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瑜非依舊直視著傅華的眼睛,板著臉說道:“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


    傅華苦笑著說:“當然都是真的了,跟你實話說吧,我可不喜歡高芸那種強勢的女人,男人如果娶了這樣的老婆,說不定會少活很多年的。”


    “行了,你不用在我麵前這麽糟蹋高芸了,”胡瑜非笑了,“我相信你們之間沒什麽的。你這人是那種有主見的人,高芸這種強勢的女人確實是不適合你的。你說,如果我出手拯救和穹集團,會是怎樣一個局麵啊?”


    胡瑜非簡單的一句話,裏麵包含著的信息量卻是極為豐富的。當初胡、高兩家解除婚約,雖然是和平分手,但是胡瑜非對高芸采用不惜自汙那麽決絕的方式逼迫胡東強分手,心中其實是不無芥蒂的。也是因為這個,胡瑜非從那之後就對高家的事情采取了冷眼旁觀的態度。


    現在胡瑜非突然說要出手拯救高家,聯想到胡瑜非說起高芸話裏話外的意思其實是不無欣賞的,難道說胡瑜非想要借這件事情跟高家重修舊好嗎?傅華看著胡瑜非,笑了笑說:“胡叔,您究竟什麽意思啊?我腦子轉的慢,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


    胡瑜非笑了起來:“你在我麵前裝什麽蒜啊,你應該明白我是怎麽想的了。這麽個你說吧,這麽多年東強一直也沒正經的找個女朋友,就是因為他並沒有忘了高芸。而對我來說,高芸也是一個很合適的兒媳婦人選。雖然現在的東強雖然變得很勤勞踏實,也勇於承擔責任,但是他離能夠把胡家給承擔起來還是差了那麽一點點。”


    說到這裏,胡瑜非看著傅華說:“你知道他差什麽嗎?”


    傅華笑了:“東強差的是心計和手腕。”


    傅華心裏很明白,作為一個企業的掌舵人,光有勤勞踏實勇於承擔責任是遠遠不夠的。還需要有能夠在關鍵時刻鎮住場麵的氣場,需要能夠解決難題的手段和心計,還有能夠當機立斷的果決和心狠手辣。


    這些在胡東強這種從小在蜜罐裏長大的人來說,是不可能具備的素質。這也不是後天可以培訓出來的。隻有像高芸這種從小跟著高穹和一起打拚,經過一些艱辛曆程的人才會有這種素質。這一點就看高芸那天在和穹集團是怎麽應對債權人的就知道了。


    對於胡瑜非來說,他是需要高芸這種媳婦來幫他支撐胡家的。確實胡家在商場上和政界是有很多人脈的。但是同樣的,他們也是有很多敵人的。如果不能找到一個強有力的人物掌舵胡家,那胡瑜非離世之後,胡家難免會走向沉淪的。


    胡瑜非說:“所以你該明白我為什麽要出手拯救和穹集團了。”


    傅華沉吟了一下,說:“我明白胡叔您是用心良苦,我也知道東強心中可能還在想著高芸的,如果能夠促成他們倆重修舊好,我也是樂觀其成的。隻是我覺得您這個時候出手似乎不太合適。”


    胡瑜非看了傅華一眼,說:“為什麽?”


    傅華說:“現在對高穹和來說,還不到山窮水盡的時候,他還有一個救星孫朝暉,您現在出手,就必須要麵對孫朝暉的競爭。孫朝暉那家夥絕對不是一個好相與的對手,到最後輸贏都是有可能的。”


    “雖然現在東強還沒有對高芸忘情,但是高芸對東強是怎麽個看法我們確實並不清楚的。我知道當初東強公開的玩一些小明星的行徑確實很傷高芸的心的,她會不會再接受東強可就很難說了。”


    其實高芸當初也不是不明白她跟胡東強之間的婚姻完全是基於商業利益的,如果胡東強不是那麽讓她在公眾麵前難堪,她應該也不會不惜自汙而逼著胡家跟她解除婚約。傅華心中自始至終都很清楚,高芸即使是很喜歡他,也不會昏了頭為了他放棄掉胡家這棵大樹的。


    但現在既然走到了這一步,胡瑜非想要做到覆水重收,必然要做出一些能夠感動高芸的事情,僅僅是跟孫朝暉競爭還輸贏未定,似乎還不足與打動高芸的。隻有高家被逼的沒有退路了,胡瑜非再出手拯救,高芸才會真心地感激他的。


    胡瑜非看了看傅華,說:“你的顧慮也是很有道理的,那你說說看我現在該怎麽辦?”


    傅華笑笑說:“叫我說,胡叔您現在就應該作壁上觀,讓孫朝暉和高穹和去折騰去。”


    胡瑜非看了看傅華,疑惑的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傅華笑笑說:“您想啊,高穹和和孫朝暉都是強勢人物,一方麵孫朝暉肯定利用注資要高穹和交出和穹集團的控製權,高穹和迫於形勢也不得不簽下城下之盟,但是他肯定不會甘心的。一個是過江龍,一個是地頭蛇,您說他們之間誰會贏呢?”


    “這個還真是不好說,五五波吧?”


    “不管誰贏,高穹和肯定不會就這麽接受孫朝暉的,隻要他度過了資金難關,就肯定會想辦法擺脫孫朝暉的,孫朝暉已經在和穹集團投入了大量的資金,肯定不會輕易放手的,那個時候過江龍和地頭蛇必有一爭,也就是胡叔您出手的最好的時機了。”


    胡瑜非略微沉吟了一下,他比傅華更了解高穹和,知道高穹和在和穹集團身上傾注了畢生的心血,和穹集團就相當於他的兒子一樣,高穹和自然不甘心他的兒子改性孫了。因此傅華所說的高穹和孫朝暉必有一爭還是很有可能的。


    胡瑜非笑了笑說:“你說的很有道理,那我就再等等看。”


    傅華又看了看胡瑜非,笑笑說:“胡叔啊,我還有一個建議,將來如果你真要出手拯救高穹和的話,最好是由東強負責這件事情,你知道的如果東強負責這件事情的話,他和高芸更容易複合的。”


    胡瑜非苦笑著說:“這個我也知道,隻是東強那小子不願意回來啊。”


    傅華笑笑說:“這件事情您就交給我吧,我來跟他說。”


    胡瑜非笑笑說:“那最好不過了,你阿姨也說過我幾次了,要我把兒子弄回來的。”


    從胡瑜非家中出來,傅華就打了電話給胡東強:“東強啊,你在忙什麽呢?”


    胡東強笑笑說:“我在工地上呢,這幫工人也真是的,你一會兒不在現場,他們就不按照規劃的要求去做。傅哥,你找我幹什麽啊?”


    傅華笑笑說:“看來你對灌裝廠的事情真是很上心的。隻是東強啊,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應該的定位是什麽啊?”


    胡東強愣了一下,說:“你這麽問是什麽意思啊?”


    傅華笑笑說:“我的意思很簡單啊,你應該知道胡叔對你的期待,他是想你將來接他的班,做整個集團的管理者,而不是讓你去海川市做一個灌裝廠的監工。”


    胡東強笑了起來:“其實我覺得這樣子挺好的,每天都過得挺充實的,跟你說,我現在晚上一下班,吃完飯洗漱一下,頭挨著枕頭就睡著了。”


    傅華笑了:“這還是我曾經認識的那個胡少嗎?你那麽容易就睡著了,是因為你每天付出了太多的體力勞動,身體很疲憊,自然就很容易就睡著了。但是這並不是你應該有的狀態,你應該是一個勞心者,而非勞力者。回來吧東強,基層的工作你做了時間也不短了,應該很了解了。下麵你的使命應該是學習怎麽管理集團了。”


    胡東強笑笑說:“我父親找你說過這件事情了?”


    “對啊,胡叔不發話,我可沒權利調動你胡少的。”


    “可是我還是覺得在海川市這一邊更適合我一點。傅哥,我真的不是很想回去的。”


    傅華笑笑說:“你這麽不想回來,是不是在海川又看上了什麽美女了?”


    “你胡說什麽啊,海川這地方你應該比我熟悉的,”胡東強笑著說,“哪裏有什麽可以讓我看上眼的女人啊?偶爾解決一下生理需求還可以,沒有什麽女人值得我留戀的。”


    “你這家夥別這麽貶低海川市的美女,我們那也是出美女的地方。”傅華笑著說,“你這麽看不上她們,大概是因為你還沒有把高芸忘掉吧?”


    “傅哥,你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我說的是事實啊,”傅華笑笑說,“這我們大家都是有眼睛的,知道你這些年不正經的找女朋友,就是因為忘不了高芸。高芸現在也單著呢,你回來說不定還有機會跟高芸複合呢?”


    胡東強尷尬的笑了笑:“傅哥,你就別拿我開涮了,高芸跟我那是多久的事情了啊?覆水難收了,實話跟你說,我現在都想不起她什麽模樣了。”


    “嘴硬是吧?你到底回不回來啊?我可跟你說,你如果回來的話,我有辦法創造機會讓你和高芸重修舊好的。”


    “你這話什麽意思啊?”


    傅華笑笑說:“你還不知道嗎?和穹集團出問題了,因為政府調控,高家的資金鏈斷了,現在高穹和身陷困境,正四處找資金自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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