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言笑了笑說:“傅董放心,我一定會為了金牛證券的發展盡自己的一份力的。”


    傅華看了顧惜言一眼,笑了笑說:“誒,顧先生,你是在華爾街工作過一段時間的人,不知道你對電影華爾街當中的那句貪婪是好的名言,是一個怎樣的看法啊?”


    顧惜言笑了,說:“我覺得這句話應該分兩方麵看,一方麵是在事業上,事業上講貪婪是好的這句話是完全正確,隻有貪婪才是事業上進取的原動力,隻有心不滿足,才會在事業上不斷地去謀取更大的進步。”


    傅華笑了笑說:“那另一方麵呢?”


    顧惜言笑了笑說:“另一方麵就是在個人方麵了,尤其是在證券這個行業,作為一個證券行業的從業人員,要是貪婪可就是很致命的了,因為這個行業每天打交道的都是金錢財富,隨便動點歪心思,就可能賺取到比工作上更多的財富的。但是如果真的動了歪心思,也就會違背相關的法律的,將來的後果可是萬劫不複的。所以在個人方麵,尤其是對錢財方麵,是絕對不能貪婪的。”


    傅華心中暗自讚了一聲好,這顧惜言果然是心思縝密的一個人,自己隨便說了一個貪婪是好的,他就馬上聞弦歌而知雅意,知道自己心中在擔心他會利用金牛證券謀取不當利益。馬上就把貪婪是好的,做了兩方麵的解釋。還特別針對自己的擔心,說了絕對不能在錢財方麵貪婪的。


    顧惜言繼續說道:“其實我這個人在錢財方麵的態度,是保持一個很隨意的態度的,對我來說,錢隻要夠用就好,並不需要多多益善的。所以我不會想辦法為自己謀取利益的。我想要的是在事業方麵有所建樹,其他的並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的。”


    顧惜言說的雖然漂亮,但傅華並沒有馬上就相信他能夠說到做到的。他很清楚一個心思縝密的人,是不可能在話語當中給他留下什麽破綻,隻要簡單的思索一下,一個心思縝密的人就可能說出這樣完美的說法的。


    另外身在官場的傅華也是見過了太多的嘴上說一套,做的又是另外一套的人是,很多人做的跟他說的完全是另外一個路子。現在他對顧惜言的了解還很少,隻是限於馮玉山所做的調查,和湯曼湯炎兄妹倆對顧惜言的看法,根本無從判斷顧惜言所說的這些話的真假的。


    要想完全了解顧惜言這一個人,還是要觀察上一段時間才行的。在此之前,還是要對顧惜言保持有一定的戒心的,畢竟總經理這個職務在金牛證券來說,是能夠起到相當大的作用的。特別是在他這個董事長還不算是很懂行的前提之下。


    “顧先生的境界很高啊,”傅華笑了笑說,“有些人卻是不明白這個道理的,不知道適可而止,最終的結果卻是害得自己身敗名裂,甚至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顧惜言笑了笑說,“傅董您把這個職業說得好像很凶險的樣子啊。”


    傅華笑了笑說:“我說倒也不是特指證券這個行業的,很多行業的高管其實都麵臨著財富或者權力的誘惑的,他們在利益麵前很難說就能保證潔身自好的。你像最近,我就有一個朋友出現了這種事情,他本來位高權重,是一個行業當中的未來之星,雖然他還是副職,但很多人都認為他未來一定會主掌他所在的部門的。”


    傅華就在顧惜言麵前講了李凱中的故事,當然他隱去了李凱中寧慧這些人的名字職業之類的能夠讓人知道他們具體身份的因素,隻是講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李凱中最終的下場。


    聽完傅華講的故事,顧惜言看著傅華,笑了笑說:“誒,傅董,您是不是也是這件事情其中的一個人物啊?”


    傅華不禁有些詫異的看了顧惜言一眼,沒想到顧惜言的注意力居然集中在他是不是其中的一個人物上麵,顧惜言這是故意裝不明白他說這些究竟是什麽意圖呢,還是想要故意岔開話題?


    傅華笑了笑說:“我事先都跟你說了,這是我一位朋友的身上發生的事情,我並沒有參與其中,我隻是一個旁觀者。你怎麽會覺得我是其中的一個人物啊?”


    顧惜言笑了笑說:“也沒什麽了,我隻是聽傅董講得這麽詳盡,就好像您也參與其中了一樣。”


    傅華笑了一笑,說:“沒有了,我並沒有參與其中。我跟你說這件事情的原因,這就像你所說的那樣,有些人在不該貪婪的時候貪婪了,結果導致了這麽悲慘的下場。”


    顧惜言笑了一下,說:“傅董啊,在這一點上我是不敢苟同的,我倒覺得這個人之所以會下場這麽悲慘,不是因為他過於貪婪,而是因為他的心理素質太差了,無法承受貪婪所帶來的一些負麵的影響,如果他的心理素質夠強悍的話,他也不會心髒病發死掉了。”


    聽顧惜言這麽說,傅華心裏不禁愣怔了一下,心中不禁暗問顧惜言這麽說是什麽意思啊,他是不是意有所指啊?難道說他是在暗示他的心裏足夠強悍,可以應付貪婪所帶來的負麵因素嗎?他不禁多看了顧惜言一眼。


    顧惜言看傅華在看他,笑了笑說:“傅董啊,我僅是就事論事,你可別誤會啊,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啊。”


    看顧惜言很自如的笑著,傅華心中忽然有一種感覺,剛才好像是顧惜言而非是他在主導著話題,這種感覺很不好,就像是顧惜言一直在戲耍他一樣。傅華這時才意識到,雖然顧惜言在他麵前一直表現的恭恭敬敬的,但這也許隻是一種假象。


    顧惜言肯定早就看穿了他說這個故事的真實用意,但卻故意裝糊塗,還故意跟他唱反調,挑戰他,看到他有所警覺,顧惜言才又反過來說隻是就事論事而已。但實際上這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法,可不是就事論事那麽簡單。在顧惜言內心真實的層麵上,顧惜言可能一直都認為他自己才是主導局麵的那個人。


    隻是傅華不明白的是顧惜言這麽做是故意而為之,還是一向倨傲的心理讓他不由自主的就做出的一種應激反應?如果這隻是顧惜言不由自主的應激反應,傅華倒覺得沒什麽,換做是他,對別人的這種不信任人的借題發揮,也是會做出一些相應的反應的。


    但傅華擔心的是,這不是一種應激反應,而是顧惜言有意而為之,那顧惜言可就是在刻意挑戰他的權威了。


    在潛意識上,傅華是認為顧惜言是有意而為之的,甚至他有一種感覺,顧惜言早就看穿了他的一切,看穿了湯曼跟自己關係的真實狀態,認定自己因為湯曼的因素是必然會聘用他的,自始至終,顧惜言都是覺得他才是在全麵掌控著這件事情的人,因此顧惜言心中對他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敬意的。


    傅華心中頓時就感到很別扭了,不過雖然這一刻他對顧惜言的感覺很不好,但是他卻是無法不雇傭顧惜言的,那樣子他就無法跟湯曼交代為什麽會這麽出爾反爾了。


    這也是顧惜言最可惡的地方了,他可能覺得事情已經進入了他全麵掌控的節奏,傅華已經無法改變什麽了,就敢於大膽的來對他進行挑釁。


    這讓傅華覺得他又受到了一次很大的教訓,讓他知道以後再處理什麽事情,一定不能受什麽親情、友情的因素所左右。這一次如果不是因為湯曼湯炎的因素,他是不會這麽輕易的就聘用顧惜言的。


    教訓可以以後再吸取,眼下卻是不能讓事情發展到不可控製的地步,傅華並不想讓顧惜言察覺到他已經意識到了顧惜言的可惡了。畢竟到現在為止,他還是沒完全搞清楚顧惜言來金牛證券的真實意圖。


    反正顧惜言還有三個月的試用期,這三個月的試用期當中,傅華相信顧惜言一定不敢做什麽越軌的行為的,因為他必須先先取得自己的信任,然後才有機會全麵掌控金牛證券,才敢在金牛證券有所行動的。


    傅華就決定先裝糊塗一段時間,給顧惜言一段時間好好表演一下,看看顧惜言那雙陰鬱的眼睛後麵究竟隱藏了什麽,然後再來有針對性的采取措施


    傅華就故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笑了笑說:“顧先生說的確實是,我這個朋友如果心理足夠強悍的話,應該也不會為此而心髒病發死掉了。其實這世界上可沒有什麽天理循環的,好多作惡多端的人可不都是活的好好的嗎?”


    顧惜言笑了,說:“就是啊,好多作惡多端的人還不都是活的好好的。”


    傅華這時注意到顧惜言的笑意更深了,估計這家夥覺得自己並沒有看穿他,心中十分的高興,所以才會笑得這麽高興吧?傅華心中說,行,我就先讓你再笑上一段時間好了,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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