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華笑了笑說:“大方向是有了,但是一些具體的操作思路還沒有想清楚。你知道我現在可是敗軍之將,已經沒有多少本錢去揮霍了。而且要動一個市委書記,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何況這個市委書記上升的勢頭還很猛,據說很可能要升遷到省裏做常務副省長了。”


    馮葵說:“這可就有點難了,你知道嗎,要進入省部級的領導行列,高層沒有一點關係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你動了他實際上是等於在動他身後的那個人,這可不是你的層級能夠達到的。”


    傅華笑了笑說:“所以我的第一步計劃就是狙擊他,不要他真正成為省部級的領導。”


    馮葵說:“這個也不容易啊,你想狙擊他,必須要能影響到北京的高層領導才行啊。你有把握嗎?”


    傅華搖了搖頭說:“沒有,雖然漢傑跟我說他會讓他父親幫我的,但是他父親能幫忙到什麽程度,這個我心中是沒底的。”


    馮葵說:“你的顧慮是有道理的,漢傑的父親雖然是副部長,在這件事情上卻還不具備決定性的影響力,你如果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他的身上,恐怕能最終會失望的。”


    傅華點了點頭說:“這我也是明白的,所以我做這件事情是要動員起很多力量,讓他們相互協助,連環在一起才能起到狙擊金達的作用。”


    “你想用三十六計敗戰計中的連環計啊?”馮葵笑了笑說。


    傅華看了馮葵一眼,笑笑說:“你也知道連環計?”


    馮葵扁了一下嘴,說:“這有什麽啊,你聽著啊,第三十五計連環計,將多兵眾,不可以敵,使其自累,以殺其勢。在師中吉,承天寵也。講的意思是敵人力量強大,不能跟他力拚,就應該運用謀略,是他們自相牽掣,以消弱他的力量。將帥靠指揮巧妙地當,用兵如神,就能勝利。三國演義中龐統向曹操獻連環計,是曹操戰艦勾連,而後縱火燒之,就是連環計的一個經典例子。怎麽樣,我沒說錯什麽吧?”


    傅華笑了起來,說:“行啊,老婆,有兩把刷子啊,想不到你對三十六計這麽熟悉啊。”


    馮葵笑了一下說:“這就要歸功於我爺爺了,他老人家原本是期待我能做一個花木蘭的,所以從小讓我背了不少的兵書。可惜的是我後來並沒有真的如他老人家所願成為一個真正的軍人。不過我背的這些東西也沒浪費,後來我在商界打拚,這些東西給了我不少的幫助。”


    傅華笑了笑說:“難怪你經商這麽成功啊,原來是在用兵法作經商的指導思想啊。我確實想用連環計對付金達的。相對金達來說,我現在勢弱力單,根本就無力跟金達直接對抗。漢傑父親那邊隻是我想動用的一方力量而已,我還需要動用其他的力量給他提供協助,讓他有足夠的能量把金達給我狙擊下來。”


    馮葵說:“這個其他的力量你有想法了嗎?”


    傅華點了點頭,說:“我有,不過這件事情要怎麽去做我還沒想好。你知道這裏麵還有一個關鍵性的問題,那就是不論做什麽、怎麽去做,我是不能站在前台的。”


    馮葵笑了笑說:“是啊,官場上可是不喜歡那種揭發別人的官員的,你如果還想留在海川市的話,確實是不適合站在前台的。”


    這一晚傅華就留宿在馮葵的閨房裏,鄭莉那邊一直也沒動靜,應該還是不知道他回北京了,否則看到他帶回家去的物品,應該是會打電話找他的。


    早上起床的時候已經快十點鍾了,馮葵簡單的做了一點早餐,兩人坐在一起吃飯。坐下來之後,傅華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看,苦笑了一下,說:“現在的人好現實啊,我被免職了,居然連電話都不打一個過來了。”


    馮葵笑了起來,說:“怎麽老公,那個小破官丟掉了,就這樣子讓你失落啊?”


    傅華笑了笑說:“也不是了,就是忙慣了的人一下子閑了下來,有點不適應。”


    這時手機卻突然就響了起來,倒把傅華給嚇了一跳,手就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馮葵笑了一下,說:“真有意思啊,我看跟雎才燾賭兩千萬的時候,眼睛連眨都沒眨。這個時候卻被一個電話給嚇著了。”


    傅華笑笑沒說什麽,看看來電顯示,是丁益打來的,就接通了。丁益笑了笑說:“傅哥,你知道嗎,金達書記住院了。”


    傅華愣了一下,說:“奇怪,我在海川市看到他的時候氣色還很好啊,怎麽就會住院了呢?”


    丁益笑了笑說:“這件事情是很蹊蹺,據說當時金達書記正在聽一位下屬匯報工作,不知道是誰發來了一封短信,他就看短信。結果一看就大怒,嘴裏嚷道局趣轅下駒耳,你才是局趣轅下駒呢。然後就狠狠的將手機摔倒了地上,將手機都摔得四分五裂。然後就嘴眼歪斜,人軟軟的倒在地上了。”


    丁益說的金達這個症狀傅華多少也了解一點,他驚訝地說:“金達中風了?”


    丁益說:“對啊,他被送到醫院急救,醫生確診說金達是輕微中風,是因為暴怒造成的情緒波動影響下形成的腦血栓。幸虧發現的及時,打過通拴針之後,狀況就穩定了下來。”


    傅華說:“那他沒什麽大礙吧?”


    丁益說:“大礙倒沒有了,隻是嘴和眼都有點歪,有看到的人說現在的金達的臉看上去有點滑稽。”


    傅華笑了笑說:“那無所謂了,反正也不妨礙他繼續做這個市委書記了,隻要能保住他的官職,其他的金達都不會在乎的。”


    丁益笑了笑說:“這倒也是,隻是很奇怪啊,他為什麽會被那麽一句局趣轅下駒氣成這個樣子啊,我問了一下有學問的朋友,其實這句話也就是諷刺金達沒見過世麵沒什麽能力的意思,作為一個市委書記,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對他罵他了,他至於為了這麽一句不輕不重的話氣出病來嗎?”


    傅華心裏是知道這封短信是他發的,不過他也納悶為什麽金達會氣成這個樣子,他們兩人現在已經勢成水火,他罵金達兩句應該是平常事的,金達對此不應該有這麽大的反應才對的。


    傅華不知道的是,金達之所以會這麽生氣,是因為在他發短信之前,金達已經被書記呂紀給狠罵了一通,而呂紀罵的最嚴厲的話,也就是這句蹇千裏傳裏麵的局趣轅下駒耳。


    呂紀罵這句話的時候,金達尚能忍受,而傅華發來的這封短信巧不巧的正好跟呂紀的話重合,則是起了一個累加的作用,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最終徹底的激怒了金達,讓他來了個總爆發。


    傅華不想承認短信是他發的,他想金達也是個愛麵子的人,應該也不會承認這封短信是他發的。就笑了笑說:“真是很奇怪啊。”


    丁益笑了笑說:“傅哥,你知道嗎,現在海川政壇上都在說這件事情與你有關呢。”


    傅華愣一下,心說難道已經有人查到短信是他發的了嗎?不過查不查到,他是不會主動去承認的,就笑了笑說:“這與我有什麽關係啊,就你說的這個時間,我應該正在海川市飛北京的飛機上呢。”


    丁益說:“倒不是說你直接害他的,而是人們說金達這是對你忘恩負義遭到的報應。大家都覺得你這一次被免職實在是太冤枉了,當初你還幫過金達那麽大的忙,他今天這麽對待你實在是太過分了,連老天都有些看不過眼了,所以才會讓他中風懲戒一下他的。”


    傅華笑了起來,說:“扯淡吧,他中風是他的身體不健康,與老天爺的懲罰有什麽關係啊?”


    丁益笑了笑說:“雖然沒有關係,但是這起碼說明海川市的人心所向,說明人們對金達這一次的做法是很不滿的。”


    傅華笑了一下,說:“是啊,現在的金達已經不是當年的金達了,他變得越來越唯我獨尊了,希望這一次中風能讓他稍稍的清醒一點了。”


    兩人又扯了幾句閑話,丁益才掛了電話。放下手機之後,傅華就哈哈大笑了起來。馮葵納悶的看著他說:“老公啊,他不過是中風了而已,至於把你高興成這個樣子的嗎?誒,不對,不會是他接到的那封短信正好是你發的吧?”


    傅華笑著說:“就是我發的,誒,老婆啊,你會不會覺得我這個樣子很幸災樂禍啊。”


    馮葵也笑了起來,指著傅華說:“你這個樣子豈止是幸災樂禍,簡直是很賤啊。”


    傅華笑了笑說:“我也知道我這個樣子很不應該,但是我就是控製不住的想要高興一下,這個混蛋也有遭報應的一天。”


    馮葵笑著說:“不過你也太厲害了吧?一封短信就能把他給氣病了,還眼歪嘴斜,你究竟在短信裏麵說了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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