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你截住的人,想來也不是能成大器的人,不要也罷。”


    寧綰說話的同時,頭往邊上一偏,躲開了楚林的手掌,右腳朝著楚林的命根子狠命一踹!


    哼,想占她的便宜,她絕對要讓他從今以後都不能人道!


    楚林痛苦的捂住下半身,彎著腰跳到了一邊。


    寧婕拎過桌上的茶壺就要砸向寧綰,寧綰眼疾手快搶過去,一下子摔碎在了腳下。


    陶檸和雲勝站在窗邊,看著裏麵的一片混亂,互相看一眼,都搖了搖頭。


    怪不得說不讓他們加入,這模樣,又是扯頭發又是掐脖子又是踢下盤的,他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下手。


    “都解決了?”陶檸不自在的咳嗽兩聲,問一邊同樣不是很自在的雲勝。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要不是親眼所見,他們絕對不相信屋裏麵那個剽悍的女子是他們心目中知書達禮的寧家大小姐。


    雲勝咳咳兩聲,手半攏成拳放在嘴邊,回答,“就那麽十多個武藝平平的酒囊飯袋,有什麽解決不好的。”


    “雲勝,你看……”陶檸突然正經的喊了一聲雲勝,看向了長相居的大門口。


    雲勝看過去,隻看見一抹纖長的身子立在門邊。


    “那是……”雲勝挑眉,“允王爺?”


    陶檸不答反問,“這是不請自來還是大小姐喊來的?”


    “大小姐喊的?”雲勝腿上一軟,“不會是?喊允王爺過來看戲的吧?”


    雲勝和陶檸經常待在一起,寧綰回京城途中經曆的事,陶檸或多或少提起過一些。


    其中,就是包括了,寧綰和唐煜坐在一塊兒,聽隔壁屋的動靜那一件……


    “不會吧……”陶檸也嘴角抽搐。


    他家公子就算了,畢竟是相處了那麽多年的人,也許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可這允王爺……


    和允王爺一塊兒看這樣的戲,這可就太過分了!


    要是被他家公子知道,他的腦袋是絕對絕對會搬家的。


    “我不看戲了。”陶檸說,“再看下去,我就沒戲了。你想辦法把允王爺攔住,我得和大小姐說道說道。”


    不等雲勝說話,陶檸已經從窗口跳進了屋裏。


    屋裏,寧婕的三個丫頭被蒹葭和白露用匕首劃得傷痕累累,已經頹然的縮到角落裏去了。


    寧綰和寧婕還在打罵,兩個人都是渾身狼狽,一點體麵不複,大有越打越不住手的意味。


    楚林緩過來一點,剛直起腰杆要去幫寧婕的忙,就被陶檸一腳踹了趴下,半晌動彈不得。


    “大小姐。”陶檸匆匆走到寧綰旁邊,把正在拚命打架的兩人分開。


    緊張道,“大小姐,那是不可以的。”


    寧婕看到陶檸,一下子喊了出來,“你不是她師兄!”


    陶檸可沒功夫管寧婕,他一把把寧婕甩開,低聲懇求寧綰,


    “大小姐,你要真是和允王爺一塊兒看戲,主子不會放過屬下的。不如,大小姐先回去,剩下的事屬下來安排,保證不誤了大小姐的事。”


    “什麽和允王爺看戲?”寧綰有所警覺的看向陶檸,“允王爺來了?”


    陶檸剛點頭,屋子外邊就是一陣拳腳碰撞的聲音。


    寧婕安排在屋外的人早被雲勝和陶檸解決,那麽,動手的就是雲勝和李洹了。


    李洹,寧綰可不覺得他來會是好事。


    “將她綁了。”寧綰指著寧婕,對陶檸說。


    陶檸馬上按吩咐辦事,把寧婕綁得紮紮實實的。


    “言念!”寧婕大聲的喊。


    寧綰冷看寧婕一眼,“天王老子來都救不了你。”


    “你等著瞧,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寧婕笑道。


    她今天的計謀,本就留有一手。


    傷得了寧綰,那就傷了寧綰,傷不得寧綰,那就讓寧綰傷她。


    她就賭一把,賭李洹不喜歡這樣為非作歹,心狠手辣的寧綰。


    也賭,李洹對她有情分,不會讓寧綰真的把她逼上死路。


    寧綰冷笑著,撿過地上滿是灰塵的紅綢,直接塞到了寧婕嘴裏。


    李洹真要動手,雲勝是攔不住的,不過這麽一小會兒的功夫,李洹就邁步進了屋子。


    雲勝橫劍還要擋。


    寧綰說,“王爺來了,就不會輕易走的,你退下吧。”


    說話間,攏了攏亂七八糟的頭發。


    李洹看見寧綰這樣,著實有些想笑。


    他知道寧綰做事不喜歡假手於人,可打架這樣的事,真的可以不赤膊上陣的。


    隻是看著寧綰嘴角的幾絲鮮血,和雙手上被血浸染的輕紗,一點兒也笑不出來了。


    “你就這麽恨她?”李洹看一眼被捆了扔在一邊,同樣衣衫不整,傷痕累累的寧婕,問寧綰。


    要不是恨之入骨,也不會在自己傷口沒好的時候就逞強打架。


    打架,是最無用最低下的一種辦法,卻也是最解氣的一種方法。


    寧綰抬頭,笑道,“怎麽,允王爺趕過來,是想英雄救美?”


    李洹皺了皺眉頭。


    他沒想到,寧綰的氣兒還沒消。


    寧越一無所有,成了喪家之犬了,她的氣兒居然還沒消。


    那麽,她的氣兒不是因為寧越,而是因為那個香囊,因為如玉也知道了那個香囊,她覺得折了她的麵子,所以不高興了。


    “別動她。”李洹說。


    寧婕眼中有毫不掩飾的驚喜,又是意料之中的驚喜。


    她就知道的,他的言念是不會讓寧綰對她下手的!


    寧綰向著李洹靠近兩步,抬著頭,正視著李洹的目光,一字一句道,


    “允王爺要想軟玉在懷,不是不可以,今夜過後,允王爺還是可以將寧婕納為妾的,到時,小女子還可以送上一份賀禮。隻是,想必允王爺不是那樣不講究的人,別人翻雲覆雨用過的人,允王爺再怎麽饑不擇食,也不會再用的。”


    “寧綰!”李洹捏住寧綰的下巴,眸中有壓製不住的怒氣,“堂堂國公府的大小姐,也能說出這樣的汙言穢語嗎?”


    陶檸朝著李洹靠近,長劍直指李洹眉心,說,“允王爺,男女授受不親,還請放開。”


    “不放又如何?”李洹挑眸,桃花眼一眯,妖冶之外,帶著一分冷意。


    “阿寧,你也退下。”寧綰說。


    陶檸咬緊嘴唇,但他歸根結底不是寧綰的人,所以沒有如雲勝一般出去,隻是退到了牆邊。


    “允王爺,今天不管你說什麽,寧婕,我都不可能放過的。”寧綰笑看著李洹,眉眼靜然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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