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你不會是有中意的女孩子了吧。”李延笑著,用胳膊肘拐拐寧綰。


    寧綰抿著唇笑,乘機問,“如玉呢?”


    李延隻笑不語,無論寧綰怎麽問,都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寧綰不確定李延到底是怎麽想的,可她,卻是很想知道她在李延心目中地位的。


    她認真的說道,“這耳環,確實是寧大小姐托我給如玉帶過來的。說是曾經弄丟了如玉的一顆棋子……這耳環,算作賠禮。”


    “賠禮也奇怪……”李延笑著說,“這是女孩子才用的東西,給我,我又能拿來做什麽?”


    寧綰說,“寧國公府然小姐快要及笄了,如玉可以將這耳環用作送給然小姐的禮物啊。這耳環雖不是太過名貴的東西,可也不是不名貴的東西,上好的藍田暖玉,可遇不可求,送出去,也不會折了如玉麵子,如玉也省了去挑選禮物的時間精力。”


    “這麽說是沒有錯,可是……”李延湊近寧綰三分,薄唇幾乎快要挨到寧綰耳朵。


    “可是什麽?”寧綰耳根一紅,身子往後邊退了一退。


    “傾城怎麽知道我就要送給然小姐當禮物?”李延悶笑著有湊近幾分,“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不成?”


    “我這也是猜的,你與寧國公府不是沒有交情,然小姐的及笄禮,你還能不送點女子的飾物麽?我這麽說,也是為你省事兒呀,至於你是怎麽想的,你要與不要,那是你的事,我可做不了主。”


    寧綰說著話,身子一退再退。


    李延一把把人的胳膊拽住,促狹的問道,


    “傾城,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喜歡寧家大小姐,寧綰。”


    寧綰倏然瞪大了眼睛,頗有些欲哭無淚的感覺,“寧大小姐,我和她是好朋友,無關男女。”


    “就算是有關男女,我也得跟你說一句真心話……”李延低聲道,“寧大小姐出身氏家大族,又有一副好樣貌,她的歸宿,多半是皇室子弟,傾城麽,就別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了。”


    李延真實的意思,寧綰沒有懂得,她隻以為李延的意思是他喜歡寧綰的,以為她和李延是命中注定得姻緣,以為她想嫁給李延,李延也是想娶的,便也就這樣一廂情願的就這樣以為下去了。


    李洹回來,看到的便是肩並肩坐在紫薇閣房門前台階上著喝酒的兩人。


    兩人都是麵色微酡,微有醉意,兩雙眸子都清澈見底,氤氳的像是月光照映下的碧水清潭。


    兩人坐在一塊兒,真像是一對壁人似的,怎麽看,怎麽般配。


    “哥,怎麽才回來?”李延看見李洹回來,搖搖晃晃的站起了身子。


    寧綰跟著起身,行禮過後,溫柔的喊了一聲,“允王爺。”


    “又來,你又來。”李延一把扣住寧綰的肩膀,把寧綰推到了李洹麵前,半真半假的說,“我們好歹也是喝過酒的朋友,我的哥哥,你喊一聲哥哥又怎麽了?再說了,我們可是盟友呢,盟友之間,也不用這麽生疏見外的。快,傾城,喊一聲哥哥。”


    “哥哥……”寧綰靦腆道,“又來王府中打擾了。”


    李洹看一眼地上排列得整整齊齊的酒壺,隨手拿過一個,與寧綰手中的酒壺輕輕一碰,笑著說,


    “何來打擾之說。就像如玉說的那樣,隻要你高興,我們是盟友,也是朋友。”


    說罷,仰起頭,將酒壺中的酒一飲而盡。


    寧綰微微皺眉,她總是覺得李洹話中有話,眼裏的笑意也不達眼底。


    *


    鳩尾山上也是喝酒的好時候。


    唐煜喝下一杯酒,對對麵的鬼算子說,“師父,你說,師姐寫了信,讓我為她那什麽姨奶奶的孫兒,她的什麽小山弟弟治病,我卻二話不說把人轟下山去了,師姐知道了,會不會生我的氣。”


    一邊的醜奴兒撲棱著翅膀,歡天喜地的跟著喊,“生氣!生氣!生氣!”


    “小東西,信不信現在就把你燉了!”唐煜把滿滿一杯子酒潑向鳥籠。


    醜奴兒識趣兒的閉上嘴,蜷縮到了鳥籠的角落裏,不敢出聲。


    鬼算子扶額,“阿寧又跟你說什麽了?阿寧那性子,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要跟你說的,你要是事事都記在心上,能記得過來?”


    “我不管。”唐煜猛地把杯子置到石桌上,威脅鬼算子道,“我後悔了,不該讓她回去京城的。反正現在,我的話,她是左耳進右耳出的,也不聽我的話,我也管不了她。我不管,你幫我把她弄到鳩尾山來,見不到她,我就讓你沒有安生日子過,要是她三天之內不來,我就要上京城去找她了。”


    “哪有你這麽威脅人的!”鬼算子朝著唐煜的額頭就是一個暴栗,“難不成你真要我說我這把老骨頭不行了,讓她來見我最後一麵?你也可以讓她那位姨奶奶寫信回去,就說你不治病嘛。”


    “不要,那得耽擱多久。老頭兒,我告訴你,這事兒真就得你出手,你不出手我出手,你可就後悔不得了。”


    鬼算子搖搖頭,喝了一口悶酒。


    “話說,”唐煜問鬼算子,“為什麽不救那人,師姐寫信了讓幫忙救的人,想必大家的感情也是不錯的。”


    “知道綰丫頭的爹娘是怎麽死的麽?”鬼算子問。


    “不是雙雙落水淹死的麽。”唐煜倒吸一口涼氣,“可別是她那位什麽姨奶奶下的手吧。”


    鬼算子搖頭。


    “那位小山弟弟?”唐煜又問。


    鬼算子還是搖頭。


    唐煜掐住鬼算子的老腰,“師父,您老人家就別賣關子了,這可是事關我的嶽父嶽母,你別藏著了,快說說,是怎麽回事。要是我嶽父嶽母是被人害的,這個仇,我是一定要報的。”


    “這仇要報起來,可就為難了……”鬼算子一壺酒灌下喉嚨去,醉意沉沉,“又不是一個人兩個人做的事,哪有那麽容易的。”


    “那是誰啊?”唐煜心急的搖晃鬼算子的胳膊,想要鬼算子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清楚。


    鬼算子卻是閉口不提了。


    隻是轉移話題說,“除非是阿綰親自到了你麵前讓你相救,不然,我不救,你也不準救。”


    唐煜無語的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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