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華說:“我覺得還是有區別的,我的朋友不肯露麵的原因可以有很多的,比方說他出於個人隱私的考量了,又或者他就是不想露麵呢,這並不必然會推導出他一定是有問題的結論。而如果你覺得熙海投資購買項目的資金有問題,那請你拿出相關的證據來,否則的話我是可以告你誹謗的。”


    孟慶三看了傅華一眼,說:“傅華同誌,你不要覺得你們事情做的隱秘,別人就什麽都不知道了,我跟你說,我們手中可是掌握到了一定的證據才把你請來進行調查的。”


    傅華看了孟慶三一眼,笑了笑說:“孟主任,你們究竟知道了什麽啊,說出來聽聽?”


    孟慶三說:“我們知道熙海投資這筆資金是某位領導同誌利用權利借來的,目的就是讓天豐置業能夠從這個項目的泥沼中能夠脫身,對不對啊?”


    傅華笑了,說:“孟主任,你的想象力可夠豐富的。”


    孟慶三冷笑了一聲,說:“這不是我想象出來的,而是事實就是如此。”


    傅華笑了笑說:“既然事實就是如此,那麽請問你說的這個某位領導同誌究竟是誰啊?”


    “你,”孟慶三語塞了,他是希望能夠從傅華這裏查到楊誌欣身上去,可不敢反過來用楊誌欣來指證傅華的。楊誌欣的身份在那呢,他一個小小的監察室可不敢沒有任何證據的就去隨便指控楊誌欣的。


    傅華笑了笑說:“我什麽,你如果知道這個領導同誌是誰,那你去直接去調查他好了,又何必來問我呢?”


    孟慶三有點問不下去了,他看了看傅華,說:“傅華同誌,看來是需要給你點時間好好想想了,要不然你也無法認識到你究竟犯了多麽嚴重的錯誤的。好了,我們今天就談到這裏了,你自己在這裏把事情想想清楚吧。”


    孟慶三和木力強就想收拾東西離開,傅華這個時候卻笑著說:“等一下孟主任,我還有話要說。”


    孟慶三看了看傅華,問道:“你還有什麽話要說的?”


    傅華笑了一下說:“孟主任,我想請問一下,如果我知道了某位領導涉嫌的犯罪事實,向你們監察室檢舉,你們監察室管不管啊?”


    傅華這麽說,是因為他突然想到也許他可以借這個機會把杜靜濤的源起有限責任公司涉嫌犯罪的事情給揭發出來,孟慶三雖然很可能是對手陣營的人,但是他畢竟是監察室的官員,他恐怕並沒有敢直接湮滅證據的膽量。


    同時傅華這麽做也是想借孟慶三的嘴遞話給董某某和杜靜濤,要他們別以為可以隨意的拿捏他,他手裏也是有著還擊的手段的。


    孟慶三有點疑惑的看著傅華,說:“你要檢舉誰啊?”


    傅華笑了笑說:“你還沒告訴我你們監察室究竟管不管呢?”


    孟慶三說:“隻要是領導幹部涉嫌以權謀私,我們就有權利管。”


    傅華說:“那好,你們開始做筆錄吧,我要向你們檢舉杜靜濤的源起有限責任公司利用某位領導人的權利獲取不當的利益。”


    孟慶三看了傅華一眼,問道:“這個某位領導人究竟是誰啊?”


    傅華笑了,說:“孟主任,說了某位領導人卻不敢說出他的名字來,我有這個膽量說出這位領導人名字的,而且我還有充分的證據能夠證實這位領導人確實與這個杜靜濤關係密切。”


    孟慶三似乎並不知道杜靜濤跟董某某的關係,就笑著說:“說話別夾槍帶棒的,趕緊說他的名字吧。”


    傅華說:“他的名字是董某某,而這個杜靜濤就是他的私生子。至於杜靜濤和源起有限責任公司的違法行為則是利用董某某的影響力從某大型國企獲取項目,然後又把項目發包給該大型國企的分公司去做。”


    “董某某,”孟慶三驚訝的叫了起來,說,“傅華,你別血口噴人啊。”


    傅華笑了,說:“孟主任,我總算明白你們這位小木同誌為什麽什麽證據都沒有,就敢說我是有罪的了,原來根子在你這裏啊,你又沒問過我指證董某某有沒有證據,憑什麽說我血口噴人。”


    “你說你有證據,”孟慶三看著傅華說,“什麽證據啊?”


    傅華笑了笑說:“證據嗎,我肯定是有的,而且絕對是很充分的。不過我是不能交給你的,我擔心你會把證據給銷毀了。這樣吧,你把你們的部領導請過來,我可以把證據交給他的。”


    “你想見我們領導?”孟慶三看著傅華說。


    傅華笑了笑說:“對啊,我想董某某這個級別的官員恐怕也必須是要你們部領導出麵才夠資格調查的吧?”


    孟慶三有些猶疑著看著傅華,沉吟了一下,說:“這件事情我無法決定,這樣吧,你等我請示一下領導,然後再給你個答複吧。”


    傅華笑了一下,說:“我等著就是了。”


    孟慶三和木力強就離開了,把傅華單獨的扔在了這個屋子裏。雖然傅華在跟孟慶三交鋒的時候談笑自若,但他心中其實並沒有什麽底氣的。他現在是在孟慶三的掌握之中,如果董某某真要下決心對他有什麽不利,那他的形勢就很危急了,甚至能不能再走出這個房間都很難說。


    因此傅華的心中其實是極度的焦躁不安,就在這種煎熬之下,一個小時過去了,門再次被推開,孟慶三一個人走了進來,他笑著傅華說:“誒,傅華同誌,不好意思啊,有些事情是被我們下麵的同誌搞錯了,我剛才去核實了一下,你沒什麽問題的。現在你可以離開了。”


    傅華心裏鬆了口氣,看來對方也沒有膽量跟他硬碰硬的,既然對方退了一步,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非要把對方逼到牆角去,他就笑了一下,說:“原來是一場誤會啊,幸好並沒有造成什麽後果。”


    孟慶三就把傅華的手機什麽的還給了傅華,然後開著車把傅華送回了笙篁雅舍。傅華剛進家門,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胡瑜非打來的,他就接通了,笑著說:“誒,胡叔,你這個電話打的可真巧啊,再早一會兒打來的話,我恐怕就無法接聽了。”


    胡瑜非說:“巧什麽巧啊,我是剛知道你被從監察室那邊放出來了,就趕緊打了電話給你了。你現在在哪裏啊,在監察室那邊有沒有吃苦啊?”


    傅華笑了一下說:“我剛回到家,監察室那邊還好了,他們對我挺有禮貌的。誒,胡叔,誰通知您我被監察室那邊給帶走了。”


    胡瑜非說:“是誌欣說的,董某某剛才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說是監察室跟你之間有了一些誤會,他知道之後,就批評了他們,及時的把你放了回來。好了,知道你沒事我就放心了,現在時間有些晚了,你早點休息吧,明天來我這裏一趟,有些話我們見了麵再談吧。”


    傅華知道胡瑜非這麽說:“”是覺得有些話在電話裏說不方便,就笑了笑說:“行啊,我明天上午就會去你家的。”


    第二天上午,傅華去了胡瑜非家,胡瑜非看到他,就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傅華,你的鬥爭經驗越來越豐富了。”


    傅華笑了起來,說:“這也是被那些家夥逼出來的。”


    胡瑜非笑了笑說:“跟我說說,他們把你帶到監察室去都問了些什麽啊?”


    傅華笑了笑說:“他們問的都是熙海投資的事情,主要是熙海投資購買天豐置業項目的事情。”


    胡瑜非說:“看這個樣子,他們原本的目標是衝著誌欣的。那他們後來又是怎麽收手的。”


    傅華笑了一下,說:“我想他們檢舉了董某某和他的私生子杜靜濤的一些事情,監察室那邊就不敢再查了,就把我給放了出來。”


    “你說那個杜靜濤是董某某的私生子?”胡瑜非看了看傅華,說:“你有證據嗎?”


    傅華點了一下頭,說:“我有足夠的證據能夠證明這一點的。”


    胡瑜非說:“那你是怎麽拿到董某某私生子的證據的?”


    傅華並不想把安部長攪進來,就把這些事情都推在了張輝頭上,他笑了笑說:“這些事情是我的一個記者朋友查到的。”


    胡瑜非說:“好了,不管你是怎麽查到的,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不要再往外擴散了,知道嗎?”


    傅華笑了,說:“您這麽說就是楊叔跟董某某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了?”


    胡瑜非點了點頭,說:“不這樣不行的,如果繼續鬥下去的話,隻能是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


    傅華說:“胡叔,其實我倒是認為對方並不能從我這裏得到什麽能夠對付楊叔的把柄的,熙海投資的事情都是合法的,所以我們沒必要跟他妥協的。”


    胡瑜非搖了搖頭說:“事情並不像你想的那麽簡單的,且不說誌欣跟董某某他們那個層麵上相互之間的一些利益糾葛,單就說你這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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