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華吐了一下舌頭,說:“這麽厲害啊?那我今後還是少惹她比較好。誒,今天雎才燾怎麽沒露麵啊?他女朋友的俱樂部開業,他應該來捧場的才對啊。”


    馮葵笑了笑說:“他現在應該不會出現在這種場合的,黎式申這種標杆式的人物都出了問題,雎心雄現在的處境比較尷尬,如果再傳出去他兒子出入夜場,那他的形象將會遭到很大損害的。誒,雎才燾那一次找過你之後,雎家父子有沒有什麽新的舉動啊?”


    傅華搖了搖頭,說:“沒有,這幾天雎家那邊很平靜。”


    這時帝豪國際邀請的剪彩嘉賓到了,嘉賓是香港的著名男歌星林樂,林樂是天下娛樂公司的簽約藝人,帝豪國際俱樂部請他來做嘉賓,倒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開業典禮正式開始。


    黃易明先講話對到場的嘉賓表示了歡迎,然後林樂對帝豪國際的開業表示了祝賀,然後就由黃易明、羅由豪、林樂三人進行了剪彩。剪彩完畢,林樂又演唱了幾手他的經典歌曲,現場的氣氛就在他的演唱中被烘熱了。


    震耳的音樂,聲嘶力竭的演唱,感染著現場的人也跟著合唱了起來,傅華和馮葵也被現場這熱烈的氣氛帶動了,他們也投入的跟著唱了起來。


    林樂唱了三首歌之後,就先行離開了,接下來就是帝豪國際俱樂部安排的表演節目,雖然出場的那些表演者一個個個子高挑,長相都很漂亮,衣著也很性感,但是卻沒有林樂那種大明星的氣場,無法引起現場人的共鳴,看了一會兒之後,傅華和馮葵就都有些厭倦了,於是就去跟黃易明羅由豪道別,出了帝豪國際俱樂部。


    經過這麽一番折騰,時間已經很晚了,馮葵雖然很渴望跟傅華單獨幽會,但是時間上明顯來不及了,隻好在帝豪國際的門前戀戀不舍得跟傅華分了手。傅華就開著車回家,一路上倒也無事,不久就到了笙篁雅舍,傅華停好了車,就要回家。


    這時候停車場的暗影裏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後麵說道:“傅先生,請留步,我想跟你好好談一談,可以嗎?”


    雖然男人說話的聲音很柔和,語氣也很客氣,但是在寂靜的夜晚當中,忽然冒出一個這樣的聲音,著實把毫無準備的傅華嚇了一跳,他轉頭看向暗影那裏,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誰在那裏?”


    “傅先生不要害怕,是我,雎心雄,”說著雎心雄就從暗影裏走了出來。


    雎心雄說讓他不要害怕,但是傅華在這深更半夜的時候,麵對著雎心雄這個心狠手辣的對手,他能不害怕嗎?


    傅華看了看雎心雄周圍,這麽晚雎心雄出現在他的麵前不知道想幹什麽,雖然出現在傅華麵前的僅僅是雎心雄一個人,但是誰知道雎心雄有沒有埋伏下其他什麽人呢?


    雎心雄笑了起來,說:“傅先生,你對著黎式申的槍口都沒覺得害怕,怎麽對著我一個人卻害怕了呢?”


    傅華笑了笑說:“雎書記啊,您對我來說可是比黎式申的槍口更可怕的。黎式申的槍口我可以控製得住,您可不是我能控製得住的。”


    雎心雄嗬嗬笑了起來,說:“你這話說的有意思。你放寬心好了,我今天來並無惡意,我隻是想跟傅先生開誠布公的談上一次話。而且為了能讓我們的談話能夠不受幹擾,也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是一個人過來的,所以你不用往我四周看了,再沒有別人了。”


    傅華看了看雎心雄,笑了笑說:“雎書記倒好雅興啊,不知道這麽晚找我,是要跟我談什麽呢?”


    雎心雄愣怔了一下,說:“談什麽呢,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跟你談什麽比較好,我們就隨便聊聊行嗎?”


    傅華遲疑了一下,他相信雎心雄這麽晚找上他,絕非是隨便聊聊就可以的。不過他也想知道雎心雄來此的目的,就說:“可以啊雎書記。”


    雎心雄笑了笑說:“我注意到了你們小區這裏有一條休閑長廊,我們去那裏坐下來談吧。”


    兩人就走過去,在小區的休閑長廊裏麵坐了下來,傅華看了看雎心雄,笑了笑說:“雎書記您這一次來北京行程並不公開吧?”


    雎心雄這個層次已經算是封疆大吏了,他的一舉一動會牽動很多方麵的,基本上他的行動是要跟北京高層報備的,要是被人發現突然失蹤,後果是很嚴重的。這可是有先例的存在的。


    九九年的時候,時任江西省副省長的胡長清在昆明參加世博會的時候,突然去向不明,驚動了北京的高層,結果動用了很多部門的力量,才在廣州的中國大酒店找到了化名陳風齊的胡長清,由此引發了對胡長清的腐敗調查,最終導致了胡長清被判死刑。


    所以省部級官員的行蹤是被管控的很嚴的,在這種嚴格的管控製下,雎心雄是不太有可能公開的在深夜來見他的,所以傅華才判斷雎心雄來北京這裏的行蹤並沒有公開。


    “行程並不公開,”雎心雄笑了,說,“你不用說的這麽好聽了,不錯,我是偷著來北京的。”


    傅華看了一眼雎心雄,說:“雎書記是專門為了我跑來北京的?”


    雎心雄點了點頭,笑了笑說:“不錯。一直以來我都認為我的對手是胡瑜非和楊誌欣,而你是一個小小的駐京辦主任,不過是這兩人的附庸而已,根本無法成為我的對手。今天我才意識到我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這個錯誤就是我太輕視你了。”


    傅華笑了笑說:“雎書記,我這個層次根本上是夠不著你和楊書記的層次,你們太強大,而我太弱小了,不是一個重量級的,您拿我當對手,實在是太高看我了。”


    雎心雄笑了,說:“強大和弱小不是絕對的,時勢造英雄,隻要有合適的時勢,再弱小的人都有機會成為英雄的。秦朝強大吧,但是陳勝吳廣這些販夫走卒,振臂一呼,強大的秦朝就崩塌了。”


    傅華笑了起來,說:“雎書記,我可沒想過要去做英雄的。”


    雎心雄笑了起來,說:“那些時勢造出來的英雄,在成為英雄之前都沒想過他們要成為英雄的。其實英雄大多是平凡的人,隻是在成為英雄之後被神化了而已。誒,傅先生,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你的人生理想是什麽啊?”


    “我的理想啊?”傅華笑了一下,說,“您這個問題問得很突兀,我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你了。”


    雎心雄笑了笑說:“我們就是在閑聊,你隨便說,我不會去評判什麽的。”


    傅華笑了笑說:“這個還真不好說,曾經在大學的時候,我的理想是成為一個著名的學者,跟著我的老師張凡好好做一番學問,他當時很賞識我的,認為我可以在經濟學方麵有一番造詣的。”


    雎心雄笑了笑說:“你的理想隻有學術上的嗎?就沒有想過家庭啊什麽的?”


    傅華笑了起來,說:“那當然有了,我當時的理想就是娶我當時的女朋友郭靜為妻,我很愛她的。然後生個女兒,兒子也行,不過我更喜歡女兒,我這輩子也就圓滿了。”


    “原來你的老師是那個著名的學者張凡?”雎心雄有些驚訝的說,“哦,我想起來了,我看過你的資料,你畢業於京華大學,張凡教授應該是教過你的。不過為什麽你沒做學者,反而成了這海川市的駐京辦主任了呢?”


    傅華笑了笑說:“這就是命運的安排了,我畢業的時候,我母親患上重病,我不得不回到海川照顧她,同時為了有一個好的照顧她的環境,我選擇了去海川市政府工作,做了當時還是海川市副市長的曲煒的秘書。”


    雎心雄說:“那你的女朋友呢,她跟你去海川了嗎?”


    傅華笑了笑說:“沒有了,她跟我分了手,留在北京,嫁給了別人。”


    傅華此刻的笑容是有些苦澀的,學生時期的戀愛時最純真的,他和郭靜之間的愛是沒有摻雜任何雜質的,即使他沒有最後跟郭靜在一起,他心中始終還是有郭靜的,這會是他這一輩子都難以彌補的遺憾的。有些時候回過頭來想一想,他心中還是充滿了酸楚的。


    雎心雄笑了起來,說:“你這個理想和現實之間差別的可真是懸殊啊。”


    傅華笑了笑說:“是啊,理想隻是你想要的最好的生活,是虛幻的;而現實則是你不得不接受的生活,即使苦澀,你也得承受。我母親的身體狀況逼迫著我必須要回到海川來,即使是放棄自己的理想,我也是不得不這麽做的。”


    雎心雄說:“想不到你還是個孝子啊。”


    傅華笑了一下,說:“做孝子是有代價的。誒,不說這些了,還是說我怎麽成了駐京辦的主任的吧,後來我母親過世,我要離開海川市,曲煒市長為了留住我,就讓我來了駐京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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