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守義並不想給人口實,就笑著搖搖頭,否認說:“我這麽說了嗎?我沒有啊。”


    單燕平也笑了,她馬上就意識到她說錯話了,這件事情是很犯忌諱的,孫守義這個市委書記又是此刻市長選舉的主要責任人,自然是不會承認他指示單燕平攪亂市長選舉這件事情的。


    單燕平看了看孫守義,笑笑說:“孫書記,是我錯了,您確實沒說什麽。”


    孫守義笑了笑說:“單董啊,你今後說話可是要注意點了,現在這個社會啊,人都是很複雜的,你剛才這話在我麵前說說還可以,我知道你心中其實沒這個想法的,這話可要是傳到姚市長的耳朵裏,他會以為你因為對他不滿,想在背後做他文章呢。”


    孫守義說到這裏,抬頭看了一眼單燕平,神情嚴肅地說道:“單董啊,市長選舉是一件神聖的事情,是人們行使公民權利的體現,現在偏偏有些人喜歡拿這件事情作為交易的籌碼,故意宣揚一些我們的被選舉人似是而非的醜事,從而逼著被選舉人跟他們做交易。這種行為是很錯誤的,是根本就不允許的。單董,你應該不會做這樣的傻事吧?”


    孫守義這麽說讓單燕平心裏暗自好笑,表麵上看孫守義話說得道貌岸然,似乎是不想讓她犯錯誤,但實際上卻是在教她要怎麽做才能解決姚巍山難為她的問題。


    孫守義這是希望她找出一些姚巍山的醜事在人大代表間宣揚,借以讓人大代表們對姚巍山這個被選舉人產生質疑,然後逼著姚巍山找她來做交易。


    單燕平心中很清楚這麽做風險性可是很高的,稍稍有些地方操作的不夠謹慎,就會被冠上破壞選舉的罪名的,嚴重的甚至要為此承擔牢獄之災。


    不過單燕平倒也沒有因此就決定不采納孫守義的提議,她是個商人,一直就很明白風險越高的事情,利益也就越大這個道理,她心中是有要搏一搏的想法的。姚巍山如果能真的被逼著向她妥協,她就能解決掉灘塗地塊土地出讓金對她的困擾了。


    同時單燕平對姚巍山今天對她的態度是很不滿的,女人的報複心理是很強的,她就想整治一下姚巍山為自己出口惡氣。


    單燕平笑了起來,說:“孫書記您指示的是,我知道選舉是一件神聖崇高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做出您說的這種錯誤的行為的。”


    孫守義笑了笑說:“不但你不能做,也最好是說服周邊的人也不這麽做。單董啊,這一次的選舉形勢是有些複雜的,我現在聽說人大那邊有不少對姚市長很不利的議論,有些議論還把姚市長說得很是不堪,作為這一次市長選舉的主要負責人之一,我心中對這一次的選舉能不能順利進行很是擔心啊。”


    單燕平笑了笑說:“您是領導,責任重大嘛。”


    孫守義笑了笑說:“不僅僅是我有責任吧?單董也是人大代表,維護選舉順利你也是有著一定的責任的,誒,說到這裏,單董啊,你這個人大代表可是比我更貼近代表們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到代表們都在議論些什麽啊?”


    單燕平知道孫守義這麽問並不是因為真的擔心姚巍山的選舉,孫守義在前麵的言行已經表明了他對姚巍山是很反感的態度,他一定是有別的意圖的,就笑了笑說:“代表們對姚市長的議論總是少不了的,各方麵的都有,不知道孫書記您聽到的都是哪方麵的啊?”


    孫守義笑了笑說:“我聽說有代表在說姚市長拍這一次的形象宣傳片的事情,說什麽這一次形象宣傳片雖然拍的很好,但是根本就不用一千多萬的。”


    “啊?原來那部宣傳片花了一千多萬啊?”單燕平有些驚訝的問道。


    孫守義說:“你以前不知道這部片子花了一千多萬嗎?”


    單燕平搖了搖頭說:“政府又沒公布這個數字,我怎麽會知道啊?孫書記,怎麽會這麽多啊?這錢都花到哪裏去了?我看了那部片子的,裏麵就拍了一下海川市的風景和企業,那個女主角許彤彤擺了幾個漂亮的姿勢而已,這就需要一千多萬?”


    尹章製作的海川這部形象宣傳片子剛剛在電視媒體上放了出來,是海川市、東海省、中央電視台三級電視台同步放出來的,單燕平因為有誌於在未來踏足影視行業,又對那個許彤彤很是欣賞,一直都在關注這件事情,所以對這件事情的情況還是比較熟悉的。


    孫守義笑了一下,說:“單董啊,你不能這麽想問題的,那不還有大導演尹章嗎?人家可是知名度很高的大導演,他的導演費可是很高的。”


    單燕平說:“那也不需要一千多萬啊,這部宣傳片一般導演製作的話,製作費頂多幾十萬,尹章的價碼翻個番吧,也不過是百萬上下,那個許彤彤確實是不錯,但她僅僅是個新人,請她的費用絕對不會高了的。這麽算下來,兩百萬都不用的。”


    孫守義搖了搖頭,說:“我知道你是想說錢都被姚市長裝自己腰包裏去了,我跟你說單董,這沒證據的事情可不能瞎說的。”


    單燕平說:“這還需要證據啊?查一下請尹章和許彤彤的行情就知道了,製作這部片子根本就花不上一千萬的,這裏麵的水分實在太大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姚巍山的膽子也太大了一點吧?”


    孫守義看了單燕平一眼,說:“什麽查一下啊,什麽事情碰到選舉都是很敏感的,單董啊,我可要提醒你啊這種事情你可千萬別瞎攙和啊。”


    單燕平心說姚巍山這麽對我,我不摻合才怪呢。再說了,你跟我費這麽多口舌,不就是想要我摻和進去的嗎?


    單燕平笑了笑說:“孫書記啊,這你就放心好了,我知道什麽事情能做,什麽事情不能做的。”


    孫守義笑了笑說:“你知道就好啊,現在這個社會的人很少有人知道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的。特別是每到選舉的時候,總是有人會出來散布一些被選舉人的負麵消息,這一次最離譜的是有人居然說姚市長身邊的有一個叫做李衛高的人,是一個神棍,江湖騙子,偏偏姚市長還就對他奉若神明,很多事情都遵照李衛高的指示去辦。”


    “誒,孫書記啊,這個叫做李衛高的人我聽說過啊?”單燕平說。


    孫守義愣了一下,看著單燕平說:“還真有這樣一個人嗎?”


    單燕平點了點頭,說:“是的,真有這樣一個人,您知道的,我們商界的人對一些命運什麽的都很相信的,常常會四處找一些奇人異士進行卜算開運什麽的,好力求讓自己擁有的財富不斷的增長。”


    孫守義點了點頭說:“你們做生意的人是會信一些唯心主義的東西的,其實這完全是一種迷信,不可取的。”


    單燕平說:“不過是求個心安而已。不怕孫書記笑話,對這方麵我也是相信一點的,有人就跟我推薦過這個李衛高先生,說他是一個很厲害的大師,結交的人脈很廣,卜算的十分精準,讓我也去找他算一下。我就有意讓他幫我卜算一下,看看興海集團總部搬到北京會怎麽樣。不過這個李衛高先生很忙,我約了幾次都沒約的著,所以還沒跟他見上麵。”


    孫守義笑了起來,就好像他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一樣,說:“這家夥居然還真是一個神棍啊?姚市長跟這種人親近可是不太好的,我們這些幹部都是無神論者,不應該去相信這些邪邪道道的事情的。”


    孫守義說到這裏,抬頭看了單燕平一眼,笑笑說:“李衛高的事情你知道就好,可千萬別再對外宣揚了,現在有些人就是願意傳播這些被選舉人的負麵消息,意圖影響選舉的結果,其用心是很壞的。”


    單燕平心中暗自好笑,孫守義前後談的這兩件事情都是對姚巍山很不利的,不用說她也知道孫守義這是在給她提供攻擊姚巍山的炮彈呢。這兩件事情又都是真實存在的,海川市人大的代表們如果知道的話,一定會對姚巍山產生嚴重質疑的。


    單燕平笑了笑,說:“孫書記,我知道事情的輕重的,我不會往外講這件事情的。”


    孫守義說:“那就好,單董啊,選舉的事情如果出了什麽問題可都是很重大的事件的,作為這一次選舉的責任人之一,我肩上的擔子是很重的,不敢稍有閃失的。還希望你這個人大代表要多支持我和姚市長啊。”


    孫守義說這話是在提醒單燕平,要操作姚巍山選舉的事情可千萬不能讓人抓住了把柄,否則的話就要承擔很重的責任了,所以希望單燕平要盡量謹慎。


    單燕平笑了笑說:“一定會的,尤其是對姚市長的工作我一定會特別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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