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豐抬了一下頭,又看著梁健說:“今天約你出來,我本就想告訴你這件事的。我和小宇走不下去了。我已經跟她分了。”


    梁健倒是有些吃驚:“已經分了?這麽快?”馮豐苦笑一聲道:“不知為什麽,盡管我很想挽救這段感情,但是我還是感覺太累了。我滿足不了小宇,她喜歡折騰,她想要發財,她希望我能夠利用現在的崗位便利,幫到她。有時候,我稍稍推脫一下,她就會發火,給我臉色看,甚至跟我大吵,說我不願意幫她,或者說我沒用不會用權……我跟她說,我哪裏有什麽權力,我不過是一個處長,為領導服務……但是她不理解……我承認,我還是愛她,可是有些她讓我做的事情,我感覺很危險……”


    梁健點了點頭說:“你的難處我完全理解。也是我不好,是我把這個女孩介紹給你的。其實你們兩個本就不是一個層麵上的人。關鍵是她沒辦法做到從你的角度來考慮問題。還是長痛不如短痛吧……”


    馮豐給兩人倒了茶:“那個房子賣掉之後,除了還債,還剩下60萬,是我以往的積蓄和炒房賺的錢,我都給了她。小宇同意分手了,她已經搬了出去。一個多禮拜以來,我們都沒有聯係過。”


    梁健說:“你做得很不錯了。既然已經分手了,我感覺,以後你們就別再聯係了,否則功虧一簣。”馮豐點了點頭:“這點我明白。但是我對自己在感情方麵,很不放心,特別是在情緒低落或者喝了酒的時候,我就很容易心軟。有時候,這就是懦弱吧!”


    梁建看著馮豐說:“這點我能理解。有時候,人喝了酒,就容易脆弱。如果下次你喝高了,想要打電話給小宇,你就記住先給我打電話,我會勸住你的,再不然我趕到寧州來,把你徹底灌醉,讓你誰都想不了,這就得了!”


    馮豐笑著用手指著梁健:“你說的啊,你一定要趕來寧州把我灌醉啊!不過,最好的辦法,就是你不用趕來,你就直接住在寧州。今天我還有一個消息告訴你,上次跟你在電話中說起過的。”


    梁健說:“什麽?說具體一些!”馮豐坐正身體,靠在桌子上,對梁健說:“副省長杜明亮,從北京空降下來不久,對省政府給他安排的秘書很不滿意,他想要換一個秘書。他已經提出來想要物色一位秘書,你有興趣嗎?”


    梁健抬起頭:“原來你說的副省長就是杜明亮?”馮豐詫異道:“怎麽?你認識他?”梁健說:“是啊,打過一次交道。他還給我在國資委介紹了一位首長,幫助協調特高壓拆遷款的事情。”馮豐說:“這樣最好了,按照你目前的條件,競爭力很強,很有可能成功。這次可是進入省政府辦公室工作的難得機會。你考慮一下嗎?”


    梁健移開了目光,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夜,在遠處的湖麵上,依稀有一盞燈亮著。梁健說:“我考慮一下。”馮豐說:“行。我向省政府那邊也稍稍透露一下你,看看他們有什麽反應。”梁健說:“可以。”


    梁健知道,省政府辦公室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去的,特別是像梁健這樣從鄉鎮上來的幹部,如果能夠進入省裏工作,那麽層次就完全不同了,影響到一個人的視野和發展前景。但是,梁健剛到鄉鎮擔任一把手不久,他似乎感覺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好,就這麽離開鄉鎮一把手的平台,梁健還真有些不舍……


    聽到敲門聲響起來,胡小英邁著小步子進來了:“你們兩位聊得怎麽樣了?”馮豐說:“我們就是在等待胡書記了!”


    胡小英坐了下來:“這茶還行嗎?”馮豐趕緊給胡小英倒了一杯茶:“胡書記請喝茶。”胡小英喝了一口,品了下:“不錯啊。”馮豐說:“胡書記,哦,不對,現在要叫胡部長了。梁健是我的鐵杆兄弟,以後我就把他交給胡部長了,以後要請胡部長多關照啊!”


    馮豐這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胡小英不由朝梁健看了眼,眼波之中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梁健怕馮豐看出什麽,沒有與胡小英有什麽眼神交流。梁健說:“胡書記,對我已經很關照了。”


    馮豐說:“梁健,領導的關心對我們來說,是永遠不嫌多的。是不是?”不等梁健回答,胡小英說:“這話說得好,我和梁健,還都需要馬書記和馮秘書關心呢!”馮豐說:“胡部長客氣了,和你們也都是老朋友,我不說虛套的話了,隻要能說得上話的,我會全力以赴的……”


    馮豐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說“老板打電話過來,不知什麽事?”胡小英和梁健聽說是馬書記的電話來了,都不說話了。


    馮豐接起了電話,然後“嗯、嗯”、“已經聯係好了,請馬書記放心”、“好的知道了”。電話放下之後,馮豐吐苦水道:“做秘書就是不自由啊!”


    梁健問他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馮豐說,馬書記讓他馬上聯係幾個人,明天下午讓他們去馬書記辦公室,必須得現在就聯係。胡小英問:“馮秘書,那麽這就回去嗎?不多坐一會兒?”


    馮豐說:“沒辦法,必須得馬上回去。所謂秘書的自由,你們懂得。”梁健也才從秘書的崗位上下來,就說:“那也勉強不得,隻能下次我們再到寧州請大哥了。”馮豐說:“行啊!”


    說著,三個人都站了起來。胡小英拿起電話,給駕駛員打個電話,讓馬上在門口等。


    三人從小別墅出來,快步朝農莊門口走去,農莊老總康麗已經等在門口。三人送馮豐上了車。


    胡小英對駕駛員說:“你回市區後,不用來接我了。我自己安排好了。”駕駛員答應了。馮豐帶著笑意朝梁健看了一眼,眼中的意味隻有男人最懂了。要是在其他場合,兩人肯定會說笑一番,此時已經沒有時間,隻能用眼神交流了。


    轎車的尾燈消失在鄉村的道路上。胡小英對梁健說:“我們再去坐坐吧?”康麗說:“對對,再去坐坐吧,我去準備一點水果和紅酒,今天必須給胡部長祝賀一下!”


    梁健本來不想喝酒,但見胡小英沒有反對,梁健也不好說什麽。自從到了向陽坡鎮擔任一把手,看到每年巨大的公款消費數字,在公款消費上,梁健就有種很不自在的感受。以前花錢,不用管,有人會買單。到了鎮上,發現買單的其實就是一、二把手,梁健才有了些感性的認識。


    他很想抓好公款消費這塊,加強鎮上幹部隊伍的作風建設。正人先正己,梁健想從自身做起,所以這些天,他有意地開始控製飲酒。


    但從今天這個情況看,似乎是無法避免的事情。一方麵,今天是胡小英的好日子,她已經成為市委常委、組織部長,這在鏡州市是絕對的權力崗位,從今天開始,鏡州市整個幹部隊伍,除了市委書記、市長和副書記,其他人都必須給她麵子,讓她三分。另一方麵,自己跟胡小英非同尋常的關係,難道不給她一起慶祝一下嗎?這說的過去嗎?


    梁健說:“好,我們再去坐坐吧!康總,酒好一點,水果多一點,其他不用太多,我們要健康慶祝,吃了宵夜對身體不好。”康麗朝梁健美眸一閃:“梁書記,倒是挺會保養的啊!”梁健說:“今天都算我的。”


    康麗笑說:“這可不行,今天你要跟我搶,我可不答應。我的地盤我做主。”胡小英笑道:“這個康麗,真拿她沒辦法!”


    梁健和胡小英回到小別墅沒多久,康麗就進來了。三個人吃水果喝紅酒,談了些閑話。康麗喝了不少酒,說一定要敬胡小英三杯。今天胡小英很開心,她一直揪心的事情,終於在今天塵埃落定。


    康麗喝了三杯,胡小英酒杯中的量雖然少一點,但同樣也是三杯。喝過之後,康麗對梁健說:“難道,你不敬胡部長三杯?”


    梁健說:“如果我這麽敬,那就是趁人之危了。”康麗仗著酒意說:“也許,人家希望你能趁人之危呢?!”胡小英在康麗肩頭打了一下,臉色因為酒精紅撲撲顯出少有的嫵媚,她說:“小妮子,今天隨便你說,可今天以後再也不能這麽對我說話了!”


    康麗忙道歉:“我錯了,我明白了。以後我都叫胡部長。”胡小英說:“你應該明白,我不是想擺架子。我隻是想對我這個崗位負責而已,對市裏的形象負責!”康麗說:“不用解釋,我能理解。”


    胡小英點了下頭,對梁健說:“如果你跟康麗一樣敬我三杯,我也肯定喝了!”康麗在一邊拍手:“好,今天放開喝,以後緊著喝!”


    梁健看到胡小英真的興致高,如果這時候還不喝,就會被人看做裝模作樣,假裝清高了!梁健說:“那好,我喝三個滿杯,胡書記喝三個半杯!”胡小英說:“不行,我也喝三個滿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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