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卑微的凡人,你也配知道我是誰,我是你們頂禮膜拜的存在,限你們快快離去,否則讓爾等魂飛魄散,灰…”


    搖光聽的煩悶,平平淡淡的道:“聒噪,給我出來。”


    背後清淵一聲呼嘯,斬向右邊一個黑暗的角落,清光閃過,一個人影(鬼影)踉踉蹌蹌的出現在眾人麵前,他似乎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看著這怪物,展言也是一怔,這是…白無常?按照老人們口耳相傳的形象,這就是白無常嘛!白衣白褂頭戴白帽,手拿哭喪棒。


    乍然見到這傳說中的鬼物,展言著實嚇的夠嗆,幸好搖光在旁邊,不然他早就腳底摸油,溜之大吉。


    “白無常”剛才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這人說都不說一聲就動起手來,自己不過是奉命拖延時間,哪兒曾想到受了這無妄之災。


    雖然自己被逼了出來,但鬼城的威風不可墜,隻見他神態高傲,冷哼一聲,道:“小小凡人,膽敢來鬼城撒野,是活得不耐煩了嗎?白爺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們多作計較,還不速速離去。”


    話是這樣說,但底氣不足的口氣卻是任誰也聽的出的,不論別的,單是一頭貔貅便足以懾服他。


    李泊誌倒是好脾氣,好心提醒他,道:“我勸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們的問題,否則誰也保證不了你的安全。”


    不待他答話,李泊誌繼續道:“為什麽要冒充白無常?”


    “原來是個冒牌貨,嚇死我了。我就說嘛!別人都說黑白無常勾魂鎖魄,隻有死了的人才看的見,我還沒死怎麽可能看得見。”展言在心裏嘀咕了一番,總算鬆了口氣。


    也許是李泊誌口氣太溫和,這位白爺一點兒也沒有改過的意思,依然傲道:“什麽冒充的,我可是貨真價實的無常神仙。”


    “唉”,李夫子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來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李泊誌平平淡淡的說完這句話,然後再平平淡淡的用食指點了點白無常,展言根本沒看見李泊誌動,所以他並不知道白無常現在心裏有多恐懼。


    搖光和空空暗暗心驚:“移形換影?”


    以搖光和空空的道行當然能看的出李泊誌是怎麽移動的,李泊誌其實沒動,他隻是瞬間出現在白無常麵前點了他一指,然後又出現在原地,和空間神術有點兒相像。


    白無常終於開始害怕,心裏暗罵:“我說怎麽會輪到我來撿便宜,原來這麽棘手。”,可又不敢回去,想起老大的手段,白無常不寒而栗,他寧願和這幾位道行高深的不速之客在此對峙,也不願無功而返,再被老大折磨的恨不得再死一次。


    正在考慮到底該怎麽辦,卻聽那位戳了自己一指的高人淡淡的道:“你已中了滅魂指,我不給你解,一柱香的時間你便會魂飛魄散,讓你連鬼都做不成,你沒有感覺到你身體裏有什麽異常嗎?”


    經過李泊誌一提點,白無常察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自己是虛無的身體,根本沒有實體,他不信李泊誌會有這麽厲害,但那無可避免的一指卻讓他不得不信服。


    他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鬼體),果然,他感覺有一股熱氣在自己丹田慢慢沸騰,好似要炸了一般。


    “滅魂指?這不是失傳已久的道家絕學嗎?”,搖光暗暗想道。


    自己都不會的滅魂指,李泊誌怎麽會?搖光百思不得其解。


    李泊誌笑道:“你可以考慮考慮,不要試圖逃跑,我們之中隨便一人都可讓你灰飛煙滅。”


    白無常看了這六人一眼,特別是看見貔貅後,倒退了一步,心裏暗暗叫苦:“老子怎麽這麽倒黴,明知道我道行淺,還他媽要我來送死,緩兵之計,緩他媽個鬼,我一柱香都堅持不了,更別說十二個時辰了。”


    說與不說都是一樣的結果,但是說了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再死就再死吧!”白無常咬咬牙,心裏暗暗下定決心,準備告訴李泊誌實話。


    便在白無常將要開口之際,忽然一團黑氣夾雜著絲絲血紅向白無常當頭罩去。


    空空發現異常,冷哼一聲,隨手扯下頸子上的一顆佛珠,向那團黑氣迎去,這隻是一顆普通的佛珠,但經過空空的佛法加持,威力絕不比一般的法器小,用來對付這些陰邪鬼魅是最合適不過。


    “噗”,佛珠居然猶如打在了稀泥上,泥牛入海,無聲無息,黑氣隻是略微的緩了緩,並沒有被打散,依然勢頭不減的向白無常罩去。


    “賊子安敢!”,卻是智真見空空一招落空,有心上來助拳。


    “不要莽撞”,空空一把喝止了智真,空空原本清澈明亮的雙眼此時更多了一絲凝重,搖光明白自己已經不能再袖手旁觀。


    但這次他卻沒有用劍,隻見他右手泛起青光,食指更是青光大盛,猶如一團青色的火焰在食指上跳動。


    搖光以天為紙,以指為筆,居然憑空畫出一個太極圖,雖然不太規則,但這的確是一個太極圖。


    這雖然是一個小小的太極圖,但卻仿佛包羅萬像,山川河嶽盡數藏匿其中,給人亦真亦幻的感覺。


    展言看得目瞪口呆,被搖光這一手深深折服,他現在才明白自己這個師父是深藏不露,自己以前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什麽禦劍術都是雕蟲小技。


    搖光這一手也激起了展言對修仙慕道的渴望,他現在才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麽,那便是變得和師父一樣強大,可以斬妖除魔,笑傲天地間。


    他以前的想法不過是想遠離父母,過一點自由的生活,然後能像師父一樣站在劍上飛,就知足了。


    想到這裏,展言心裏不禁冒出一句話:“三尺龍泉萬卷書,上天生我意如何?不負年少,方為正道…”,真不知道他怎麽會有這些奇怪的想法。


    撇開展言的胡思亂想不談,再說搖光。


    說起來很慢,但不過一口氣的功夫,小小太極圖便已成型,搖光來不及欣賞自己的畫技如何,瞬間豎指成掌,一掌拍在胸前的太極圖上,居然把太極圖震的一歪,就好像在平靜的湖麵拍了一掌一樣,蕩起絲絲漣漪,搖光嘴裏低喝:“易經八卦,陰陽五行,厚重如土!黑岩盾。”


    “怦、怦、怦…”眾人感覺地麵震動了一下,好像地震了一般,展言猝不及防之下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在地。


    隨著搖光的話語落下,被黑暗籠罩的地麵頓時出現一排烏黑的土牆,擋在了黑霧麵前,這看似普通的岩土居然擋住了氣勢洶洶的黑霧,猶如銅牆鐵壁一般,被黑霧撞的鏗鏘有聲。


    白無常這時終於發現了異常,額頭冷汗直冒(鬼有汗嗎?不必深究。),大叫道:“大人,您不必管我,快走,這幾個和尚道士很厲害。”


    死到臨頭,他居然還有心思管別人,其實不然,因為他明白自己剛剛鬆口的跡象已經被他察覺,他不是來救自己,而是來滅自己的口,雖然自己說的冠冕堂,但那不過是他為了自己的安全考慮,落在這幾個道士和尚手裏尚有一線生機,要真被抓回去,那絕對是慘不忍睹的下場。


    “你倒會打如意算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這聲音猶如鋼刀磨在鋸齒上一般難聽,展言聽的氣血翻騰,忍不住捂上了耳朵,夢顏也好不了多少,同樣是臉色煞白,苦苦支撐,死死抓住李泊誌的手。


    李泊誌暗暗給夢顏渡過一絲真氣,夢顏頓時輕鬆了不少,壓力大減。


    也幸好黑霧隻說了這麽幾句話,否則展言真還吃不消。


    黑霧久久突破不了搖光的封鎖,大怒欲狂,喝道:“道家九字,陰陽五行,雕蟲小計,看我如何破你的黑岩盾,顛倒五行,逆亂陰陽,給我破!”


    話音剛落,眾人就看見那一排土牆搖搖欲墜,轟轟隆隆的聲音不絕於耳,展言更是覺得地動山搖,聲勢駭人,血紅的光芒四射,展言甚至還聞到了一絲血腥味兒,看來黑霧是要突破封鎖了。


    搖光麵無表情,一改往日的嘻皮笑臉,冷冷道:“你可別忘了!這裏不止我雲虛觀一人。”


    黑霧不再出聲,想必是一心在破黑岩盾。


    李泊誌隔空一抓,白無常頓時感覺有一股莫大的吸力拉著自己,難以抗拒,他也不想抗拒,因為他明白落在這人手裏比落在黑霧手裏好太多了。


    “轟”,黑岩盾終於被黑霧衝的四分五裂,碎裂的石塊猶如天外隕石一般,向四周激射出去,這要是擊中了,絕對不簡單,像展言這樣的修為,恐怕更會一命嗚呼。


    空空僧袍一拂,碎裂的土塊在他麵前難以前進一寸。


    李泊誌左手鎖著白無常,右手牽著夢顏,雖然沒有任何動作,但在他麵前卻似乎有一股無形的盾牌阻擋著那些碎石,全部被一一彈開。


    展言沒有這麽高的道行,但幸好他還有一頭神獸,大貓威風凜凜,咆哮一聲,震飛了所有的碎石。


    黑霧終於出現在眾人麵前,但還是隻有一團黑霧,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東西,隻聽他陰惻惻的道:“你們自詡為名門正派,到頭來隻會以多欺少嗎?”


    搖光笑道:“對付你們這種邪魔歪道,難道還要單打獨鬥?這附近的百姓,他們又何罪之有?”


    說到最後,搖光笑容一斂,急言厲色的道:“你們居然屠戮怠盡,簡直是毫無人性。”


    聽完搖光的話,黑霧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桀桀怪笑起來:“你和我談人性?我們本來就不是人,何來人性?既然你這麽想為民請命,那我就成全你吧!”


    說完厲喝一聲:“冤魂為兵,喪屍為將,黃泉路上,望鄉亭旁。”


    隨著刺耳的聲音落下,眾人便看見那團黑霧猶如沸騰了一般,一張張恐怖扭曲的臉在黑霧中咆哮,似乎要擇人而噬,但卻無法脫離黑霧,其狀慘不忍睹,其音不堪入耳。


    展言和夢顏嚇得臉色煞白,這樣的厲鬼他們的確是聞所未聞,第一次見到,沒直接嚇趴下就很不錯了。


    空空看著翻滾的黑霧,臉上猶如罩了一層寒霜,瞳孔一縮,眼中精光四射,厲聲道:“居然是千魂幡,好個歹毒妖人,不知道你殘害了多少無辜的百姓,貧僧今日就是拚著同歸於盡,道行進毀,也要替天行道,除掉你這個妖人。”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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