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頤和園門口流連沒幾分鍾,梁健心裏有幾分激動。這一個多禮拜沒有見到胡小英,卻在首都會麵,別有一番感觸。不過,那也隻是瞬間,另外一件事情很快在心裏泛了起來,將那閑情逸致很快澆滅了。


    一輛出租車在梁健身邊停了下來。胡小英推門下來。北京的天氣,不比南方,在室外已經需要穿厚實的衣服。


    胡小英外套一件白色羽絨衣,紅色的羊絨領子圍著脖子,寒冷之中臉緊緊的,比她以前更顯年輕、更顯精致。梁健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道:“胡書記好像變年輕了!”


    胡小英朝他嬌柔地橫了眼,說:“你來北京,不是為了給我說好聽的吧?”梁健聽她這麽說,就開玩笑:“說好聽的,也是我來的一項任務啊!”胡小英嘿嘿笑了,對他的調皮話並不反感:“我們趕緊走吧。你看你穿這麽點,來一趟北京該凍感冒了!”


    梁健從江南過來,身穿襯衣、西服,胡小英不說還好,說了,還真有些冷颼颼。這剛說著,梁健就打了個噴嚏。胡小英笑著攔了輛車,道:“我們趕緊走吧,去你賓館。”


    兩人坐在北京的出租車裏,胡小英轉過頭來,看著梁健,無聲地笑著。梁健被胡小英看得充滿柔情蜜意。在北京的胡小英,仿佛比在鏡州時大膽了許多,也溫柔了許多。梁健不禁有些怦然心動,但他不想以相同的方式去回應她。


    梁健試著改變氣氛:“你剛才是怎麽出來的?不是說全封閉教學嗎?”胡小英笑著說:“我說身體很不舒服,就請假出來看病。”梁健說:“他們同意了?”胡小英說:“本來說,讓我在學校醫務室看,但後來我又找了幾個借口,你知道女人事情多,他們也不敢硬是不準,我就出來了!”


    梁健說:“這個借口還真老套。”胡小英說:“很多謊言,都很老套,不過很管用。”


    在賓館房間裏坐下來。暖氣已經開了。胡小英脫去羽絨衣,露出裏麵猩紅的羊絨薄衫,連同下身的緊身短裙,讓她顯得格外嬌小精致,讓梁健有一種擁入懷裏的衝動。


    胡小英看到梁健盯著自己,兩頰泛起一陣紅暈。但胡小英也不躲避他的目光,望住他看:“還沒看夠?”梁健心裏一動,胡小英這句“還沒看夠”,不是一個女領導對曾經的下屬說的,而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說的。梁健說:“沒有”。


    胡小英臉上又是一紅,更顯嬌羞。她自從收到梁健從鏡州來北京的信息,心裏就一直蹦蹦跳著。她心裏一直暗暗自問,會不會發生什麽?不可能,也不能!可是心裏越是這樣想,卻越是有一種躍躍欲試的騷動。


    在頤和園門口,出租車停下來,看到梁健的那一刻,她真想一下子跑上去,與梁健擁抱在一起。雖然她已經將近四十,而梁健卻還不到三十,但內心裏,她還是覺得自己很年輕,況且這是在北京,和觀念落後的鏡州小城比,這裏一切都有可能。


    然後,與梁健麵對麵時,她卻止步不前了。她還是有所顧忌,畢竟自己是一名官員。中央黨校的開班儀式上,中央領導著重講的一點,就是要嚴於律己。這嚴於律己,當然也包含了男女關係。


    兩人已經走得很近,梁健幾乎能夠感受到胡小英急促的呼吸,以及她身上散發的淡淡薄荷香味。梁健很奇怪,她身上怎麽會有這樣的味道。


    “叮咚!”,門鈴響了。兩人都是一驚,外麵會是誰?胡小英特別緊張,畢竟她是告假從中央黨校溜出來的,黨校應該不會讓人來核查吧!如真是這樣也太過恐怖了。


    梁健也察覺出了胡小英的緊張情緒,他輕聲問道:“要不要到衛生間躲一下?”胡小英想不怕一萬,隻怕萬一。於是她進了衛生間,將門緊鎖了。


    梁健整整衣領,打開了房門。外麵是一個女孩,梁健並不認識:“請問你找誰?”女孩問道:“不好意思,請問林俊傑在這裏嗎?”梁健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你是說,那個歌星林俊傑嗎?”女孩羞答答地說:“是啊。”梁健笑說:“不在這裏。”女孩說:“不好意思。”


    關上門,梁健隻想笑,心想,應該是追星族。剛一轉身,看到胡小英正站在身後,正望著他。梁健心裏一陣風起雲湧,胡小英神色迷離、風韻無比,梁健血液沸騰,呼吸困難。胡小英看著,魂不守舍地說:“是誰?”梁健說:“不重要。”


    胡小英略顯嬌小的身體,慢慢向梁健靠過來。梁健一陣狂亂,不知什麽時候已將胡小英摟在了懷裏。胡小英溫順地將腦袋靠在梁健肩頭,就如毫無經驗的小女孩一樣,隻是靠在梁健身上,仿佛任由梁健擺布。


    胡小英發絲中的香味和衣服的質感,都讓梁健感覺,這是一個絕不尋常的女人。一年多前,在電梯裏,梁健跟她有過一次倉促的接觸,之後兩人都保持著距離。那次是如此倉促,以致梁健根本無法辨別胡小英身上的香味,這次才發現,她的氣息是如此讓人迷醉。


    胡小英緊緊貼著梁健的胸膛,好像就要鑽到他的身體裏去。一時之間,梁健仿佛也有點素手無策了。他感覺,此時不管什麽舉動,仿佛都破壞了她身上那份獨特的高雅,任何情欲方麵的行為仿佛都會讓他覺得很不妥……


    但他的手卻已經摟住了她的腰,將她拉近自己,他的嘴唇湊到她的耳際,向下滑到她的脖子。


    隻聽胡小英有些迷離的聲音道:“你來北京,就是為了能這樣嗎?”梁健的理性有些迷亂,他沒有回答,手掌卻已沿著她的腰間向上攀沿,來到她的背部,又滑到了她的胸前,一下子籠罩了她左側的寶物,雖然它還隱藏在衣服之中,梁健還是酥麻地感覺到了其中的豐饒……


    這時梁健身上忽然發出了一陣響聲。是手機的聲音。兩人都沒有理會,梁健享受著她身體微微的戰栗,根本不想在這一刻停下來。胡小英卻道:“你去接手機吧!”


    梁健暗道,自從有了手機,不知有多少好事被手機打斷。梁健說:“不管它”。手機卻不依不饒。胡小英說:“我們還有時間,你接吧,別誤了事。”兩人才剛剛開始,穿著也還完整,梁健使勁摟了一下胡小英,走到一邊接起了手機。


    令梁健沒有想到的是,電話來自市政府秘書長肖開福。看到這個電話,梁健所有的激情迅速冷卻了下來,就如河流在寒潮襲來時,迅速凍結。“怎麽會是他!”梁健念叨。


    胡小英湊了過來,依偎著梁健,看他的手機。當看到手機上顯示的“肖開福”時,胡小英也忽然警覺起來,她移步離開了梁健,在窗邊的座位上坐下來。共 產 黨人似乎一直保留著戰爭時期的特性,不管什麽時候隻要有異樣的狀況,就會迅速冷靜下來。


    梁健看了眼胡小英,她已經完全收起了剛才的那份溫柔。他示意要接電話了,胡小英點了點頭。


    電話那頭傳來肖開福的聲音:“梁健啊,這會在哪裏啊?”秘書長是梁健直接領導,有權詢問梁健的行蹤,況且今天才星期二,在鏡州是正常上班的日子,好在這個時候也已經下班了。梁健道:“在家裏了,肖秘書長。”


    肖秘書長說道:“宏市長很關心你,讓我問問你這兩天有沒上班!”宏市長會親自過問自己在鏡州的活動,這到底是真是假?讓梁健很是懷疑。況且,宏市長在赴港之前,明確說過,梁健可以自由安排這兩天的時間。


    梁健說:“肖秘書長,我是按照宏市長和肖秘書長的指示,這幾天自由安排了。肖秘書長上次提醒過我,要我多學些理論,我正在看毛主席的矛盾論呢。”肖秘書長嗬嗬一笑說:“好好,多學、多思,提高快。”


    肖開福打電話來,應該不會單單隻是為了問候,就說:“肖秘書長,請問還有別的指示嗎?”肖開福說:“其他指示倒是沒有,明天宏市長的公子要來鏡州市,可我和宏市長都不在,你幫助安排一下食宿吧。”


    梁健心裏咯噔一下,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選擇他老子去香港的時候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梁健知道宏市長生的是兒子,可從來未曾謀麵,原本作為秘書,也的確該了解了解領導的家人,套套近乎,否則也不能算是一個稱職的秘書。


    可現在自己在北京,怎麽搞?除非隻有馬上回鏡州!肖開福作為秘書長,感覺非常敏銳,從梁健的猶豫中,似乎感覺到梁健有些為難,問道:“怎麽了?有困難?”梁健趕緊說:“沒有,沒有。”肖開福說:“梁健,你應該沒有外出吧?如果你外出了,我可以讓別人來接待。”


    工作日可以在家休息,但如果擅自外出被查實,肖開福完全可以給他上綱上線,梁健說:“方便,方便。我隻是在考慮如何安排。”肖開福說:“你還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可以考慮。待會我就把宏市長兒子的手機號碼發給你!”梁健回答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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