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芸沉吟了一下,說:“也不排除有這個可能性的,不過我並沒有聽說過行內有哪家房地產公司目前有這個動向。”


    傅華說:“這是拆別人台的事情,現在當然不會有公司出來承認這一點的。等到這塊地重新拿出來出讓的時候,那個中標的很可能就是操縱這件事情的人。”


    高芸說:“這些你就不要去想了,反正與你無關,你要知道的就一點,這個項目你是不能接手的。”


    傅華笑著說:“高芸啊,你先別急著下結論,能不能接手我還要研究研究。”


    高芸說:“你這個人怎麽說不聽呢?我跟你說的很明白了,目前了解出來的情況,是國土局在打這塊地的主意,你還要接手幹什麽?難道說你要跟國土局打擂台不成?”


    傅華笑了笑說:“也許國土局的參與並不是一件壞事呢?這塊地本來就有權屬不清,手續不全的毛病,國土局參與進來,起碼可以把權屬問題和手續不全的問題給解決掉,接手下來再來開發就沒有這些問題了。”


    高芸笑著搖了搖頭,說:“傅華,你這麽說不是癡人說夢嗎?人家想奪走的就是這個項目,又怎麽會讓你有機會再次接手這個項目呢?”


    傅華笑了笑說:“那可不一定啊,也許有什麽辦法讓國土局無法將土地收走呢,比方說繳清地價款呢?”


    高芸看了傅華一眼,說:“你這個意思還真是想要做這個項目了?”


    傅華笑了笑說:“這個項目的利益太過豐厚了,值得冒上一把險。再說了,有楊誌欣這個書記在後麵保駕護航,我是無需擔心天豐置業那邊還要跟我玩心計的,這個風險也不一定會很大。”


    高芸伸手摸了摸傅華的腦袋,這個突然的舉動讓傅華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高芸,說:“你摸我腦袋幹嘛?”


    高芸笑了笑說:“我看看你腦袋有沒有發熱。”


    傅華笑了笑說:“我腦袋發什麽熱啊,我清醒得很。”


    高芸笑笑說:“那就是這一次的離婚把你給刺激到了,要不然你也不能做這種不理智的事情。”


    傅華說:“別瞎說八道了,離婚跟這件事情是兩碼事。我不是不自量力了,這件事情要做的話不是我一個人做了,胡叔也有份的,他和楊誌欣都準備扶持我做點事情。誒,高芸,你們和穹集團要不要也參與一下啊?”


    目前來看這個項目問題多多,對資金的需求量也是很大的,而且如果真要接手的話,馬上就會需要一筆巨額資金,因為必須要趕在北京市國土局收回這塊土地之前,將土地出讓金給繳清。


    隻有繳清了土地出讓金才能爭取主動,不讓國土局有收回土地的借口。傅華就擔心光靠天策集團一家,資金方麵是無法應付目前這個局麵的,就想也把和穹集團拖進這個項目裏來。


    高芸遲疑了一下,說:“胡叔和楊誌欣都參與了,這件事情就是有點值得去做了,我個人也傾向於跟你們合作一把。不過這件事情很大,我沒辦法做決定,需要請示我父親才行的。”


    傅華笑了笑說:“你先別急著跟你父親談這件事情,你先考慮一下這件事情可不可行。我現在也還沒定下來一定要做這個項目的。等我和胡叔、楊誌欣把這件事情定下來了之後,你在跟你父親談這件事情也不遲。”


    高芸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傅華,這個項目如果拋開那些麻煩的話,還是很值得做的。你也可以借助做這件事情,來緩解一下你心中的那些負麵的情緒。”


    傅華笑了,說:“高芸,你能不能不扯這些什麽負麵的情緒啊?我跟你說了,這跟離婚是兩碼事,不要混為一團。”


    高芸笑了笑說:“行行,我不說了總可以吧?誒,傅華,你想沒想過北京國土局要收回這塊土地也許是衝著豐湖省的楊誌欣來的?這件事情延宕了很長時間了,從龍鵬房地產到天豐置業,這中間都過了好幾手了,怎麽以前北京市國土局就沒想起來要把這塊土地收回去呢?”


    高芸這個說法比起傅華原來認為的是有人要謀奪這個項目,看的則是更深了一層,而且這個看法好像還很有依據。傅華再聯想到楊誌欣很急的跟他推薦這個項目,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了。


    難道說有人想在這個項目上做楊誌欣的文章嗎?又或者說楊誌欣在這個項目上存在著什麽缺失,所以楊誌欣才會接著要幫他的名義急著把項目推介給他,他如果接手了這個項目也就幫楊誌欣解決了一個大問題了。


    也就是說這很可能是一個圈套了,從傅華所了解的楊誌欣的行事風格來看,這種可能性還是很大的。楊誌欣如果順利的話,將會很快就到北京來工作。在此之前,他已經會想辦法彌補一下在豐湖省所犯下的錯誤,避免讓繼任者抓到他的把柄。也許處置天豐置業手裏這個項目就是這樣一種彌補過錯的行為。


    此時的傅華已經不是剛到北京的時候那麽稚嫩了,他絕對不會再犯當初買地建海川大廈被騙那種低級錯誤了。他看了一下高芸,苦笑了一下說:“高芸啊,你這句算是成功的打掉了我對這個項目的熱情了,看來是我把事情想簡單了。”


    高芸看了看傅華,說:“其實我不想打你的高興的,我更願意看到你剛才的那種滿身衝勁熱血沸騰的樣子,但是這件事情確實是很複雜,牽涉到了政界商界很多複雜的因素,如果你要做的話我還是希望你能全麵的考量,避免在這件事情上栽了跟頭。同時跟你打交道的這些人,不論和你是敵是友,都是些狡猾透頂的家夥,你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被人賣了還不自知。”


    傅華點了點頭說:“是的,這些家夥都是很狡猾的,我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不會被他們算計的。這件事情我心中有數了,我會審慎的做出自己的決定的。”


    原本傅華還真是想要在胡瑜非和楊誌欣的幫助下做點什麽的,但是現在在全麵的分析之下,他開始覺得楊誌欣和胡瑜非其實心中是另有盤算的,心裏難免有些沮喪,臉色難免就有點黯淡了下來。


    高芸看傅華這個樣子,心裏麵就有些痛惜,這是一個剛被離婚打擊過的男人,好不容易興致勃勃的想要做點事業出來,結果卻發現他認為的事業可能根本就不是那麽一回事,甚至於那根本就是別人騙他的圈套,心中的難過可想而知。


    高芸就想要出手幫一下傅華,她笑了笑說:“傅華,你如果真的想做生意的話,也可以考慮跟我們和穹集團合作做點什麽的,我們和穹集團涉及的行業很多,我們兩方可以合作的方麵也很多的。”


    “你別這樣子高芸,”傅華看著高芸說,“你這算是什麽啊?對我的憐憫嗎?”


    高芸馬上就意識到她好心辦了壞事了,對一個自尊心強烈的男人來說,憐憫他可能比羞辱他更讓他難受。高芸就歉意的笑了一下,說:“不好意思,我又說錯話了,你就當我沒說好了。”


    傅華也覺得不好意思了,人家高芸說要跟他合作也是一番好意,他不但沒領情,反而去責備人家,是在是很不應該的。他就笑了一下說:“對不起啊高芸,是我反應過度了,你別介意啊。”


    高芸笑了一下說:“我怎麽會介意呢,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嘛。”


    兩人這麽相互道歉,就把氣氛搞得有點尷尬了,傅華也覺得他該了解的事情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再留在這裏也沒什麽意思了,就跟高芸道別離開了和穹集團。


    因為覺得楊誌欣和胡瑜非在天豐置業這個項目上可能是另有盤算的,傅華基本上打消了要接手這個項目的打算,雖然就算是他接手,資金也是天策集團出的,即使他上了楊誌欣的當,他本身也不會損失點什麽。


    但是被人欺騙蒙在鼓裏的滋味還是不好受的,傅華就決定還是不陪胡瑜非和楊誌欣把這場戲給演下去了。他一個小小的駐京辦主任參與不起這些大佬們玩的遊戲。因此在接下來的兩天,他都沒跟楊誌欣和胡瑜非聯絡過。


    第三天上午,胡瑜非把電話主動打了過來,笑著說:“誒,傅華,誌欣跟你說的那件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了?你究竟是想做呢,還是不做?”


    傅華笑了笑說:“胡叔啊,這件事情我全麵權衡了一下,還是覺得我的能力有限,玩不轉這麽大的項目。”


    胡瑜非笑了笑說:“你這個人怎麽總是滅自家的威風啊,我跟你說你要對自己有信心,要相信自己有能力把事情給辦好的。以前主席有句話說,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這話雖然不夠客觀,但也說明了人的主觀能動性還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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