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一陣槍響,十個人向前一衝倒在前麵的土坑裏。


    “下一批。”行刑官大聲叫著。在寒風裏,槍聲、求饒聲、咒罵聲在翠綠的山中傳播著,嚇著山林中的禽獸四驚而散。


    又一批人被帶了上來,馬上被按在坑前,又一陣槍響,十個人向前一衝也倒了下去。王有才悠閑的喝著茶,找到這麽多銀子使得他心情大好,政工人員挖出了一批以前欺男霸女的團勇,但是挖的效果有點不盡人意,隻有十來個。王有才看著眼前這些麻木的請來觀看審判的村民、礦工就知道,靠他們來揭發是不大現實的,軍座說方法要靈活運用,站穩腳跟才是關鍵。


    在陳啊發的指認下,王有才等揪出一百來號平時做惡鄉裏團勇與鄭飛虎的家丁,和著鄭的嫡係,王有才決定大搞一次清洗,自己是個外來戶,不把不穩定因素處理掉恐怕以後後患無窮,就要殺,殺的那些團勇膽戰心驚。鄭飛虎的全家36口,包括他13歲的獨子(本來王有才想放過家屬一馬,尤其是13歲的孩子,但是在村裏兒童的血淚控訴下,大家纏著王有才要殺了這個比吸血虎還要吸血虎的小鄭。王有才聽著小鄭小小年紀就敢無故打死玩伴、猥褻少女,也隻好讓他重走奈何橋“回爐”一次。事後,王有才對著眾人說道:“看來工作還是要從娃娃抓起”,這些娃娃可比他們的父母有血性多了),還有他的狗腿子、嫡係、死忠人員100多號人王有才大筆一揮,全部喀嚓!


    王有才看殺了一半了揮手停止(政治工作不好開展不是還要開展,唉!)站起來說道:“鄉親們、礦友們,鄭飛虎在的時候你們苦不苦?”


    眾村民騷動一番,誰也不知道這個新主人說這話的目的。


    “苦、殺了他,殺了他。”那些兒童、少年憤怒的囔了起來,看來政工人員帶來的牛皮糖和組織打靶還是挺有威力的,起碼把這些“未來”擺平了。


    那些年長的村民立刻低聲嗬斥自己家的孩子,但是僅僅是嗬斥,看著這些強人步槍上發著寒光的刺刀,看著那些強人殺人的架勢大家內心興奮並害怕著,一切平時欺壓自己的人成了腦袋開發的死人,但是大家也怕被強人一個不開心用刺刀挑了。


    “有苦就說出來,要是大家上前說出來我給大家一個報仇的機會。”王有才說道。


    村民與礦工裏開始了小聲議論,過了一刻種,除了議論聲就是無一人上前。


    “都聽說福建人有血性、有仇必報、敢作敢當、好勇鬥狠,看來也是沒用的家夥,給你們報仇的機會你們也沒膽。”王有才輕蔑的一笑然後大聲說道。


    村民裏一聽就炸窩了,福建人的血性馬上被激了起來,古越的子孫那裏是縮頭烏龜。


    “我來,不就是上去說句話,該殺就殺,我等福建人還怕死。”一個蒼老的堅定聲音傳來,隻見一個衣襯襤褸頭發、胡子發白臉上皺紋如同黃土高原的溝壑的老人叫著從人群中蹣跚的走了出來。


    “叔公(太叔公)、鄭家叔公。”眾村民、礦工馬上緊張的叫了起來,那老人緩慢的轉過頭喝道:“叫個鬼,不能讓外人看不起福建男人,把胸膛挺起來。”眾人馬上停止了叫囔紛紛看著自己的長輩慌慌悠悠、抖索(衣服太單薄,冷的)著朝前走著。


    王有才一看有戲,雖然從他們口中聽出了對外人的敵意,但是軍座說了福建人抱團、勇敢講義氣、敢作敢當,隻要被他們接受他們就會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幹,前提是好好的對他們(不好意思,福建後裔,拍拍家鄉人馬屁,哈哈!)。他馬上上前扶那老人。老人一把打開王有才的手嗬斥道:“我還沒老到要你扶,讓開。”就好象長輩嗬斥小輩。


    眾人一緊,叔公是不是老糊塗了要喝這個閻王,但是大跌眾人眼鏡的事情發生了,隻見王有才一鞠躬正色說道:“叔公,晚輩不懂事,向您老人家賠禮了。”


    老人有點滿意的看了眼前這個人一眼,臉色有點緩和說道:“少廢話,給我一把刀,我要親自垛了那飛虎那畜生,我鄭家沒這樣的人。”


    “叔公你為什麽要垛那雜種,先跟大家說說總不能隨便殺人的。”王有才說著。引起了眾種子小組的戰士一片白眼,還叔公叔公,這狗臉認人還真的快,不能隨便殺人,剛才你在幹什麽?


    “好,我的說說。我叫```。”老人抖索著說道。


    “叔公,要不先來口燒酒,夠勁道的。”王有才見老人穿著破碎單薄的衣服抖索著就知道老人冷,可是遞件衣服吧老人可能不接受,也破壞氣氛,那就來點酒吧!王有才說完,身旁的戰士怎麽說也是特訓班出來的,不是什麽楞頭青,馬上會意拿出了珍藏的寧溪槽燒打開蓋子遞了上來。


    老人咽了一下,自從鄭飛虎占據了這裏已經三年沒聞過酒味,他接了過去聞了一下高興的大聲說道:“不錯。”然後一大口下去,老人隻覺得一股熱流經過喉嚨流入了自己空空的胃,身子馬上暖了起來,臉上也泛起了紅潮。“好。”老人叫道。


    喊完又喝了幾口,後麵那個戰士一陣肉痛,心裏大聲的叫著:“大爺,私藏品啊!你悠著點。”王有才滿意的看著老人的表現偷偷對著貢獻酒的戰士偷偷說道:“你小子,心疼個屁,拿下這個地方,還怕沒酒喝。到時候慶功酒喝死你。”


    “咚。”行軍水壺掉在戲台上,老人顫了顫,老人有點醉了。“英子啊!啊爹今天要給你們報仇了。”老人突然哭訴道。眾人在站立有點不穩的老人就想上去扶,這時王有才攔了一下,眾戰士點頭靠近了老人,萬一老人倒下了第一時間衝上去。


    “我叫鄭水生,在行洛坑活了59年,這裏的村民全認識我吧!就連礦工我也認識,隻是那些礦工的麵孔換的太快,很多精壯的後生啊,到了礦上沒一年就到後山的亂葬崗,嗝```呼````”老人說著打了一個酒嗝。眾礦工一聽有點流出了眼淚,多少生死弟兄累死在礦裏被扔在亂地裏任由野獸撕咬。


    “老糊塗了,說著說著說遠了,我15歲上山開礦,礦工做了10年,跟著師傅後麵學了一手探礦的手藝,說句自誇的話我老漢探礦還沒看走眼過。憑著手藝,娶了個老婆,36的時候才有個女兒,取名叫啊英。開礦苦啊!但是那時候開礦總算門手藝,日子過的也舒坦,那家男人在礦上的說不上餐餐有肉,吃飽飯過年過節置辦身新還是可以的。”老人回憶的說道。眾村民有的點了點頭,以前守著大金礦是什麽日子啊!


    “可惜,來了鄭飛虎這個土匪後,日子變了,礦成了他家的私產,強逼我們沒日沒夜的給他幹,大家拿的工錢卻隻能糊口,鄉親們要是不幹,就把我們吊起來打,有的不聽話的被他沉了豬籠,很多老弟兄這幾年就死在礦上或者餓死,算算我59成了年紀最大的,輩分最大的,慘啊!這還不算,欺男霸女,我家的英子就是不從他被強迫抓到宅子裏,那天晚上,那幫畜生````我那英子受不了委屈第二天就用剪刀把自己了結了,我那了婆娘受不了打擊也跟著去了,就剩我一個老頭子孤苦零丁苟活於世。嗚嗚!”老人傷心的一手按著大腿上支撐著虛弱地身體,一手抹著眼淚,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


    “我那英子啊,多靚的一個妹子!我多貼心的小棉襖啊!就被這幫畜生糟蹋了。老漢熬到今天就是為了報仇,今天終於可以報仇了。老子高興,老子高興,哈哈!我水根謝謝二當家、啊水、各位鄉親、工友的照顧老漢才活到今天,在這裏先謝過大家了。”老人哭著鞠躬道。


    “叔公、(太叔公)、大師傅。”很多人想起了自己的傷心事,哭著喊道。下麵哭聲一片,場麵感人,很多戰士也忍不住的抹把眼淚。


    “拿刀來。”鄭水根喝道。說完大手伸了出來。王有才鄭重的遞上一把鬼頭刀,老人接到刀慢慢的朝著鄭飛虎走去。


    鄭飛虎跪在那看著鄭水根眼裏噴著複仇的火,早被打的沒脾氣的他立刻哭著喊道:“叔公,我知道錯了,放過我這一回吧!叔公啊!小的時候我還吃過你家的大米飯的啊!”喊完使勁的磕著頭。腦袋與土接觸發出一聲一聲沉響。


    鄭水根看著這個沒爹沒娘以前靠吃百家飯長大的惡霸,想起了小的時候跟在自己後麵學開礦的小虎,看著因好吃懶做、偷寂摸狗被自己趕出礦場的飛虎,眼睛再一次潮濕了,殺氣也慢慢的消失了。


    “殺了他,殺了他`````````````。”村民和礦工大聲的喊了起來。


    “叔公,我可是你的小虎啊!放過小虎吧!”鄭飛虎苦枯哀求道。站在戲台上的鄭廣財(因為他平時善待村民和礦工,又是帶頭投降的,在礦工和村民的要求下,王有才等人讓他繼續管理礦場。)看著鄭飛虎的做派失落地閉上了眼睛,自做孽,不可活,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為了銀子害死了這麽多人。


    老人突然殺氣一聚喝道:“夠了,你為什麽不放過你小師妹?不放過你那些師伯、師叔與師兄弟?算我瞎了眼養了你這個白眼狼。”


    “叔````````````。”


    “噌``。”一聲刀入肉的聲音,可能是老人力度不夠,刀入勁一半卡在了鄭飛虎的脖子上,血隨著刀口飛濺而出,濺了老人一身,老人看著鄭飛虎發著“咯、咯”的聲音不甘心的倒下,他臉上流露著古怪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然後慢慢的倒下了。


    “叔公(太叔公)、大師傅)眾人分分上前湧了上來,王有才一把接住老人喊道:”擔架。“小組的醫官指揮著擔架上前把老人抬了下去。在王有才坐的保證下,眾人看著醫官把老人抬下去救治了。


    一個人帶頭,接下來訴苦的人紛紛上台,講訴著自己的血淚史,旁邊小組的文書流著淚記錄著這些團練與鄭飛虎的罪惡。王有才開始還覺得殺他全家有點殘忍,看來是該殺。


    憑著大家的訴苦,幾個漏網的也被喀嚓了,王有才看被殺的大部分是鄭姓的團勇,陳姓的倒是不多,鄭廣財、陳寬水等人也無話可說!本來欺負自己人的人就該死。


    訴苦結束了,150多號人倒在坑裏,王有才看著這些村民、礦工熾熱又滿意的眼神,曉得大家的氣出的差不多,隻要自己民生上改善一些就能站穩了。


    村民正散去,隻見礦工不願意散去。隻見一個貌似頭領的礦工帶頭跪下去,其他礦工也紛紛了跪了下來用官話說道:“王頭領,我們有一事求王頭領。”


    王有才正準備著離開,看著這些跪著的礦工驚異道:“眾兄弟有什麽事盡管說,我能做到的盡量做道。”


    “我們要那幾個人來祭奠死去的管帶大人與眾弟兄。”那人喊道。


    “管帶??”王有才有點短路了。


    “王頭領,礦上礦工不夠,鄭飛虎經常向清軍或者太平軍購買俘虜開礦”鄭廣財湊過來低聲說道。


    王有才明白了,敢情他們是俘虜,他問道:“眾弟兄起來說話,說說為什麽要他們來祭奠。”


    眾礦工依然跪著,那個帶頭的堅定地說道:“報告,王頭領,小的叫徐虎原為江西綠營鳥槍營把總,去年與太平軍戰鬥,我軍被太平軍擊破,黃管帶與我們等有600弟兄被俘後賣到此地開礦,半年時間,弟兄們累死的累死,被壓死的壓死,打死的打死,現在活著的僅有200餘,既然鄭飛虎吃我們的肉喝我們的血,我們也要吃回來,請王頭領批準,如果王頭領批準,我等俘虜願意誓死效忠頭領,為頭領做牛做馬。請頭領答應我們的請求。”


    “請頭領答應````````````。”礦工喊著。


    王有才剛開始看著這些礦工有些不對,原來也是軍人,怪不得那味道有點軍人味道。王有才暗暗大笑著:“看來真是睡覺就有人遞個枕頭。剛開始還怕招不到人,怕自己這麽點人馬對付不了那些團勇,現在馬上有了招募對象了,幾個死人算什麽,活人也願意給。”


    “大家夠義氣,這些雜碎大家隨便領。”王有才正色道。


    這些曾經的軍人看著王有才流著淚重重的磕著頭,王有才急忙上前去扶,看著這些俘虜的感激地眼神,王有才知道這些人不會叛變自己了。


    那些人領著鄭飛虎等幾個作惡多端人的屍體上山了,當晚亂葬崗上多了幾個人頭與幾盤葷菜,幾百號年輕的漢子在那使勁的哭著,然後大口的吃肉,大碗喝酒,大聲哭著、吼著。那晚上開始礦場食堂的幾口鍋跟隨著戰鬥力極強的礦工營南征北戰,隻是這幾口鍋除了礦工營的人其他人碰都不敢碰一下,想加入礦工營的人一般知道這鍋的來曆後都要吐三天才適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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