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平時打架鬧事都還有個理由可說,可如今還不都是為了他嘛,能有什麽理由。


    更何況那也不算是過錯吧,頂多,頂多算是先斬後奏嘛,可也不是什麽大事,小叔叔犯不著這麽上綱上線吧。


    薑墨和趙朝宣對視,都有些不知怎麽開口才好。


    “娘娘,小王爺和二爺在前頭呢,好像上將也在!”就在薑墨和趙朝宣被問得心慌之際,受王妃衛鸞吩咐前來尋找他們二人的侍女找了過來,可算是解了圍。


    王妃衛鸞攙扶著有些微醺的宗廣王也姍姍而來,著急道:“你們這倆孩子啊,怎麽一轉眼就能不見啊,怪讓人擔心的。”


    “呃……三哥三嫂。”趙宗佻上前行禮。


    “娘……”


    “幹娘……”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嗬嗬……宗佻在啊,怎麽,你們在說話?”王妃衛鸞一臉疑惑道。


    “嗬嗬……是啊……”


    “小叔叔!”趙宗佻笑著回應,可薑墨和趙朝宣卻嚇得有些臉色發白,一臉緊張地皺眉望著他,生怕他會告狀。


    “怎麽了?”看出兩人的奇怪神色,王妃衛鸞有些詫異道:“等等,宗佻啊,這倆孩子不會是又惹禍了吧?”


    “呃……沒有,沒有……我也是剛碰見他們,沒瞧見您和三哥,便順道問了幾句,咦……三哥這是有些醉了?”趙宗佻本就隻是想私下問問的,再看到了薑墨和趙朝宣祈求的眼神,心裏一軟,便暫時不做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哎呦……可不是嘛,父皇大壽,你三哥今日高興,吃多了幾杯,就有些上頭了。”王妃衛鸞笑道。


    “三嫂讓我來吧,你身子弱,哪裏能扶得動三哥這麽大個啊,朱晌,白幽還不趕緊過來搭把手,幫忙扶三哥出宮上車。”趙宗佻仿佛遺忘了薑墨和趙朝宣的事情,從王妃手中接過醉酒的宗廣王就往出去了。


    王妃衛鸞喊了他們倆一句,然後就緊緊跟著左右,薑墨和趙朝宣有些懵了。


    “這……這就沒事了?”趙朝宣不敢相信。


    “嘶……以小叔叔的性格不能……保不齊還有秋後算賬呢。”薑墨撇嘴。


    “那,那我們怎麽辦?”趙朝宣糾結了。


    “嘶……哎我說,咱們倆也是幫他啊,這就是做好事啊,既然是做好事,咱們倆緊張個什麽,又不是做賊!”薑墨越發鄙視趙朝宣和自個剛剛那沒出息的樣子了。


    “呃……也對啊,我們又不是做賊,緊張什麽。”對於自己莫名的心虛,趙朝宣也覺得奇怪。


    作為小叔叔的趙宗佻待他倆一直很好,隻是偶爾礙於嚴師身份,會板板臉,皺皺眉頭,不過也多是在他們胡鬧得狠的時候,趙朝宣心知肚明,本不該那麽緊張的。


    可也說不清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對小叔叔的皺眉就變得敏感了,嘶……大概還真是因為薑二的緣故吧。


    原先沒有認識薑二,沒跟她一起到小叔叔身邊學習的時候,他隻覺得小叔叔和藹溫柔,最好說話,從來也沒挨過他的批評,比自家父王那不知好了多少倍呢。


    可後來跟著薑二慢慢撒開了性子,有些拘不住,也惹過不少事的,雖然小叔叔都一一幫他們化解了,可為此他們可沒少挨批鬥。


    尤其是還不敢讓爹娘知道,小叔叔那就成了包容他們最多秘密的地方,日子久了,對於小叔叔趙宗佻,他們變得既信賴又帶了些懼怕。


    因為每每出事,無論他們對錯,趙宗佻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袒護他們,就衝著這份護犢子的情義,他們信他無疑。


    可……袒護歸袒護,信任歸信任,私下裏隻有他們幾個人的時候,趙宗佻教育起他們來也絕不手軟。


    雖然從來不動手,可光是那一張嘴就夠他們倆受得了。


    因為那是他小叔叔,所以趙朝宣不敢光明正大地頂嘴,即便是被訓急了,也隻是暗暗嘟囔兩句都不敢讓他聽見的,畢竟論講理,他可是連薑二都比不過的,那就更別說他小叔叔了。


    至於薑二……以前他著實不理解的,後來知道了她對小叔叔暗暗的情義和愛慕,便也明白為何她一張懟死人不償命的嘴,一碰到小叔叔就偃旗息鼓了。


    哎……現在想想她好像比他還沒有出息啊,默默一路相助,卻還要擔驚受怕被質問,哎……作為好友他真有些替她著急了。


    “你們倆楞什麽呢,還不跟上啊!”兩人正詫異和自我鄙視著,前頭攙扶著宗廣王的趙宗佻突然回頭喊道。


    雖然兩人已經很鄙視自個了,可一聽趙宗佻的話,又是沒出息的一臉緊張。


    趙朝宣連忙應聲,就要往前跑去。


    “喂!你敢丟下我一個人走試試!”腰疼腳疼的薑墨急了。


    “呃……當然不能了,好兄弟嘛,怎麽會呢,來來來,我扶你,我扶你……”趙朝宣剛才是被趙宗佻冷不丁嚇著了,差點自個先開溜,好在是讓薑墨一把給抓清醒了,頂著薑墨鬱悶的眼神,連忙笑著解釋道。


    “哼!哎呦……還不都是因為你……嘶……腰,腰腰啊!”趙朝宣抄著薑墨一隻胳膊就往自己肩頭搭去,不小心抻著了薑墨受傷的腰肢,薑墨有些齜牙咧嘴。


    “嘶……對不起,對不起……”趙朝宣連忙致歉。


    薑墨揉著腰惡狠狠地瞪著他道:“趙朝宣!我到底是不是你兄弟啊,你故意的是不是!輕點啊!”


    “不不不,當然不是,呃是是……哎呀不是……哎呀……你當然是我兄弟了,我,我這不是沒注意到嘛,來來來,換個姿勢,慢慢走,慢慢走嘛。”因為薑墨受傷,趙朝宣自知理虧,被懟得根本不敢有脾氣。


    “嘶……那還那麽廢話,扶好了!”薑墨沒好氣道。


    “好好好。”趙朝宣一臉不敢回嘴的模樣。


    前頭的趙宗佻已經扶著醉酒的宗廣王走出好遠,後頭,趙朝宣才慢慢攙扶著薑墨一步步地往外挪著。


    “哎呦……嘶……”剛才不是很痛的腳腕和腰部,現在卻越來越痛,薑墨又一肚子的鬱悶,這會隻能更難受了。


    “哎,你到底行不行啊?要不我先扶著你找太醫去?”趙朝宣聽著她一路的抽氣聲,更外擔心。


    “找什麽太醫啊,你不怕幹娘發現,我還怕呢,你扶穩著點,嘶……先回去再說!”薑墨有些煩躁。


    “好好好,你傷了,你老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慢點,慢點……”趙朝宣也隻能無奈地歎氣。


    “別那麽快,我腳腕使不上勁的!”薑墨咬牙道。


    “要不我背你吧。”趙朝宣瞧著薑墨一臉隱忍的模樣,自告奮勇道。


    “你是生怕幹娘發現不了怎麽著?好好扶著我就是了!”薑墨拒絕。


    “嘶……可你這樣能行嗎?”趙朝宣扶著薑墨一邊挪著,一邊不住冒汗。


    “我還能忍,呼……走吧……”薑墨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道。


    宮門口,趙宗佻已經將宗廣王扶上了馬車,王妃衛鸞也坐在馬車上一邊照顧著有些醉得有些不省人事的宗廣王,一邊焦急地等著他們倆個。


    宮門裏有些亮光的地方,趙宗佻能瞧見他們倆挪著的身影。


    趙朝宣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薑墨,一步一挪。


    薑墨有些一瘸一拐吃痛不已。


    “哎……”瞧著薑墨難受的模樣,趙宗佻忍住不歎了口氣,一旁的朱晌也眉頭直挑,小聲道:“爺,卑職瞧薑二爺可傷得不輕啊,要不要……”


    “別,你這麽一去,那小丫頭可就要徹底露餡了……”趙宗佻無奈失笑,眼神朝王妃坐著的馬車上打量了一眼。


    “哦……卑職明白。”朱晌立刻就明白了趙宗佻的用意,原來這還是在心疼薑二爺啊。


    車上王妃衛鸞還在等著,趙宗佻突然轉頭道:“三嫂,三哥這個樣子那倆孩子也不好跟你們擠一輛馬車了,這樣吧,您還是先和三哥回去,早點讓三哥醒醒酒,休息了。


    至於那兩個孩子就坐我的馬車,我隨後一定把他們安全送到,你看如何?”


    “這……那也好,你三哥這樣,我還真沒辦法照顧他們倆個孩子了,那就麻煩你了。”王妃衛鸞回頭看看睡在那裏的宗廣王,猶豫了片刻還是同意了。


    “那就請三嫂先行了……”趙宗佻示意白幽帶著侍衛護送宗廣王和王妃衛鸞回府。


    宗廣王府的馬車發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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