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伯榮看到譚震林,似乎一時半會提不出合適的人選,就道:“我市府辦這裏,倒是有一個人選,就是副秘書長舒躍波,在市政府副秘書長的崗位上,也已經多年,我平時觀察,能力也不錯。我看是可以放到縣長的崗位上去用。”


    譚震林說:“那麽縣委書記呢?讓誰去幹?”金伯榮說:“縣委書記,我覺得梁健合適。譚震林幾乎是跳了起來:“梁健?恐怕不合適吧,年紀太輕。”金伯榮知道譚震林不會同意,譚震林肯定要讓自己的人,去擔任這個縣委書記。他說,自己也就是提個建議。


    譚震林說:“這個事情,今天就談到這裏吧,還要再討論研究。”


    由於南山縣一下子三個重要領導幹部落馬,在江中省也很快傳開了。這事情,也引起了張省長的高度重視,南山縣是他特別看重的一個縣,因為自己的休閑向陽試點,正在這裏進行。盡管這個縣,這次兩個主要領導全部進去,似乎影響不好,但是張省長倒也不認為是一件壞事,能夠為休閑向陽建設掃清障礙。


    這天譚震林接到了張省長秘書的電話,譚震林接了起來之後,張省長詢問,對於縣裏空缺的領導崗位有什麽建議。這兩天,譚震林也在物色人選,但就是沒有找到特別優秀的人,他隻好提出市委辦一個副秘書長,叫做陳雄的。這個人緊貼著譚震林,但能力實在平庸。但是對於譚震林來說,庸官沒關係,關鍵是要聽話、服從、甩得動。


    這兩天,市政府常務副市長甄浩,也來過譚震林這裏,要把自己的秘書,市政府副秘書長姚科發給推薦出去。於是,譚震林就將這兩個人給張省長建議了。


    建議陳雄擔任縣委書記,姚科發擔任縣長。聽到這個建議,張省長很有些惱火:“提拔幹部,不要總是用身邊的人!縣委書記和縣長空缺,你們就安排市委辦和市府辦的幹部去,別人會怎麽看?這不是分明告訴人家,你們是任人唯親的嗎?”


    譚震林麵對張省長的憤怒,趕緊說:“我們還有一個補償人選,就是梁健。”譚震林是非常不樂意,將梁健推出去的,但梁健是南山縣委副書記,不提他說不過去。


    張省長說:“這段時間,省委書記空缺,也是一個特殊時期,幹部是不能動的。但是南山縣兩個主要領導,也不能就這麽空著,我們會研究,明確一名幹部,先主持南山縣的工作,群龍無首也不行。”譚震林隻好說,聽省裏的。


    沒過多久,省委組織部就通知市委組織部,南山縣的工作,暫時由南山縣委副書記梁健來主持,最後人選等省裏研究決定。市委組織部向譚震林匯報之後,譚震林也毫無辦法,隻能接受。不過,梁健還隻是主持工作,並非正式任命為縣委書記。譚震林還是要想辦法,將縣委書記和縣長這兩個位置當中,起碼有一個要安排給自己這派的人。


    但是在基層的人看來,主持工作,其實就已經坐穩了一半。縣委辦池水橋,眼看葛東時代已經落幕,他就一個360度轉身,馬上來向梁健這裏拍馬屁了。他來到梁健辦公室請示:“梁書記,你什麽時候搬到縣委書記辦公室去?”


    梁健不吃這一套,他對葛東的辦公室也沒半點向往,就說:“池主任,我還是在這裏辦公,你不用麻煩了。”池水橋說:“那怎麽可以?你現在已經是縣委書記,當然要去縣委書記辦公室。”


    梁健臉上一板,提醒道:“水橋同誌,有一點,你要分清楚,我現在是主持縣委工作的副書記,並不是縣委書記。如果這一點都分不清楚,是要亂的。”池水橋看到梁健,感覺自己馬屁拍在了馬腿上,趕緊稱是,退了出來。


    回到家裏,莫菲菲瞧著梁健道:“聽說,你又升官了?”梁健說:“托你的福,市裏讓我暫時主持南山縣委的工作,但不是升官。”莫菲菲說:“那我問你,這段時間的工作,是不是忙過了一段了?”


    梁健說:“算是忙過一段了。”莫菲菲說:“我已經讓人,將你寧州的房子也已經徹底打掃過了一遍,你什麽時候去接項瑾過來,然後你們什麽時候結婚?”梁健笑說:“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監啊!”莫菲菲說:“你什麽意思?看來好心被當驢肝肺!”


    梁健馬上道歉:“你這急太監急得好。如果你不催我,事情一多,我就把家裏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莫菲菲滴溜溜朝梁健看了一遍,然後說:“我怎麽看,都覺得,你是一個還沒準備好當爸爸的人呢!”


    梁健也感覺自己似乎心思還在工作上麵,就主動承認錯錯誤:“我知道錯了。這個周六我就去接項瑾。”莫菲菲說:“明天就是星期六。”梁健日子已經過糊塗了,隻感覺這段時間以來,日子跟飛一樣。


    晚上,梁健給項瑾打了個電話,說,在寧州的房子,都已經準備妥當了。不知道,明天他來接她,可不可以?這兩天,梁健一忙,已經有兩天沒有給項瑾打電話了。


    梁健原本以為,項瑾會生氣。但是聽了梁健的道歉之後,項瑾說:“行了,早點接我去寧州就行了,這段時期北京的空氣是越來越不行了。”梁健答應,說第二天一早就來。


    放下手機,又一個電話馬上就跟了進來,一看,竟然是古萱萱的電話。梁健接了起來,古萱萱問道:“現在有沒有空?”梁健說,剛到家裏不久。古萱萱說,剛才打了他好幾個電話,都是忙音。梁健說,剛才有點事,在通電話。


    古萱萱說,想見他一麵,有點事情問他。這麽晚了,和古萱萱一起,他擔心發生跟上次一樣的事情。古萱萱是那種美得有些驚人的美女,俗話說,女追男隔成紗,梁健能保證在古萱萱麵前克製一次,但是不能保證每一次都能克製住。


    梁健說:“這麽晚了,恐怕不方便了。”古萱萱說:“難道,你怕我把你吃了啊?快下來把,我在你樓下,車裏。如果你不下來,我就去你樓上了。真有事情問你。”


    古萱萱如果要上來,看到他和莫菲菲住在一起,很多事就難以解釋了,這不是金屋藏嬌是什麽。在古萱萱麵前表現得如正人君子一般,結果和其他女人卻是同居密友,古萱萱肯定要質疑他的人品了。


    於是梁健趕緊說:“你稍等,我下來了。”


    古萱萱坐在自己的車裏,等梁健坐了進來之後,古萱萱並沒有開車,而是說:“我們就在車裏說一會兒話吧。”梁健說:“行啊。”古萱萱說:“我舅舅是不是要坐很多年的牢?”


    梁健說:“這要看法院怎麽判了。現在,根據紀委查實,大概有一百來萬,這不是一個小數字。一般沒十年下不來。”梁健把自己所知道的,盡量都告訴了古萱萱。他知道古萱萱對自己的好,因此也不想有所隱瞞。


    古萱萱說:“我舅媽來找過我很多次了,呼天搶地的。”梁健說:“你舅媽應該有心理準備才是,你舅舅受賄的事情,難道她一點都不知道?”古萱萱說:“她當然知道的,但是,在她的腦子裏,當個官,吃點拿點收點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聽了這話,梁健就說:“這就是因果關係,他們思想上的因,種下了行動上的果,然後才得到了如今這樣的處罰,怨不得人。”古萱萱說:“但是,我舅舅這麽一進去,我舅舅和舅媽家裏,恐怕天就坍塌了。”


    梁健說:“你是不是同情他們?”古萱萱說:“也不能說是同情,以前對他們為人處世的方式,我也很不能接受。但是,他們畢竟又是我的親人,看到他們這樣,我也很是不忍。我舅媽還想讓我去見我媽媽,希望她能夠幫忙。”


    梁健沉默了,古萱萱母親王夫人,其夫位高權重,在這個事情上,如果說上一句話,說不定真能管用。但是,梁健是真不希望王夫人,插手這件事情。畢竟,他見過王夫人,也被王夫人美豔絕倫之貌所震撼。所以,王夫人在他的印象之中,應該是冰雪美人的象征。一個女人有一個至高尊貴背景而不亂用,會讓人從心底裏尊重;但是一旦背景尊貴而肆無忌憚,那就讓人心底裏厭惡。


    王夫人這樣美貌尊貴的女人,梁健可不想看到她從一個他尊重的人,變成了一個他討厭的人。過了好一會兒,梁健才道:“你打算怎麽辦?”古萱萱說:“我也很為難。不瞞你說,當時我舅舅翟興業之所以能夠當上縣長,也是我舅舅到北京去求我母親的結果。如今他自己犯了事,又要讓我母親幫忙說情,這不是為難她嗎?”


    梁健到此刻才算是徹底明白了,為什麽當初在競爭縣長位置的時候,自己會輸。原來還有王夫人的作用。梁健從內心裏鄙視翟興業,想撈一個縣長都驚動北京那麽大的領導,真是殺雞用牛刀。難道他不知道,關係這種東西,是不能亂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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