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傅華被敲門聲驚醒,看看時間,已經九點半了,打開門,羅雨領著丁益站在門外,丁益笑著說:“還是你們辦事處自在,可以睡到自然醒。”


    傅華打了個哈欠:“你別瞎說,我天亮才睡著。”


    丁益笑著說:“傅哥有什麽心事嗎,怎麽那麽晚才睡?哦,我知道了,你在偷著想某位女士了,是不是?”


    “徒弟,老實交代你想那位漂亮妞了?”趙婷出現在院裏,聽到了丁益的話,插嘴問道。


    丁益回頭,看到了趙婷,頓時感覺眼前一亮,這真是一位時髦漂亮的可人,比起海川那些姑娘,多了一些自然而然的的高貴氣質。丁益也是眼高於頂的人物,凡脂俗粉是不入他的眼簾的,此刻見到趙婷,竟然有怦然心動的感覺。


    趙婷被看得有些不耐煩了,問傅華:“哎,徒弟,這是你新來的兵嗎?怎麽這麽沒有禮貌,沒見過美女啊,就這麽直直的盯著人看。”


    “我可沒有這麽厲害的兵,”說著傅華拉了丁益一把,“來我給你介紹,這是我們海川天和房地產有限公司的副總丁益丁先生,目前有事需要住到我們駐京辦來。這位是我的老師趙婷。”


    丁益被傅華一拉,清醒了過來,聽傅華說趙婷是他的老師,詫異的問:“這位小姐是你的老師?”


    趙婷不高興地說:“怎麽,不像啊?”


    傅華笑了:“趙老師教我打高爾夫,別看趙老師這麽年輕,高爾夫可是打得很有水準。”


    丁益伸出手來:“幸會,我也很喜歡打高爾夫,有時間可以切磋一下。”


    趙婷並沒有跟丁益握手,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說:“我不隨便跟人打高爾夫的。”


    丁益的手僵在那裏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他在海川算是社交場合的寵兒,女人見了他都圍著他轉,那裏被人這樣冷淡過。


    傅華心知趙婷就是這種性格,可能她不高興丁益那麽直勾勾的盯著她看,因此故意給他難堪,便趕緊對羅雨說:“小羅,你把我們那間空的房間打開,丁總要在這裏住一段時間。”


    羅雨說:“好。”


    傅華就對丁益說:“丁益,你先跟小羅去看看房間是否滿意,有什麽需要,我就在辦公室。”


    丁益借梯下樓,跟著羅雨走了。


    傅華笑著對趙婷說:“趙老師,你先到辦公室坐一下,我剛被叫醒,要先收拾一下。”


    趙婷詭笑了一下:“剛才你還沒交代你昨晚想那個漂亮妞了呢?”


    傅華笑著說:“丁益那是開玩笑,你怎麽當真了,好了,你先去我辦公室坐吧,我簡單處理一下就過去。”


    趙婷笑笑:“這麽著急趕我走幹什麽,是不是金屋藏嬌不想讓我發現呢?”


    傅華笑了笑:“我屋裏亂,怕你見笑。”


    趙婷說:“那我就偏要見笑一下。”說完推開門走進了傅華的房間。


    房間裏自然是沒有別人的,隻是有些淩亂,傅華趕緊把幾件換洗下來的衣服抓了起來,塞到了床下。


    趙婷四處打量著,這是一個單身漢的房間,沒有一絲女性的痕跡,便笑著說:“徒弟,你過得夠清苦的。”


    傅華笑著拖了把椅子給趙婷,說:“坐吧,你以為我這個駐京辦花天酒地啊,我是在這裏工作的。”


    趙婷坐了下來,說:“工作和生活好一點並不矛盾啊。”


    傅華笑笑:“我的工作成天都在外麵跑,這裏隻是一個睡覺的地方,不需要搞得太好。”


    說話間,傅華將被子疊了起來,簡單的洗了把臉,然後說:“去辦公室坐吧。”


    趙婷站了起來,傅華怕她再見到丁益還是讓丁益下不來台,就叮囑說:“那個丁益是我的朋友,你不喜歡他,別招惹他就是了,別再讓他下不來台了。”


    趙婷說:“你怎麽交了這麽個朋友啊?”


    傅華笑著說:“怎麽了,我覺得丁益這個人還可以啊。”


    趙婷冷笑了一聲:“一看就知道是個紈絝子弟,見了漂亮女人腳都邁不動了。那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以為女人都是該圍著他轉,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模樣。”


    傅華哈哈大笑,說:“我怎麽覺得你說的是你自己啊?”


    趙婷眼睛瞪了起來:“”傅華,你皮緊了是吧?竟然敢這麽說你老師。


    傅華說:“好了,我跟你開玩笑的。其實,我了解的丁益不是你說的這個樣子,他各方麵條件都可以,還是很受女孩子歡迎的。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在一個女孩子麵前這麽失態,也是第一次見他在女孩子麵前吃癟。哎,趙婷,他是不是喜歡上你了?”


    趙婷說:“你瞎說什麽,沒大沒小的,有這麽跟老師說話的嗎?”


    傅華說:“其實你們倆挺般配的,家世背景也相似……”


    趙婷火了:“傅華,你要做媒婆嗎?我趙婷不是嫁不出去,還輪不到你來操這個心。”


    傅華見趙婷怒目圓睜,知道她真的生氣了,趕緊說:“好了好了,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趙婷說:“算你聰明。”


    兩人就出了傅華的房間,去到傅華的辦公室,羅雨和丁益已經在辦公室了,丁益坐在了辦公桌的對麵,見到趙婷進來,趕忙站了起來,把他的位置讓了出來,說:“趙小姐請坐。”


    趙婷因為生氣傅華想給她跟丁益牽線,也有點撇清的意思,就說:“別叫我趙小姐,難聽死了。”說著並不去丁益讓出來的位置去坐,坐到了離丁益較遠的沙發那裏。


    傅華看看丁益並沒有露出惱火的樣子,反而是用一種欣賞喜歡的眼神在圍著趙婷看,心裏暗自好笑,這世界上還真是有一物降一物,以丁益的脾性,如果是換到了別人,早就甩手而去了。


    傅華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笑著問丁益:“怎麽樣,房間還滿意嗎?”


    丁益瞄了趙婷一眼,然後才說:“滿意,我很滿意。”


    傅華注意到了丁益偷瞄趙婷的表情,心裏明白這家夥還真是喜歡上了趙婷了。


    眾人在閑談的時候,羅雨翻看著傅華桌上的北京晨報,忽然停住說:“哎,新聞啊,一對青年男女昨晚在北京郊區臥軌自殺,現在這個物質社會竟然還有這麽浪漫的人?”


    傅華心裏一沉,他隱約覺得這件事情似乎跟自己有著某種聯係,可是又不知道聯係在哪,就說:“這對情侶怎麽這麽傻?什麽事情解決不了?這一死可就什麽都煙消雲滅了。”


    羅雨說:“傅主任啊,你這個人就是太實際了,一點不夠浪漫。”


    傅華說:“來來,你這個詩人夠浪漫,就這麽浪漫的事情做幾句詩來聽。”


    羅雨笑了笑:“你別瞧不起我,我還真有了幾句。聽著啊:


    火車,


    呼嘯而來,


    我和我的愛人等待著,


    等待著


    等待著軀殼被打破,


    好讓我們的靈魂,在滾滾的車輪下,


    掙脫桎梏,


    升騰起來,


    比翼成絢爛的蝴蝶。”


    趙婷有些不相信的看著羅雨,笑了笑說:“哎,不錯啊,羅雨,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叫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的挺浪漫的。”


    傅華眼前忽然又閃過昨晚那個陰森森的身影,不由得心煩意亂起來,便看著羅雨,有點暴躁的說:“行了,行了,什麽浪漫啊,我們尊重一下死者好嗎?你們這些詩人就是這樣,喜歡從殘酷的死亡中尋求靈感。”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趙婷瞪了傅華一眼,不滿的說:“你怎麽了,傅華,明明是你提出讓羅雨作詩的?”


    傅華苦笑了一下,有些歉意的說:“不好意思啊,我今天不知道怎麽了,老是心緒不寧的。小羅,是我不好,別生氣啊。”


    羅雨笑笑說:“沒事的,你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


    趙婷也說:“是啊,傅華,我覺得你今天真的有點萎靡,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了?”


    傅華笑了笑,說:“別瞎說,我就是是昨晚沒睡好而已。”


    丁益看了看表,說:“傅哥,已經快中午了,今後我可能要打攪駐京辦一段時間,所以今天我來做東,請請大家。”


    傅華說:“丁益啊,你沒必要這麽客氣的。”


    丁益笑笑說:“應該的,應該的。”


    傅華笑著說:“那我們就打一回土豪?”


    丁益笑了:“你也別宰得我太狠。”


    傅華笑著說:“你是少財東,不宰你宰誰?”


    “好了,隨你便了。”說著,丁益轉頭看了看趙婷,說,“趙老師一起去吧。”


    雖然趙婷對他很冷淡,可是丁益心中卻很喜歡跟趙婷相處,自然不肯放棄一起就餐的機會,所以才發出邀請。他不敢再稱呼趙婷為趙小姐,可又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就跟著傅華一起叫趙婷為老師。


    趙婷說:“我去幹什麽,我又不是駐京辦的人。”


    傅華心中很有撮合趙婷和丁益的意思,這倒不是他不喜歡趙婷,他喜歡趙婷,可是那是一種哥哥對任性妹妹的喜愛,他有時還故意惹趙婷生氣,享受趙婷那種妹妹在哥哥麵前撒嬌的嬌嗔。傅華也明白趙婷喜歡自己,可是他對趙婷就是沒有辦法產生那種像當初他跟郭靜那種男女之間的情愫。


    傅華說:“趙婷啊,大家都是年輕人,一起去熱鬧一下吧。再說,你常來我們駐京辦玩,也算是我們駐京辦的編外人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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