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回味著胡小英的這句話,感覺這是需要消化的體會之言。梁健說:“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將葛東也爭取過來,支持我的工作?”


    胡小英說:“如今,在市委市政府,有金市長和我對你工作的認可和支持,你覺得,葛東會無動於衷嘛?作為縣委書記,你覺得他葛東會這麽一根筋嗎?”


    梁健沉默稍許,似有所悟地說:“我有些想通了。”胡小英說:“以後,還可以再慢慢的想。我感覺縣委組織部長李寧,是你可以團結的,其他你還要在常委和政府班子中,尋找更多的支持者,來提高你的影響力,你的發展絕不能停留在縣委副書記這個崗位上,在做工作的同時,你還得確定更高的目標。”


    更高的目標?梁健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梁健感覺,自己這些年來,這一級級的上來,更多地不是靠自己確定高的目標,然後努力爭取。而是被人逼迫著必須前行,解決一個個實際問題之後,得到上級領導的支持,才得以上位。


    由此看來,梁健還真是一個被動的官員。胡小英的這句話,似乎提醒他應該改變這個現狀了。這也不是梁健能夠馬上回答的問題。


    梁健說:“我真想不好,確定什麽樣的目標。”胡小英笑說:“你可以將張省長作為你的目標!”


    梁健嚇了一跳:“這也太雄心勃勃了吧?”胡小英說:“以前我的目標是區委書記,但是我現在做到了市委副書記。我現在體會到了,當時我把自己的目標定得太低了。現在,我也在自我調整中。”


    梁健看了看胡小英,笑著說:“如果你把你的目標定在省委書記,那我就定為省長。”胡小英朝梁健笑著說:“你也太謙虛了吧,我比你大了十歲呢,你怎麽會一直在我下麵?你應該在我上麵才對。”


    這“上麵”、“下麵”的一說,忽然讓兩個人都意識到其中的歧義,兩個人又單獨呆在一個房間,頓生無限聯想。胡小英說完後,臉上更現淡淡紅暈。


    但是,畢竟兩個人如今的身份不同,胡小英是市委副書記,梁健是縣委副書記,太過親密的舉動,就算是在胡小英家裏,也讓兩個人都覺得一絲絲不安全感和緊張。


    這天又是與市長等人剛吃過飯,兩人還未從工作應酬的狀態中脫身出來。梁健感覺,與胡小英親熱,很有些壓力。他看到胡小英也沒有主動向自己靠近,心裏可能也有些對外部的警惕。


    這種感覺很讓人難受。


    梁健起身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胡小英看了梁健一眼,眼神中有依戀,但是她也沒有阻止,隻是默默將他送到門口。


    梁健剛要穿鞋的時候,忽然電燈一下子熄滅了。房間裏一下子陷入漆黑。


    “怎麽回事?”胡小英驚訝地道,下意識地,她就摟住了梁健。這讓胡小英瞬間像似回到了多年前的一次經曆。那次因為有人設下陷阱,梁健和胡小英坐電梯的時候,電梯突然停電,漆黑一片,驟然下墜……那次驚恐的體驗,對於胡小英來說,一生難忘。


    突然的停電,讓胡小英內心的恐懼,瞬間扼製了她的心,出於本能反應,她緊緊抱住了梁健。就如梁健才是她的救命稻草一般。


    梁健也產生類似的感覺,他擁抱了胡小英,說:“應該是跳閘了,問題不大,我看看。”


    每個家庭都有自己的變電箱,一般都裝在門口。胡小英一個女人,因為是單身,對於家庭當中的物品大概都清楚。她說:“應該在門口。”梁健向門口移動的時候,胡小英卻一直攀著梁健的手臂。


    梁健心想,不管當到什麽樣的領導幹部,女人總是有女人脆弱和膽小的一麵。梁健很理解,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臂,他用右手找到了變電箱,摸索著其中的一個小閘,往上一推,燈光瞬間亮了起來。


    梁健轉身說道:“沒事了。”


    胡小英卻還是抓著他的手臂。那一瞬,他嗅到了胡小英身上淡淡的香味,感受到她身體沸騰的溫度。也許是剛才的突然停電,給空氣中增加了刺激的氛圍,也許是擺脫了黑暗後,對於危險的定義也發生了改變。


    梁健忽然做出了出乎自己意料的舉動。他伸出手,“哢噠”一聲,重新關閉了燈火。兩人又置身於黑暗之中。胡小英更緊的擁抱了梁健,抬起頭來。


    梁健親吻著胡小英的頸部,雙手穿過胡小英軟綿的毛衣,接觸到她腰間富有彈性的肌膚,一路向上,來到她胸前的高峰,觸到那梅子一樣蓓蕾。


    胡小英也激動起來,為梁健卸去身上的束縛。兩人一邊親吻,一邊向著房間移動,在房門門上,梁健將胡小英身子一抬,就被一種結合的快樂所截獲。她將胡小英嬌小的身子,推在門上。胡小英就纏在他的身上,摟抱著她,就如要他的身體都摟抱進來……


    梁健在胡小英床上醒來的時候,她正在甜睡。他本想就這樣半夜離去,但是又舍不得她一個人留在這裏,於是又重新睡下。


    等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梁健醒了。他在胡小英額頭親了一下,說:“我該走了。”胡小英拉住他,將他狠狠擁抱一下,才放開:“要不我給你做早飯?”梁健說:“不用了,我還是早點走吧,再晚點,就怕會引起人的注意。”


    胡小英突然有點憂鬱地瞧著梁健:“我們這樣的情況,不知什麽時候才能改善。”梁健看著胡小英說:“除非我們結婚。”胡小英愣了一下,“結婚”兩個字,似乎太有震撼力了。這兩個字,她幾乎沒怎麽考慮過,因為從一開始與梁健在一起,她下意識地就沒讓“結婚”兩個字浮出腦海過。


    因為,對她來說,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年齡擺在那裏,她和梁健相差了十歲。有說,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離。年齡的確是可以克服的。但是還有一個比年齡更大的問題,那就是地位和身份。


    如果他們兩個人結合,在鏡州官場也許都會是一個不小的震動,流言蜚語將會滿天飛,而且對於梁健從一個小科員,一路走到目前的縣委副書記,這升遷之路,有多少人又會提出質疑呢?這樣的質疑,無論對於梁健,還是對於胡小英,都是非常不利的。


    意識到這一點,原本有些朦朧的睡意,一下子竟煙消雲散了。胡小英坐起身來,對梁健說:“你去上班吧。以後我們不提‘結婚’的事,好嗎?”


    梁健也是一愣,不過他還是點點頭,出了門。


    梁健先回了自己小區,才讓駕駛員穀華來接自己。這一路上,梁健都有些木然,想起剛才自己說到“結婚”兩字,卻引起了胡小英如此強烈的反應,他有些琢磨不透。


    看到前麵已經到了縣委大廳,梁健隻好收拾心神,振作起來。領導幹部一個人的時候,可以發呆、想心思,但是到了單位,就必須打起精神,有領導的精氣神,這樣人家才能從你身上感覺出力量和信心。


    走入辦公室,秘書張嘉已經給自己沏好了茶,將有關文件也整齊地擺到了桌上。看到這有條不紊、整整齊齊的樣子,梁健心道,這個秘書選得還是不錯的。


    張嘉是王雪娉推薦給他的。他不由就想到了王雪娉。不過,一瞥眼間,他看到桌上有一張通知,明天開常委會,有幹部議題。這肯定與傅兵和王雪娉都有關係。但是,鎮黨委書記是不是傅兵、鎮長是不是王雪娉,還沒有定下來。


    也許,今天縣委書記葛東會找自己商量有關這方麵的問題。但是直到午餐的時間,還是沒有任何消息。下午上班的時候,秘書張嘉來報告,要到司法局去調研。


    當了縣委副書記,調研了解情況是必修課,梁健讓張嘉安排,在沒有重要會議的工作日每天跑一家單位。就算如此,要把所有鄉鎮和部門都跑遍,那也需要最起碼兩個月時間。


    司法局原本是協調司法機關的部門,但是我們的情況都比較特殊,司法局成為了一個普法的部門,真正涉及到公檢法的問題,司法局卻是靠邊站,可以說根本插不上手。司法局的領導抱怨多多,對於如今的體製不順有很多怨言。


    梁健隻聽不說,調研結束之後,隻是短短地說道:“今天主要是來聽情況。司法工作成績值得肯定,存在的問題,如果縣裏能解決的,我們想辦法解決,目前不能解決的,我們要做好梳理工作,可以向上級反映。今天就先這樣。”


    司法局的主要領導,當然想要留梁健吃飯。但是梁健說,我們都在同一個大院,就不吃來吃去了。


    回到辦公室,還是沒有葛東的電話,也沒有其他人來與他商量幹部任用問題。明天就要開常委會了,梁健很想打電話給縣委組織部長李寧,問一問情況。但是拿起電話,梁健還是忍住了。這種事情要沉得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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