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金達也會因此在心理上感覺對他有所虧欠,這對於已經成為市委書記的金達來說,心理上肯定是很難接受的。甚至說自己的存在讓金達感到了莫大的壓力。


    傅華笑了笑,說:“胡叔,你這句話可謂一語驚醒夢中人啊,確實是,我這一次栽跟頭恐怕就栽在了這句話上了。我從來都沒有替對方想一想的,甚至幾次他提出來要幫我升遷,我都加以拒絕了,最終才勉強接受了一個副秘書長的閑職。我現在才明白他要幫我升遷實際上是不想欠我的情的。”


    胡瑜非笑了笑說:“是啊,不論官場還是商場,這人情可是不好欠的,欠了別人的人情心理上總會覺得矮了人一頭一樣。你不讓他還你的人情。他會覺得心裏始終低你一頭。但實際上他的官職卻又是高你一頭的,這兩者之間的反差如果長時間持續的話,很容易就會出問題的。”


    傅華笑了笑說:“是啊,我這不就是出問題了嗎?您說的真對,這世界上好人難做啊。”


    胡瑜非笑了笑說:“我不敢說這是因為世界上懂得感恩的人越來越少了,但是現在的官員們心理上都是優越感很強大的,你這樣的狀態很容易就會讓他對你生起怨嫌來了。”


    傅華笑了笑說:“他本來就是一個不大氣的人,對我心生怨恨也是很正常的。”


    胡瑜非笑了笑說:“那你接下來要怎麽辦啊?就這麽算了?”


    傅華看了看胡瑜非,笑了笑說:“胡叔您覺得我應該怎麽辦啊?”


    胡瑜非笑了笑說:“你問我啊,我怎麽知道你是怎麽一個想法啊?說說我聽聽,你是打算報複呢,還是想就這麽算了。”


    傅華笑了笑說:“就這麽算了我咽不下這口氣,雖然我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但是他這麽對待我是在也很過分。我不可能就此罷休的。”


    胡瑜非笑了笑說:“那就是說你想報複了,想好了要怎麽辦了嗎?”


    傅華笑了笑說:“還沒,我還沒最終決定要怎麽辦呢。”


    胡瑜非笑了笑說:“你這個人不是一個不果斷的人,是不是無法確定你這麽做究竟是不是正義的,所以你才會猶豫的,對吧?”


    傅華笑了笑說:“胡叔的眼睛真是銳利,我是有這方麵的顧慮的。”


    胡瑜非笑了笑說:“你如果再猶豫這個,那你還是不要去做了,因為官場上的事情無所謂正義與否的。官場從來都不是實現正義的地方,這裏是利益的角逐場,也許某個事件實現了某些人認為的正義,但那也是恰好正義所代表的利益跟主政者一致罷了。”


    說到這裏,胡瑜非看了看傅華,笑了笑說:“難道你不明白嗎,官僚體係從來都是一個強製力保證下強權體係。要想在這個官僚體係站穩腳跟,春風化雨的同時,也是要有雷霆手段作為保障的。以為的追求什麽正義、什麽仁義,除了失敗不會有別的下場的。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春秋時期講仁義的宋襄公究竟是怎樣一個下場吧?”


    傅華笑了笑說:“這段曆史我還是看過的。”


    胡瑜非笑了笑說:“除非你退出,否則你如果還想在這個官場上廝混,還想避免今後別人對你的整治,還想在官場上立於不敗之地,你就必須要嚴厲打擊對手,尤其是在他冒犯了你的時候。這就是一個與我朋友所說的不同的另外一個官場生存的法則了。”


    傅華笑了笑說:“看來胡叔對官場的領悟很深啊。”


    胡瑜非笑了笑說:“這就是托我們老爺子的福了。官場上你不上到某一個層次,你是不能完全洞悉其間的奧妙的,我比你眼界寬廣的原因就在於我們家老爺子曾經到過官僚體係這個金字塔的塔尖,在塔尖的位置你再來俯瞰整個體係,一切都會清晰的展現在你的眼前了。”


    傅華看了看胡瑜非,確實是,如果不是胡瑜非的父親是革命前輩之一,恐怕今天的胡瑜非也沒有這麽大的成就。


    胡瑜非繼續說道:“一個主政者讓人愛你僅僅是維護地位的一個方麵,而另一個更重要的方麵是讓人畏懼你,隻有讓別人畏懼你才是能夠維護你的地位的根本因素。當然這讓人畏懼你指的不是你在什麽位置上,有些人即使帶著皇冠,有著皇帝的名頭,卻也是無法讓人畏懼的。”


    傅華笑了笑說:“這倒也是,曆史上多少皇帝不過是權臣手中的玩物而已。”


    胡瑜非笑了笑說:“你的情況我大體也是了解的,其實你手中握有很多的人脈資源,你又是一個很有頭腦很有能力的人,駐京辦這個地方又算是一個地位超然的地方,本來你應該遊刃有餘才對的,結果呢,你卻搞成現在這個窘境,問題在哪裏啊?問題不在你對他們不好,問題在於你不夠狠辣。你不夠狠辣,他們就會感覺惹了你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他們也就敢隨便的拿捏你了。”


    傅華笑了起來,說:“胡叔,你的意思是讓我報複他們了?”


    胡瑜非笑了笑說:“如果你有這個能力的話就不要對他們客氣,有些家夥你不教訓他們一下,他們是不會知道好歹的。”


    傅華笑了笑說:“叫胡叔這麽一說,我心裏敞亮多了。誒,你們那個灌裝廠打算怎麽辦啊?”


    胡瑜非笑了笑說:“還能怎麽辦啊,隻能另行選址了,我還是把這個交給東強去處理,就讓這小子鍛煉一下吧,你最近免職了不是沒什麽事情做嗎?可以從旁幫他參謀一下的。”


    傅華笑了笑說:“這我義不容辭。”


    中午傅華就留在胡瑜非這裏吃了飯,下午他去了鄭老家,把傅瑾和保姆接了回來。晚上傅華想要跟鄭莉講他被免職的事情,但是等到很晚鄭莉還沒回來,他實在熬不住就睡了過去。


    早上起床之後,鄭莉已經在吃早餐了,看到傅華,笑了一下,說:“誒,老公,你昨天不是有什麽事情要跟我講嗎?”


    傅華說:“是啊,我這一次帶考察團去海川,出了點岔子,被海川市給免去了駐京辦主任的職務。這件事情網上都有的,難道你沒看到。”


    鄭莉說:“沒有啊,我最近忙得很,哪有時間去注意網上的亂七八糟的事情啊。無所謂了,你別免職就免職吧,反正我也養得起你,幹脆你就留在家中照顧傅瑾算了。”


    傅華有點失落的看了看鄭莉,說:“你這算是安慰我嗎?”


    鄭莉笑了笑說:“應該算是吧,早就跟你說不幹這個駐京辦主任了,你現在也算是無官一身輕了,就在家過幾天清閑的日子吧。”


    傅華說:“可是我一個男子漢在家裏帶孩子,他也不像那麽回事啊。”


    鄭莉笑了笑說:“別那麽封建了,在外國可是有不少的奶爸的。好了,好了,不跟你羅嗦了,我還約了人,你自己慢慢吃吧。”


    鄭莉就匆忙離開了家,傅華有點鬱悶的苦笑了一下,卻原來他認為很重要的被免職的事情,在鄭莉看來卻是根本不值一提的。傅華當然不會願意就此在家看孩子了,他感覺自己必須要做點什麽,好讓自己盡快回到工作崗位上去。否則這種無聊的日子過下去,他悶都會悶死了。


    於是傅華在吃完早餐之後,就打了一個電話給高穹和,說有事要跟高穹和見麵談一下,高穹和就和他約了在和穹集團的辦公室見麵。於是傅華就帶著丁益給他的財政局的資料去了和穹集團高穹和的辦公室。


    高穹和看到傅華,笑著跟他握了握手,說:“看上去你氣色不錯啊,沒怎麽被免職打擊啊。”


    傅華笑了笑說:“看來我這點糗事高董已經知道了。免職也不算是多大點事,我還不至於這麽脆弱了。”


    這時高芸敲門走進了高穹和的辦公室,看到傅華,就笑了一下,說:“誒,傅華你來了,我正想打電話給你呢,怎麽回事啊,你怎麽會被免職了?我看胡東強他們鬧得那點事情不嚴重啊,至於要把你免職嗎?”


    傅華笑了笑說:“被小人算計了一把而已。”


    高芸笑了笑說:“你這家夥啊,有些時候就是太善良了,所以很容易就被人算計的。”


    傅華心說,誰說我太善良了,我今天來想要做的事情可不是一件善良的事情啊。


    高芸接著說道:“誒,你來找我爸有什麽事情啊。”


    傅華笑了一下說:“是有點事情要跟高董商量一下,不過被你誇我善良誇得我有些不知道這件事情還要不要說出來了。”


    高穹和眼睛亮了一下,笑了笑說:“傅華,在我這裏你可以隨意一點的,不要有什麽忌諱,有什麽事情盡管說。”


    傅華就把丁益給他搞來的關於修山置業購買海川市灘塗地塊繳納土地出讓金的資料遞給了高穹和,笑了笑說:“高董先看看這個資料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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