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玉清厲聲訓斥,讓孫守義心裏是很委屈的,誰會想到何飛軍居然為了調整分工而撞辦公桌自殺呢?何飛軍這個混蛋這麽做真是夠無賴的,搞得大家都認為他和姚巍山不知道怎沒欺負他了呢。


    不過何飛軍這是拿命在玩,孫守義就無法再在馮玉清麵前指責他什麽的,那樣子反而會顯得太不厚道了。因此對於馮玉清的批評,孫守義也隻能一言不發的老實聽著。


    馮玉清繼續訓斥說道:“現在還好,何飛軍沒有生命危險,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要跟組織上怎麽交代啊?你跟他的家屬怎麽交代啊?做事情之前也不動動腦子。”


    孫守義說:“對不起啊,馮書記,是我們欠考慮了。”


    馮玉清說:“不要老是跟我說對不起,現在關鍵的問題是如何處理善後的問題,我跟你們說,調整何飛軍分工的事情你們重新考慮一下吧,這件事情你們要安撫好何飛軍和他家屬的情緒,千萬不要再去激化矛盾,惹出什麽麻煩來了。”


    安撫何飛軍和家屬的情緒,必然需要做出一定的讓步的,孫守義心中真是一百個不情願,但是馮玉清這麽吩咐下來了,他不情願也隻有接受的分了。他說:“是,馮書記,我和老姚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馮玉清就掛了電話,孫守義苦笑著看了看姚巍山,說:“老姚啊,馮書記指示我們要安撫好何飛軍和他家屬的情緒,看來調整分工的事情要重新考慮了。”


    姚巍山也知道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再想讓何飛軍去分管文教衛是行不通了,但是如果讓胡俊森將分管的工業交出來,對海川新區的發展也是不利的,這就需要找出一個折中的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了。


    姚巍山也苦笑了一下,說:“是啊,孫書記,看來我原來的想法是有些不太妥當了,回頭我會重新調整一下思路,到時候再來確定何飛軍同誌的分工吧。”


    北京,海川大廈,傅華辦公室,傅華正在看海川市裏轉發過來的文件,他的臉色十分凝重,顯示出此刻他的心情並不是很好。鄧子峰和孫守義一方遲遲沒對他做出什麽不利的行為,讓傅華心裏難免有些摸不著頭腦,也讓他等的有些煎熬。等待的滋味時並不好受的,尤其是還是在等待對手出擊的時候。


    另一方麵現在拿走了羅宏明寄來資料的胡瑜非和回了嘉江市的黎式申都沒有進一步的消息,傅華就無從判斷政壇形勢真正地發展方向,他也沒趙老那種能從一些從公開發布的消息中洞悉一切的能力,因此雎心雄現在越來越有聲有色的造勢活動就讓他感到了一種強大的壓力,壓得他都有些透不過氣來。


    傅華很清楚,雎心雄如果能夠進入到領導層,他們這些曾經跟雎心雄作對的人,必然會遭受到雎心雄肆無忌憚的報複,那可不僅僅是他不幹這個海川市駐京辦主任的問題了,甚至他的人身安全都無法保障了。


    傅華已經算是見識過雎心雄的手段了,知道雎心雄是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的那種人。如果他再用警察的力量來對付他,估計那個時候就不會再有什麽萬博站出來幫他擋過這一災了。


    傅華正在心情鬱悶著,這時高芸敲門走了進來,麵帶焦灼之色的看著傅華,說:“傅華,我怎麽聽說雎心雄讓嘉江市的警察來抓過你,還動了槍,是真的嗎?”


    傅華看了看高芸,有些時候想想這個高芸帶給他的都是一些負麵的影響,還真是有點像馮葵說的是個災星,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上講,也可以說他們兩人還是有些緣分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先後攪合了高芸和胡東強、雎才燾的交往的。


    傅華笑了一下,說:“你別這麽緊張了,事情已經過去了,我沒事的。”


    高芸麵帶愧色地說:“對不起啊,傅華,讓你被我連累了。”


    傅華笑了笑說:“別這麽說,我本身就看雎家父子不順眼,也跟他們對著幹過幾次,我們兩方早晚是必然會衝突起來的,所以我們倆也說不好是誰連累了誰的。誒,你們和穹集團怎麽樣,雎心雄對你們有沒有采取什麽報複行動?”


    從雎心雄利用國土部對天策集團下手這件事情上,傅華知道雎心雄是睚眥必報的一個人,因此他猜想和穹集團肯定會遭受到雎心雄的報複的。


    高芸苦笑了一下,說:“這還用說嗎?我們和穹集團接連幾個項目都遭受到了政府部門的為難,不得不暫時停下來,估計這都是雎家在背後玩的花樣。唉,本來我爸就說我處理跟雎才燾的關係太過急躁了,這下子看見我的時候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傅華笑了笑說:“你也別怪高董,和穹集團是他一手創立起來的,集團日子不好過,他心裏肯定是不好受的。”


    高芸說:“我還是他女兒呢,真不知道在他心目中是財產重要呢,還是女兒重要呢?”


    傅華笑了起來,開玩笑的說:“當然是財產重要了,女兒總是要嫁人的,嫁出去就是人家的人了。”


    高芸也笑了起來,說:“我現在嫁不出去了,東強和雎才燾的事情先後這麽一鬧,在北京市我高芸的名聲恐怕就算是臭了,估計沒有那個男人肯來招惹我了。傅華,這都要怪你的,說起來這兩段關係都是你給我攪散了的。如果我將來嫁不出去,那我就賴上你了。”


    傅華笑了一下,說:“這你就打錯了算盤了,我有老婆的,你賴不上的。”


    高芸臉上的笑容就黯淡了下來,幽幽的說:“有些時候想想這人也挺沒勁的,想要找一個真心跟你在一起的人怎麽就這麽難呢?”


    傅華笑了一下,說:“高芸,你別這個樣子,你條件這麽好,總會遇到真心喜歡你的人的。”


    高芸苦笑了一下,說:“會嗎?我覺得是很難的。曾經有那麽一刻,我看雎才燾對我那麽好,以為他並不是衝著和穹集團來的,而是真心喜歡我的,甚至我父親提醒過我最好不要去招惹雎家的人,我也沒覺得什麽。想說雎家是雎家,雎才燾是雎才燾,他們不是一回事,也許我可以嚐試著去接受這個男人。但現在看來我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他還是想利用我們和穹集團才來接近我的。”


    傅華心中覺得高雲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雖然精明能幹,和穹集團又擁有億萬資產,但是她接連遇人不淑,生活真是很難說得上幸福的。他說:“高芸,你不要太受這個雎才燾的影響了,雎家父子都是卑鄙小人,他們猖狂不了幾時的。”


    高芸看了看傅華,笑了笑說:“你這麽說雎家父子,是給我打氣呢,還是胡叔跟你這麽說的?”


    傅華看了高芸一眼,說:“你這次來是想了解胡叔對雎心雄的態度的?”


    高芸說:“也有這方麵的因素,現在一些強勢部門紛紛跟和穹集團為難,別說我爸爸心情不好了,我們集團的人都感到很大的壓力,如果形勢一直這個樣子持續下去的話,誰都不知道和穹集團能支撐到幾時。所以我來,一方麵是想看看你有沒有事情,另一方麵也想知道胡家現在對雎心雄的看法。”


    傅華的臉色凝重了起來,如果一直受強勢部門的擠壓,就算是和穹集團在國內算是數一數二的民營企業,也是很難支持下去的。現在的企業尤其是大的民營企業,缺乏政治方麵的支持,是很難在這塊土地上存活下去的。


    傅華強笑了一下,說:“高芸,我不想騙你,胡叔那邊現在對雎心雄也沒有個明確的態度,那個豐湖省的楊誌欣跟胡叔是一個陣營的,前幾天楊誌欣可是跑去雎心雄那邊示好的。所以我現在也不清楚胡叔他們究竟是支持雎心雄,還是反對雎心雄的。”


    高芸就叫苦道:“那就慘了,連胡叔一個陣營的人都跑去討好雎心雄的話,那就說明雎心雄肯定是會得勢的,那和穹集團可就有的倒黴的了。傅華,我真的好害怕啊,你說,這個國家如果被雎心雄這樣的人掌控了,將會是一個什麽樣的惡劣局麵啊?那我們這些得罪過雎家的人,還能有活路嗎?”


    傅華的心情其實也並不輕鬆,但是他卻並不像高芸這樣子悲觀,他笑了一下,說:“高芸,不會的,我總覺得雎心雄這樣的家夥是不能長遠的,他倒想掌控這個國家了,可他也得有這個命的。”


    高芸笑了起來,說:“你怎麽知道他沒這個命啊?難道你是算命大師?”


    高芸說起了算命大師,傅華就想起了那個大師李衛高,他覺得此刻倒是可以用李衛高大師來插科打諢一下,調節一下高芸太過悲觀的情緒,他就笑了笑說:“高芸啊,你別說,我最近還真是跟一位算命大師相處過一段時間,跟他學了幾手看相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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