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行在形勢已經扭轉了,原本孫守義還有怕姚巍山市長選舉出岔子的擔心,而現在他心中卻是巴不得姚巍山選舉出問題的。既然是這個樣子的,把姚巍山踢過來的何飛軍這個燙手的山芋再踢回給姚巍山,讓他去對付何飛軍這個無賴,就未嚐不是一條妙計了。


    你姚巍山不是想跟我耍小聰明嗎?那我們就耍耍看了,看看到底誰更聰明一些。


    接到孫守義電話的時候,姚巍山正在林蘇行聊天呢,他對孫守義說要跟他談何飛軍和化工賓館的事情並沒有在意,他認為這不過是一場很平常的約談而已。


    放下孫守義的電話之後,姚巍山對林蘇行笑了笑,說:“剛才是海川市委書記孫守義的電話,說是讓我過去商量一下化工賓館的事情,這家夥前幾天為了這家賓館的事情剛在我手下的一個副市長手裏吃癟了,這大概是想要我過去一起商量怎麽解決這件事情吧。”


    雖然孫守義沒跟姚巍山說過他跟何飛軍談話的具體情形,但是那次談話之後,何飛軍依舊趾高氣昂,而孫守義卻對這件事情隻字不提了,姚巍山心中就猜到孫守義並沒有能夠降得住何飛軍。


    孫守義跟何飛軍談話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些日子了,姚巍山一度以為孫守義因為麵子上過不去,準備再也不提及這件事情。沒想到今天,在回了一趟北京之後,孫守義卻又把這個茬重新撿了起來。


    不過姚巍山也沒有因為這個心中就對孫守義有所警惕,某種程度上他心中是很輕蔑孫守義的。他來海川之後,孫守義在他麵前並沒有表現出什麽特別的本事的,甚至在處理何飛軍的問題上還表現出了一些軟弱,自視甚高的姚巍山自然是不會去害怕這樣一個人的。


    姚巍山認為孫守義這次叫他過去無非是商量著怎麽對付何飛軍罷了,對此他心中已經是有了決斷的,到時候他能推就推,要對付何飛軍就讓孫守義去對付好了,在目前這個階段,他還是盡量少招惹何飛軍為妙。


    林蘇行聽姚巍山這麽說,就站了起來,笑了笑說:“您有事就去忙吧,我要跟您說的事情也都說完了,就先回乾宇市了。”


    姚巍山卻並不想讓林蘇行就此離開,雖然他來海川是升遷,但是他在海川市是人生地不熟的,一個人在這邊難免有些孤單感,看到林蘇行這個老朋友他心中是倍感親切的,自然是希望多相處一會了。


    姚巍山笑了笑,挽留林蘇行說:“你別急著走啊,你從乾宇市大老遠的來看我,怎麽的也要在我這吃頓飯再走啊?”


    林蘇行客氣說:“還是不了吧,您的事情太多,我打攪您太長時間不好。”


    姚巍山笑了笑說:“跟我客氣了不是?我就是再忙,陪老朋友的時間也是有的,一定要在我這裏吃了飯再走,我們倆也好長時間沒聚一聚了。你等一下,我讓辦公廳那邊安排一下,給你先找個地方休息休息。”


    姚巍山就打了電話給政府辦公廳那邊,讓他們先將林蘇行安頓下來。等這件事情處理好了,他才去了孫守義的辦公室。


    孫守義看到姚巍山磨蹭了很長時間才過來,心中就越發不高興了,顯然姚巍山並沒有接到電話就馬上過來,這家夥居然讓他這個市委書記在這等他,可見心中對他是根本就不尊重的。


    不過,孫守義並沒有把心中的不快顯露在臉上,他笑著說:“來了老姚,坐坐。”


    姚巍山就坐到了孫守義的對麵,看著孫守義笑了笑,說:“孫書記啊,您要跟我談化工賓館的事情?您是想到了什麽解決問題的好辦法了吧?”


    姚巍山這話讓孫守義聽著格外的刺耳,他相信姚巍山一定猜到了他跟何飛軍談話碰了釘子的事情,因此姚巍山笑著說化工賓館還說他找到了解決問題的好辦法,在孫守義聽起來就格外的有諷刺意味。


    孫守義心裏就罵了句混蛋,心說你這家夥也太不地道了吧,你想利用我來報複何飛軍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呢,卻還敢跑來說這種風涼話,簡直是欺人太甚了,我今天如果不好好教訓教訓你我就不姓孫。你現在就笑吧,等一會我會讓你去處理何飛軍的事情,我看你到時候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孫守義衝著姚巍山笑了笑,說:“是啊,老姚,我要跟你談的就是怎麽解決化工賓館和何飛軍的問題。”


    姚巍山愣怔了,看孫守義笑得那麽輕鬆,他心中未免納悶,難道說孫守義真的找到了什麽解決問題的高招了?應該不會啊,就他的考量,眼下除了省政府出麵處理何飛軍,他還真想不到孫守義能有什麽別的辦法解決這個難題的。


    孫守義繼續說道:“那天根據你的要求,我找何飛軍談了一次話,唉,這家夥現在簡直是無組織無紀律,談話的時候態度很不冷靜,我跟他講了半天,他都油鹽不進,依舊是我行我素,不肯改正他的錯誤。”


    孫守義這麽說,姚巍山聽著未免就有些泄氣了,他可是希望孫守義能夠真的把何飛軍的問題給解決掉的。他剛才還以為孫守義已經找到辦法對付何飛軍了,沒想到孫守義繞了一個圈,結論卻還是在說無法勸服何飛軍,拿何飛軍沒辦法。


    姚巍山心中暗自冷笑了一聲,心說,你這個市委書記也夠無能的,這個無賴是你培植起來的親信,你手裏又掌握了那麽多的資源,卻還是依舊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姚巍山心說既然是這個樣子,那就沒必要再談下去了,談下去隻是白費口舌,何飛軍的問題還是解決不了。他就苦笑了一下,說:“這個何飛軍確實是令人頭疼啊,孫書記,眼下正是比較敏感的時期,要不這件事情就先放一放?”


    姚巍山看孫守義都有點拿何飛軍沒轍的意思了,他也就打了退堂鼓了,他現在所處的時期比較敏感,是要多結善緣,少得罪人的,因此還沒等孫守義說什麽,他先提出來將事情放一放。反正他覺得除了放一放之外,孫守義也拿不出什麽好的辦法來的。


    沒想到孫守義卻把臉一沉,說:“放一放,這件事情怎麽能放啊?明知道一些同誌要做一些違法違紀的事情卻不管,我這個市委書記可做不到。”


    姚巍山一陣錯愕,他沒想到孫守義叫他來原來還真要是商量怎麽處理這件事情的,他心中難免有些詫異,這一向在何飛軍麵前顯得有些軟弱的孫守義,怎麽突然就態度強硬了起來呢?


    姚巍山已經看出來孫守義對他是有些不滿了,心裏就開始有些不安了,他感覺孫守義突然變強硬並不是一件好事情,孫守義的這個強硬似乎並不是衝著何飛軍來的,而是衝著他來的。


    姚巍山搞不清楚為什麽孫守義對他的態度會突然有這麽大的變化,他自問自己在孫守義麵前的行為還算是檢點,應該沒什麽特別得罪孫守義的地方啊?他看了看孫守義,試探著問道:“孫書記,那您的意思是要怎麽處理這件事情啊?”


    孫守義看著姚巍山搖了搖頭,說:“老姚啊,這我就要批評你了,你怎麽還要問我怎麽處理這件事情啊?你是市長啊,怎麽,連處理這種事件的辦法都沒有嗎?”


    姚巍山有點呆住了,孫守義這口氣已經是在責備他了,這家夥是什麽意思啊,難道說他在何飛軍那裏碰了釘子,轉過頭來找自己發泄了?還是有別的什麽原因。姚巍山心中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讓孫守義態度突然變壞的症結在什麽地方。


    姚巍山心裏就罵了一句娘,他就有些惱火了,心說你孫守義算是什麽東西啊,你有什麽資格來批評我啊?你在何飛軍麵前還不是一樣吃癟?你他媽那他沒辦法,衝著我倒是有本事了。


    不過姚巍山也知道這化工賓館拍賣這件事情確實是政府方麵的事情,也是他該來處理的,現在有了問題,孫守義責備他也沒什麽不對的。而且他現在在海川市的地位還沒確立,很多地方還需要借助孫守義的力量,他也就沒本錢跟孫守義翻臉的。


    姚巍山隻好把火氣往下壓了壓,苦笑了一下說:“孫書記啊,事情我倒是能處理,不過何飛軍這個同誌確實是很特殊的,一點小事就容易采取過激的行為,上一次在您的辦公室鬧自殺的事情才剛剛平息下來,這個時候我再去招惹他,並不明智。而且我現在又處於一個市長選舉的敏感的時期,做什麽事情都不得不謹慎一些,這些因素加起來,這件事情就不好處理了。”


    姚巍山羅列了這麽多理由,是告訴孫守義,他不是不處理,而是這件事情太過於棘手,他沒辦法處理。所以孫守義怪罪於他是沒有什麽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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