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真正提供餘芷青所在地方的那個人並沒有留下聯係方式,也沒有詢問該如何領取懸賞。他提供消息根本就不是為了懸賞,傅華甚至都懷疑這家夥很可能是綁匪之一。


    也就是說他的努力並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很可能綁匪本身就沒想要餘芷青的命,也不想利用餘芷青勒索財物。從頭到尾,他們做的就隻是羞辱餘芷青。但這卻可能是對餘芷青傷害最大的。


    傅華苦笑著說:“您別這麽客氣了,我這一次真的沒幫上忙的。”


    “話不能這麽說,您對救芷青是盡了心力的,我是很感謝您。對了,我明天就會北上去北京看望芷青的,希望在我到北京之前的這段時間,你能幫我看好芷青,別讓她做什麽衝動的事情。”


    餘鑫林這麽說,傅華才明白他打這個電話來真正的目的,關心餘芷青的情況隻是一方麵,餘鑫林可能更擔心的是餘芷青會采取一些激烈的行為報複餘其平父子的。餘家這個時候如果再暴露出什麽醜聞來,那真是不可承受之重了。所以餘鑫林急忙的趕來北京,更多的是來安撫餘芷青,是來滅火的。


    歸根結底,餘家能鬧成這個樣子,原因不是別的,是餘鑫林對接班人的安排失誤造成的,表麵看他把餘芷青跟餘家的鑫林發展給分開了,似乎可以各得其所了。但實際上這種安排造成了兩方勢力都大,還都覺得吃虧了的局麵。於是就出現了兩方勢力都想盡辦法找另一方麻煩。


    傅華實際上是不太願意參與餘家內部的事務的,但是餘鑫林親自拜托,他也拉不下臉來拒絕,隻好說會盡量多看著餘芷青的。


    又是一天過去,這一天餘芷青一直待在家中,並沒有任何的舉動,所以算是風平浪靜了。臨近中午的時候,餘鑫林打來了電話,說是已經到了北京,想要傅華陪著他一起去見餘芷青。


    傅華覺得這是因為餘鑫林自覺虧欠餘芷青的,怕餘芷青對他有情緒,所以才拉上偏餘芷青的傅華做陪。傅華一來是抹不過麵子,二來也想看看現在的餘芷青是個什麽狀態,就跟餘鑫林一起去了餘芷青住的地方。


    開門的餘芷青看上去神氣頭還可以,似乎這一晚上休息的還不錯。看到餘鑫林,餘芷青很平淡的笑了一下,說:“爺爺,你怎麽過來了。”


    餘鑫林笑笑說:“我不放心你,就專門來看看了。”


    餘芷青說:“事情已經過去了,我沒事的,你就放心好了。”


    說到這裏,餘芷青瞅了同來的傅華一眼,說:“你怎麽也來了,不會也是跟我爺爺一樣不放心我吧?”


    沒等傅華說話,餘鑫林先說道:“傅董是被我拖來的,芷青啊,你跟爺爺回香港吧,我會找專門的醫生幫你調理一下身體的。北京的事情先放一放吧,還是身體很重要。”


    餘芷青卻是一口拒絕:“跟你說了我沒事的,北京這邊我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的,根本就走不開的。好了爺爺,你就別來管我了,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餘鑫林看了餘芷青一眼,餘芷青還是一副平淡的神情,不喜不怒,似乎沒什麽事。但是他卻覺得平淡隻是外表,平淡下麵即將爆發的火山卻是最令他害怕的。這個時候餘鑫林開始後悔拖著傅華一起來了,因為傅華在場,好多事情他無法挑明了說。


    餘鑫林看著傅華說:“傅董啊,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我有些事情想單獨跟芷青說。”


    傅華其實也不想夾在中間的,餘芷青越是平靜,他在一旁看著越是難受。沒有一個女孩子在遭遇到了那種事情之後心底還能夠平靜下來的。餘芷青的平靜肯定是裝出來的。


    但是傅華也不能餘鑫林一說馬上就離開的,餘鑫林擺明了是想開條件給餘芷青,想要餘芷青不報複的,他如果這個時候離開,似乎在幫著餘鑫林欺負餘芷青一樣。他就看了餘芷青一眼,用眼神詢問餘芷青的意思。


    餘芷青卻是好像早就有了打算了,見傅華看她,就說道:“你還不回避等著幹嘛啊,難道我爺爺也會欺負我嗎?”


    餘鑫林的身體明顯的顫抖了一下,顯然他聽出了餘芷青話裏的諷刺。既然餘芷青發話了,傅華也就沒有留下去的必要了。他就從餘芷青的房間離開,讓餘芷青和餘鑫林單獨交談了。


    傅華剛從房間裏出來,就接到了萬博的電話,萬博在電話裏說,那幫綁匪經驗很是豐富,發現餘芷青的地方並沒有找到任何綁匪留下來的線索。那個打給陸豐的電話,警方也查了。電話號碼的所有人也找到了,但是也沒什麽用處的。


    電話號碼的所有人就是水庫周邊的一個農民,有一個帶著墨鏡的黑衣男人給了他一百塊,讓他打電話給陸豐,說了餘芷青在什麽地方的那句話。那個農民聽到說一句話就能賺一百塊,高興的跟什麽一樣,就毫不猶豫的照辦了。


    至於那個戴墨鏡的男人究竟長什麽樣子,因為時間太短,那個農民又太高興了,根本就沒注意,因此現在根本就回憶不起來。


    最後,萬博總結說:“這一次的綁架是有些詭異的,犯罪分子的目的並不是綁架人質勒索錢財,也不是想要餘芷青的命。他們的目的由一開始就是想要侮辱人質。現在罪犯對餘芷青心中是有著極大地恨意的,因此才會策劃了這一場報複泄憤。說實話,像這種案子我還是第一次碰到。”


    傅華心裏卻是清楚,為什麽罪犯費了這麽大勁來侮辱餘芷青,他們不僅僅是報複泄憤,更是想讓餘芷青經過這一次的事件在餘家再也抬不起頭來。


    萬博掛了電話之後又過了十幾分鍾,餘芷青房間的門開了。餘鑫林出來了,傅華注意到餘鑫林雖然神情看上去有點疲憊,但是並不沮喪,似乎跟餘芷青談的還可以。傅華就懷疑餘芷青趁機跟餘鑫林提了一些要求,但是這些要求還在餘鑫林承受的範圍之內。


    傅華想要進去跟餘芷青道個別,但是餘鑫林卻製止了他:“你別進去了,芷青說她有點累了,休息了。也是中午了,我們找個地方吃點飯吧。”


    兩人就近找了一家粵菜館,進去之後,要了個單間,坐下來之後,餘鑫林歎了口氣說:“本來我以為我都這把年紀了,退下來之後可以享享清福了,哪知道事情反而更多,這幫家夥啊,沒一個是能讓我省心的。”


    看來餘鑫林雖然接受了餘芷青開出的條件,心中卻是有些不甘的。他心中根深蒂固的重男輕女的觀點還是無法改變的。傅華對此也不好置評,隻是默默在一旁吃飯。


    過了一會兒,餘鑫林又說道:“這一次的事情真的是給你添了不少的麻煩,還要讓你在這裏聽我這個老頭子發牢騷,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傅華笑了笑說:“沒事的,林叔,我跟芷青小姐是朋友嘛,應該的。”


    “既然你認為你們是朋友,有件事情我還是要麻煩你的,這一次的事情對芷青的傷害是很大的,我看她對你還是挺有好感的,最近這段時間你找時間多陪陪她,多開導她一下。”


    看得出來,餘鑫林對餘芷青還是很關心的,但是在牽涉到家族利益的時候,他就更多的傾向於餘其平父子。因為從見麵到現在,餘鑫林一個字都沒有批評過餘其平和餘則通父子。


    傅華笑了一下說:“作為朋友,這也是應該的。”


    送走了餘鑫林之後,傅華就回到了海川大廈,剛坐下來,就接到了餘芷青的電話,就接通了,餘芷青上來就問道:“我爺爺從你那離開了嗎?”


    “離開了,你有事情嗎?”


    “也沒什麽大事了,就是我現在心裏煩躁的很,你知不知道北京這邊有沒有什麽比較靜的小廟啊,我想去拜拜佛。不要香火旺盛的那種,我現在不願意看到人多的場合。”


    傅華想了一下,說:“這樣的小廟倒是有了,我記得懷柔那邊有一家。”


    “那你明天能不能帶我去拜拜啊,別帶你的女朋友來,我就想讓你一個人陪著我。”


    傅華也知道此時的餘芷青神經是很脆弱的,而且這種狀態下,估計冷子喬也不會吃什麽醋的,就說道:“行啊,明天早上我去接你。”


    第二天一早,傅華就帶著餘芷青去了懷柔一家比較冷清的小廟。由於時間很早,兩人到的時候,和尚正在進行早課。雖然廟小隻有兩個和尚,不過和尚口中念念有詞,手裏不停地敲著木魚,給人一種很虔誠的感覺,讓傅華的心頓時靜了下來。


    這時跟在他身後的餘芷青去邊上的蒲團上盤腿坐了下來,閉上眼睛,安靜的聽著和尚誦經,傅華也找了一個蒲團盤腿坐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和尚的誦經聲停了下來,早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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