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嬌一向便知道這金豫不安好心,但是她沒有想到他竟然這般大膽,在新華公主的府邸就敢對自己下手。


    撐著軟綿綿的身子從床榻上起身,蘇嬌睜著一雙杏眸怔怔的看著身側緊閉著雙眸的金邑宴,小臉上還帶著幾分剛剛清醒過來的傻氣。


    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臉頰,蘇嬌眨了眨杏眸,想到昨日裏她喝了那金豫硬塞給的那碗熱茶之後,似乎是好像看到了金邑宴的麵孔,難道那時候不是她的錯覺,而是這人真的過來了?


    躺在蘇嬌身側的金邑宴翻了翻身子,伸手將半撐起身子的蘇嬌重新摟進懷裏,聲音沙啞暗沉,還帶著幾分未清醒的含糊,“再睡一會兒……”


    說罷,金邑宴將蘇嬌的腦袋按進自己的懷中,用力的將人摟進。


    觸及到金邑宴身上那炙熱的肌膚,蘇嬌才反應過來薄被之下的自己未著寸縷,雖然早就與這人坦誠相見多次,但是蘇嬌卻還是覺得羞赧,她將小臉埋進金邑宴的胸膛之上,溫熱而細碎的呼吸聲隨著他那強勁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的吐息。


    也不知金邑宴昨日夜裏做了什麽,蘇嬌靜靜靠在他的胸膛片刻之後,他那平穩的呼吸聲便漸漸傳來。


    蘇嬌抬首,對上金邑宴那結著疤的喉結處,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那牙印,想著當時自己也沒怎麽用力,怎麽就看上去這麽嚴重呢?


    纖細白皙的手指順著那喉結無意識的打著圈,蘇嬌拉了拉身上的薄被從金邑宴的懷中撐起身子。


    金邑宴似乎睡得很熟,那張俊朗的麵容完全舒展開來,平日裏那股隨時隨地都讓人毛骨悚然的戾氣未見蹤影,隻有那眉宇之間似乎還帶著幾分殘留的狠厲。


    這般麵容無害的金邑宴,蘇嬌還是第一次見到,她惡向膽邊生,伸手點了點金邑宴的額角,見那人沒什麽反應,又伸手狠狠的彈了一下他的額角,然後捂住自己的嘴輕聲的笑了。


    不知道為什麽,昨晚她被那金豫逼著喝下那碗不知道加了什麽東西的熱茶之後,精神混亂頭暈腦旋的緊,第一反應想到竟然就是這廝,而此刻窩在他熟悉的懷中,蘇嬌隻感覺無比的安心,這個人,怎麽在哪裏都能救她呢?


    雖然平日裏對她壞的很,經常嚇唬她,還總是吃自己豆腐,時不時就要做那種事……但是偶爾好一次,她怎麽就會……這麽感動呢……


    伸出纖細的藕臂,蘇嬌輕輕的抱住了金邑宴的腰,然後緩緩閉上了雙眸。


    陽光靜好,天色清朗,暖融的晨曦微撒下來,透過半開的窗欞將床榻上緊緊相擁的兩人慢慢的圍攏在一處。


    蘇嬌醒過來的時候她身側的床榻已經空無一人,反而是桐華坐在床頭的繡墩前正繡著一套小孩衣物,她手裏針線翻飛,即便是那雙眸看不見,手下動作卻是不停,甚至可以說是十分熟練。


    蘇嬌偷偷的往薄被之中看了看,發現自己的身上竟然已經被換好了衣物,便微紅著臉頰起了身。


    聽到蘇嬌起身的聲音,桐華放下手裏的針線,看向蘇嬌的方向道:“嬌兒起了?”


    蘇嬌輕輕的應了一聲,接過一旁女侍遞過來的巾帕子擦了擦手,梳洗過後坐在梳妝台前開始梳妝。


    “來,我讓廚房做的早膳,你看看合不合胃口。”桐華被女侍攙扶著坐在繡墩上,她笑意盈盈的看著蘇嬌的方向道。


    蘇嬌端坐在桐華身側,她看了一眼方桌上甜鹹皆有的十幾種早膳,有些驚訝道:“怎麽這麽多?”


    桐華微紅了臉頰沒有接話,反而是她身側的一女侍笑著道:“王妃莫見怪,我們公主是怕王妃吃不慣,所以才讓廚房多做了幾種,好讓王妃挑著喜歡的吃。”


    聽到那女侍的話,蘇嬌伸手抱住桐華的胳膊,小臉往上蹭了蹭,“桐華姐姐真好。”


    “你呀……快些吃吧……”桐華好笑的伸手撫了撫身側的蘇嬌,聲音清雅道。


    “嘻嘻……”蘇嬌笑著伸手撚了一個紅豆卷放入自己的口中,小臉鼓囊囊的嘟起,一雙杏眸圓潤黑亮,看上去可愛非常。


    一旁的女侍替蘇嬌倒了一杯溫奶,伸手推向蘇嬌的方向。


    蘇嬌端起那溫奶喝了一口,轉頭正欲與桐華說話,房門處卻是突然傳來一道疾呼,“公主,不好了公主……”


    桐華端坐於繡墩之上,身型未動,隻微微側頭淡淡開口道,“怎麽了?”


    那進門的女侍喘著大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斷斷續續的帶著哭腔道:“剛才,剛才奴婢聽小豹房有人來報,聽說那四王爺昨夜裏喝醉了酒,誤打誤撞的進了小豹房,不僅雙手給咬殘了,還被裏頭正發~情的一群半人高的狼狗給……給……”


    剩下的話那女侍吞吞吐吐的沒有再說,但是在座之人卻是都聽明白了,麵上不禁都露出一副吃驚模樣,甚至還有幾個女侍驚呼出聲,那明顯的抽氣聲在寂靜的房內十分清晰。


    桐華皺著眉頭被身側的女侍扶起,她伸手拍了拍那扶著她胳膊的女侍的手道:“邱雀,駙馬去了何處?”


    “上朝還未回來。”


    聽到邱雀的話,桐華頓了頓身子,那雙無神的眸中淡淡的浸著一點焦慮。


    這新華公主府一直以來都是蘇灝在管事,桐華作為這掛著名頭的公主,碰到金豫這種皇家王爺在自家府中出事的狀況,現下一時半會兒的有些拿不到主意。


    “公主,敬懷王還在側院的書房內。”邱雀看到桐華的神情,突然開口道。


    “快,去請。”桐華趕緊道。


    “是。”一旁的女侍躬身退下,急匆匆的出門,卻在房門口與那金邑宴撞了個正著。


    “王爺。”那女侍“撲通”一聲跪地,身子深深的伏跪在地上。


    “嗯。”金邑宴淡淡應了一聲,抬腳跨進房間。


    房間之中或跪或站著幾個女侍,皆麵色發白的模樣,蘇嬌拉著桐華的手站在方桌旁,那方桌上滿滿都是擺放著一小碟一小碟的小食早膳。


    “哥哥?”桐華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是耳朵卻非常靈敏,她朝著金邑宴的方向微微轉頭道。


    桐華這一聲哥哥,蘇嬌不是第一次聽到,其實按照桐華現在的身份,雖然隻是一個皇帝義女,但是叫聲金邑宴哥哥,卻也是符合身份的,但是知道其中內情的蘇嬌聽到這一聲“哥哥”,不禁便難免多看了金邑宴和桐華一眼。


    金邑宴沒有回話,隻撩起長袍落座於那繡墩之上,隨手撚過一塊紅豆卷放入口中,然後又端起蘇嬌麵前的溫奶喝了一口,抬首對站在他不遠處的桐華道,“那金豫我已經差人送回府邸找太醫醫治,這事如若聖上問起,你便說不知,隻管推脫。”


    聽到金邑宴的話,桐華點了點頭道:“好,我知道了。”頓了頓,桐華伸手拉過身側蘇嬌的手腕,將一直不斷往自己身後縮去的人硬扯出來道:“嬌兒,你先與哥哥說說話,我去看看外頭的情況。”


    說完話,桐華也不等蘇嬌說話,便讓邱雀攙扶著她往外去了。


    蘇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麵的金邑宴,她捏著自己的裙擺扭捏的又坐回了繡墩上,然後伸手自己又倒了一杯溫奶輕抿了一口。


    順滑柔膩的溫奶下肚,蘇嬌感覺小腹暖洋洋的十分舒適,她動了動自己的繡鞋,將因為緊張而微側的身子坐正,對麵的金邑宴正伸手拿過一碗八寶粥慢條斯理的喝著。


    那八寶粥裏頭的桂圓紅豆皆粒粒飽滿圓潤,那稠膩的湯汁冒著熱氣粘在金邑宴微薄的唇瓣之上,留下一道順潤痕跡。


    蘇嬌看著看著,突然便紅了臉頰,她用力的絞著手邊的寬袖,小臉上漸漸升騰起一片緋色,但是轉瞬不知想到了什麽,蘇嬌那臉上嬌嫩的緋色一下便褪的一幹二淨,隻餘下一張綴著小心翼翼神情的試探小臉。


    房內女侍剛才皆一道隨桐華出了屋子,屋內隻餘蘇嬌與金邑宴二人。


    蘇嬌咽下杯中最後一口溫奶,終於是艱難的開了口道:“昨,昨晚上……我,你……那個四王爺……”


    吞吞吐吐的半天,蘇嬌還是沒有說清楚,但是她知道,金邑宴肯定知道她要說的是什麽話,隻是看著那坐在她對麵隻自顧自的喝著麵前的八寶粥,根本就一點沒有理會自己意思的金邑宴,蘇嬌不禁起了惱性。


    放開手裏絞著的寬袖,蘇嬌捏著自己白嫩嫩沾著紅豆卷細屑的指尖,有些不樂意的嘟起了小嘴,她的聲音嬌柔帶著幾分小性,“昨日裏的事情……也不是我想讓它發生的,這件事情……不能怪我……”


    蘇嬌說完之後,便感覺房內的空氣一下便冷凝了起來,她禁不住的縮了縮身子,腦袋垂的更低,連看都不敢看一眼金邑宴。


    半年多的相處以來,蘇嬌覺得自己大概摸清楚了這人的脾性,自己的東西,他是根本連碰都不想讓人碰一下的,就拿前些日子那個他時常逗樂的一隻小獸來說,她聽說那小獸隻不過吃了一塊他人喂給的肉塊,便被金邑宴吩咐敲碎了骨頭連渣都不剩的給燒了吃了……


    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蘇嬌一開始還膽戰心驚的害怕自己也像那個小獸一樣被他一把火給燒了煮了吃了個幹淨,但是她發現,這人對她比對那小獸更為霸道,別人一點都沾不得她,他就像是一隻護食的野獸,日日守著他的珍寶,將那些覬覦之人一個個的咬死在側,隻是金邑宴這護食的方式太過於狠戾殘暴,有時讓蘇嬌日日害怕的不能與他好好相處。


    蘇嬌正想的出神,耳邊突然聽到一聲輕歎,蘇嬌纖細的身子被金邑宴攬進懷中。


    感受到那圈圍住自己的熟悉溫度,蘇嬌略驚訝的抬首,隻見那人垂首之際,漆黑暗沉的眸色之中帶著幾分讓她看不清楚的情緒。


    “嬌兒,昨晚的事,是我的疏忽,我答應你,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沾著甜膩八寶粥味的指尖順著蘇嬌的臉頰下滑,金邑宴伸手抬起蘇嬌的胳膊用手掌細細的掐住她的皓腕,修長的手指撩開那寬袖,露出一截凝脂般的藕臂。


    “呀……”蘇嬌坐在繡墩之中,身側站著金邑宴,他高大的身子微彎,手中握著蘇嬌的胳膊細致的輕舔著,那突然濕滑軟膩的觸感讓蘇嬌禁不住的輕呼一聲。


    蘇嬌緋紅著一張小臉嚐試著抽了抽手,但是那看似鬆垮的握力卻讓蘇嬌連一點都撼動不得。


    “你,你別這樣……”蘇嬌看著那人像在吃什麽珍饈美食一般的舔著自己的手臂,禁不住的羞紅了臉,趕緊從繡墩之上站起了身子。


    金邑宴順勢將站起的蘇嬌摟緊了懷裏,然後大手一揮,那方桌之上的早膳碗碟便紛紛落了地,“劈裏啪啦”的碎了一地。


    “啊……”蘇嬌纖細的身子被金邑宴壓倒在那方桌之上,地上滿滿都是細碎的瓷片,蘇嬌緊張的推了推壓在自己身上的金邑宴,手腕處卻是猛然被咬了一口。


    蘇嬌驚得抬首,隻見麵前的人眸色深沉,一改之前的溫言軟語,麵色也是陰沉的讓人害怕,“昨晚的嬌兒……讓我很不高興……”


    昨日裏當金邑宴聽到消息趕到的時候,蘇嬌正被那金豫拽著胳膊抱在懷中,神色迷離,嬌美可人的臉上一副依賴模樣,那雙盈盈水眸之中浸著深厚的情緒,抬首看向那金豫時整個人都軟媚的緊。


    雖然明知道蘇嬌是因為喝了那茶水才會變成這副模樣,但是金邑宴心中卻還是十分不舒服,當下便將那金豫拎著領子給甩到了那小豹房之中,然後將那剩餘的茶水盡數倒入了那狼狗的水盆之中。


    金豫的慘叫怒罵一夜未歇,金邑宴便站著那處聽了一夜,直到晨曦將明才邁著步子走回房中。


    他怕控製不住自己,怕自己隻一想到昨晚兩人那副親密模樣便忍不住的想將蘇嬌狠狠揉進自己的身體之中,讓她再離不得自己。


    金邑宴俯身埋在蘇嬌的脖頸處,細細的吮吸著那一塊白皙細軟的肌膚,昨日,那人的手便擺在這處……


    “疼……”蘇嬌輕輕的撇了撇頭,聲音嬌軟細媚。


    金邑宴的手順著蘇嬌的寬袖往裏撫去,細細的撫弄著那一截藕臂。


    昨日裏,這胳膊也被那人握住過……


    修長白皙的手指一把扯落蘇嬌身上的外衫,然後箍住蘇嬌纖細的腰肢將她翻了個個。


    炙熱的肌膚貼著綬帶放在蘇嬌的纖腰上緩緩挪動,金邑宴將蘇嬌壓在方桌之上,急促的呼吸聲緊貼住她白嫩的耳垂,似乎在極力壓製著什麽,“昨日裏的事……嬌兒可還有想說的?”


    蘇嬌的胸前被緊緊壓在方桌之上,那被襦裙係起的胸口被壓的生疼,白胖胖的兩團像兩隻破殼的水蜜桃一般浸著細細的香汗,隨著那擠壓而顯出讓人垂涎的弧度,那一頭漆黑墨發被鋪散開來,密密漫漫的鋪了一方桌,隨著蘇嬌的動作而散出細碎的波浪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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