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傅華不說話,劉康也感覺到他可能說的有些過分了,便拍了拍傅華的肩膀,說:“你也別太往心裏去了,我知道你是真的好心為了朋友。我也是的,跟你說這些沒用的幹什麽啊。我還是想想要如何應對穆廣的勒索吧。”


    傅華看了看劉康,說:“你準備什麽時候去見他?”


    劉康說:“盡快吧,這家夥既然跟我開了口了,我就沒辦法拖延太長時間了,否則的話他一定會想辦法來難為我的。”


    傅華說:“劉董啊,你現在不感覺這穆廣可是一個很危險的人物嗎?既然你確信他殺了人,那他總有暴露的一天,那你還要去賄賂他嗎?你不怕將來他出了事也把你牽連進去嗎?”


    劉康笑了起來,說:“你不是就想看我出事嗎?”


    傅華笑了起來,說:“那好吧,你願意怎麽辦就怎麽辦吧,就當我沒說這句話。”


    劉康笑了起來,說:“這點小事我還是能辦好的。放心吧,雖然沒有了關蓮這個白手套,可是我還是有辦法跟他做出間隔來的。”


    傅華笑了起來,他知道劉康也是老狐狸了,這點小事情還是能辦好的。


    劉康接著說道:“誒,傅華,穆廣這次來,沒給你臉色看吧?”


    傅華搖了搖頭,說:“來了就跟我道歉,說整我那件事情完全是為了工作,不是有意針對我的。”


    劉康笑了,說:“怎麽,想跟你大和解啊?”


    傅華笑笑說:“我看他不是這個意思,我想他可能是要在北京呆上一段時間,跟我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關係老弄那麽僵不好意思吧。”


    劉康笑笑說:“我看也是,他現在來中央黨校了,仕途看漲啊,傅華,他將來怕是越來越難對付了。”


    傅華笑了一下,雖然昨天蘇南跟他講了時運那麽一大套,可他心目中並不相信穆廣能這麽一直順利下去,這世界上畢竟還是有公理在的,一個像穆廣這樣的人,總會有一天受到應有的報應的。


    傅華說:“他那點小伎倆我不怕的,我也不相信我們省裏的領導會這麽糊塗,一直任由穆廣這樣子的胡作非為下去的。”


    劉康笑了起來,說:“傅華,你這點我是很欣賞的,不管對手怎樣,你都不畏懼。”


    劉康跟傅華一直聊到中午,在海川大廈吃了飯才離開。


    晚上,劉康打了電話給穆廣,約他出來見麵,兩人在黨校附近找了一家餐館,隨便吃了一點飯,劉康笑著問穆廣:“穆副市長,你找我有事?”


    穆廣笑了笑說:“是這樣的,劉董啊,我急需用點錢,可是身在北京,身邊沒帶那麽多錢。”


    穆廣確實是需要錢急用,原本他想跟錢總拿這筆錢,可是錢總說他最近賬上的資金也很緊張,需要些時間籌措。穆廣等不及,無奈隻好向劉康開口啦。幸好他跟劉康通過關蓮打過一次交道,彼此算是已經算是可以信任的了,這一次張口倒不算唐突。


    穆廣開門見山,劉康並不意外,他知道穆廣現在沒有了關蓮做中介,隻能直接向他開口了。


    劉康笑了笑說:“不知道穆副市長需要多少?”


    穆廣看了看劉康,說:“三十萬可以嗎?”


    劉康點了點頭,說:“不成問題,不過,穆副市長,這筆錢既然是借的,我想請你給我打個欠條。”


    穆廣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劉康竟然敢提出來讓他打借條,心說這家夥想要幹什麽,當真以為自己這是跟他借錢啊?


    劉康看穆廣愣怔了一下,笑了,說:“穆副市長,你別誤會,錢我不一定會要你還,可是有這張欠條,我們就是一種借貸關係,我想有這種關係對你我都是很好的。”


    劉康的打算是,如果沒出什麽問題的話,這筆錢他就不會再跟穆廣要了,可是一旦出了問題,這筆錢他就是借給穆廣的,相關部門就是查到,也無法找他什麽麻煩的。


    穆廣看了劉康一眼,心說這家夥以前都把錢硬塞到自己懷裏,現在自己跟他開口要他卻推三搪四的,難道他知道了些什麽?看來關蓮的事情對自己還是有很大影響的,連這隻遠在北京的老狐狸都嗅到了某種味道了。


    如果按以往穆廣的性格,他可能就不會要這筆錢了,他那受過這個啊?還要看一個商人的臉色?可現在穆廣急需要用這筆錢做事情,也就不得不接受這個羞辱。


    穆廣笑了笑說:“劉董不要這麽說,本來就是借的,打借條是應該的。”


    穆廣說道這裏,就拿出紙筆,寫下了今借到劉康先生人民幣三十萬元整,穆廣的字樣,然後把借條遞給了劉康,笑著說:“你看劉董,這樣子可以嗎?”


    劉康笑了起來,說:“是個意思就行了。”說完也沒客氣,就將借條接過去收了起來,然後說:“錢你是要現金還是還是銀行轉賬?”


    穆廣說:“現金好了。”


    劉康說:“那行,明天我派人送給你。”


    穆廣倒也不怕劉康拿了借條不送錢來,以劉康這樣子的身價,三十萬可能還看不在眼裏。


    劉康就陪著穆廣吃完了飯,然後也沒問穆廣晚上有什麽節目安排,就跟穆廣告辭離開了。


    穆廣看著劉康離去的背影,心中是有些落寞的,他突然想到錢總說他的賬上資金不足,會不會是一種搪塞自己的借口啊?以往錢總也是對他有求必應的,怎麽突然就資金緊張了呢?是不是也是被關蓮的事情鬧的。這不是不可能啊,從錢總知道了關蓮被自己殺害之後,他對自己就開始變得推三阻四起來,有意無意的想要跟自己保持距離,生怕會受自己的牽連而倒黴。


    穆廣在心中暗罵了一句娘,這些奸商真是鼠目寸光,你們以為我穆廣完蛋了啊?才沒有呢。老子命中是有貴人的,你等我這一次運作成功,讓你們知道知道老子的本事。到時候你們這些奸商跪下來求我,老子還不一定答應呢。奶奶的。


    原來穆廣跟劉康要這三十萬確實是有急用的,是他準備給一位剛退下來的副部長買壽禮用的。雖然關蓮的事件暫時被遮掩過去了,而他又被東海省派到中央黨校學習,好像目前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可是穆廣心中仍然有一種很深的危機感,他心裏是明白自己的地位是現在是不穩固的。


    市裏麵金達和張林現在都對他是有很深的看法的,省裏雖然陶文一直很欣賞他,可是陶文已經退了下來,勢力日漸衰弱,而且陶文那個人算是比較正的的一個人,他欣賞的隻是自己的能力,穆廣不敢保證一旦自己有什麽事情發生,陶文就一定會出麵護著自己,更別說陶文現在的能力隻能做一些推薦上黨校這樣的事情,真正有大的事情發生,陶文可能也是無能為力的。


    穆廣現在迫切需要建立起能在關鍵事情護著自己的關係,他希望這個關係能為他擋風遮雨,並護著他茁壯成長。現在他身在北京,也正是他建立這種關係的的大好時機。


    於是在周日,穆廣就去拜訪了農業部的那位孫處長,這是他一個很鐵的關係,兩人之間一直有聯係,每一次到北京來他都是會帶禮物給孫處長的。孫處長這個人也是一個很仗義的人,從他還在君和縣的時候,就跟相處融洽,從來不在他麵前擺什麽架子。


    那一次孫處長留穆廣一起吃了晚飯,算是為他到北京來學習接風,席間孫處長笑著問穆廣:“怎麽樣,老穆,這副市長幹了這麽長時間了,感覺如何啊?”


    穆廣被問中了心事,苦笑了一下,說:“哎,不好啊。”


    孫處長笑了起來,說:“怎麽這個愁眉苦臉的樣子啊?被人欺負了?”


    穆廣歎了口氣,說:“老孫啊,你不知道我們海川那邊的形勢,我去海川比較晚,我到那裏的時候,海川市的市委書記張林和市長金達互相之間已經有了一定的默契,我去了之後,就影響到了他們倆人的利益了,所以很受排擠啊。”


    孫處長看了穆廣一眼,說:“不會吧?排擠你還會讓你來中央黨校學習?”


    穆廣笑笑說:“我能來北京學習與他們是無關的,我來是因為東海省的陶文副書記推薦我的緣故。陶文副書記是一個很正直的領導,他欣賞我的能力才推薦我來的。而我在海川市就沒這麽好運了,張林和金達因為我妨礙了他們小集團的利益,就處處針對我,幾次跟我在常委會上發生衝突,我說什麽他們都是反對的,老孫啊,我在海川是舉步維艱啊,工作根本就開展不起來。這一次雖然能來中央黨校學習,可是回去後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麽樣子呢。別人來中央黨校回頭後基本上都會被提拔的,我就很難說了,張林和金達一定不會讓我有機會升遷的。”


    孫處長說:“他們怎麽敢這麽對待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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