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徹的助理打了電話給傅華,說陳徹安排將在一周後到海川市考察,預計會在海川市呆兩天,希望海川市做好接待的準備。


    傅華將這一消息通報給了曲煒,曲煒思考了一下,說:“我們馬上就回海川市,安排接待陳徹一行。傅華,你先別回北京了,跟我們一起回海川。”


    傅華看了曲煒一眼,問道:“曲市長,我的牽線作用已經盡到了,下麵我也做不了什麽啦,還有必要跟您回海川嗎?”


    曲煒說:“問題關鍵就在於陳徹方麵一直通過你跟海川聯係,為了避免出現紕漏,你還是跟我回海川吧,等陳徹考察完,你再回北京。”


    傅華明白融宏集團這麽大的項目要落戶,肯定是目前海川市招商工作的重點,曲煒想要做到盡善盡美也很正常,看來跟他回海川是難免的了,就點了點頭:“好吧,我跟您回海川。”


    隨即曲煒一行定好了機票,跟陳徹方麵打了招呼,相約在海川見麵,轉天就飛回了海川。


    回到了家中,傅華看到變得空曠的房間處處蒙上了一層灰塵,心中不免有些傷感,如果母親在,他是絕對不允許房間有灰塵存在的,就洗了塊抹布,開始擦拭起來。


    手機響了起來,傅華看了看號碼,是海川市天和房地產有限公司的副總經理丁益,便接通了。


    丁益開口就責問說:“傅哥,你回海川了也不言語一聲。”


    傅華笑笑:“這次是跟曲市長回來做點事,臨時決定的,所以就沒有跟你講。找我有事啊?”


    丁益說:“沒事就不能跟你聚一聚了?”


    傅華笑了,能,怎麽不能。不過,誰告訴你我回來了,你的消息夠靈通的。


    丁益哈哈笑了起來:“傅哥果然聰明,我的消息是沒有這麽靈通的。是我家老爺子知道你回來啦,讓我約你的。”


    丁益的父親丁江是天和房地產有限公司的董事長,天和房地產公司原來是海川市的下屬企業,後來改製成民營企業。丁江原來是海川市政府的一名官員,後被下派到了天和房地產有限公司的總經理,在天和改製的時候,就順理成章成為了天和公司的董事長。丁江因為出身海川市政府,跟海川市官場的很多人都熟悉,跟曲煒關係尤其好,因為曲煒的關係,丁江父子跟傅華相處的也很不錯。這對父子做事向來謹慎,雖然已經可以稱得上是海川市數得上的富豪了,可是向來低調,屬於悶聲發大財一類的人物。


    傅華問道:“丁董找我有什麽事情啊?”


    丁益說:“沒具體說,隻是讓我約你。”


    傅華對這對父子印象還是不錯的,尤其是跟丁益,兩人因為年紀差不多,思想觀念相近,湊到一起很談得來,算是傅華在海川交往的不錯的朋友。


    傅華說:“什麽時間,什麽地方?”


    丁益說:“就今晚吧,七點,海川大酒店。”


    六點四十五分,傅華趕到了海川大酒店,丁益已經在大堂裏等著他啦。傅華跟丁益握手,笑著問:“怎麽樣,有女朋友了嗎?


    丁益笑了,還沒呢,傅哥都沒找,我急什麽。”


    傅華笑著說:“你是鑽石王老五,海川多少美女對你都是虎視眈眈的。我跟你可沒法比。”


    丁益搖了搖頭:“這些女人其實沒眼光,像傅哥這樣才是值得依靠的男人。我不過是有一個好父親,多了一點家財而已。”


    傅華拍了一下丁益的肩膀,他心知這個丁益絕非他嘴上說的仰仗父蔭而已,這是一個很有才華的聰明人,天和房地產公司在他和他父親丁江的打理下發展的有聲有色,基本上可以說是海川房地產界的領軍人物。已經有傳言說,丁江想要退下一線,將天和公司完全交給這個還不滿三十歲的年輕人打理,可見丁江對這個兒子的認可程度。


    傅華笑笑說:“老弟,在我麵前就不要謙虛了。”


    丁益笑笑:“老爺子已經在雅座裏等著了,我們進去吧。”


    傅華就隨著丁益一起走進了海川大酒店的鴻鵠廳,丁江已經在座,見到傅華,就笑著站起來跟傅華握手:“傅老弟,多日不見,瘦了不少啊。”


    傅華笑笑說:“駐京辦百廢待興,我剛去是要辛苦一點。不好意思丁董,我晚來一步,還要讓您等我。”


    丁江說:“老弟客氣啦,是我來早了。坐,快坐。”


    傅華就坐到了丁江身邊,丁江看了看服務員,說:“服務員,可以上菜啦。”


    傅華笑笑:“丁董,就我們三個人?”


    丁江點了點頭:“就我們三個人,你知道我們父子向來不喜歡湊熱鬧的,今天把你約來,一來為你接風,二來就是想我們三個人坐在一起聊聊。”


    傅華心知丁江約自己來,絕非聊聊那麽簡單,這對父子一起露麵,肯定是為了什麽重大的事情要跟自己商量,否則簡單的一件事情丁益來跟自己說說就可以啦。


    傅華也不挑明,就笑笑說:“那就謝謝丁董的厚愛了。”


    丁江笑笑說:“老弟就別這麽客氣啦,我聽曲市長說老弟這個駐京辦主任一上任,就把融宏集團的陳徹請來我們海川市考察,可真是不簡單啊。”


    傅華笑了:“沒什麽啦,我就是用了一個笨辦法而已。”


    丁益笑笑:“傅哥,什麽笨辦法能請得動陳徹,我倒很想聽聽。”


    傅華說:“說穿了很簡單,就是守株待兔,我就是農夫,陳徹就是兔子。”


    丁益嗬嗬笑了起來:“陳徹會那麽笨,主動撞到你的樹上。”


    傅華說:“陳徹當然不難麽笨,不過我也對農夫的方法進行了改良,我的這棵樹是可以移動的,我把它移動到陳徹經常出沒的地方,他想不撞上也難。”


    丁江哈哈大笑起來:“老弟,你真是可以活學活用啊。”


    丁益說:“我明白了,傅哥你使用了陳徹當初在國際大廠門口等人家業務員的辦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傅華笑著看了丁益一眼:“老弟,看來你是跟我一樣,研究過陳徹的發家史了。”


    談笑之間,服務員已經上了幾道菜,丁江親自給傅華斟滿了酒,然後端起酒杯笑著說:“來,這第一杯給老弟接風洗塵。”


    傅華笑著跟丁江父子各自碰了一下杯,說了聲謝謝,三人就一飲而盡了。


    三人閑聊了起來,說了一些海川市官場上一些趣聞,聊著聊著,丁江突然把話題轉到了傅華身上:“老弟,我前幾天才聽說你是國內著名經濟學家張凡的弟子,以前怎麽沒聽你說過?”


    張凡在國內經濟學界聲名鵲起是近幾年的事情,傅華前幾年也跟他人提起過自己的老師,可並沒有人在意或者記住這一點,這幾年因為張凡聲名大噪,傅華反而很少在他人麵前提及了,因為他不想借老師的聲名炫耀,另一方麵他也覺得自己是張凡一名不成材的弟子,也羞於提及師門。


    傅華笑了笑,問道:“丁董怎麽突然對我的老師感興趣了?”


    丁江嗬嗬笑了起來:“說起來話長了,老弟啊,我想求你一件事情行嗎?”


    傅華說:“丁董就別客氣啦,說吧,什麽事?”


    丁江說:“我想求你幫我引見一個人,這個人說起來算是你的大師兄了。”


    “你是說賈昊?”傅華看著丁江問道。


    丁江笑了:“老弟果然是聰明人,一點就透。”


    賈昊是張凡帶的第一批碩士研究生,畢業後經張凡推薦,給中央一位經濟領域的高層領導做了秘書,1992年,為了加強對中國證券市場的監管,國家的證券委員會(簡稱證券委)和中國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簡稱中國證監會)宣告成立,標誌著中國證券市場統一監管體製開始形成。國家的證券委是國家對證券市場進行統一宏觀管理的主管機構。中國證監會是國家證券委的監管執行機構,依照法律法規對證券市場進行監管。賈昊因為是經濟方麵的專業人才,被調入中國證監會,直接參入了證監會的草創工作,算是中國證監會元老級的人物,雖然他還很年輕。目前賈昊職司證監會發行監管部主任,是證監會炙手可熱的權勢人物。


    不過,雖然師出同門,傅華並沒有跟賈昊打過交道,他跟張凡學習的時候,賈昊已經去做秘書去了。傅華畢業之後又回了遠離北京的海川發展,兩人之間並無交集,因此隻是聞名而已,相互之間並不認識。


    傅華說:“丁董這是有意要將公司上市啊,這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惜,我跟賈昊之間並無深交,怕是不能幫到丁董了。”


    丁江看了傅華一眼,笑笑說:“老弟,你幫不到,不一定你的老師也幫不到,我聽說賈昊一直很感激你們的老師,說當初如果沒有張教授的力薦,他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麵。”


    傅華說:“如果需要張老師出麵,那我要先跟張老師商量一下,目前我無法答應你。”


    丁益在一旁笑了笑,說:“傅哥,也不是想你馬上就答應什麽,就是希望你為我們天和費費心。”


    傅華笑了:“我現在執掌駐京辦,為我們海川市的企業服務也是應該的。回頭我辦完融宏集團的事情,回北京第一件事情就找我老師去,這下可以了吧?”


    “有老弟這句話就足夠了,我這裏先謝謝啦,”丁江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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