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之下的大帳內,趙宗佻剛剛回到,臉色仍舊不好,趙朝宣聽說他不舒服了,放著他們繼續找人,著急先趕了過來。


    “哎,朱晌,小叔叔怎麽樣了?”趙朝宣翻身下馬跑了過來。


    “唉,小王爺,太醫給瞧了,不是太好,爺他剛服了藥,在裏頭休息。”朱晌望著垂著的大帳搖頭道。


    “怎麽回事?不就是回去一趟嘛,是,是不是又出什麽事了?”趙朝宣擔心著。


    “唉……卑職也不大清楚,爺回來那氣色什麽也沒說,卑職也不敢問,對了,白幽一直跟著爺的,等會叫他出來,應該就知道了。”朱晌歎著氣說道。


    “呼……”正說著,白幽也打大帳內悄悄退了出來,正巧碰見了趙朝宣和朱晌。


    “白幽!”


    “哎,小王爺!”白幽立刻行禮。


    “哎,你,你先到這邊來,我問你,小叔叔到底怎麽回事,這幾天不都還行嘛,你們這次回去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別瞞我,實話跟我說!”趙朝宣怕擾著趙宗佻休息,拉著白幽到了一旁遠了些的地方。


    “唉……興許是卑職的話說重了,爺半路上就覺得胸口不舒服,我,唉……”白幽覺得是自己的問題,一臉懊惱不已。


    “你,你又跟爺說什麽了?”朱晌知道白幽的性子,連忙著急道。


    “我,我也沒說什麽,就是,就是替二爺委屈!”白幽耷拉著臉哼唧道。


    “你別支支吾吾的,到底怎麽了?你快說啊!”朱晌真是急了。


    “就,就我們跟爺回去,本來以為是質問柳嫦曦的,結果……爺沒問幾句就把她送回去了,哎……我就是心裏想不通,為這事才……”白幽不敢隱瞞。


    “什麽?小叔叔把柳嫦曦放了!”這下換趙朝宣急了。


    “是,不僅把她放了,還是特意派人送回去的,就連雲樓也被解禁了,我一著急就……”白幽連連歎氣道。


    “什麽?小叔叔這是要幹嘛啊!為什麽要放了她,為什麽啊!


    薑二被她害得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受苦呢,憑什麽要放她!我找小叔叔去!”趙朝宣一聽這消息很不開心,轉身要往大帳內闖。


    “小王爺,別!”白幽和朱晌連忙攔住他。


    “你們放開!我倒要問問小叔叔他心裏還有沒有薑二,為什麽要放了柳嫦曦那種女人!你們撒手!”趙朝宣真是怒了。


    “小王爺!您,您別衝動,您先聽我把話說完,小王爺!”白幽都快急哭了。


    “放開!放開!”趙朝宣對柳嫦曦可謂積怨已久,本就想找她出氣,結果他小叔叔卻……難道他心裏還惦記著她,那他們家薑二又是什麽!趙朝宣不能忍!


    “小王爺,小王爺,爺他現在這樣,您就別進去了,算是卑職求您了……”白幽死死抱住趙朝宣的腰,不敢半點鬆懈。


    “那薑二呢!薑二怎麽辦!小叔叔這樣,薑二又算什麽啊!”趙朝宣有些爆發了。


    “小王爺……”朱晌和白幽心裏也不是滋味。


    “薑二到現在生死未卜,小叔叔卻就這麽輕易地把人給放了,他這是要薑二如何啊!啊!薑二要是知道了,那該得多,多難過,呼……”趙朝宣的眼睛已經紅了一片。


    “小王爺,不,不是,爺不是那樣的人,喜歡二爺,爺從未後悔,至於柳嫦曦,爺是想……欲擒故縱……進一步麻痹那些人,所以……”白幽攔著趙朝宣連忙解釋道。


    “是啊,小王爺,要說爺心裏沒有二爺那真是天大的冤枉!


    那天山崖上,要不是咱們幾個合力攔著,爺根本就是要跟著二爺去了!


    還有那一口血,還有這些天的反反複複,爺這樣的身體卻一定要親自守在這裏,一寸寸的尋找!


    白天強打精神,晚上幹脆就是靠藥撐著,小王爺,就憑這些還不夠嗎?


    對於二爺,誰都看得出來,那就是爺的劫數,這個坎他心甘情願!


    小王爺,卑職知道您是擔心二爺,是替二爺委屈,可爺他這樣,心裏承受的煎熬不比您少啊……


    放了柳嫦曦,爺他心裏同樣不會痛快,您就讓爺他冷靜冷靜吧……”朱晌一字一句說進了趙朝宣心裏去。


    “是啊,小王爺,爺他這樣不過是想將那些惡人一網打盡,二爺是他的心坎,爺他心裏的痛苦煎熬才是最重的啊……”白幽也紅了眼圈。


    “可是……薑二,她……”趙朝宣明白這個道理,畢竟自己小叔叔是什麽樣的人,他清楚,可是這種時候,他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小王爺,小王爺,閃電醒了,閃電醒了!”就在趙朝宣還為此糾結的時候,那頭有侍衛興奮地喊了過來……


    “醒了!”趙朝宣,朱晌,白幽都麵露喜色,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讓人沮喪的事情,包括閃電,如今它醒了過來,也算是一件讓人能稍微鬆口氣的好事。


    既然小叔叔還在休息,雖然趙朝宣心裏還有些不舒服,可還是轉身往自己大帳裏去看閃電了。


    閃電這隻大狗一直跟著他們守在這片積雪的崖底,人或有休息,可閃電幾乎沒有。


    雖然京畿營裏也帶了不少軍犬過來幫忙,可到底比不上閃電。


    一來是真沒閃電那個能力和耐力,二來,薑墨對閃電來說是主人,不能割舍,而對於其他軍犬來說不過是個目標,當然不一樣。


    所以閃電一刻也不願意休息,不願意浪費,一直到徹底累癱之前,它都不曾停過。


    雪原上一直能看到它的身影,每天都渾身冰霜,直到那日它是被將士們抱著回來,幾乎沒有呼吸的模樣,嚇得他們所有人腿軟,尤其是趙朝宣真的是哭了出來。


    因為閃電跟薑墨的特殊關係,趙朝宣從來不當閃電隻是一隻狗,而是像薑墨一樣當它是家人,不可或缺的家人,甚至在這種特殊時候,閃電就是薑墨的一個縮影,所以它的突然倒下,讓趙朝宣最不能接受。


    仿佛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趙朝宣看見閃電氣息猶存,心裏又想著薑墨生死未卜,突然覺得莫名委屈,抱著閃電沒忍住奔潰大哭了出來。


    帳內的將士都有些嚇壞了,雖然大家也很心疼閃電這個樣子,可到底對他們而言,這就是一隻很厲害的大狗,別無其他,所以小王爺這般大哭的模樣,大家都有些不知所。


    當天,一直強撐著的趙朝宣也倒了,抱著閃電哭著哭著,一頭就栽了過去,好在有太醫一直跟在帳內,可他還是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醒來,閃電仍舊是昏迷的,他才發現閃電四隻爪子因為長時間在雪地之中,即便是包了棉布,還是有不同程度的凍傷,如今太醫也做了獸醫,隻能盡量處理。


    這兩天大家都在等閃電醒過來的消息,所以侍衛一喊,趙朝宣就迫不及待地往回衝。


    “閃電!閃電!”趙朝宣衝進了自己的大帳,瞧見已經醒來的閃電,一臉激動。


    “嗚……”閃電剛剛蘇醒,還不能完全站立,掙紮著要往起起,可爪子上的傷疼得它有些嗷嗷,一瞧見是主人最好的朋友,閃電朝他不斷嗷嗚嗚地叫著。


    因為是薑墨最寵愛的大狗,趙朝宣當然格外心疼關心,看它痛苦掙紮的模樣,於心不忍,連忙蹲下身子摟著它的脖子安撫。


    “閃電,不著急,咱們不著急,你先臥著,你爪子凍傷了,現在不能站起來,會傷得更重的,聽話,乖……”趙朝宣撫著閃電溫柔道。


    “嗚嗚……嗚嗚……”閃電還在掙紮,朝著大帳門口不停地嗚咽。


    趙朝宣知道它的意思,便揉著它的頭心疼道:“閃電,放心,我們都在繼續找,你不用擔心,你都能醒,那薑二一定也能安全地回來,放心,這裏還有我呢,一定能找到薑二的,你別著急,別著急……”


    “嗚嗚嗚……嗷嗚嗚……”閃電似乎仍舊不放心,不停地用頭蹭著趙朝宣的手嗚咽著。


    “閃電,聽話,聽話,你爪子現在不能下地,你得好好休養,等你好了,說不定薑二就回來呢,你得聽話,知道嗎?”趙朝宣摟著閃電極其溫柔。


    “嗚嗚……嗚嗚嗚……”在趙朝宣的不斷安撫下,閃電漸漸平靜了下來,伏在趙朝宣膝頭又有些犯迷糊。


    “呼……薑二,你到底在哪啊?你快出來好不好,小叔叔病了,閃電傷了,我也快堅持不住了,薑二,你快回來吧……”趙朝宣一邊溫柔地撫著閃電,一邊心裏無限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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