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巍山想了半天也不敢確定這一次他一定不會受到何飛軍的牽連,心中就沮喪的要死,好不容易他才得到了東山再起的機會,難道說他就因為何飛軍這個無賴而完蛋了嗎?


    在這六神無主的時候,姚巍山就有想起來李衛高了,本身他對李衛高的那一套並不是真心信服的,但在這個前途未卜的時候,能夠真正幫他答疑解惑的人可能就隻有李衛高了。


    姚巍山就抓起了電話撥通了李衛高的號碼,說:“老李啊,我這邊出了點麻煩了。”


    李衛高在那邊聽姚巍山這麽說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即問道:“姚市長,您先別緊張,跟我說說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請。”


    “事情是這樣子的……”姚巍山就講了他和何飛軍的聯盟關係,以及剛才何飛軍被省紀委帶走雙規所發生的一切情形。講完這些之後,姚巍山急切地問道,“老李啊,你說我這一次會不會也跟何飛軍一樣,被省紀委帶走啊?”


    “一定不會的,”李衛高笑了一下說。


    姚巍山半信半疑的說:“為什麽不會啊?”


    李衛高笑了笑說:“您還記得當初我們初次見麵的時候,我對你怎麽說的嗎?我說你現在的格局是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格局,如果你連市長都沒有正式當上就出事的話,那怎麽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呢?所以你放心好了,這一次你一定會沒事的。”


    姚巍山苦笑了一下,說:“老李啊,你不了解何飛軍這個人的,這家夥就是一個無賴,他被雙規之後,一定會胡亂攀咬我的,賊咬一口,入骨三分,我又怎麽能放的下心來呢?”


    李衛高笑著說:“你就放寬心吧,我跟你保證一定沒事的。一來你現在正是氣運旺的時候,諸邪不侵,這個何飛軍空口說白話,是根本就無法傷到你的根本的。二來我也用水晶洞加強了你的運勢,愈發的保證你今後的發展一帆風順。所以你不會在這個時候出任何的問題的。”


    姚巍山聽李衛高這麽說,雖然他不是十分的信服李衛高的說法,但是心神還是稍定了一些,他說:“那老李啊,你說這個時候我該怎麽辦啊?我相信就這一會兒海川市一定會把何飛軍被雙規傳的沸沸揚揚的,其中一定會把我說的很不堪的,說不定還會說我跟何飛軍沆瀣一氣狼狽為奸呢。”


    李衛高笑了笑說:“什麽該怎麽辦啊?你慌什麽啊?我都跟你說了,你沒事的,你這個時候一定要沉住氣,千萬可別自亂陣腳,你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可別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姚巍山想了想也是,其實何飛軍除了知道他曾經想幫人低價收購化工賓館之外,還真不知道他其他的什麽事情。而化工賓館這件事情他也是中途而廢了的。從何飛軍這方麵,省紀委恐怕還真是無法找到他什麽違法的行為的。既然是這樣子,那還慌個什麽勁啊?


    姚巍山就笑了一下,說:“行啊,老李,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姚巍山就結束了跟李衛高的通話,拿起水杯喝了口水,讓自己的情緒盡量的平靜下來,然後就撥通了孫守義的電話,就像他在常務會上所說的那樣子,何飛軍被省紀委帶走,他是需要跟孫守義這個市委書記通通氣的。


    姚巍山並沒有去麵見孫守義來匯報這件事情,這是因為他擔心孫守義會從他的神情當中看出他的慌亂來,從而對他有所懷疑。他說:“孫書記,我要跟您匯報件事情,就是副市長何飛軍剛剛被省紀委的錢副書記來宣布雙規帶走了。”


    孫守義對此並沒有感到驚訝,而是平靜的說:“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剛才省紀委的許開田書記打來電話,跟我通報了這個情況。”


    姚巍山聽孫守義的語氣這麽平靜,心裏就有些懷疑孫守義早就知道了何飛軍要被雙規的事情了,心裏未免就有些警惕起來,不知道孫守義有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給他設置什麽陷阱啊?


    姚巍山現在對孫守義是有了一個新的認識了,他開始意識到孫守義在政治手腕上並不差於他的,甚至心機比他更深沉。這是一個可怕的對手,他是需要小心應對的。


    不過此刻姚巍山也沒心思去想孫守義在這件事情當中究竟扮演了什麽角色,他更想知道的是何飛軍究竟是因為什麽事情而被省紀委給雙規了的,隻有搞清楚這一點,他才能夠能更好的對這件事情做出應對。


    姚巍山就問道:“孫書記啊,省紀委許書記有沒有講說何飛軍究竟是因為涉嫌什麽事情被雙規的啊?”


    孫守義這個時候已經知道了何飛軍被雙規的時候,在場的姚巍山是一個怎樣的情形,他心中就有幾分懷疑姚巍山跟何飛軍一起做過什麽違法黨紀國法的事情,他自然是樂於看到姚巍山陷入到這種窘迫的境地。


    不過姚巍山的未來是要取決於省委對他的態度的,在此刻省委的態度未明,孫守義也不想去表現出什麽特別的來,就說道:“許書記也沒講具體的事情,隻是說何飛軍涉嫌違紀,省紀委決定對他停職審查。”


    孫守義這個說法完全是一副官方的口吻,對於姚巍山來說,孫守義說了等於沒說,他還是沒有了解到何飛軍涉嫌到什麽事情了。姚巍山就有些後悔沒去見孫守義了,兩人如果麵對麵的話,他應該是可以從孫守義的神情當中察覺到點什麽的。


    姚巍山隻好哦了一聲,說:“原來是這樣子的。好了孫書記啊,我就是跟您匯報這件事情的。別的再就沒什麽了。您對這件事情有什麽指示嗎?”


    孫守義說:“也沒什麽了,就是想提醒一下同誌們,要以何飛軍為戒,千萬不要犯跟何飛軍同樣的錯誤。同時如果有些同誌已經犯了類似的錯誤,就應該及早的向相關部門自首,爭取寬大處理,等到紀委的同誌找上門來,可就什麽都晚了。”


    姚巍山怎麽聽孫守義說的這話,都覺得這是專門說給他聽的,心裏未免就有些忿恨。不過孫守義並沒有指明是在說他,而他在剛才何飛軍被宣布雙規的時候,表現得也實在是太過糟糕,因此他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


    姚巍山不但無法反駁孫守義,還得老老實實的說:“孫書記您提醒的是,我會把您的指示轉達給市政府其他的同誌的,讓他們以何飛軍為戒的。”


    結束了跟姚巍山的通話之後,孫守義臉上露出了一絲譏諷的冷笑,何飛軍在被雙規的時候一通亂咬,算是幫了他大忙了,他相信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姚巍山一定會想盡力消除何飛軍給他造成的惡劣影響的。


    但是這世界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的,孫守義相信何飛軍攀咬姚巍山的事情已經像風一樣的傳遍了海川市政壇,姚巍山想消除這個影響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並且本身姚巍山在海川市也沒有這個能力消除影響的。


    市人大召開在即,這個時候出現了這種事情,對即將要經過市人大代表們的檢視成為海川市市長的姚巍山來說,打擊將是毀滅性的,孫守義相信姚巍山一定會因此焦頭爛額的。這甚至都不用再來動用束濤那邊的力量來針對姚巍山。


    孟子曰,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孫守義感覺姚巍山現在的處境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的。海川市沒有人不知道何飛軍這個無賴是不能沾的,粘上了準沒什麽好事,但是姚巍山偏偏不信邪,跑去跟何飛軍結盟,這不是自作孽是什麽啊?


    想到這裏,孫守義臉上的笑容就更盛了,接下來他就等著看姚巍山的笑話吧。


    但是孫守義很快就意識到這個笑話不僅僅是關於姚巍山的,他這個市委書記也沒有能夠幸免。這主要是因為何飛軍被帶到了省紀委之後,再也無賴不起來了,整個人就徹底崩潰了,除了交代了自己的犯過的受賄行為之外,不管有的沒的,就像竹筒裏倒豆子一般,劈裏啪啦的猛往外說。


    省紀委主辦這個案件的人當然樂於看到何飛軍這麽配合的,通過何飛軍他們就可以挖到更多的問題。這個時候何飛軍買官的事情反而變成了一件小事了,雖然最初省紀委找他去問話僅僅是想了解一下他買官的情形。


    就何飛軍的工作經曆而言,他跟在孫守義身邊的時間可比跟在姚巍山身邊的長,因此他交代的時候,牽涉到孫守義的事情反而比姚巍山要多很多的。孫守義雖然自身是自律甚嚴的,但是在他的一些行政行為卻不是毫無瑕疵,何飛軍為了爭取立功,就把孫守義這些違規的行為都給交代了出來。


    這很快就傳到了孫守義的耳朵裏,他也無法淡定了,違規的行為雖然並不能讓他本人承擔什麽刑事責任,但是行政責任方麵他可是難逃其咎的。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出乎意料之外的負麵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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