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英問為什麽。梁健答道:“不適合。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如今石縣長的遺體還沒有回來,在這種時候,我不可能去為了自己的事情活動。”胡小英說:“可有些人不是已經去活動了嗎?”梁健說:“這事情本沒有錯,我也不會去抱怨別人。人家做得出,我心裏過不去。所以我不會做。”


    胡小英說:“既然如此,那你就安心下來,把石縣長家的善後工作做做好吧,我看你們縣委書記葛東,是不會再過問那些事情了。”


    梁健點頭說:“我明白了。本來有人去活動的事情,我還不想跟你說的。但是心想,與其放在心裏,還不如說給你聽聽。”胡小英笑顏微展:“你能來給我說,我很開心。”


    梁健的電話響了起來,傳來的楊紅玨的聲音:“梁書記,醫院裏出了點事。楊麗娟的家裏人來了。”楊紅玨將聲音壓得很鎮定,但還是能聽出一絲緊張,梁健說:“他們鬧來起來?”楊麗娟說:“情緒激動,說要見領導。”


    梁健說:“你和張嘉先穩住他們,就說我很快就到,有事情跟我說。”楊紅玨說:“我明白了,最好能來幾個公安人員,如果鬧起來,也可以能夠及時製止。”


    梁健感覺楊紅玨說得沒錯,就直接打電話給公安局長霍海,霍海將梁健用得很得力的幹警姚鬆和褚衛,又派給了梁健。


    姚鬆和褚衛就是利索,在梁健回到醫院的時候,他們也已經到了,正在門口等著。梁健看到他們都已經身穿便裝,就說:“辛苦你們,跟我一起上去吧,先不用有什麽行動,見機行事!”


    姚鬆和褚衛道:“我們聽梁書記吩咐。”


    梁健在樓道中,就聽到從病房中傳來了吵鬧聲。有一個男人在喊:“你們這算什麽?把我妹子弄到了這裏,也不通知我們!你們這是在綁架。”


    隻聽到張嘉的聲音:“我們當初是因為事情緊急,才送楊老師來醫院的。有一段時間她的狀態不太好,我們想等她精神狀態好一點,再通知你們家屬。”男人在說:“你們有什麽資格做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們就應該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梁健這時候已經感到了病房,隻見一個小病房,已經擁擠了差不多十個人了。梁健走進去之後,說:“你們好,這是楊老師的家屬嗎?”


    那些人聽到梁健的聲音,就都轉過了頭來。梁健也看了看,隻見來人是三個老人,四個中年人。從剛才男人的話裏猜測,那個聲音最響的男人,應該就是楊麗娟的哥哥。


    男人長得膀大腰圓,很是強壯,因為發怒,滿臉通紅。他身邊的人,也都是板著臉,或者拉長著臉,對著張嘉和楊紅玨等人怒氣衝衝。


    梁健做事情,向來注重抓主要矛盾,梁健看到男人怒氣最盛,就主動伸出手去,道:“請問,你是楊老師的哥哥嗎?”


    男人一愣,不知道梁健是怎麽知道的。他怒氣很大,看到梁健主動伸出去的手,卻不想買帳,說:“我不跟你握手,我跟你說事!你倒說說看,我妹妹進醫院了,為什麽到現在才告訴我們?另外,我妹夫的事情,你們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跟我們說!你們這時隱瞞真相,我懷疑你們有什麽圖謀。你給我解釋!”


    梁健看到男人火冒三丈的樣子,非但情緒沒有被帶著走,反而淡然道:“看來,我之前沒有馬上通知你們是對的,像你這樣容易激動的人,很容易誤事!”


    梁健這句話有點火上澆油的意思,邊上張嘉等人都很吃驚。男人一聽,怒火中燒,就要上來抓梁健的衣領。


    男人的個子比梁健略高,肌肉也比梁健強壯,他仗著比梁健更加壯碩就要對梁健動手。他的手還沒有勾到梁健的衣領,從梁健身邊就有一隻手,飛快伸了過來,在男人的手上一拍,男人的手就抓歪了,沒能抓住梁健的衣領。


    出手的是縣公安局幹警姚鬆。姚鬆身手很好,個子也挺高大,男人看到剛才自己的手,被姚鬆一拍就拿捏不穩,頓時感覺到姚鬆好像是練過的,他就不敢再冒然出手了,但是嘴上衝著姚鬆喊“你幹什麽!”


    姚鬆也不示弱:“有話就說,別動手。”


    男人憤憤地道:“你聽他是怎麽說話的,說我容易激動、容易誤事,所以不通知我們!他把我們當什麽!”


    梁健笑笑說:“你看你是不是容易激動啊?我這麽說一句,你就要打人了。你認為打人能解決問題嗎?”邊上又一個中年女人跳出來了,她說:“這位是梁書記是吧,你說要解決問題,那好啊,你來幫助解決問題,讓我妹夫回來吧!”


    梁健看了一眼這個女人說:“今天我已經得到了消息,石縣長的遺體已經回國的路上,明天就能回到鏡州。我看,我們還是好好商量一下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吧。”


    聽到梁健這麽說,楊麗娟又落淚了。楊麗娟的家裏人又騷動起來,那個女人喊:“我們不要死人,我們要活人!”


    “我們要活人!”那個女人這麽一說,那三個老人就開始流眼淚,也低聲喊著:“我們要活人,我們要活人!”現場的氣氛也變得悲傷起來。


    石縣長是他們的家人,聽到這樣的消息,家人無論怎麽悲傷都是可以理解的。梁健說:“大家的悲傷,我們可以理解,但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我們還是得麵對這個問題,有什麽困難現在都可以跟我提,我會去向縣裏和市裏反映,盡量幫助解決好。”


    先前那個女人又喊:“我們不要講解決什麽問題,我們要石劍鋒活著回來。你要解決就幫我們解決這個問題。”“我們要活人……嗚……我們要活人。”那些老人又開始了。


    這搞得梁健很有些頭疼,這時候,楊麗娟忽然說:“你們別在為難梁書記了,沒有梁書記,我現在可能還神智不清呢!”


    楊麗娟地突然說話,讓她那些家人都朝她看去。楊麗娟朝他的那些家人,掃視了一眼,然後說道:“爸爸、媽媽,還有大哥、大姐,梁書記已經做得夠多了。他是第一時間將消息來通知我的。當時我聽了之後,就徹底傻掉了,神智好像一下子,就轟地倒塌了。


    “後來,梁書記派車將我送到了醫院,我還是不能從悲傷之中走出來。我感到自己就像是被一個蠶繭包圍了起來,隻有一直躲在裏麵才是安全的。我不想要這個世界了。梁書記,當時就一直在邊上陪著,也是兩天都沒有合眼,一直在想辦法讓我從那種狀態中剛走出來。


    “也真虧了梁書記想得到,到我辦公室去拿來了這張照片,”楊麗娟將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遞給了她哥哥他們,“看到這張照片之後,我才醒了。我還有一個女兒竹心,如果我垮了,讓竹心怎麽辦?我不能就這麽垮,我還要和竹心好好生活下去,劍鋒肯定也這麽希望的……”


    說著已經泣不成聲,他的家人也都淚流滿麵。


    淚水從眼眶之中滑落臉頰的楊紅玨,用手搭在楊麗娟的肩上,安慰她:“別太傷心,別太傷心。”


    楊麗娟頓了一下,又繼續說:“梁書記,已經盡他最大的努力,照顧我了。其實他沒必要這樣,我和他並沒有直接的瓜葛。我還聽我老公說起過,他有一次還做了一件對梁健不利的事情。梁書記能做到這一點就很不錯了。我們應該感謝他。”


    “媽媽!”隻聽到一個女孩的聲音在病房門口響起來,大家轉過臉去。


    一個妙齡女孩跑了進來,與楊麗娟抱在一起。盡管這個女生比照片上要大了整整十五歲,但是幼年時的影子,還是留在她的臉上。她就是石劍鋒女兒石竹心。


    “媽媽,這是真的嗎?”女生抱著楊麗娟的肩頭,哭著:“爸爸,他真的……真的沒了嗎?”


    楊麗娟無聲的緊緊抱著女兒,兩人都哭了起來。楊麗娟的家人也都哭了。


    楊紅玨站到了梁健的身邊,兔死狐悲,楊紅玨是從小就沒有父母的,特別容易被傷感的情緒所帶動。她轉過身,靠在了梁健的肩頭哭了起來。


    梁健嗅到楊紅玨發絲的芬芳,感受到她在自己肩頭抽泣,心裏也是感受到了人生苦澀的況味。


    楊麗娟的哥哥擦了一把眼淚,對梁健說:“很不好意思,梁書記。”梁健說:“這沒什麽。楊老師的哥哥是吧?你能移步到外麵說句話嗎?”


    楊麗娟的哥哥跟著到了外麵,梁健說:“明天,石縣長的遺體就要回來了,我想我們得安排好後事,才是對石縣長一個好的交代。待會,要麻煩您和家人商量好,有什麽要求,可以盡管提出來,我們會幫助盡量解決好。從現在開始,到石縣長入土為安,我會一直在這裏,我想,楊老師最好還是再在醫院觀察兩天。”


    楊麗娟的哥哥,看到梁健態度誠懇,點了點頭說:“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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