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守義笑了一下,說:“我尊重市政府方麵做出的調查結論。好了,老姚,我一會還有個活動要參加,我們的談話就到這裏吧。”


    姚巍山一陣錯愕,原本他是認為孫守義會對這個調查結論不滿的,然後就會跟他爭論,然後就可以引起話題,再然後他就可以適當的提一下外麵在傳的關於他的那些謠言。哪想到孫守義跟本就沒按照他的設想去做,而是直接結死話題,趕他離開。


    姚巍山就愣在那裏了,他真正想要談的事情還沒開始談呢,自然是不能這麽離開的。孫守義看自己下了逐客令了,姚巍山卻坐在那裏不肯走,心裏不由得暗自好笑,他說:“誒老姚啊,你的意思我都明白的,就這樣吧。”


    姚巍山就知道他必須直接跟孫守義談他的謠言的事情了,他想要不露出求助孫守義的意圖是不可能的了,隻好說道:“孫書記啊,我還有件事情要跟您談……”


    沒想到孫守義卻還覺得憋姚巍山憋得不夠,衝著他笑了笑說:“老姚啊,有什麽事情我們回頭再談好不好?我真的趕時間。”


    姚巍山心說這一回頭又不知道什麽時間才行的,而外麵那些關於我的事情還在不斷的傳播著,這要不及時製止,後果是很難想象的。姚巍山到這個時候也隻好顧不得臉麵了。他苦笑了一下說:“孫書記啊,我的事情真的很急,外麵有人在編造我的謠言,汙蔑我貪腐,跟神棍往來密切。我懷疑這些人的用意是想破壞我的這一次市長選舉。”


    孫守義就看了姚巍山一眼,說:“老姚啊,既然是謠言你就不用擔心什麽的,所謂謠言止於智者,我們應該相信這個社會上有理智的人還是大多數的,所以你不用擔心的。”


    姚巍山心裏這個罵啊,心說孫守義你個混蛋裝糊塗啊,我不用擔心又怎麽會這麽低聲下氣的來求你啊?


    但目前來說,這件事情必須要孫守義幫他才能得到解決的,姚巍山就不得不強壓住心頭的怒火,苦笑著說:“孫書記啊,我覺得事情不是那麽簡單的,外麵在傳說我的這些事情,雖然不是事實,但是卻都有一些真實的事件參雜其中。我怕的是外麵的一些不明真相的市民會把這當做真事,從而對我產生很大的誤會。”


    孫守義心說什麽真實的事件參雜其中,你倒挺會粉飾自己的,外麵的這些根本就是真實的事件。


    孫守義倒也並不想太過於逼迫姚巍山了,就回應姚巍山說:“這倒也是啊,如果純是謠言倒是不可怕的,怕就怕這種真假摻雜的。老姚啊,你覺得我們要怎麽應對這件事情啊?”


    姚巍山心說我他媽知道要怎麽應對,還用來找你啊?他看了看孫守義,說:“孫書記啊,我現在心中也沒有了主意了。”


    孫守義說:“要不市委市政府聯合出麵,幫你辟一下謠?”


    孫守義這麽一說,差一點就把姚巍山的鼻子給氣歪了,心說孫守義你這混蛋是不是故意的啊?現在的官方辟謠管用嗎?現在的官方辟謠不但起不到辟謠的作用,反而會適得其反,起到傳謠的作用。


    因為一些本來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人看到了官方的辟謠,也馬上就會想辦法了解事情的經過的。這樣子反而會加速謠言的傳播。姚巍山心說,孫守義你這個混蛋這是想害我啊。


    姚巍山苦笑了一下,說:“孫書記啊,辟謠是沒用的,您又不是不知道現在老百姓有幾個相信官方辟謠的?”


    孫守義看了姚巍山一眼,說:“這倒也是,現在我們很多官員行為太不夠檢點,導致了老百姓對我們官方產生了嚴重的不信任感,這是很值得我們這些做領導的深思的。”


    姚巍山苦笑了一下,說:“孫書記啊,深思的事情我們暫且放一放再說行嗎?我現在急切的是想解決市長選舉的問題,如果這件事情處理不好,我會在海川市無法立足的。所以拜托您,幫我想想辦法好嗎?”


    孫守義看姚巍山拜托他的話都說出來了,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也不想逼得姚巍山太狠,逼得姚巍山太狠對他也還是沒什麽好處的。孫守義眉頭皺了一下,說:“老姚啊,你先別著急,事情總歸是有辦法解決的。主要是你要找到問題的症結在什麽地方,找到了問題的症結,問題就可能會迎刃而解的。”


    姚巍山苦笑著說:“現在麻煩就在於我也不知道問題的症結所在的,我找不到是誰在背後散布這些謠言的。”


    孫守義說:“你找不到問題的症結,那是因為你把事情想得太過於複雜了。”


    姚巍山看了一眼孫守義,說:“您說我把事情想得太過於複雜了,這是什麽意思啊?我怎麽這件事情想的太過於複雜了啊?”


    孫守義說:“有句話說得好,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有人在背後傳播謠言要針對你,最簡單的原因就是你什麽地方得罪了他了。你好好想一想,最近你做過什麽事情,得罪過什麽人?”


    姚巍山心說,我最近和何飛軍結成了聯盟了,準備要聯手對付你,所以如果說得罪了什麽人了,那就是你了。難道說你是在暗示我是你在背後跟我搗鬼的?要是這樣子的話,你孫守義這個混蛋也太陰險了吧?


    姚巍山苦笑了一下,說:“孫書記啊,我來海川市之後,一直謹守本分,並沒有做過什麽得罪人的事情啊?”


    孫守義笑了,說:“老姚啊,你這麽說我就幫不了你什麽了,現在隻要做事,哪有不得罪人啊?你到現在這個時候了,還不坦誠,我就是想幫你也不知道該怎麽幫你的。”


    孫守義這麽說,讓姚巍山心中的火騰地一下就冒了上來,心說孫守義你個混蛋耍人也沒這麽耍法的吧?你這麽說就是想逼我承認跟何飛軍勾結的事情了,媽的,老子就是跟何飛軍勾結了,你要怎麽樣吧?


    想到這裏姚巍山就想跟孫守義翻臉了,他脫口就想罵孫守義混蛋,不過就在他剛說出了孫守義你個混蛋的第一個字孫字的時候,他腦海裏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很可能這就是有人在背後編造他謠言的原因。


    於是姚巍山趕緊把還沒罵出口的話給咽了回去,最後孫守義你個混蛋這句話就變成了:“孫……書記啊,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由於前後的變化太過於快了,孫守義就看到了一幅姚巍山特別滑稽的麵孔,孫字還是惡狠狠地,想罵人的架勢。而到書記的時候,姚巍山臉上凶狠的表情強行扭轉成了一副笑臉,這幅笑臉由於是強行扭轉出來的,難免就有些特別的詭異。


    孫守義看著姚巍山因為臉上的神態急變,肌肉都有些僵硬,差一點就被逗得笑了起來,他知道姚巍山終於想到了單燕平身上了,就說:“別急別急,老姚啊,你慢慢說,你想起了什麽事情了?”


    姚巍山說:“我想起來了,這段時間我還真是得罪過一個人,如果是什麽人在背後針對我的話,那應該就是這個人了。”


    孫守義故作不知的問道:“究竟是誰啊?”


    姚巍山說:“是興海集團的單燕平,她那次找到我,想要少交灘塗地塊的土地出讓金,或者是分批繳納土地出讓金,結果被我毫不客氣的拒絕了。我想單燕平一定會在背後搗鬼來報複我的。”


    “單燕平?”孫守義看了姚巍山一眼,說,“你肯定在背後搗鬼的人是她嗎?如果真的是她,破壞選舉可是很嚴重的罪行的,我可以讓相關部門對單燕平馬上調查,把事情給查個一清二楚,還你清白的。”


    姚巍山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他怎麽敢讓相關部門對單燕平展開調查啊?單燕平在外麵傳播的那兩件事情根本就是真事,這兩件事情要是都被公諸於眾,他這個代市長也就幹到頭了啊。


    姚巍山自然是不願意相關部門介入進來的,他衝著孫守義苦笑了一下說:“孫書記啊,我也無法就是肯定是單燕平在背後搞鬼的。所以您暫且還是不要讓相關部門介入調查了。”


    孫守義看了姚巍山一眼,說:“老姚啊,這可能是解決這個問題唯一辦法了,你不讓相關部門介入,我可能就無法幫你解決這個問題了。”


    姚巍山心說,我知道了問題的源頭是單燕平,我就有了解決問題的辦法了。再說了,單燕平跟你的關係緊密,這一次她出來傳播我的謠言,說不定就是你這個家夥在背後搗鬼呢。


    姚巍山笑了一下,說:“還是不要了,我還是無法確定單燕平就是在背後搗鬼的人。行了,孫書記,我心裏有了解決問題的大體思路了,您不是還急著去參加活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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