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笑了笑說:“誒,你在哪裏啊,吃了飯沒有啊?”


    傅華笑笑說:“剛吃完,正在回家的路上。”


    蘇南笑笑說:“那先別回家了,來曉菲的四合院陪我喝茶吧。如果你需要跟小莉請假的話,我來幫你請。”


    傅華笑了,說:“那就沒必要了,小莉那邊我打個電話回去就好了。”


    蘇南笑笑說:“那行,那我就等你了。”


    傅華就打了個電話給鄭莉,說蘇南要他去喝茶,恐怕要比預定的時間晚一點才能回去。鄭莉也沒說什麽,隻是說了句行啊,南哥叫你去你就去吧。


    傅華就調轉車頭去了曉菲的四合院,蘇南已經等在那裏了。看上去蘇南的臉色有點陰沉,似乎有什麽心事,看到傅華來了,笑了笑,讓傅華坐下來,然後就給傅華倒上了一杯茶。


    傅華喝了一口茶,蘇南看著他笑笑說:“我看你並沒有喝很多酒,神情還很高興的樣子,看來晚上這頓飯吃的還不錯啊。說吧,跟那位女士一起吃的飯啊?”


    傅華笑了起來,說:“南哥,你憑什麽就一定認為我是跟女士一起吃的飯啊?”


    蘇南笑了起來,說:“我也是老上酒桌的人了,這麽點經驗還是有的。如果跟你喝酒的是男人,心情這麽愉快,兩人一定會多喝幾杯的,那你就不會是現在這麽副樣子了。老實說,是誰啊?”


    傅華笑了笑說:“是喬玉甄了,我們倆就坐在一起吃了頓飯,閑聊了一番,也沒談什麽事,所以就顯得很輕鬆了。”


    這時曉菲走了過來,笑著說:“誒,傅華,你不夠意思吧,跟玉甄吃飯也不叫上我,是不是擔心我攪了你們倆的好事啊?”


    傅華笑了笑說:“好了曉菲,你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了,我跟小莉剛和好不久,那有膽量去玩那種遊戲啊?”


    曉菲笑笑說:“那是不是和好時間長了,你就可以玩那種遊戲了?”


    傅華說:“好了曉菲,別玩了好嗎?你還是問問南哥因為什麽事情這麽晚了還把我叫來喝茶的吧?”


    蘇南看了一下傅華,笑了笑說:“你們倆拌你們倆的嘴好了,扯上我幹嘛啊?”


    曉菲笑笑說:“不是那個,不僅傅華看出來了,我也看出來了,你今晚好像有心事的樣子,雖然是在笑著,但是眉頭卻是皺著的。”


    蘇南瞅了曉菲一眼,說:“你個鬼機靈,我眉頭皺著也能被你注意到。”


    曉菲說:“你皺的那麽厲害,誰看不出來啊?”


    傅華看了蘇南一眼,笑了笑說:“南哥,好像齊東市新機場的競標就要開始了,是不是這上麵出現了什麽波折了?”


    蘇南搖了搖頭,說:“倒是沒有波折了,隻是我這一次完全都是按照正規程序去做的,到現在對一些關鍵人物的態度我都還不掌握,我心裏沒有底啊。這一次我們振東集團是很拿這件事情當回事的,如果到時候沒有中標,我跟公司上下都不好交代的。”


    傅華看了蘇南一眼,笑了笑說:“不但對公司上下不好交代,恐怕對鄧叔也不好交代吧?”


    蘇南別有意味的看了傅華一眼,笑笑說:“是啊,鄧叔這一次對我能夠按照正當程序中標是期望甚殷的,如果最後不能中標,他是會失望的。”


    傅華知道鄧子峰和蘇南對這一次齊東市新機場競標是經過精心算計的,通常來說,蘇南是應該能中標的。而蘇南中標,鄧子峰也是可以借此來宣揚在他的主持下,齊東市新機場競標真正實現了公正公平公開的三原則的。


    按說這個時候蘇南應該不擔心什麽了才對的,但是恰恰因為他這一次什麽都走正當的程序,並沒有去接觸齊東市的領導,這跟他以前競標項目的操作程序並不一樣,心裏自然是沒有底氣的。


    傅華笑了笑說:“既然南哥覺得沒什麽波折產生,那這一次振東集團勝出就應該沒什麽問題的吧?”


    蘇南搖了搖頭說:“不是的傅華,沒有什麽波折產生才真正是問題的所在。”


    傅華說:“怎麽說?”


    蘇南說:“你看吧,傅華,像新機場這種這麽大的項目,想要爭取的公司肯定很多,有實力能將這個項目拿下的也肯定很多,按照道理來說,此刻應該是爭得打破頭才對的,可是為什麽會是現在這樣子的風平浪靜呢?你可別忘了,我們振東集團這一次完全是按照正規手續來競標的,鄧叔並沒有出麵為我跟王雙河市長打招呼的。”


    傅華沉吟了一會兒,然後說:“你的意思是說齊東市現在之所以風平浪靜,是因為他們已經把新機場項目內定給了某家公司,而這家公司還不是你們振東集團,對嗎?”


    蘇南點了點頭,說:“我就是這個意思。傅華,你要知道按照現在的市場環境,除了齊東市已經有了內定的某家公司,不會再有其他的解釋的。”


    傅華心中暗自好笑,看來這一次蘇南和鄧子峰玩手法的太正了,一點都沒有劍走偏鋒,現在好像齊東市的市長王雙河並沒有真正的領會他們的意思,反而閃了他們一下,讓他們本來的算計落空了。


    傅華看了一眼蘇南,笑了笑說:“我相信這倒是有可能的,那麽南哥你打算怎麽辦啊?”


    蘇南笑了笑說:“怎麽辦正是我想問你的,傅華,你覺得我應該怎麽辦?你首先要明確一點啊,那就是我這一次絕對不可以失敗,否則對我公司的士氣可是一個沉重的打擊。所以你必須幫我好好想一想才行啊。”


    傅華心說恐怕鄧子峰更不願意接受這個失敗吧?他笑了笑說:“南哥,你今晚得這杯茶可真是不好喝的啊?”


    蘇南笑了起來,說:“不好喝你也得喝啊,這個時候你再不幫我,那可就不夠意思了。”


    蘇南既然這麽說,傅華也不好置身事外了,這裏麵不僅僅有他跟蘇南之間的友情在,還有鄧子峰,現在的傅華很多方麵是跟鄧子峰糾纏在一起的,鄧子峰在東海省遭受挫折,對他並不有利。


    傅華就想了想,然後說:“南哥,辦法倒不是沒有,不過我並不敢確保這個辦法就一定能夠成功。還有啊,鄧叔願不願意按照這個辦法來做也是成問題的。”


    蘇南看了傅華一眼,說:“不管怎麽樣,你先說來聽聽吧,行與不行,我們可以再商量。”


    傅華說:“首先呢,我覺得你應該跑一趟齊東市,約見一下王雙河市長,倒也不要去有什麽送禮或者其他不正當的舉動,就是去跟他接觸一下。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了什麽內定的中標公司了。南哥你也是經商多年的人了,這個你應該是可以從跟王雙河的接觸當中察覺出來的吧?”


    蘇南點了點頭,說:“這個我可以做得到,這人就算是偽裝得再好,如果他心中有鬼的話,言行之中也是會有些痕跡的。”


    傅華說:“如果確實是有這家公司的存在,那接下來的問題就是找出這家公司來,不知道南哥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啊?”


    蘇南笑笑說:“你也把我看得太無能了吧,要找出那家公司來,我還是有辦法的。隻是找出這家公司來之後再怎麽辦啊?”


    傅華笑了起來,說:“那不簡單嗎,對這種還沒開始競標,就已經內定給某家公司的違規的競標行為,那些有正義感的人一定是會予以揭發的。鄧叔不是一直在強調齊東市新機場這一次的競標一定要把好關,不能允許腐敗行為產生嗎?如果他能借此敲打一下王雙河,競標的最終結果說不定就會發生很大的扭轉。你說對不對啊南哥?”


    蘇南笑了起來,說:“傅華你這個家夥啊,這主意出的可真是夠餿的。”


    傅華笑笑說:“餿不餿,看你怎麽去理解了,阻止腐敗其實是很正當的行為,不能就一概而論的說是餿主意吧?”


    蘇南就笑了笑沒說話,拿起茶杯開始喝茶了。蘇南雖然沒什麽表示,不過傅華相信他一定會按照這個所謂的餿主意去做的。他太了解蘇南這個人了,蘇南雖然骨子裏並不像一個商人,但是他身在商界,卻是努力的想要做好一個商人的。


    其實在這件事情之中,蘇南最根本的目的是要中標,而並不是要去遵守什麽規則。遵守規則是為了中標的一種手段而已,現在這個手段並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所以舍棄這個手段也是將來的一個必然的結果。


    傅華也不去跟蘇南再說這件事了,東拉西扯說了一會閑話,陪蘇南喝完茶,兩人就分手了。傅華回到了家裏,鄭莉還沒睡,看著他問:“南哥找你做什麽啊?”


    傅華笑了笑說:“他想抖機靈,卻沒抖得出去,反而吃癟了,就找我問主意了。”


    鄭莉笑了起來,蘇南在她心目中還是挺不錯的一個人,就說:“開什麽玩笑啊,南哥那個人挺穩重的,會抖什麽機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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