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局,你贏了。”


    看著夜凡鮮血淋淋的左手,老者皺眉說道。


    夜凡擺出的這一局根本就是必勝局。


    他若是猜單數,夜凡就自斷一根手指,將手指變成雙數;他若是猜雙數,夜凡更是什麽都無需做,直接贏了這一局!


    總而言之,他怎麽猜都是輸!


    這一手,太高明了。


    盡管看起來有些賴皮。


    “讓前輩見笑了。”夜凡一邊笑著一邊從懷中取出一方手帕,將自己的整個左手完全包裹了起來。


    一瞬間,雪白的手帕被殷紅的鮮血所染紅。


    老者的前三局中,他已經輸了兩局。


    自己的這三局,他不能輸掉任何一局!


    正因如此,他才會想出這個賭局。


    “先生該出第二局了。”老者抬眼看向夜凡,開口說道。


    “這第二局,請前輩繼續猜我的左手,”夜凡笑著對老者說道,“有幾根手指,是單是雙?”


    老者一聽,立即眉頭一皺。


    “怎麽?你還要自斷手指?”老者反問夜凡道,“你再故技重施的話,可真的有些賴皮了。”


    照這麽下去的話,夜凡最多自斷三根手指,便可輕鬆贏了這三局!


    “前輩放心,”夜凡笑著對老者說道,“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故技重施,自斷手指。”


    “不會故技重施?”老者聽後麵帶疑惑,“此話當真?”


    “我若故技重施,就算我輸。”夜凡笑道。


    老者聽後,滿麵不解。


    他完全猜不透夜凡的意圖。


    “前輩,請。”


    夜凡將手帕包紮起來的左手伸到老者麵前,開口笑道。


    老者低頭看了看夜凡受傷的左手,又抬頭看了看夜凡麵帶笑意的表情,不知道該如何去猜。


    “前輩,我這左手手指是單是雙?”夜凡開口發問。


    “雙。”老者思量片刻,開口回答道。


    既然這年輕人已經承諾不再故技重施,那他就如實回答。


    這小子的那根斷指總不可能再長出來吧。


    老者心中想道。


    可惜,他猜錯了。


    夜凡的那根斷指,真的能夠重新長出來!


    “前輩這一局,又猜錯了。”老者說完之後,夜凡開口笑道。


    “又錯了?”老者驚道,“怎麽可能?”


    夜凡一笑,沒有說話。


    他一邊笑著一邊將左手上的帶血手帕緩緩拆開。


    當手帕被完全拆開之後,老者瞬間臉色大變,瞠目結舌!


    此時夜凡的左手已經完全恢複如初,五指俱全,連一點傷口都沒有!


    “滴……滴血再造!”老者驚歎道,“你……你居然……居然入的是血魔池……”


    他知道夜凡已經有了天魔之力,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夜凡入的是血魔池!


    五大魔池之中,當屬血魔池最為霸道!


    從血魔池裏得到的天魔之力,完全碾壓其他四大魔池的力量!


    其力量之強,甚至可以滴血再造,枯骨重生!


    據說除了魔界老祖和魔界至尊以外,沒有任何人能夠入得了血魔池!


    可眼前的這位年輕人卻直接打破了這個上古傳聞,得到了血魔的力量!


    “前輩說的沒錯,”夜凡笑著對老者說道,“晚輩當初在夜魔洞中,入的的確是血魔池。”


    夜凡一邊說著一邊將左手收了回來。


    “厲害!厲害!”


    聽完夜凡的話後,老者一連說了兩個厲害。


    “那血魔池魔靈之強,亙古未有,除了魔界老祖與魔界至尊以外,根本無人可以駕馭這股力量,”老者對夜凡說道,“先生資質無雙,無愧邪月之名。”


    “前輩過譽了。”夜凡笑道。


    “你入了血魔池,得了天魔之力,想必天摩尼一定敕封你了吧?”老者問夜凡,“怎麽著也得是護法級別才行。”


    “前輩猜得沒錯,魔尊對晚輩十分器重,”夜凡笑著回答老者道,“不瞞前輩,晚輩現在已經是魔界之君了。”


    “魔……魔界之君?”老者震驚道。


    夜凡點了點頭。


    “你知不知道,自從魔祖開創魔界以來,這個魔君之位一直空在那裏,無人可以勝任?”老者一臉凝重地問夜凡。


    “晚輩知道。”夜凡回答道。


    天摩尼曾經跟他說起過這件事。


    “你可知道,為什麽這個位置一直無人可以勝任?”老者再問夜凡。


    “晚輩知道,”夜凡開口回答老者道,“因為除了魔祖和魔尊之外,沒有人能入得了血魔池。”


    “這隻是其一而已。”老者意味深長地說道。


    “其一?”夜凡皺眉反問老者。


    “實話告訴你,你現在所擔任的這個魔君之位,乃是當年魔祖特意為你預留的。”


    老者語出驚人!


    “什……什麽?魔……魔祖為我預留的?”


    老者此言一出,夜凡頓時被震驚的雙目圓睜,瞠目結舌!


    “不錯。”老者點頭回答道,“當年魔祖在設立魔君之位時,曾有人問過魔祖,為什麽要這麽做,畢竟在魔界之中,上有魔界至尊,下有護法魔將,魔君這個位置其實完全沒有設立的必要。不過在聽了魔祖的一句話之後,在場的所有人就再沒有任何異議了。”


    “魔祖說了什麽?”夜凡追問道。


    “魔祖說,將來能擔任魔君之位的,隻有一個人,”老者看向夜凡,開口說道,“隻有這個人做了魔君,魔界將來才不會覆滅,甚至還可以走上正途。”


    夜凡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


    “當時有人問魔祖,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姓氏名誰,為何會有如此力挽狂瀾之能。”老者接著說道,“魔祖聽後微微一笑,並未做出任何回答。他隻是將手一伸,遙指夜空如鉤弦月,僅此而已。”


    老者口中說著,抬頭看向夜空。


    此時的天空尚未放亮,但見夜空之中,一彎弦月如鉤而掛,皎潔如雪,清冷孤傲。


    夜凡眉頭緊鎖,沉默不語。


    顯然,魔祖當年所預言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難怪魔界要設立魔君之位,難怪天摩尼會敕封自己為魔界之君,原來自己和魔界之間,竟然還有如此淵源!


    除此之外,他對眼前的這位神秘老者更加感興趣了!


    此人能知上古之事,如曆眼前,絕非尋常靈物!


    “老朽曾猜過魔君的身份,卻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是邪月先生你。”老者轉過頭來看向夜凡,目光炯炯地說道。


    “不瞞前輩,我現在隻想集齊九鼎花紋,悟出上古秘術,救我愛妻脫苦。至於其他的,我一點興趣也沒有。隻要能救出愛妻,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甚至是死亡。”夜凡平靜地對老者說道,“前輩有所不知,我現在人不像人,魔不像魔,情絲纏繞,愛恨糾葛,其中的痛苦滋味,別人是無法體會的。”


    夜凡說出了壓抑已久的心裏話。


    有些話,隻能對陌生人說。


    對於熟悉的人,反而會說不出口。


    “你連死都不怕,還怕這些痛苦嗎?”老者問夜凡。


    “我並不怕死,”夜凡緩緩說道,“我怕的,是生不如死。”


    老者聽後眉頭一皺。


    都說邪月心狠手辣,桀驁不馴,沒想到此人居然還是一個如此癡情之人!


    “你現在已經和老朽打成平手,”老者笑著安慰夜凡道,“隻要你再贏一局,你就可以得到神鼎的所在之地了。說吧,這第三局,你想比什麽?不會還猜手指吧?”


    “這最後一局,我們不比修為,不猜手指,”夜凡對老者說道,“這一局,我們比運氣。”


    “比運氣?”老者笑著反問夜凡。


    “不錯,比運氣。”夜凡回答道。


    “聽起來有點意思,”老者笑道,“先生想怎麽比?”


    “很簡單,我們就用銅錢來比。”


    夜凡口中說著,五指曲指成爪,對著鑲嵌在枯樹上的銅錢隔空一吸!


    啪!


    枯樹之上,一枚銅錢自動彈出,飛到了夜凡的手中。


    “我們簡單一些,來猜銅幣的正反麵。”夜凡對老者說道,“我來將銅幣拋向空中,任其自由落地。銅幣落地之前,前輩要說出銅幣是正麵朝上,還是反麵朝上,猜對了,前輩贏,猜錯了,我贏。當然,整個過程中,我不會動用任何靈力修為,這樣才公平。”


    “簡單明了。”老者點頭笑道,“不過,你這麽做,不怕冒險嗎?萬一你輸了怎麽辦?”


    “說實話,剛才的那兩局,晚輩有些勝之不武,”夜凡實打實地對老者說道,“這一次,我想問問天意,看看老天是怎麽想的。”


    老者聽後眉頭緊蹙,沒有說話。


    “就算我輸了這一局,我和前輩您,也隻是平局而已,我仍然有機會向前輩討教。”夜凡接著說道。


    “先生快人快語,令人欽佩。”老者開口對夜凡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先生開始吧。”


    夜凡一笑,將手中銅錢輕輕一彈!


    嗡……


    隨著一聲悅耳脆響,夜凡手中的銅錢旋轉著飛向高空!


    二人抬頭,仰天而望。


    嗡……


    在飛到數十丈高空之後,銅錢開始急速下落!


    “前輩,花紋還是古篆?”銅錢下落的過程中,夜凡看向老者,開口問道。


    這枚銅錢乃是秦朝古幣,一麵是花紋,一麵是古篆。


    “花紋。”


    看著淩空而落、翻滾不止的銅錢,老者回答道。


    刷!


    銅錢瞬間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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