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麗華搖了搖頭,說:“沒有啊,我來的時候是很小心的,很注意有沒有人在跟著我。是在確信沒人跟在我後麵,我才敢來找你的啊。”


    孫守義指了指手機,說:“那這是怎麽一回事情啊?為什麽他能知道我們現在在一起的啊?”


    劉麗華使勁的搖了搖頭,話說都說不出來了。此刻兩人的心都懸在了嗓子眼裏,恐懼彌漫在房間裏,再也沒有才不久他們在一起的那種愉悅了。


    過了幾分鍾之後,孫守義先冷靜了下來,他看了看劉麗華,說:“小劉啊,目前最主要的是你要趕緊離開我這裏,隻要我們不被人看到在一起,別人就是說的再跟事實一致,他也是不能奈何我們的。”


    劉麗華說:“守義啊,我也知道你這裏是是非之地,需要趕緊離開,隻是我現在被這封短信嚇得兩腿發軟,根本就走不動了。還有啊,你說這半夜三更的,那家夥要是跟在我後麵,豈不是太嚇人了?”


    劉麗華的話反而提醒了孫守義,如果這個人真的是跟蹤劉麗華而來的話,那劉麗華回去的時候,這家夥說不定也會跟著的。如果他跟在劉麗華身後,也許是能看到這家夥究竟是誰的。


    孫守義實在是很厭倦這種敵暗我明的狀態了,再一想他也是昂藏七尺的一個男兒,難道就不敢壯起膽子跟對手玩上這一把嗎?不敢怎樣,先把這家夥揪出來再說。


    揪出來也就可以跟這家夥直接攤牌了,看看他究竟在玩的什麽把戲,又究竟想從他這裏得到什麽。孫守義心中是很清楚早晚他是必須要跟這個發短信的家夥攤牌的,既然這樣,晚攤牌就不如早攤牌,也省得這家夥貓玩老鼠,拿他耍著玩。


    孫守義就看了看劉麗華,說:“小劉啊,你就這麽離開我也是不放心的,這樣吧我護送你回去。不過我們這麽晚是不好一起走在街麵上的,這樣吧,你先走,我在後麵不遠處跟著。”


    孫守義不跟劉麗華直接說他這麽做,是想看看跟在劉麗華後麵的人究竟是誰,是因為他擔心這樣一說會嚇壞劉麗華的,所以才索性瞞著劉麗華的。


    孫守義這麽一說,他男人的形象在劉麗華的心目中就一下子高大威猛了起來,劉麗華覺得孫守義居然為了她的安全,不再顧忌他們的關係會被暴露出來,這個男人實在是愛她勝過愛自己的。劉麗華就很感動的說:“守義啊,以前我總覺得你愛我沒我愛你多,但今天我才發現你真是愛我很深的。你這樣子給了我很大的勇氣,你不用跟在後麵保護我了,我有勇氣一個人回去的。要是那個人真的敢對我不利,我會跟他拚命的。”


    雖然孫守義知道如果他不送劉麗華回去,安全係數更大一些,不過一方麵他是很想知道誰在背後搞鬼,另一方麵他也是真的擔心劉麗華的,他一個大男人如果在這個時候不挺身而出,以後在劉麗華麵前也是直不起腰板的。


    孫守義也是一個有些血性的男人,他覺得有些事情就算是要付出些代價,他也是必須要去做的,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於是就抱了一下劉麗華,笑了笑說:“小劉啊,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的。再說,如果那樣子做,我還算是男人嘛?行了,你就聽我的,馬上穿好衣服,我送你回去。”


    劉麗華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就和孫守義一起穿好了衣服。在這一刻,他們心中因為愛護對方,都有了很大的勇氣,雖然還是有些緊張,但是他們都沒有一開始接到短信的時候那麽恐懼了。


    臨出門的時候,孫守義先去窗邊看了看外麵馬路上的情形,現在已經是深夜了,馬路上的路燈雖然還亮著,但是卻沒有了往來的車輛和行人。孫守義在窗前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那個家夥可能藏身的地方,就回頭對劉麗華說:“小劉啊,你可以走了。記住,我就在你身後,你不要走得太快,那樣子會跟我拉開太大的距離,我擔心無法很好地保護你的。”


    劉麗華過來親了孫守義的臉龐一下,說:“守義啊,我會一輩子都記住這一刻你對我的好的。”


    孫守義抱了一下劉麗華,然後說:“好了,趕緊走吧。”


    劉麗華就去輕輕的開了房門,看了看走廊上沒有人,就像貓一樣無聲無息的閃了出去。孫守義在後麵停了一分多鍾,也拉開門,看看四周環境沒人,就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孫守義知道他一個市長這個時候出現在大街上是有些令人懷疑的,但是還是可以找個理由解釋過去的,比方說他這麽早出來,是想親眼看一下下半夜海川市的市容狀況之類的借口,那樣子就好像是他這個市長微服私訪,是一個親民的舉動。但是如果被人看到他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的,那就很難解釋了,所以他雖然是在做一件並不光彩的事情,但卻必須要昂首挺胸,讓人覺得他理直氣壯地才行。


    孫守義出了樓道口的時候,就看到劉麗華已經在前麵不遠處不緊不慢的走著,他就在後麵不緊不慢的跟著。孫守義住的地方跟劉麗華的房子並不太遠,走路也就二十多分鍾的樣子。孫守義就這麽一直跟著劉麗華的後麵,二十多分鍾之後,孫守義看到劉麗華走到了城建局所分給她的房子的那棟大廈門前了。


    劉麗華就在門前停了下來,回過頭來看了看,她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孫守義,孫守義擔心她過來找他,趕忙撥了一個電話給她,劉麗華聽到電話聲響,看是孫守義的號碼,趕緊接通了。


    孫守義上來就說:“別往我這邊看,也別跟我說話,趕緊回家好好睡一覺吧。”


    劉麗華嗯了一聲,孫守義就收了線,眼看著劉麗華進去了樓道,不久劉麗華的房子燈就亮了,他這才放心的往回走。在往回走的過程之中,孫守義也在留意身後有沒人跟蹤。


    但是令孫守義失望的是,不論是他送劉麗華,還是自己回去,街麵上都是冷冷清清的,連根人毛都沒有,跟他預期中會有人跟蹤劉麗華根本就是天差地遠的。


    這是怎麽一回事啊?孫守義心中不由得納悶了起來,難道說那人跟蹤劉麗華到了他的住處就回去了?不應該啊。這種事情如果僅僅看到出入樓道是無法說明什麽的,最好是能得到一些兩人在一起的照片之類的東西。所以這個人應該是躲在一旁才對啊。


    費了半天勁,還是沒把這躲在暗影裏的家夥給揪出來,孫守義心裏難免就很不爽,差一點就衝著身後吼上幾句,讓那家夥趕緊給他滾出來。不過他最後還是克製住了這個衝動。否則他這個海川的一市之長深夜裏在街頭上大吼大叫,恐怕海川市政壇馬上就會多上幾則他的新傳說了。


    回到住處的時候,被夜晚的冷風吹了半天,孫守義的頭腦清醒了不少,躺在床上他開始想發短信這個人究竟是想幹什麽。想了一會兒,他忽然發現一個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發短信的人已經兩次發給他短信了,又那麽確定的談及了他跟劉麗華在一起的事情,按說對方如果想要勒索他的話,這些基本已經夠條件了,但是對方還是沒有提出他想要什麽。


    這就令人納悶了,按理說這種敲詐勒索應該是速戰速決的,既然有充足的證據就應該馬上提出他要的是什麽,為什麽對方卻遲遲不肯提出他要什麽呢?對方是在跟他玩貓捉老鼠的遊戲,還是有別的意圖呢?


    孫守義忽然想起了他很久以前看過的一部恐怖電影,名字就叫《我知道去年夏天你幹了什麽》,劇情是四個中學生在畢業後的一晚徹夜狂歡,紀念這個人生的轉折點。歸途中他們的車子撞死一個路人,慌亂下,他們把屍體拋進大海,並相互約定,誰也不再提起此事。一年後,四人中的朱莉收到匿名信,內容隻有一句話: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幹了什麽。自此,四人的生活風波驟起,並越來越清楚地聽到死亡的腳步聲……


    現在這個發短信給他的人似乎就是在玩這種遊戲,他隻告訴你他知道你做了什麽,然後就讓你背上沉重的心理負擔,自亂陣腳。


    這個時候孫守義就覺得無言道長雖然是殺豬的出身,但是告訴他的那八個字動必有礙,耐心可免卻是很高明的,細想起來這可能是應對目下發短信給他造成的心理恐慌最好的一個辦法了。難怪束濤那麽精明的一個人,也會相信無言道長,這家夥確實有一套能忽悠人的辦法。


    想到這裏,孫守義的心就不再恓惶不安了,他決定靜待對方下一步的行動。如果對方真的知道他和劉麗華之間的曖昧關係,那他一定會有下一步行動的。而如果對方隻是虛言恫嚇,那可能事情就會到此為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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