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笑了起來,說:“反正你就是想說我像男人是吧?你這家夥也太那個了吧,你不是覺得我姐很有女人味嗎?等著吧,我估計很快你就會見識到她的女人味的。”


    傅華看了高原一眼,說:“幹嘛,你姐要來找我?”


    高原點了點頭,說:“是的,我跟我姐解釋了半天她都不相信,最後她說要來跟你談談。”


    傅華的腦袋就有點大了,他在財經雜誌上時見過對高原姐姐的專訪的,知道這個女人雖然外表柔弱,但是卻是一個手段高超的商界女強人,他真是不願意去麵對一個在商界頗有成就的女強人,現在他在高原姐姐的眼中就是一個破壞他們家族聯姻的壞人,可以想見,這將是一場很不愉快的談話的。


    傅華看了看高原,說:“高原,你說你這都辦的是什麽事啊,自己闖的禍自己收拾不了,還得我給你擦屁股?”


    高原嘿嘿笑了笑,說:“你也別冤了,這禍也有一半是你惹出來的。”


    傅華心說也是,他不是想開玩笑嚇唬高原一下,高原也就不會吻他,也就沒有現在這些麻煩了。


    傅華看了看高原,說:“你知道你姐什麽時間會來找我嗎?”


    高原說:“我不知道,你想幹嘛?”


    傅華笑笑說:“如果知道的話,到時候我躲出去就是了。”


    高原鼻子一皺,不屑的說:“誒,你就這麽點出息啊?”


    傅華笑笑說:“是,我就這麽點出息,我有種預感,你姐一定是個難纏的人物,我還是躲她遠一點比較好。”


    高原看了傅華一眼,說:“你怎麽知道我姐難纏啊?”


    傅華笑笑說:“這還用說嗎,你這麽難纏的家夥都搞不定她,她豈不是更難纏?”


    高原笑了,說:“看來你是怕了我了。”


    這時傅華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鄧子峰的號碼,傅華不敢怠慢,趕緊接通了,笑著說:“鄧叔,找我有事啊?”


    鄧子峰笑了笑說:“我在省駐京辦呢,過來陪我吃飯吧。”


    傅華遲疑了一下,他現在一瘸一拐的,跑去駐京辦肯定會讓徐棟梁笑話的,不過鄧子峰提出了邀請,他又不能不去,就笑了笑說:“鄧叔,我馬上就過去,不過見了麵你可不要笑話我一瘸一拐的啊?”


    鄧子峰笑了笑說:“怎麽了,怎麽會一瘸一拐的呢?”


    傅華說:“不小心背東西砸了一下,受了點輕傷。”


    在鄧子峰麵前他自然是不好說是被女人踩傷了,一來一般女人是不可能腳踩把他傷的這麽重的,二來他也不好解釋被踩傷的原因的。


    鄧子峰說:“要緊嗎?要不就算了?”


    傅華笑了笑說:“已經沒事了,就是走路有些不溜到而已,反正我是坐車去,沒什麽妨礙的。”


    鄧子峰笑了笑說:“那行,我等你。”


    鄧子峰就掛了電話,高原看了看傅華,笑了笑說:“剛才跟你通話的是大領導吧?看你那個諂媚的樣子。”


    傅華笑了起來,說:“被你猜中了,是我們東海省的省長,行了,我就不陪你了,我要去省駐京辦了。”


    高原說:“你的腳傷成這個樣子還要去啊?”


    傅華笑了,說:“領導開口了,我不想去也得去啊,不過,我的腳也沒什麽事了,謝謝關心了。”


    高原扁了一下嘴,說:“切,誰關心你啊,別自作多情了。我就是覺得你這個樣子還要去拍人家的馬屁,可是夠辛苦的。”


    傅華笑了笑,說:“沒辦法啊,指著這個飯碗賺錢養家呢,誰叫我沒有一個好爹呢?”


    高原說:“去你的吧,誒,我開車送你去吧,我看你這個樣子也開不了車了。”


    傅華搖了搖頭,說:“我可不敢坐你的車,你的車太紮眼了,我如果坐了你的車,不用到明天就會有人傳說我和你關係曖昧了。現在這個時機,我想你還是避避嫌疑吧,話說你姐姐還以為我和你不知道是怎麽一個關係呢。”


    高原笑了笑說:“這倒也是,那我就不管你了。”


    高原就離開了傅華的辦公室,傅華讓駐京辦給他派了一輛車,好把他送去省駐京辦。出到門口的時候,傅華看到一輛黑色的奔馳開到了海川大廈門口,車門開了之後,一個穿著香奈兒時裝,拎著香奈兒包包的時尚女性走了下來。


    這女人年紀二十多歲的樣子,打扮時尚得體,一副貴婦範兒,下車之後,目不斜視,昂首挺胸,筆直的走進了海川大廈。傅華一看這女人的樣貌,依稀可以感覺到跟高原有點像,再想起高原剛才說她姐姐要來找他,便猜到這女人應該是高原的姐姐高芸了。


    傅華趕忙坐上了車,跟司機說:“快走,我跟人約了見麵,現在要晚了。”


    司機馬上發動了車子,離開了海川大廈,剛走出去不遠,傅華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林息的號碼,傅華接通了,林息說:“誒,傅主任,你在哪裏啊,有一位高小姐來找你。”


    傅華笑了笑,心說我走的這麽急就是再躲這位高小姐的,他說:“林副主任,我在去省駐京辦的路上,你跟她說,我要在那邊吃飯,讓她改天再來吧。”


    林息就答應了一聲,說:“哦,那我跟她說。”


    林息就掛了電話,傅華就把電話打到了高原的辦公室,高原接了電話,傅華笑了笑說:“高原,你姐找過來了,在駐京辦那裏,風緊,趕緊扯呼吧。”


    高原被逗笑了,說:“被你這家夥躲過一劫了,不過你總不能躲一輩子吧?我跟你說,我姐那人可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當然躲不了一輩子了,反正遇到你們姐倆算是我倒黴了。”


    傅華就掛了電話,車子很快就到了省駐京辦,傅華下了車,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東海大廈的門口。徐棟梁正在大廈的大廳裏有事,看到傅華這個樣子,便迎了過來,幸災樂禍的說:“誒,傅主任,這是怎麽話說的啊?怎麽還成了鐵拐李了?”


    傅華笑了笑說:“徐主任,你這話說的可有點不對啊,我可沒拄拐啊,怎麽就成鐵拐李了呢。”


    徐棟梁笑了,說:“這倒也是,你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啊,幹了什麽壞事把腳傷成這樣啊?”


    傅華知道今天會被徐棟梁這個小人看笑話的,倒也懶得跟他計較,笑了笑說:“徐主任真是會開玩笑。誒,鄧省長在什麽地方?”


    徐棟梁的臉就陰沉了一下,鄧子峰跟傅華來往密切始終是他的一塊心病,他實際上已經對鄧子峰竭力逢迎了,但是鄧子峰依然對他不冷不熱的,甚至有傳言鄧子峰屬意讓傅華來省駐京辦接替他的位置,這難免會讓他心生危機感,對傅華真是又妒又恨。此刻鄧子峰又將傅華約來,他心裏自然是不舒服的。


    不過徐棟梁雖然心中不滿,卻不敢表現在表麵上,他是知道鄧子峰的政治手腕的,因此並不敢去冒犯鄧子峰。他笑了笑說:“鄧省長在房間裏休息呢,我帶你過去。”


    徐棟梁就把傅華帶到了鄧子峰的房間,鄧子峰看傅華一瘸一拐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說:“怎麽這麽不小心啊?”


    傅華笑了笑說:“該受的罪小心也是躲不過的。”


    鄧子峰笑了笑說:“這倒也是。誒,徐主任,一會兒就把飯安排在這裏吃吧,傅華走來走去的也不方便。”


    徐棟梁答應了一聲,就去替鄧子峰安排了。徐棟梁離開走後,鄧子峰打了一個哈欠,臉上露出了疲態,對傅華說:“哎呀,傅華,省長不好幹啊,我現在覺得真累啊。想來想去,還是你這家夥躲在駐京辦自在啊。”


    傅華笑了起來,說:“其實您可以放鬆一下,不用把弦繃得這麽緊的,那樣子就會輕鬆多了。”


    鄧子峰笑了笑,說:“傅華,不繃緊是不行的,螳螂捕蟬的典故你知道吧?”


    傅華點了點頭,說:“園中有樹,其上有蟬,蟬方奮翼悲鳴,欲飲清露,不知螳螂之在後,曲其頸,欲攫而食之也,而不知黃雀在後欲啄而食之也。黃雀方欲食螳螂,不知童子挾彈丸在榆下,迎而欲彈之。童子方欲彈黃雀,不知前有深坑,後有掘株也。此皆貪前之利,而不顧後害者也。”


    傅華說的是《說苑-正諫》中的一段文章,是螳螂捕蟬這一典故的由來。


    鄧子峰笑了笑說:“這典故可不僅僅是說貪前之利不夠後害的,其實露水、蟬、螳螂、黃雀、童子這是一條食物鏈,為了生存食物鏈上的生物必須要捕食,但是在捕食的時候,他們還要防止成為其他生物的食物。捕食和防止被其他生物捕食這兩者是缺一不可的。官場上也是一樣的,我這個省長也是食物鏈上的一環,隻要我有一絲一毫的鬆懈,我馬上就會成為被人捕食的食物了。所以你明白我現在為什麽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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