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華隱約覺得卞舟這件事情恐怕是跟湯曼那個幫忙找馮玉清的朋友有關,能夠搬得動卞舟的人,驅使馮玉清這個書記自然是沒有一點問題的。想不到湯曼或者湯家居然還有這麽厲害的朋友。


    這個倒要好好探問一下湯曼的,這倒不是為了結交這個特別有權勢的朋友,而是傅華感覺人家既然幫了他這麽大的忙,他起碼要跟人家當麵說一聲謝謝的。


    因此在第二天一早,湯曼再次來探望他的時候,傅華就看著湯曼的眼睛,笑著說:“誒,小曼,你給我老實講,在我被綁架的這幾天,你究竟找了什麽樣的厲害人物來救我,居然連卞舟卞老都請了出來啊?”


    湯曼愣了一下,她覺得傅華之所以會這麽問,可能是猜到了馮葵參與救他這件事情了,她就有些心慌,避開了傅華的眼神,說:“好了,傅哥,你不要管了,反正就是我的一個朋友嗎?”


    湯曼的慌亂都被傅華看在眼中了,這個時候他還是沒往馮葵身上想,他覺得這個人很可能是湯曼交往的男朋友之類的人。湯家也是很有權勢的家庭,湯曼又這麽漂亮出色,結交的男朋友家裏更有權勢也是很正常的。


    傅華就笑了一下,說:“不對,你這個朋友一定有花樣的,你趕緊老實交代,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湯曼看了傅華一眼,她答應過馮葵不告訴傅華的,但一時之間她也編不出一個新朋友來,隻好說:“好了,傅哥,你就別追問了,就是一個朋友而已。”


    傅華笑了笑說:“小曼,我並沒有要去追問你隱私的意思,隻是你這位朋友算是幫了我們很大的忙,我總該跟人家說聲謝謝吧?”


    說到這裏傅華忽然意識到某些方麵有些不太對勁了。如果湯曼說的這個人真的是她很在意的男朋友的話,起碼她神態之間應該有些女孩家的扭捏的。而如果湯曼不在意這個人的話,她就無需瞞著這個人的名字不講的。可目前來看,這兩種情形都不像。


    那湯曼不肯說出這個人是誰來可能就是有別的原因了,很可能這個人是他認識的。如果這個人是他認識的人而湯曼又不方便告訴他是誰的話,那可能性也就剩下一個了。


    傅華這個時候基本上都能確定湯曼的這個朋友就是馮葵了,因為馮玉清是馮葵的姑姑,卞舟是馮老的副手,馮葵是他認識的人當中唯一能把這兩個權勢人物聯係出來的人。


    傅華就看了湯曼一眼,說:“小曼,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你的這個朋友是我認識的某個人啊?”


    湯曼低著頭否認說:“不是了,我這個朋友你不認識的。”


    “真的不是?”傅華看著頭越來越低的湯曼,說,“小曼,我要你看著我的眼睛跟我說,你的這個朋友不是馮葵。”


    “傅哥,我不是要瞞你,”湯曼看瞞不過去了,苦笑著說,“是葵姐堅持不讓我告訴你她參與這件事情的。”


    傅華的臉色就沉了下來,他看著湯曼說:“小曼,你叫她葵姐,說明你跟她已經很熟悉了,你告訴我究竟是怎麽回事吧。”


    湯曼就把馮葵在傅華被綁架之後不久出現在駐京辦,正好碰到雷振聲往外攆她,然後馮葵就找了馮玉清教訓了姚巍山,又從馮玉清那裏知道可以找卞舟出麵壓著魏立鵬交出傅華來,馮葵就去求馮玉山找卞舟出麵救傅華的經過講給了傅華聽。


    傅華聽完,麵沉如水,好半天才看著湯曼說:“小曼,你知道現在馮葵在什麽地方嗎?”


    湯曼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按說這個時間她還來不及飛去美國的,不過我打電話想把你醒過來的情形跟她說一下,她的電話卻關機了。”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她這是不想我再去打攪她的意思啊。”


    湯曼看著傅華說道:“傅哥,那你打算怎麽辦啊?”


    傅華苦笑著說:“還能怎麽辦啊?她要去美國就讓她去吧。”


    湯曼有些著急了,說:“誒,傅哥,你不能這樣啊,葵姐都豁出去跟她父親決裂也要救你,說明她心中還是放不下你的,單是為了這個,你也該去把她追回來的。”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小曼,你不了解馮葵這個人的,她決定的事情絕對是不會更改的,她說我們之間已經是過去式,那就是過去式了。她之所以救我,絕非是想跟我重修舊好,而是為了我們之間往日的情分。”


    湯曼說:“我可不這麽認為,我看的出來,葵姐的心中是放不下你的,傅哥,你可別為了男人的麵子錯失了她,我覺得葵姐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好女人……”


    傅華搖了搖頭,說:“小曼啊,你還是沒弄明白,馮葵跟我分手,並不是因為跟我之間沒有感情了,更不是因為受到她父親的逼迫,而是她自己為了維護馮家的尊嚴才選擇主動跟我揮劍斬情絲的。我還記得她提出跟我分手的時候是流了淚的,但是我要去安慰她,她卻是吼著要我離開,否則她就會罵我的。”


    湯曼苦笑了一下,說:“真是被你們搞糊塗了,明明你們心中都喜歡著對方的。”


    傅華笑了笑說:“這世界就是這樣子無奈的,好了,小曼,我記得我在被綁架之前是讓你做一份金牛證券向熙海投資購買預售寫字樓的方案的,這個方案你做了沒有啊?”


    湯曼說:“我做出來了,不過那個時候你被綁架了,所以就還沒有拿給你看。”


    傅華說:“不用給我看了,先把這個方案放一放吧。”


    湯曼看了傅華一眼,說:“怎麽,傅哥,你又不想讓金牛證券購買我們的預售寫字樓了?”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這個方案對金牛證券是有點涸澤而漁了,並不利於金牛證券的發展。雖然都說商場無父子,但是也不能一點情義不講,不管怎麽說,馮玉山也是幫過我們的,我們再去那麽做的話,就有點太不夠意思了。”


    傅華原來那個讓金牛證券從熙海投資購買預售寫字樓,是一個利用大股東的優勢地位身份來掠奪金牛證券的方案,這必然是會損害到了金牛證券第二大股東盛川集團的利益。


    傅華心中有這個規劃的時候,他心中還是恨著馮玉山的,但現在馮玉山受馮葵逼迫,出麵找了卞舟卞老救他,他就不好再這麽做了。再這麽做就有些對不起馮葵救他的這份情意了。


    湯曼笑了笑說:“其實我也是覺得你當時想那麽去做有些不道義的,現在你放棄這麽做我很讚同。不過傅哥,如果你想要長期經營金牛證券的話,有件事情你就必須要重新考慮了。”


    傅華看了湯曼一眼,說:“什麽事情需要我重新考慮啊?”


    湯曼說:“你要考慮一下重新找一個金牛證券的董事長了,你要知道,我在證券行業從業資曆是很淺的,也就是在我哥公司混了幾天,專業經驗匱乏,短期應付的話,我還能借助我哥公司的人員幫忙勉強支撐。如果長期經營的話,那我的能力明顯就是不夠的了。”


    傅華心中也很清楚要經營好一家證券公司,是必須要在證券專業上很強的人才可以的,在這方麵湯曼確實是稍顯不足的。如果真的要在金牛證券打持久戰的話,還真是要考慮聘請專業人士來掌舵的。


    傅華心目中倒是有一個人選,但是這個人選究竟合不合適卻是有待探討的。而且這個人願不願意來掌舵金牛證券暫時還無法確定。


    傅華稍微想了一下,說:“小曼,你說的這件事情確實是需要重新考慮的。這樣吧,等我出院了,我們兩個好好商量一下,看看究竟要怎麽安排才比較合適。”


    這時,鄭莉帶著傅瑾推開病房門走了進來,湯曼笑著跟鄭莉打招呼,說:“小莉姐,你來看傅哥啊?”


    鄭莉笑了笑說:“是啊,我來看看他情況怎麽樣。”


    湯曼說:“那你和傅哥聊吧,我正好要回公司去了。”


    湯曼就離開了病房,傅華就衝著傅瑾張開了雙手,笑著說:“兒子誒,來,讓爸爸抱抱。”


    傅瑾就過來讓傅華把他抱進了懷裏,然後看著傅華說:“爸爸,媽媽說你生病了,為什麽啊,是不是你不乖了?”


    聽著傅瑾奶聲奶氣的關心他,傅華心裏格外的高興,笑了一下,說:“是啊,爸爸就是因為不乖才生病的,小謹以後可要乖乖的,要聽媽媽的話,這樣子就不會生病了,知道嗎?”


    傅瑾認真的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爸爸,我會乖乖的。”


    這時鄭莉走過來看了看傅華的神色,笑了笑說:“身體恢複的怎麽樣,抱小謹能受得了嗎?”


    傅華笑了笑說:“還行了,今天就感覺有勁多了。”


    鄭莉說:“哦,那就好,爺爺和奶奶知道你的情況,都鬧著說要來醫院看你,我擔心他們的身體受不了,就攔著沒讓他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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