緊不慢地就這麽坐下了,這倒叫薑墨的心莫名地安定了許多。


    “見不見意我吃杯茶?”薑墨光腳杵在地毯之上,既沒有落座,也沒有再說話,屋裏倒是又安靜了下來,舒文腙又轉頭問道。


    “這是你的地盤,想吃茶還要問我啊?”薑墨一副沒好氣的模樣,可實則心裏的氣卻已經消了大半。


    “嗬嗬……可這是你的屋啊,那就是沒意見了哈。


    哎呦……可算是喝上一口水了,你都不知道昨晚篝火晚會鬧得那麽晚,我今個一大早又趕著上朝,一口水都沒顧上喝,而且啊……還,還鬧出了大笑話,唉……我這個昆彌的麵子算是徹底丟沒了,給你。”舒文腙倒了兩杯茶水,一杯遞給薑墨,一杯自己一飲而盡,一臉抱怨道。


    “怎麽,朝堂出事了?”薑墨沒有拒絕舒文腙遞過來的茶水,反倒是先擔心起舒文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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