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走到櫃台,買了單,沒有要發票。任堅很是奇怪:“你怎麽?還真自己買單啊?”


    梁健說:“沒錯啊,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自己買單。”任堅說:“你不會吧?你這個鎮黨委書記,是怎麽當的?吃個飯還要自己買單?”梁健笑說:“並不是每個幹部,都像你想的那麽腐敗。”


    梁健打車走了。任堅站在那裏直搖頭,心想:“這個梁健,到底是怎麽想的?在鎮黨委書記的位置上,卻不好好利用,還要自己掏錢買單。他難道不知道,權力不用,過期作廢的道理嗎?”


    燈光在車窗之外流淌,梁健心想,也許任堅根本就不了解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這是一座為權力所滲透的城市,在這座城市中,隻要與權力相關係,就會變得非常容易。隻要有權力,吃飯就可以不花錢,就醫就可以不排隊,上學就可以去最好的學區,經商就可以減稅免稅,甚至進火葬場也能比別人方便,甚至墓地也能比別人好……如此等等,人們已經希望用權力來思維、來處事、來看結果。


    如今,梁健想要有些變化,不免讓人覺得奇怪。


    來到胡小英樓下,梁健才意識到,實際上,現在,兩個人的關係又發生了變化。胡小英此時已是市委常委、組織部長,關注她的人比以前更多。盡管她現在已成功上位,但是風險並沒有減少,甚至比以往更大,身份也更為敏感。


    如果,他和胡小英的關係,被人拍到,傳播出去,會有什麽樣的影響呢?梁健一想到這個就感覺背後發涼。


    但是,此時已經到了胡小英的樓下,難道打電話給她,說自己後怕了,不上去了嗎?胡小英都不怕,他倒怕了,這不是熊樣嗎?何況梁健喝了點酒,他才不會允許自己這麽做呢!


    胡小英來開門。她的套裝還沒有換下來,隻是原本穿在皮鞋中的腳,此時穿在拖鞋裏,裹在連褲襪中,顯得更加小巧,可愛,性感。但是梁健不敢多看,他到沙發中坐了下來。


    茶幾上,醒酒器裏已經醒了酒,還放著兩個杯子。還有桃子和蛋糕。梁健問道:“你沒有吃過飯?”胡小英說:“這就是晚餐啊!開好會就晚了,再去酒店,已經提不起興致了,還是這樣吃點更開心。”


    梁健也不多說,給胡小英倒了酒。然後,拿起杯子,敬胡小英:“想起來,今天你特意去向陽坡鎮,我都沒有請你吃飯。”胡小英說:“這頓算你請吧!”


    喝了一杯酒,胡小英問梁健:“之前,你打電話給我,想跟我說什麽?我不相信真沒什麽!”梁健說:“今天到向陽坡鎮,你來得突然,又走的突然,我總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麽。”胡小英說:“去向陽坡鎮是因為你在那裏,也的確想看看向陽水庫的好風景;走,是因為看到那邊礦山破壞了那麽好的山體,給周圍環境造成了那麽大的汙染,實在有些看不下去,同時,我也想給葛東一點壓力,讓他清楚我的態度。”


    梁健端著酒杯說:“你走後,葛東馬上趕去小龍礦業了。”


    胡小英說:“我知道葛東和小龍礦業有利益來往。這個石礦,牽扯到的人太多了。”梁健說:“我感覺,你說的那句話很好,那就是金山銀山不如綠水青山。”


    胡小英輕搖了搖頭說:“我這話,也不過是說給葛東聽的。他們才不會這麽想呢!綠水青山,其他地方也有,他們想去看,隻要出點錢就能去麗江、去海南,甚至去喜馬拉雅山,但是金山銀山就不同了,金山銀山關係到政府財政,也關係到手中權力的大小。所以,某些人是絕不會為了綠水青山,放棄手中的金山銀山的。”


    梁健沉默地點了點頭,他承認胡小英看得很透徹:“不管怎麽樣,我還是要對向陽坡鎮的礦山進行整治,如果任這種狀況發展下去,是對向陽坡鎮的不負責任。”


    胡小英說:“我支持你的想法,向陽坡鎮如果任其發展下去,恐怕不會有什麽美好未來。如果能夠馬上停止礦石開采,對向陽水庫周邊山水進行綠色旅遊開發,向陽坡鎮說不定會迎來不同的將來。”


    梁健不得不承認胡小英的眼光狠毒,她是當過區委書記的,一眼就能看出怎麽樣的發展才是長遠的發展。梁健說:“我正是有這種想法,向陽坡鎮必須停止現今粗放式的發展模式。”


    胡小英說:“如果要實現綠色發展,那就得先取消礦山這座提款機。”梁健說:“我得爭取市裏的支持。”胡小英說:“恐怕光有市裏的支持還不夠,還得麻煩省裏。”梁健知道胡小英不是嚇唬他。梁健說:“我想向你要一個人才,是懂礦山的,對有關礦山的政策進行梳理,對小龍礦山中的問題,進行調查。”


    胡小英說:“這個不難。我可以從市發改委調一個人下去給你。”梁健說:“謝謝了。另外,我即將在鎮上開展作風建設。”


    胡小英認可地道:“抓幹部作風,是黨委書記的分內事。不過,抓作風建設,你也要把握好度,記得,過猶不及。”梁健不解地問:“度?具體是一個怎麽樣的度?”


    胡小英說:“作風建設的目的是化解阻力,而不是製造阻力。這就是度。但具體達到怎樣的度,隻有做過了才知道。慢慢你會懂得,也不用太著急。”


    梁健也感覺自己似乎有些急,心想,除了工作,還有生活,如果所有時間都成了工作,也不是梁健的心性能夠容忍的。他對胡小英說:“你今天也忙了一天。我們不談工作了,不能再用工作來煩你了。”


    胡小英笑笑說:“我是被煩到了。我剛還在想,你今天過來,難道就是來談工作的嗎?”她的美眸在梁健臉上掠過,讓梁健心裏一動。從工作狀態走出來,胡小英渾身還是散發著女人的韻味。氣氛變得有些曖昧。


    這時,胡小英的電話響了起來,胡小英將手機給梁健看。梁健看到三個字:“宏市長”。


    梁健看到宏市長三個字,抬頭看胡小英:“宏市長找你?”胡小英點了點頭,接起了電話:“宏市長……嗯……下班不久,還在家裏吃東西呢……不想出門了……謝謝,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胡小英掛了電話。


    梁健想,肯定是宏市長想要見胡小英。他心底產生一種古怪的味道,這是帶著點嫉妒的情緒,梁健當然不會讓它表現出來,而是說:“你要出去嗎?如果你要出去,那我就先走了。”


    梁健主動站了起來,胡小英拉住他的手臂:“如果我要出門的話,我就不會讓你來家裏了。”


    胡小英眸子漆黑,臉蛋光潔無痕。梁健說:“上次我跟你在一起時,宏市長也聯係過你。”胡小英點頭:“是啊,最近宏市長常聯係我,但是我除了去他的辦公室,他的住處一次也沒去過。”


    胡小英這是在向他表示,她和宏市長的關係,隻是單純的工作關係。梁健也不知道,胡小英以前跟宏市長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但如今,胡小英的確跟宏市長沒關係。如果,胡小英現在同時和他、和宏市長保持著親密關係,梁健恐怕會接受不了。


    但是,梁健還是考慮到人家對胡小英的看法,說:“我還是走了。我不清楚,外麵是不是正有人盯著我們,他們或許在看手表,看我是幾點幾分進你家門的,又是幾點幾分離開你屋子的。”


    胡小英朝梁健意味深長地瞧了一眼,然後走到窗邊,將窗簾全部放了下來。


    這樣,從外麵就看不到屋裏的任何情況了。胡小英還走到窗邊,關掉了吊燈,隻剩下一盞細光的射燈。


    梁健剛才是真想走,但是當胡小英做了這些後,梁健的眼睛就再也不能從胡小英身上移開了。隻見她雙手伸到背後,去拉套裙的拉鏈。


    套裙就如蠶蛹脫掉的外殼,從胡小英光潔的身上滑落。撞入梁健眼簾的,就是一個身穿黑色長襪、黑色短褲、黑色文胸的女人,豐滿的身子,在這些衣飾之中仿佛要奔湧而出。這是梁健看到過的,最漂亮的豐滿。


    梁健再也受不了這種誘惑,走過去,蹲下身子抱住了胡小英的身子,腦袋就放在她的小腹上。胡小英抱住了梁健的頭,說:“我從剛才的話裏,似乎聽到一絲嫉妒的味道。現在,你不用再嫉妒任何人了吧?不管對方是誰。”


    梁健雙手樓主她,在地板上倒了下來,胡小英的身子如此富有彈性、如此令人銷魂……


    梁健問道:“你真的不怕,有人盯著我們嘛?”胡小英說:“讓他們盯著吧。我們並沒有犯法,你沒有結婚,我也沒有。他們願意盯著,就盯著吧……”


    說著,胡小英手指狠狠抓著梁健的後背。吃疼的梁健,心裏冒出一個念頭,這樣的快樂到底能持續多久呢?這樣的幸福到底有沒有結局……也許這些迷茫和無知,讓梁健在最後衝刺的時候,全力以赴,不遺餘力。胡小英痛快的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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