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血草表麵有一層特殊物質,即使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葛凱倪也能感知到複血草的具體方位,而今晚月色恰好,葛凱倪很容易就采到了一棵複血草。


    同時她放開自己的靈識,方圓二十米內有什麽動靜,都可以做出及時反應。


    實在是她懷疑自己的體質,即使她不去主動招惹,難保不會有東西來招惹她。


    花堅忍在原地焦躁地轉了幾個圈,幾次往葛凱倪這邊來,都硬生生止住了腳步,甚至花堅忍手握拳時關節嘎巴嘎巴的響聲,葛凱倪也聽得清清楚楚。


    葛凱倪心裏冷哼,看來花堅忍這是要找自己理論,甚至想要動手了。


    她有很多害怕的事,可唯一不害怕的,就是打架。


    以她這半個月來對花堅忍的了解,要是真打起來,花堅忍絕對在她手上過不了兩招。


    花堅忍自己心裏也明白他的劣勢,雖心裏恨葛凱倪壞了他的事,最終還是沒再來招惹葛凱倪,原地又徘徊了一會兒,大步離開。


    “那小子一看就沒有安好心,你怎麽不揍他一頓。”突然聽到有人說話,葛凱倪黑了臉。


    “你跟了我多久了?”盯著朝自己走過來,穿著便服的小屁孩,葛凱倪的心情惡劣。


    她的靈識全放,田教官的出現她竟然沒有提前發現!


    田教官腳步頓住,有點忐忑:“你和那小子往這邊走的時候,我就跟在後麵,聽說男女學生單獨行走,多半是在談戀愛,我怕打擾到你,沒敢出聲。”


    現在那小子已經走了,自己再出現,應該就不會打擾到葛凱倪同學了吧,可是看葛凱倪同學的臉色,怎麽好像自己幹了什麽罪大惡極的事一樣。


    “你,說,什,麽?”葛凱倪握拳,一步步逼近田教官。


    這家夥不聲不響跟蹤自己不說,還誤會自己和花堅忍那惡心的人談戀愛,本就心裏不爽的葛凱倪,這下心情惡劣到了極點。


    再想到田教官的匿息法,葛凱倪心裏就更不爽了,說不定這家夥不止今天跟蹤自己,還不知道跟蹤自己多少次了呢,那自己還有什麽秘密可言。


    田教官一下子卡殼,心裏就不明白了,他沒有說謊呀,都是實話,為什麽眼前的女學生突然變得形同厲鬼。


    不管他明不明白,葛凱倪的拳腳已經朝他身上招呼,下意識地他就和葛凱倪對打起來。


    別看葛凱倪平時嘴裏喜歡瞎咧咧,可打起架來屬於那種啞巴蚊子咬死人的風格,田教官的匿息已經成了本能,這倆就這樣悶聲不響打了起來,肢體撞擊的破空聲,也被田教官隱匿。


    幾米開外就有兩對小情侶在說悄悄話,竟然沒有發現這裏兩人已經打得不可開交。


    葛凱倪的速度快如風,田教官雖個頭小,卻也有個頭小的優勢,閃轉騰挪,靈活多變,也就幾息的時間,這倆已經過了數十招。


    最終,田教官被葛凱倪壓在了身下,動彈不得。


    “看你一點都不胖,怎麽這麽重呀。”田教官覺得骨頭都快被壓碎了。


    葛凱倪咬牙:“你再說我就把你臉壓進泥裏去。”


    她連一百斤都不到,像個竹竿子一樣,哪裏重了,隻是用的力氣大了點而已。


    “好好好,我不說了,你快下來吧。”田教官痛得直喘氣。


    葛凱倪從田教官身上翻身下來,仰躺在地上,看著天上的白雲慢慢飄過來,如一層麵紗遮在了月亮的臉上,給人一種朦朧的美感。


    田教官也翻身仰躺,閉上眼睛喘息。


    葛凱倪問田教官:“為什麽跟蹤我?”


    “我沒有特意跟蹤你,”田教官委屈,“我來找你,是想問問你放假這兩天忙不忙,不忙的話咱倆就交流一下,我傳給你匿息法,你教我拳腳,剛來就看你和那小子一起出來。”


    “那你以前有沒有跟蹤我?”


    “除了給你們這些學生軍訓,我們自己的訓練也不能落下,比以前更忙,我早就想跟著你偷師了,可也得有時間呀。”


    “既然怕打擾到我,幹嘛不去我店裏等我?”


    “我是偷偷來找你的,不想別人知道,要是被我們首長知道了,我就麻煩了。”


    “會有什麽麻煩,教官和學生交流,不是正常的事嗎?”


    “之前也有教官和學生交流,後來發展到教官和學生談戀愛,被部隊開除,押送回原籍,那之後上麵就有規定,除了訓練時間外,其他時間教官不能和學生有私下接觸。”


    田教官說這話時有點緊張,拍拍胸口,“我可不想被送回原籍,否則爸媽會哭死,我也舍不得離開,我還等著混出名堂了,接爸媽出來享福呢。”


    “哈哈哈,”葛凱倪覺得田教官蠻可愛,“對不起,剛才打你有點重,有遷怒的因素,一會兒給你弄點藥草,外敷內服,保準明天一早就沒事了。”


    她自己有傷病藥石罔效,跟著便宜師傅倒是學了不少藥方,還自己琢磨了一些藥方,打算給田教官的這個藥,就是自己琢磨的。


    沒事時她會采些藥備著,黑風有時也會給她叼來些藥草,所以店裏有現成的藥膏和湯劑。


    問田教官:“你叫什麽名字,多大了?”


    對於偶爾有交集的人,她懶得關心對方是誰,對田教官產生了興趣,才有這一問。


    “我叫田獒,十九歲了。”


    “哪個田,哪個獒?”


    “農田的田,很多筆畫,很厲害的那個獒。”


    “你這個名字很好記。”葛凱倪強忍住噴笑。


    田獒,這怎麽聽著跟牧羊犬一個意思,看莊稼的狗?


    聽田獒說話的語氣,他還是那種涉世不深的青少年,應是被從山裏帶出來後,一直呆在部隊裏接受訓練,很少和外人接觸。


    “是。”田獒摸摸腦瓜子,“你是不是也覺得這名字很土,可我就是不想改。”


    “不想改就不改唄,隨心而活,是最輕鬆的。”這是葛凱倪自己的信條。


    想起郎首長神秘消失又出現的事,問田獒:“你說有人跟著你學匿息法,有沒有郎首長?”


    “有,我說過有兩個人學會了點兒,郎首長就是其中之一。”


    “你也說過學會的人都出了毛病,那郎首長的毛病是什麽?”


    “氣息忽有忽無,連他自己都控製不了。”


    “怪不得,那天我明明聽見他說話,就是看不見他,可又有他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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