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華點了點頭,說:“這家夥曾經邀請過我跟他一起開這家俱樂部,還答應送我一部分幹股。”


    劉康笑了,說:“送你幹股,有這種好事啊?你什麽地方被他看中了啊?”


    傅華笑了笑說:“這個黃易明是呂鑫的朋友,他知道您的存在,他看重的是我身後的您。”


    劉康笑了笑說:“那他給了你多少幹股啊?”


    傅華笑笑說:“百分之五,如果我想再多占股份的話,就要自己投資了。”


    “百分之五,我就這麽點身價啊?”劉康笑了笑說,“這個黃易明夠小氣的,想要我給他撐腰,怎麽還不得百分之十啊?”


    傅華看了劉康一眼,笑了笑說:“您不會真的對此有意吧?”


    劉康笑了起來,說:“我已經算是退休了,不會再沾惹這些事情的。看來你是拒絕了黃易明,所以他才會去找了羅由豪的。”


    傅華點了點頭,說:“我當時是覺得您基本上算是退休了,不會參與這種事情啦,就拒絕了他。黃易明還有點不太高興。誒,這羅由豪是您什麽朋友啊,我以前怎麽從來沒聽您說過他呢?”


    劉康笑了笑說:“這算是我的一個弟兄,我知道你不願意介入道上的事情,所以也就沒跟你說過他。說起來,當年我們倆是一起在道上混的,同生共死過的,他在道上的名頭和輩分不差於我的。後來我們都有了自己的一番事業,他也有了一家自己的公司了,各忙各的,往來就少了。”


    傅華就笑了笑說:“原來是這樣子的啊。看來黃易明是覺得請不動您,就把這個羅由豪搬出來撐場麵了。”


    “這個場麵是隨便就能撐的啊?”劉康搖了搖頭說,“這個羅由豪啊,他怎麽能隨便就和香港人合作呢?這些香港人、台灣人之類的,雖然在經營上很有一套,能把生意做的很火,但是這些人對大陸的法律政策不熟悉,很容易就會踩過紅線的。近期我也聽到些消息,警方對北京市的一些夜總會的一些行為很是反感,正醞釀要進行整頓呢,別人躲都躲不及,這個羅由豪倒好,反而自己撞進去了。”


    傅華笑了笑說:“他可能被黃易明許諾的利益給迷惑住了吧?”


    劉康說:“那肯定是了。不過他也不想想黃易明那家夥是能隨便招惹的嗎?這家夥在香港那邊出了名的狡詐多變、手狠手辣,羅由豪跟他合作,眼下這一刻可能會得到些好處,不過久後這些好處恐怕還是要倒出去的。羅由豪來送請帖的時候,我當時就說了他一頓,不過他財迷了心竅,根本就聽不進去勸的。”


    傅華看了看劉康,說:“那您準備拿這個請帖怎麽辦啊?您要不要去捧這個場啊?”


    劉康說:“我還在猶豫,不去吧,幾十年的老朋友親自登門請我了,我不去吧有點太不給麵子了;去吧,我如果出現在這個場合,本身就意味著對這家帝豪國際俱樂部的支持,這並不符合我的初衷的。這個羅由豪啊,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啊。”


    傅華知道劉康一向是不太願意跟香港過來北京的這些過江龍打交道的,這些過江龍往往會把香港的一些做法帶到北京這邊,而北京這塊土壤性質上跟香港本質上是有很大的不同的,這邊的管束更嚴格一些,他擔心香港的那一套會帶來一些負麵的影響的。


    遲疑了一下,劉康看了看傅華,說:“香港人做事向來禮數周到,我想黃易明既然曾經邀請過你加入,應該不會遺漏你的一份請帖的。”


    傅華點了一下頭,笑笑說:“是的,我也覺得他可能會派人送份請帖給我的。”


    傅華心中甚至都想到了黃易明會派誰來送這份請帖,他的身份還夠不上讓黃易明親自來送請帖,估計黃易明八成以上會派許彤彤送請帖給他。這個黃易明算盤打得是很精的,就像派羅由豪送請帖給劉康,劉康不好拒絕一樣,派許彤彤給他送請帖,他也是不好拒絕的。


    不過這一點傅華沒跟劉康講出來,要講出來就要解釋很多的事情,還是不講為妙。


    劉康看了看傅華說:“要不到時候你替我帶份禮物給羅由豪?”


    傅華多少愣了一下,表麵上看劉康僅僅是想不去這個開業典禮,讓他順便帶一份禮物意思一下,但這裏麵其他的意味可是很豐富的。


    傅華相信以黃易明和羅由豪的人脈關係,他們一定會遍邀北京市各界的精英人物到場觀禮,所以帝豪國際俱樂部開業將是一場北京市各方麵頭麵人物的盛會。劉康在這個大場合下讓他捎禮物給羅由豪,是在告訴與會的這些人,某種程度上他算是劉康的衣缽傳人了,他的行為是可以代表劉康的。


    對要不要接受這一點傅華心中是多少有些遲疑的,這與他駐京辦主任的身份顯然是不符的。但是傅華對劉康是無法拒絕的,這麽多年來是劉康曾經多次出手保護了他的安全的,他心中對劉康是很感恩的,就笑了一下說:“行啊,反正我是要去的,就替您帶份禮物給他好了。”


    劉康笑笑說:“你幫我帶份禮物去我就少了份心事了。誒,傅華,還有一件事情,你還記得蘇強這個人嗎?”


    傅華點了點頭,說:“記得,當初胡東強就是花了十萬塊錢找他來花我的臉的。您提起他來,是與什麽事情嗎?”


    說起蘇強這件事情,當初就是劉康出麵幫他跟白七、蘇強協調,才將事情給擺平的。這件事情當時在道上鬧得很轟動,很多人由此就知道了傅華跟劉康之間的關係,一度還有人傳言傅華是劉康培養出來接班的。這一次傅華再代表劉康出席帝豪國際俱樂部的開業典禮,恐怕越發坐實了他是劉康衣缽傳人的說法了。


    劉康笑了笑說:“我聽白七跟我說,蘇強最近接了一單活兒是與你們海川市有關的,有人委托蘇強跟北京這邊的一個叫做歐吉峰的人討債,債務的數額倒不大了,就三百萬,不過其中有件事情挺有意思的。”


    傅華笑了笑說:“哦,挺有意思的,一件討債的事情會有什麽意思啊?”


    劉康笑了笑說:“那個歐吉峰說這個三百萬不是借款,而是對方付給他幫忙買官的錢,而這買官的人據說是你們海川市的一個叫做何飛軍的副市長,你說這事情是不是有意思了?”


    傅華笑了起來,他明白劉康的意思,劉康把這條消息告訴他,實際上是提供了一件可以對付何飛軍的武器給他。這個消息對他來說還真是有用的。雖然暫且他跟何飛軍還沒有什麽直接衝突,但是傅華知道何飛軍因為在北京找小姐被抓的事情,對他一直是懷恨在心的,這家夥早晚會找機會報複他的,因此將來這條消息很可能會在他對付何飛軍的時候派上用場的。


    傅華說:“您別說,細捉摸還真是挺有意思的。”


    劉康又給傅華斟上了一杯茶,笑了笑說:“這人呢,不一定非要在什麽重要的位置上,位置越重要掣肘的因素越多。但是一定要有掌控全局的能力,善於利用各種因素為自己服務,馮老你知道吧,為什麽他退下來那麽多年,對政局還是有一言九鼎的影響力呢?就是他始終把一些關鍵的東西掌握在了自己的手裏。”


    傅華笑了,劉康說的確實是事實。馮葵的爺爺馮老應該算是政壇上的一個傳奇了,即使他退下來在家療養,他也是對政局有著極大的影響力的,一直到他魂歸天國才為止。


    這時劉康看了一眼傅華,說:“這一次的嘉江市黎式申被揭發的事情是你搞出來的吧?”


    傅華笑了笑說:“這您也知道啊?外麵的人可都說是胡瑜非和楊誌欣搞的。”


    劉康笑了笑說:“你、胡瑜非、楊誌欣和雎心雄的對決,我是一直都在關注著的。那兩個家夥肯定也在這其中搞了不少的花樣,不過你在其中肯定也是起了很大的作用的。”


    傅華笑了笑說:“您還真是法眼如炬啊。”


    劉康笑了起來,說:“什麽法眼如矩啊,其實也就是見多了而已,你知道我們這些北京土著最喜歡跟人討論什麽嗎?”


    傅華笑了笑說:“這我知道,你們最喜歡討論政壇動向,特別是那些出租車司機,談起這些來更是如數家珍,通常一開口就說,你知道嗎,昨天那國務院那誰怎麽怎麽了,那語氣篤定的就像他就住在中南海一樣啊。”


    劉康笑了起來,說:“別說,你說的還真是形象。我們這些皇城根的土著們還真是喜歡談論這些事情的,這也是他們心理優越感的一種體現吧,他們總覺得他們比外地人對國家大事知道的更多一些。”


    傅華看了看劉康,笑了笑說:“您對雎心雄和楊誌欣這場政爭怎麽看,楊誌欣會勝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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