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是威脅,隻是好言相勸,我們這是戲班子,您幾位若是搜查刺客請往別處去,這裏,就免了。”青衣態度堅決。


    “主子……”那中年人似乎有些害怕,低頭小聲提醒著青衣。


    青衣卻冷笑一臉不懼地看著侍衛。


    “大人,他可真是咱們王妃特意請來的,來頭不小,您可別……”兩方僵持,身後的一侍衛近前小聲提醒著帶頭之人道。


    “這……”那侍衛眉頭皺了皺,然後哼道:“好,既然你是王妃娘娘請來的,那我們也不會多得罪。


    可這府裏遭了刺客,我們也是領命,不得不查,這樣,我們隻是檢查,不會驚動你們戲班子的正常表演,這樣總可以了吧?”


    這侍衛妥協了,青衣便也笑道:“這位官爺,我也知道您幾位是領了命的,我無意妨礙公務。


    隻是我們這戲班子到底還要在京中立足,要是鬧出刺客的事來,這與名聲也不好,所以才……還請不要見怪,那就按照各位的意思,不要驚動我們的演出,您們盡管查吧。”


    青衣的態度也有了轉變,似乎格外好說話了。


    侍衛們這才兩兩分組,悄悄進入各個房間檢查。


    青衣的房間一團亂糟,自然又又引起了侍衛的質疑。


    “這個是我不小心碰倒的,全是我們這位的戲服,您們看,全都是……”中年人一看侍衛們懷疑這裏,便主動上前幫著檢查到,戲袍地下什麽都沒有。


    “主子,主子……快啊,該您出場了……”就在侍衛想要多盤問幾句的時候,外頭有小廝叫喚道。


    那中年男子和青衣都有些著急,趕忙坐下來補妝。


    侍衛們還要說話,青衣便道:“各位官爺,查也查了,看也看了,搜也搜了,現在該我出場了,您幾位要麽就留這等我回來,要麽就趁這功夫趕緊往別處尋去,不然啊,那刺客說不定真就趁亂跑了。”


    青衣這話一出,便沒再搭理他們,而是著急地補妝,換上戲袍,徑直從門口出去了。


    侍衛們不敢攔著,畢竟他們得令,是得私下搜查,不得驚動任何賓客,所以就算這戲子惱人,他們也不敢真得罪嘍,隻能幸捏捏地撤離了。


    台上的戲還在繼續,薑墨和趙朝宣就借著青衣幫忙的功夫,借著兩身戲服,安全地溜了出來,趁著夜色隨意地坐在了一群賓客之間,一臉什麽事也沒有的模樣。


    戲台上,高潮迭起,賓客們連盛叫好,而戲台之外,宗魯王屋內,宗魯王還在昏迷,陰妃,宗魯王妃全都守在一旁。


    趙南川本也想守在這裏,可外頭還有一大堆的賓客需要應酬,所以他隻能又繼續硬著頭皮出去了。


    一直到婚禮宴席散場,宗魯王遇襲的消息也沒走露絲毫。


    畢竟大家都知道宗魯王是回來養病的,這婚禮酒席他壓根沒參加,就是行禮是時候,露了個麵,樣子也虛弱的不行,如今卻醉酒被襲,傳出去難免遭人非議,所以一開始侍衛們就是私下裏搜查的,為的就是不驚動任何人。


    一直到台上最後一出戲落下,賓客們也才慢慢散去,薑墨和趙朝宣便繼續混在人群之中,安全地溜出了宗魯王府,然後麻利地繞道往上將府回去。


    夜黑風高的,半道上,薑墨和趙朝宣總覺得有什麽人跟著他們,不遠不近,可每次一轉頭,卻什麽也沒有。


    幾次下來,他們倆都有些疑神疑鬼了。


    “二爺!”


    “哎呦!”再一轉頭,白幽突然就擋在了他們麵前,薑墨和趙朝宣都嚇得一個激靈,跳得老遠。


    “二爺,小王爺……是我啊!”白幽也被他們倆這疑神疑鬼的模樣嚇住了。


    “就是你也不能這麽嚇人啊,人嚇人會嚇死人的,知不知道啊!”薑墨和趙朝宣順著胸口,一臉炸毛。


    “哎……我是想打招呼的,可您二位越走越快的,我可不得……哎,對了,爺在前頭的馬車上等您二位呢。”白幽又說道。


    “啊?小叔叔知道我們來,來這了?”趙朝宣和薑墨又緊張起來。


    “可不是我說的的,是爺自己發現的,畢竟那張喜帖……”白幽確實什麽都沒說,隻是趙宗佻問起,白幽說了是薑墨他們把喜帖要去了,其他的就啥也沒敢多說了。


    “我們也沒幹啥啊,真是,怕啥,走走走,趕好看戲累了,正好有馬車可以回去,走吧。”薑墨這話既是給趙朝宣鼓氣,也是給自己加油。


    “哎,薑二……”趙朝宣可沒薑墨那麽有底氣。


    “不準心虛……聽見沒有!”薑墨就怕趙朝宣說漏嘴,擠著眉頭小聲提醒道。


    “我……盡量……”趙朝宣一臉沒底氣道。


    “嗯?”薑墨皺眉。


    “呃……你在前頭。”趙朝宣推了薑墨一把,兩人倒是一前一後地上了馬車。


    薑墨一臉沒事人的模樣,而趙朝宣則有些心虛,不過好在趙宗佻的眼睛還沒完全好,看得不那麽清楚,隻是問了幾句,倒也沒再追究下去。


    薑墨和趙朝宣都鬆了口氣,跟著趙宗佻回去了。


    本以為事情該就這麽過了,畢竟昨晚上也沒人發現他們。


    他們也不過是氣不過宗魯王父子的所作所為,他們父子倆合起夥來欺負人,三番五次跟小叔叔過不去,還想害小叔叔永遠失明,那她薑墨和趙朝宣就也讓他們嚐嚐這種眼前一片黑暗的滋味。


    所以薑墨才用了彈弓,狠狠襲擊了宗魯王的太陽穴。


    石頭上塗了能夠麻痹神經的藥物,如果順利的話宗魯王的眼睛至少有十天半月是見不到光亮的,雖然這樣尚不能解氣,可也總好過一直憋屈著。


    隻是薑墨沒想到的是,她這一彈弓威力可大了,不僅傷了宗魯王的眼睛,還害得他因為穢物堵塞口鼻,差點就這麽過去了。


    好在大夫搶救及時,命是保住了,可宗魯王也因為陷入短暫性休克,狀態時好時壞,可是把宗魯王府上下都愁壞了。


    趙南川本就不大情願的婚事也變得喪氣起來。


    可對外,他們卻隻能說是宗魯王的病情加重,沒人敢說起那晚上的事情,畢竟回京時候,宗魯王對外可是宣稱臥病在床,務必靜養,又怎麽好意思說出他醉酒遇襲的事情,所以這個啞巴虧他們不吃都不行了。


    即便如此,外頭關於宗魯王病情的情況還是傳得沸沸揚揚,趙宗佻聽聞此事,眉頭一皺,根本就沒往別處想,直接讓人叫來了薑墨和趙朝宣。


    白幽朱晌也陪著候在一旁。


    “宗魯王的病情加重了,今個皇伯父派了太醫過府診治,你們二人就沒什麽話要說?”趙宗佻挑眉道。


    “啊?好事啊!害人終害己,誰讓他成天隻想打小叔叔您的主意來著,好事,好事。”趙朝宣一臉痛快。


    薑墨也一臉竊喜道:“朝宣說得對,這是好事。”


    “嗯?你們倆又想把這話晃點過去了?”趙宗佻一聽這倆孩子開始打太極,便就有些無奈了。


    “小叔叔,他病了,我們就高興,沒假話啊,怎麽,您還想讓我們過府去探望探望他?


    哼,美得他,不為別的,我們還嫌可惜了我們那些茶果了呢。”薑墨哼唧道。


    “你這丫頭,我就問你們這事與你們倆有沒有關係?”趙宗佻直接問道。


    “沒有,絕對沒有。”薑墨和趙朝宣仍舊一副死不認賬的樣子。


    “你們,哎……”趙宗佻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在計較什麽,心裏明明就清楚,那事除了這倆孩子,不會有別人,他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這麽追問,趙宗佻的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他不是不擔心他們倆,而是他想到了皇上之前跟他說得話,既然喜歡,又怎麽舍得委屈她,所以這話他也不再問了,免得又把丫頭給惹急了,讓她一片好心再吃了不痛快,何必呢。


    “行了,既然與你們倆無關,那我就放心了,去吧,不是說今個要出去給三嫂準備賀禮嘛,趕緊去吧,早去早回,別惹事。”趙宗佻突然就轉了話題。


    這倒讓薑墨和趙朝宣有些意外,不過也都鬆了口氣,轉身開溜了。


    白幽剛想護著出去,卻被趙宗佻叫住道:“白幽,先幫他們倆把尾巴收拾幹淨嘍,再去找他們。”


    “啊?哎,是爺。”白幽愣了一瞬,然後立即領命。


    果真是他們爺啊,這隻言片語之間已經洞察了一切,卻絲毫不傷害二爺和小王爺的用心,白幽樂得去做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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