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莉笑著看了看傅華,說:“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傅華笑笑說:“好了,不要人家誇誇你,就把尾巴翹到了天上去了。”


    三人開了一瓶紅酒,傅華給曲煒添上,曲煒笑著端起了杯子,說:“來,鄭莉啊,這杯我祝你們新婚快樂。”


    傅華和鄭莉就和曲煒碰了杯子,各自喝了一口,曲煒笑著說:“人那,有些時候真是奇妙,鄭莉你不知道吧,當初傅華在海川的時候,找個女朋友都找不到的。”


    鄭莉笑著看了傅華一眼,說:“原來你這麽差勁啊?”


    傅華笑了起來,說:“你為什麽不說那些女人沒眼光呢?”


    曲煒也笑了,說:“其實我也覺得是那些女人沒眼光。”


    三人就這麽開心的閑聊著吃完了晚餐,鄭莉把曲煒讓到了客廳坐下,給他泡了一杯龍井,洗了一盤水果過來,讓傅華陪著曲煒聊天,她洗碗去了。


    曲煒看著在廚房裏忙碌的鄭莉,笑著說:“傅華啊,我覺得你這一次娶的比上次好得多了,娶妻求賢惠,鄭莉比那個趙婷可賢惠多了。”


    傅華笑笑說:“是啊,鄭莉確實更適合我。”


    曲煒說:“對了,下午你跟我說的你知道了一件穆廣不為人知的秘密,是不是跟他這一次被舉報有關啊?”


    傅華說:“他被舉報的事情您也清楚?”


    曲煒說:“那件事情是省紀委處理的,郭奎書記和呂紀省長討論過,當時我也在場。”


    傅華說:“您提起來這個事情,我正好想要問你,省紀委這一次是怎麽回事啊?怎麽查了半天,不了了之了?”


    曲煒笑笑說:“這個你不能怪他們,穆廣總是一個地級市的常務副市長,查辦他總是要非常謹慎的。郭奎書記和呂紀省長都認為必須掌握了充分的證據才能對穆廣采取措施。但省紀委的調查一開始就陷入了僵局,原本以為找到富業地產的葉富就可以打開突破口,哪知道這個葉富什麽都不說,一味的隻是頑抗,省紀委又不能沒有什麽依據一直扣著他,於是就很尷尬,隻好把人放了。”


    傅華說:“葉富不說話,省紀委可以調查別人嘛,這麽一放了之,太不負責任了吧?其實葉富跟穆廣之間的交易是通過一個叫做關蓮的女人來進行的,這在海川幾乎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事實,省紀委怎麽會就這麽被葉富糊弄了過去呢?我不知道他們是太無能,還是被穆廣收買了?”


    曲煒看了看傅華,說:“你也知道關蓮這個女人?”


    傅華說:“這就是我說的穆廣那件不為別人所知的秘密,其實我是最早知道關蓮和穆廣之間有聯係的人。當初就是穆廣委托我幫關蓮在北京開辦了關鍵建築信息谘詢公司。開始我還不知道為什麽穆廣會跑到北京來給關蓮開辦公司,後來發生的一些事情才讓我想明白了,原來關鍵公司實際上是為關蓮在海川開展業務作掩護的,而關蓮就是給穆廣做白手套的人。這個女人實際上就是穆廣的地下情人。”


    曲煒說:“你怎麽這麽確定啊?”


    傅華笑笑說:“這還用說嗎?那個關蓮並沒有什麽了不起的學曆背景,她能給地產公司提供什麽信息谘詢啊?除非是一些內幕信息和台麵下的一些利益交換。至於我為什麽說關蓮是穆廣的情人,這是丁益告訴我的。”


    曲煒說:“丁益,丁江的兒子?”


    傅華點了點頭,說:“這個傻瓜不知道怎麽就被關蓮的美色迷上了,什麽都不管不顧的非要跟關蓮在一起。您也知道我跟他父子二人是交情很深厚的,我不能看著他就這麽被關聯騙了,就大著膽子多了句嘴告訴了丁益,穆廣和關蓮究竟是一種什麽關係,沒想到這個傻瓜什麽都跟關蓮說,結果穆廣就知道了我泄露了他和關聯之間的秘密,就惹來了穆廣一連串的報複。”


    曲煒說:“原來台麵下還有這麽複雜的關係在啊?”


    傅華說:“葉富的事情隻要找到關蓮,問題馬上就會迎刃而解的,我不明白省紀委為什麽不追查下去,就聽葉富狡辯了一通,就讓他過關了。”


    曲煒笑笑說:“你不能這麽說,省紀委不是沒找過關蓮,可這關蓮下落不明,找不到啊。”


    傅華說:“什麽啊,他們根本就沒真正的找過,關蓮下落不明,他們為什麽不去關蓮的老家找他的父母問一問啊?”


    曲煒笑笑說:“你不要怎麽武斷,你怎麽就知道他們沒找過?”


    傅華說:“我當然知道了,因為丁益跟我說他去關蓮身份證上登記的地址找過,結果發現根本就沒有關蓮這個人。”


    曲煒愣了一下,說:“怎麽,丁益在調查這件事情?”


    傅華說:“是啊,這個傻瓜至今不能放下關蓮,現在關蓮下落不明,他懷疑關蓮被穆廣給殺害了,就四處尋找線索。”


    曲煒笑了起來,說:“他是不是偵探小說看得太多了,穆廣再怎麽說也是一個常務副市長,他怎麽也不會做出殺人這種事情吧?”


    傅華笑笑說:“我也覺得丁益有點神經過敏了。”


    曲煒說:“不過,怎麽會沒有關蓮這個人呢?她的身份證是假的?”


    傅華笑笑說:“最詭異的就在這裏,身份證已經警方確認是真的,卻找不到這個人的戶籍資料和這個人的去向。我懷疑關蓮這個名字和關鍵公司是一樣的,是為了掩飾關蓮這個女人的身份用的。”


    曲煒嚴肅了起來,說:“據我所知,這些情況省紀委的同誌並沒有向郭奎書記和呂紀省長匯報啊。”


    傅華說:“這就是問題的所在了,丁益都能查到的情況,為什麽省紀委查不到?所以我才說省紀委是根本就沒查下去,也因此我才覺得省紀委查這個案子的同誌是有問題的。”


    曲煒臉板了起來,說:“別瞎說,這種話是能隨便說的嗎?你怎麽能隨便就懷疑省紀委的同誌。”


    傅華別說得不好意思了,說:“我也就在您麵前才敢說這件事情。”


    曲煒說:“這種猜測性的話以後不要隨便講了,尤其在那個丁益麵前不要講。事情已經被你們搞得很複雜了。”


    傅華說:“丁益麵前我倒是可以不講,不過丁益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他肯定會一直找下去。”


    曲煒說:“他要找那是他的事情,你別瞎參合,知道嗎?你跟他是不同的,他在商場,你在官場,跟紀委的同誌結怨對你來講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傅華說:“我明白這裏麵的風險,可是事情也不能就這麽含糊過去啊?”


    曲煒說:“不這麽含糊過去又能怎麽樣?你不是包公,別想什麽除惡務盡了。傅華啊,你年紀也不小了,看事情應該不會還是那麽簡單化了。我跟你說,這兩年我越來越覺這世界上沒什麽事情是純粹的了,這世界上不是非黑即白,很多事情黑白是混在一起的。所以做什麽事情的時候,要多動動腦子,不要隻憑著個人的好惡去莽撞行事。”


    傅華明白曲煒說這些是為了他好,雖然他並不十分讚同曲煒的觀點,卻也還是點了點頭,說:“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曲煒說:“再是你告訴丁益穆廣和關蓮之間的關係這件事情,以後也不要跟別的領導提起了。你這麽做實際上是很不好的,領導把私事拜托給你,實際上是一種對你的信任,你把他告訴了別人,實際上就是一種對信任的背叛,這種背叛是致命的。穆廣生你的氣也很正常,換到任何一個領導也不會高興你這麽做的。”


    傅華辯解說:“我那不是因為丁益是我的好朋友嗎?我怕他吃虧,別人我是肯定不會說的。”


    曲煒說:“好朋友也不行,丁益又不是什麽小孩子,他應該對這個社會有自己的判斷,所以也就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你去操那麽多心幹什麽?傅華啊,你明不明白你這個駐京辦主任是一個什麽位置啊?你這是一個服務性的崗位,很多時候你是為了領導服務的,你這裏迎來送往的都是領導和他們的親屬,這裏麵很多事情都是很私人性質的。現在的領導們都是兩副麵孔的,公開場合上領導們可能都一板一眼的,私下裏卻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在駐京辦你能見到很多領導別人沒見過的一麵,而這些都是領導們不想為別人所知的,所以你必須要把某些事情爛在肚子裏,有個電影裏不是有一句話叫打死也不能說嗎?你這個崗位就是一個打死都不能說的崗位,隻有這個樣子,你這個駐京辦主任才能幹的長遠。”


    傅華看了看曲煒,他還真沒想到這麽深層去,他感覺曲煒所說的道理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他心裏同時也覺得有什麽地方是不對的,不過他也無法說出不對在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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