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這個時候傅華也不能阻止趙凱跟喬玉甄的接觸了,是他把趙凱的聯係方式給喬玉甄的,他沒有理由再反過來不讓趙凱去跟喬玉甄接觸的。何況趙凱現在急需資金,喬玉甄如果真的看好海川大廈,購買股份的資金應該會很快到位的,這對趙凱來說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傅華隻好笑了笑說:“爸,這是一家香港公司,實力是有的,也很有背景,您不妨接觸一下看看。”


    傅華專門點出了喬玉甄很有背景,是在提醒趙凱,讓趙凱在跟喬玉甄接洽的時候,多加小心一些。很有背景一方麵是說這家公司很有實力,另一方麵的意思也是說這家公司不好招惹。趙凱也是老商場了,應該有這個應對的經驗的。


    趙凱笑了笑說:“行,傅華,我心中有數了。”


    趙凱就掛了電話,傅華拿著電話心中在猶豫,是不是要打個電話問問喬玉甄要買海川大廈究竟是出於什麽目的,他心中對此還是有些惴惴不安的,因為他知道喬玉甄並非什麽商業天才,喬玉甄目前所做的一些事情,所積累的財富,都是跟喬玉甄身後的高官有著脫不開的聯係的。


    雖然說現在官商勾結是一種社會普遍的風氣,但是喬玉甄這種人其實跟巴東煌是沒有什麽本質的區別的,他們都有點過於高調了。在傅華的圈子裏麵沒有人不知道喬玉甄是有著雄厚背景的,這在給喬玉甄帶來好處的同時,其實也會讓相關方麵對她有所注意的。


    在中國這個有著幾千年曆史的社會上,炫耀從來就不是一種好事。但偏偏國人骨子裏麵又有一種淺薄的炫耀的基因存在,讓那些擁有了權勢和財富的人壓抑不住想炫耀的衝動,從古時候的石崇和王愷的鬥富,到今人江寧房產局局長周久耕抽九五至尊,其下場都不是很美妙的。


    隻與喬玉甄和巴東煌這些人的下場會如何,傅華心中並不是太在意的,他在意的是趙凱,他可不想趙凱受到什麽損失。雖然他搞不清楚喬玉甄再要買海川大廈這件事情上是有什麽算計的,但無論怎麽去想,傅華也想不出喬玉甄會有什麽正當的理由要來買海川大廈的,他就擔心喬玉甄這裏麵有什麽上不了台麵的交易,那樣子可能就會牽累到趙凱了。


    不過猶豫了半天傅華還是放下了電話,這是因為一來他跟喬玉甄現在算是一種近似翻臉了的狀態,這個時候再去問喬玉甄,喬玉甄理不理他還是一個問題。就算是喬玉甄理了他,傅華也不敢確認喬玉甄跟他所說的是真話。


    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傅華對喬玉甄已經有了一定的認識,這個女人也許並不是什麽經商方麵的天才,但是決定是一個心機一流的家夥。不用看別的,就看她能玩轉那麽多高官,能讓那麽多高官出麵為她打招呼幫她辦事這一點就足夠了。


    二來,傅華也是覺得這筆交易雙方才剛剛是在接觸的階段,雙方還什麽都沒做呢,這個時候他貿貿然的去幹預似乎也不好。再說趙凱經商多年,經驗豐富,喬玉甄想要跟他耍心眼,也不一定會占到什麽便宜去的。


    綜合這兩點,傅華決定他還是靜觀其變好了。他一定會持續關注這件事情的,如果真的有什麽不好的苗頭,他再來提醒趙凱也不晚的。


    晚上臨近下班的時候,賈昊打來了電話,讓傅華陪他吃飯。傅華正好也沒什麽應酬,就答應了。賈昊定的地方是湖廣會館私家菜,傅華知道那裏的酸湯魚很是不錯的。而且湖廣會館有一個大戲樓,這裏經常會有京劇表演,這個地方倒是很適合賈昊這個京劇迷的。


    傅華就去了虎坊橋,湖廣會館很醒目的,遠遠地就看到西南隅那片雕梁畫棟、磨磚對縫青水牆的建築群。湖廣會館是湖南、湖北兩省人士為聯絡鄉誼而創建的同鄉會館。主要用於同鄉寄寓或屆時聚會。始建於嘉慶十二年,總麵積達43000多平方米。


    推開朱紅色的大門,繞過幽靜的回廊,狹窄的過道裏棕櫚青青、竹枝扶疏,油漆斑駁的雕花門訴說著年代的久遠。這裏經營湖廣風味的私家菜,菜品味道很好,主要以湖南菜、廣東菜和湖北菜為主。除了酸湯魚,還有燒竹蓀和燒茄子等,也都別有風味。


    傅華到的時候,賈昊已經到了,傅華笑笑說:“師兄啊,你定在這個地方吃飯,是不是準備一會去大戲樓那邊聽戲啊?”


    賈昊笑了起來,說:“別瞎猜了,我沒那個意思了,我隻是最近胃口不太好,想吃點酸湯魚開開胃罷了。”


    這倒是讓傅華感到有點意外,原本他以為賈昊來這裏會有興致去聽聽京劇的。


    兩人就坐了下來,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這話,酸湯魚就送了上來,魚用的是鯰魚,湯色很好,看上去就讓人有食指大動的感覺。湯味是那種帶有乳香的酸鮮,很爽口。


    兩人吃了一會兒,賈昊停下了筷子,看著傅華說:“誒,你沒覺得今天這魚有點不新鮮嗎?”


    傅華愣了一下,說:“沒有啊,挺好的啊。”


    賈昊說:“我怎麽覺得味道不正一樣?”


    傅華就伸筷子夾了一塊魚肉,又用勺子喝了口湯,都感覺味道很正常啊,便看了看賈昊,笑笑說:“師兄啊,我覺得沒問題啊,是不是你今天的味覺有點問題啊?”


    賈昊就放下了筷子,說:“你嚐著沒問題,那就是沒問題了。也不知道怎麽了,我最近吃東西老覺得味道不對,原本想來這裏吃點酸湯魚總不會也味道不對吧,難知道還是這樣子。”


    賈昊說的不錯,酸湯這種做菜的方式酸味是可以壓住很多其他的味道的。除非魚特別的不新鮮,否則應該是吃不出來怪味的。


    傅華就關心的看了看賈昊,說:“師兄啊,你是不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啊,看是不是得了什麽病了?”


    賈昊不高興了,說:“去去,別瞎說,我能得什麽病啊,就是最近比較煩躁罷了,可能內火攻心,才導致吃什麽都不對味的。過幾天火消了估計就沒事了。”


    傅華就看了看賈昊的臉,看到賈昊的臉有點烏青發黑,確實是像上火了的樣子。他就笑笑說:“你這樣子確實是上火了,多喝點綠茶消消火吧。”


    賈昊笑了,說:“沒用的,我最近天天喝龍井,也沒覺得火氣就小點。”


    傅華笑了,說:“那你就是想媳婦了,師兄啊,你的終身大事什麽時候能最終解決啊。中醫說孤陰不生,獨陽不長,你這老不找媳婦,可是不符合中醫調理陰陽之道啊?”


    賈昊說:“去去。滾一邊去,我是心裏煩躁,與女人有什麽關係啊?再說了,我是那種沒有女人陪的男人嗎?我這麽煩還不都是因為於立那家夥的案子。”


    傅華愣了一下,說:“怎麽了,那個案子還沒解決好啊?”


    賈昊說:“解決好個屁啊。”


    傅華說:“不應該吧,於董在巴東煌那裏可是下了大本錢的,按說怎麽也應該有點效果吧?”


    賈昊苦笑了一下,說:“小師弟啊,這個世界上有權利的人很多,我們可以找巴東煌,別人也可以找別的什麽李東煌之類的啊?現在案子僵持在那了,告申庭一直想壓著雙方調解。”


    傅華說:“那於立就沒再找找巴東煌說的那個告申庭的紀庭長嗎?”


    賈昊說:“找了,怎麽沒找,還約出來吃過飯呢,最後連玩帶送十幾萬進去了,那個紀庭長連句實在話都沒說。誒,小師弟,你不接觸法院係統你不知道,黑啊,這裏麵實在是太黑了,難怪社會上都說大蓋帽兩頭翹,吃完被告吃原告。這個紀庭長開庭的時候直勸兩邊把案子給調解了,也就是兩邊都找了他了,得罪哪一邊都不好,他有點擺不平了,就逼著雙方調解了。”


    傅華說:“這不是找了關係跟沒找一樣嗎?”


    賈昊說:“誰說不是呢?於立看這個情況一直想讓巴東煌出麵壓一下紀庭長,哪知道巴東煌最近也不太好過,你聽說過他妻子要發現他有小三,要跳樓自殺的事情吧?”


    傅華笑著點了點頭,說:“聽說過一點,好像是鬧的動靜還挺大,連警察都驚動了。據說是他老婆發現他手機裏有小三的照片,還是帶有不雅部位特寫的那種。”


    賈昊說:“對啊,這就是於立弄巧成拙的地方了,那個女人是他搞來陪巴東煌,本來想投巴東煌所好的,誰知道反而是害了巴東煌了。據說最高院的院長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把巴東煌叫去好一頓的訓,要巴東煌把妻子給安撫好,行為檢點一點,否則他對巴東煌會不客氣的。這搞得巴東煌最近也不得不夾起尾巴來做人了,也就不好去跟紀庭長那邊施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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