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強回到家之後就開始坐臥不安的等待著兒子和女兒回來,加州伯克利和矽穀都在加州,離洛杉磯有幾百公裏遠,他們要回來最少也需要幾個小時的時間。過了三個小時之後,兒子先回家了,他是坐飛機回來的。


    但女兒還沒有回來。跟大多數父親一樣,周安強更疼愛的是女兒,女兒還沒回來,就讓他更加焦躁了。他擔心的是,從黃易明對他發出警告的時候開始,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他還是沒采取什麽針對楚歌辰的行動,黃易明會不會耐不住性子,對女兒下手啊?他看著兒子念叨說:“你姐姐怎麽回事啊,我打電話給她這麽久了,她怎麽還不回來啊?”


    兒子看著他焦急的樣子,不免也有些緊張了,因為他父親在他麵前一直是一種沉穩的形象,現在卻有點坐都坐不住了:“爸,究竟出了什麽事情啊?我很少看到你這麽不安的。”


    周安強苦笑著說:“兒子,爸爸惹上了一個惹不起的辣手人物,他現在盯上了你和你姐姐,想用你和你姐姐的安全威脅我幫他做事情,我找你們回來就是想要跟你們商量一下怎麽解決這個問題的。你姐姐怎麽還不回來啊?你給她打個電話,讓她不管在外麵做什麽,都給我趕緊回來。”


    “不是,爸爸,你不用這麽緊張的啊,你可以報警的。我不相信你說的那個辣手人物連警察都敢惹。”


    周安強滿臉苦笑的看著兒子,兒子出生的時候,他已經在美國這邊有了一定生活基礎了,因此兒子從小享受的都是物質優渥的生活,根本就沒像他一樣經曆過道上的血雨腥風,更無從知道道上人物的狠辣手段:“兒子,爸爸現在心裏很煩,沒時間跟你詳細的解釋什麽,你趕緊打電話給我把你姐叫回來。”


    “爸,我回來了,”女兒在這個時候開門回了家,“你叫我回來的這麽急是幹嘛?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看到女兒回家了,周安強鬆了口氣,他回來的時候已經讓手下的人守護在他家附近,保持高度警戒,好保護他們一家人的安全。現在女兒回來,一家四口就都在這間房子裏麵了,起碼在目下這個時間點,他心裏還是感到安全的。


    “姐,爸爸說他惹上了一個辣手人物,這人想用你和我的人身安全脅迫爸爸幫他做事情,所以爸爸才會這麽緊張。我讓他報警他也不肯。”


    相對來說,姐姐還是比弟弟大幾歲,也比弟弟成熟一些,因此並沒有幼稚的說要報警,因為她知道如果可以報警解決的,周安強也就不用這麽緊張了。她隻是看著周安強說:“爸,事情真的這麽嚴重嗎?”


    周安強苦笑著說:“真的很嚴重,比你們能想象的嚴重程度還要嚴重。現在我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盡快的離開洛杉磯,找一個那人找不到我們的地方躲起來。其他的我真是想不到什麽好招數了。”


    “什麽,你想讓我們躲起來啊?”兒子首先就沉不住氣了,“我在伯克利還有學業要完成的,你讓我躲起來豈不是要中斷學業嗎?”


    “你自己掂量一下,學業和生命那個更重要啊?”周安強沒好氣的白了兒子一眼,“我但凡有一點別的辦法,我會讓你跟著我躲起來嗎?真是幼稚,你也不看看現在的情況。如果不躲的話,這一次我們一家人都可能沒命的,難道你想看著我們一家人都被殺嗎?”


    “爸,你別跟弟弟生氣了,我們跟你一起躲走就是了,”還是女兒更加成熟冷靜,“關鍵是你想讓我們現在躲去哪裏?”


    “我想去蒂華納,從這裏開車過去大約兩個多小時,而且我有一個很鐵的朋友在那邊發展的不錯,我想過去投奔他。”


    蒂華納是墨西哥離洛杉磯最近的一個城市,周安強是經過認真的考量之後,才決定去蒂華納。一來距離近,開車去兩個多小時就到了,在現在這個被黃易明和楚歌辰盯得死死的時刻,距離越長危險性越大,縮短逃亡的路徑對他們一家是最有利的。


    另一方麵墨西哥也是華人相對比較少的地方,不像加拿大新西蘭那些北美國家,華人在那邊幾乎是到處都是。華人少,自然華人的社團就不會把觸角伸過去,相對來說,黃易明找到他們一家人的可能性更少。


    另一方麵,墨西哥的社會製度相對美國來說,社會秩序也是比較混亂的,那邊的政府對社會的管製程度比較低,販毒集團橫行,那些販毒集團通過製販毒品擁有了富可敵國的財富,甚至販毒集團還擁有私人武裝,楚歌辰和他那些美國相關部門想要把觸角伸過去也是比較困難的,這也可以避免楚歌辰和美國的相關部門繼續糾纏他。


    所以蒂華納是一個黃易明和楚歌辰都不太可能去繼續糾纏他們一家的地方,也許在那邊躲上一段時間之後,事態平息下來,他們一家也就安全了。


    女兒看著周安強說道:“那您想什麽時候逃走,又怎麽逃走呢?”


    “時間當然是遠早越好,今晚過了十二點之後,我就開車帶著你們,我們一家四口一起逃走。除了一些必要的錢和物品之外,別的什麽都不要帶。輕車簡從,盡量不要驚動別人。”


    兒子就有些擔心地問道:“你一個保鏢都不帶嗎?那樣子豈不是更不安全?”


    這個時候除了家人之外,周安強別的人一個都不敢相信,當年傅華來洛杉磯找他的時候,馬勇已經給了他足夠的教訓了。同樣的道理,黃易明肯定早就在他身邊布下了釘子了。還有啊,楚歌辰也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物,搞不好,也在他身邊安排了人的。


    所以周安強就不敢帶什麽保鏢在身邊,他相信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就一定什麽人都不能帶。


    深夜,楚歌辰在睡夢中被手機鈴聲驚醒,號碼顯示的是他那個在高爾夫球場扮工作人員的上司,在他的建議下,他這個上司就對周安強周圍進行了布控,楚歌辰的本意是防止周安強在傅華那些香港朋友脅迫下,對他采取什麽不利的行動。這是他對自身安全的一種保障。


    現在這個上司在深夜打來了電話,一定是因為周安強有了什麽行動了。楚歌辰趕忙就接通了電話。他上司就說道:“楚,周安強這邊有些異常行為,我安排在他家附近監視的人發現,就在剛剛,周安強開車帶著他的老婆和一雙兒女離開了家。”


    “他的車開往什麽方向了?”楚歌辰對周安強在午夜時分突然離開家多少有點意外,似乎這個時間點周安強不太可能有機會對他有什麽不利行動的,他不禁有些納悶,這家夥夥同一家四口在深夜離開家到底意欲何為啊?


    “我看他開車的方向似乎是往墨西哥的蒂華納去的。”


    “這家夥想逃跑,”楚歌辰馬上就意識到周安強究竟想要幹什麽了,“這個縮頭烏龜,一定是覺得他兩邊都得罪不起,想著趁著午夜,神不知鬼不覺的溜之大吉。”


    “那我們該怎麽辦啊?”


    “不行,一定不能放這個家夥離開洛杉磯的,”在楚歌辰的如意算盤中,周安強是坐死傅華最正的很關鍵的一環,如果隻是竊取軍事機密,傅華在美國坐上幾年牢就能夠脫身,但如果傅華涉嫌謀殺檢舉人,那傅華可就要在美國把牢底坐穿了。


    而且涉嫌謀殺檢舉人是純粹的刑事重罪,就算是傅華身後那些中國相關部門的人想要營救傅華,用一些其他利益來交換傅華的自由,傅華身上這項刑事重罪,也會讓營救變得難度巨大,傅華想要從美國脫身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所以無論如何,楚歌辰是不能放走周安強的,他就對上司說:“找人先想辦法攔住他,然後告訴我他被攔住的地方,我馬上就趕去跟你匯合,向他承諾美國司法部門一定會盡全力保證他一家人的安全,從而說服他到法庭上指證傅華,從而釘死傅華這混蛋。”


    “楚,你這個計劃很完美,”上司高興的說,“我馬上就去布置,攔住周安強。你也開車往蒂華納這邊趕來吧。”


    楚歌辰笑著說:“行啊,我會盡快的趕去跟你匯合,好說服一下我們這位膽小如鼠的朋友。”


    上司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楚歌辰就起床穿好衣服,出門帶上上司安排在身邊保護他的人員,開車上了洛杉磯開往蒂華納的三號公路,一路直奔蒂華納而來。楚歌辰開了一個多小時的時候,他接到了上司打來的電話,說是已經攔住了周安強,並將其扣押了。上司隨即發來了他們所在的方位,告知他扣押了周安強具體的位置。


    楚歌辰臉上浮現出了愜意的笑容,似乎他已經看到了把傅華按在地板上用力摩擦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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