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筠笑笑說:“你那個前嶽父是什麽意思啊,自己女兒跟人家跑了,他就想幫你撮合做補償嗎?”


    傅華笑了,說:“你別這麽說我爸爸,他對我還是很不錯的。”


    徐筠笑笑說:“別爸爸爸爸的叫了,人家的女兒可是跟你離婚了。你說這小婷也是,也不知道犯了什麽邪了,怎麽就會看上了一個老外了呢?話說那些老外身上一股羊膻味,我聞上去就覺得惡心。”


    傅華笑了起來,說:“好了,筠姐,那是趙婷她自己的選擇,我們就別去管她了。”


    徐筠笑著說:“我是替你不值。誒,你昨晚跟那個小妹妹有什麽發展嗎?”


    傅華笑了,說:“沒有了,跟你說她是我的老鄉,沒別的關係的。”


    徐筠說:“那就好,說實話,傅華,那個女孩有點太嫩了,不適合你的。”


    傅華笑了,說:“筠姐,你打電話來,就是想跟我說這個嗎?”


    徐筠笑著說:“也不是了,大家算是老朋友啦,這麽久沒見麵,就想找你一起吃頓飯,聊聊天,不知道你這個帥哥可否賞臉啊?”


    傅華笑笑說:“筠姐要請客,我哪敢不到啊?說吧,在什麽地方?”


    徐筠笑笑說:“算你小子上道,去昆侖的四季花園咖啡廳吧。”


    中午,傅華按約來到了四季花園咖啡廳,四季花園帶有濃鬱的歐式風格,開闊的空間裏,石池水林,一道弧形的樓梯把你引導到半空的優美的涼亭,亭蓋由輕柔紗幔構成,亭子四周的紗簾半遮半掩,情調甚是浪漫。整個咖啡廳陽光明媚、花紅柳綠,讓人心情甚是舒暢。


    傅華遠遠就看到徐筠坐在那裏,她也看到了傅華,就向他了招手,讓他過去。傅華就走向徐筠,徐筠並不是一個人,正和一個女人坐在一起聊得開心。那女人背向著傅華,他並沒有看到她的臉。


    傅華走到了徐筠的麵前,笑著說:“筠姐,你這會找地方,這麽好的地方倒很適合談情說愛,是不是你常來跟什麽男人相會啊?”


    徐筠笑了,說:“傅華,你也不看誰在這裏,就來胡亂開玩笑?”


    這時那背對著傅華的女人說:“筠姐,原來你約的是傅華啊?你怎麽不早說啊?”


    傅華被這聲音震了一下,這聲音再熟悉不過了,怎麽徐筠會把鄭莉找了來。他低頭去看,鄭莉還是那個樣子,淡靜高雅,雖然時光已經過去了好久,傅華看到的鄭莉還是沒什麽變化,他不禁想起了那首傳是情僧倉央嘉措做的詩,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裏,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裏,不來不去。你愛,或者不愛我,愛就在那裏,不增不減。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裏,不舍不棄。來我的懷裏,或者,讓我住進你的心裏,默然,相愛。寂靜,歡喜。


    在這四目相交的一刹那,傅華被定住了,時光就好像沒有流走一樣,鄭莉似乎一直就在那裏,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徐筠笑著說:“傅華,你發什麽呆啊,不認識了,還不趕緊坐下?”


    傅華笑了笑說:“是鄭莉啊,真是好久不見了。”


    鄭莉笑了笑說:“是呀,傅華,我們真是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吧?”


    一句還好吧,很平淡,鄭莉也說得很輕,可是傅華卻被勾起了滿心的傷心事,最近這一段時間的委屈在這一刹那都浮上了心頭,這些都是他在心裏壓抑了很久的東西,突然被一個曾經跟他很親切很熟悉的人問起,不由得百感交集,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措辭啦。


    徐筠笑笑說:“鄭莉你也是的,傅華的近況我又不是沒告訴你,你問他還好嗎,豈不是要勾起他的傷心事嗎?這還用問嗎?他現在肯定不好。好啦,我們老朋友相聚,說點高興的事情好不好?”


    徐筠的話讓傅華的情緒緩衝了一下,他笑了笑說:“看筠姐說的,我還沒慘到那份上好嗎?”


    徐筠笑了笑說:“你慘沒慘到那份上,你心裏清楚。你和鄭莉似乎很長時間沒聯絡了,還不好好聊聊?”


    傅華看了看鄭莉,正好鄭莉也在看他,他心中又是一陣慌亂,趕忙把眼神躲閃開了。


    總是要找話說的,傅華稍稍平靜了一下心情,說:“我真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你,原本筠姐說是約我出來聊天的。”


    徐筠笑了,說:“我可沒撒謊,我不過是沒告訴我還同時約了別人而已。”


    鄭莉笑了笑說:“筠姐也沒告訴我你要來,她隻是告訴我還有一個朋友要來。”


    徐筠笑笑說:“我是覺得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不必要一一交代清楚吧?”


    鄭莉說:“既然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你就更不應該弄什麽玄虛了,難道說你說了傅華要來,我會不來嗎?”


    鄭莉明白徐筠約他們兩個見麵是什麽意圖,鄭莉是曾經告訴過徐筠她和傅華之間的曾經的經曆的,因此徐筠應該明白鄭莉對傅華的心情。傅華也是知道徐筠要撮合他和鄭莉的意思,可是他現在的心情要複雜得多,曾經他為了趙婷拒絕過鄭莉,此刻趙婷拋棄了他,如果他再轉過頭來去追求鄭莉,鄭莉對他會是一種什麽樣的看法呢?而且時過境遷,鄭莉對他是不是還有那種情愫在呢?這一切都讓傅華的心情很忐忑,雖然他在看到鄭莉的那一刻,便明白自己對她的那種情愫並沒有消失。


    徐筠笑笑說:“鄭莉啊,我不過是少了一句話而已,你不至於要怪我吧?”


    “不會了,我隻是覺得好好的一場老朋友見麵被你弄得氣氛怪怪的,”說著,鄭莉又看著傅華,笑了笑說,“傅華,我聽說趙婷給你生了一個兒子,叫什麽名字啊?長得好看嗎?”


    傅華笑了笑說:“他叫傅昭,我手機上有他的截圖,你要看嗎?”


    鄭莉笑笑說:“快點給我看。”


    傅華就把手機遞給了鄭莉,鄭莉看了看,笑著說:“挺漂亮的,眼睛像你,鼻子嗎,就像小婷。”


    徐筠笑著說:“我看看。”


    鄭莉就又把手機遞給了徐筠,徐筠看了看說:“不對,不對,鼻子我覺得也像傅華。”


    兩個女人就傅昭的長相開始討論了起來,母性讓他們對孩子天然有一種熱情,反而把傅華晾在一邊。


    過了一會,徐筠把手機遞還了傅華,笑著說:“你兒子挺可愛的,他今後要一直跟著趙婷生活嗎?”


    傅華點了點頭,說:“是,我現在要見他一麵都很難,也不知道他將來對我這個父親會怎麽看?”


    徐筠笑了笑說:“父子是血脈相連的,即使你們不生活在一起,他跟你還是會很親切的。”


    鄭莉搖了搖頭,說:“傅華,你怎麽弄成了今天這個樣子了?不應該啊?”


    傅華並不想在鄭莉麵前指責趙婷,苦笑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像我也不知道當初為什麽趙婷會喜歡上我一樣。”


    鄭莉笑了,說:“愛情的原因是我不知道為什麽,而愛情的結果又是可怖的。”


    傅華笑了,他知道鄭莉說的是帕斯卡思想錄上的話,便隨口接了下去,這種我不知道為什麽是細微得我們無法加以識別的東西,它卻動搖了全國、君主、軍隊、全世界。


    鄭莉笑了,說:“你還在看帕斯卡啊?”


    傅華笑笑說:“跟你說過了,那是我的枕邊書。”


    徐筠看看兩人,說:“誒,我還坐在這裏啊,你們在我麵前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是打什麽啞謎啊?”


    鄭莉笑著說:“沒有了,筠姐,我們隻不過背了一本我們共同喜歡的書上的一句話而已。”


    徐筠看了看兩人,笑著說:“你們倆啊,淨整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徐筠的笑容裏充滿了曖昧的意味,在她看來眼前這一對男女很可能是愛火重燃了,傅華被看得不好意思啦,笑著說:“筠姐,我們也是好久不見了,你最近怎麽樣啊?”


    徐筠笑了,說:“你現在才想起我來了?是不是有點晚啊?”


    傅華嗬嗬笑了起來,說:“晚了嗎?我沒覺得,是不是筠姐已經結婚了我沒來得及給你送禮啊?”


    徐筠臉色一下子變了,鄭莉瞪了傅華一眼,說:“傅華,你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啊?筠姐結什麽婚啊?”


    徐筠苦笑了一下,說:“算了,算了,鄭莉,傅華也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


    看來徐俊還是沒走出董升的陰影,傅華連忙道歉說:“對不起啊,筠姐。”


    徐筠笑了笑說:“好啦,姐姐我是吃一塹長一智,再不去相信什麽臭男人啦,結什麽婚那,我一個人多好啊。”


    鄭莉笑笑說:“是呀,筠姐說得對,男人是靠不住的。”


    傅華尷尬的笑了笑說:“我怎麽覺得我今天來的有點不太合適。”


    徐筠笑了,說:“傅華,你不用發驚了,你算是例外。好啦,叫東西來吃,我有點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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