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情就是這樣,鬆本先生。”


    戰船船艙之內,灰頭土臉的青目童子低頭對鬆本武吉說道。


    在聽青目童子說完整件事情的經過之後,鬆本武吉頓時勃然大怒!


    “八嘎!”


    啪!


    鬆本武吉一邊說著一邊單手一拍麵前的木幾,將茶盤上的茶杯震得嘩嘩直響!


    “嗨!”青目童子將頭重重一低,開口說道。


    “那夜凡連我都禮讓三分,你居然敢主動去招惹他,不想活了嗎?”怒氣衝天的鬆本武吉從蒲團上站起身,來到身材矮小的青目童子麵前,怒聲說道!


    青目童子的頭更低了。


    “你可以死,但是要死有所值,死在戰場上!不要像女人一樣小肚雞腸,爭名逐利,為了雞毛蒜皮的一些小事大打出手,懂嗎?”鬆本武吉大聲質問青目童子。


    “嗨!”青目童子皺著眉頭,低頭答道。


    “為了保你這條命,今日幾乎損我一員大將!”鬆本武吉咬牙切齒地對青目童子吼道!


    青目童子將頭一低,無言以對。


    “看在你實話實說的份上,我今日饒你一次,”鬆本武吉將眼一閉,深吸一口氣,冷聲說道,“若再有下次的話,你知道我會怎麽辦。”


    “青目謝鬆本先生不殺之恩!”額頭滲出冷汗的青目童子開口謝恩。


    “回去好好謝謝你的五師弟,今天若不是他及時趕到,出手擋住夜凡,恐怕你現在已經在受眾人拜祭了。”鬆本武吉低頭瞟向青目童子,冷冷說道。


    他說的是實話。


    今日之事,錯全在青目童子。


    若不是晴空一鶴及時現身,青目童子縱是不死,恐怕也會丟了八分性命!


    不僅如此,鬆本武吉身為首領,必須賞罰分明,言必信,行必果,一碗水端平,如果夜凡向他追究起責任來,他就是再不願意,也得重罰青目童子!


    “是,鬆本先生。”青目童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低頭說道。


    “你下去療傷吧。”鬆本武吉一邊對青目童子說著一邊轉過身去。


    “是,屬下告退。”青目童子說著,轉身走出艙門。


    “沒用的東西,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青目童子走後,眉頭緊皺的鬆本武吉長袍一抖,重新坐在蒲團上,低聲罵道!


    “此人心胸狹隘,小肚雞腸,將來難堪重任。”站在鬆本武吉身後的白衣人開口說道。


    “個子那麽小,心能大到哪去?”鬆本武吉一邊嗤之以鼻一邊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沒想到先生這次竟然會饒了他。”白衣人說道。


    按照鬆本武吉的脾氣,犯下如此罪過的人,結局隻有一個,死。


    “你以為晴空一鶴那一掌單單是打給夜凡看的嗎?”鬆本武吉一邊說著一邊端起茶杯,放在嘴邊輕輕抿了一口。


    白衣人聽後眉頭一皺,似有所悟。


    “那一掌既是打給夜凡看,也是在打給我看,”鬆本武吉放下茶杯,開口說道,“晴空一鶴知道夜凡的桀驁性格,也知道我的脾氣秉性,所以才會出手重傷自己,從我們二人手中救下他大師兄的一條命。”


    白衣人恍然大悟,緩緩點頭。


    “晴空一鶴這一傷,準備安排給他的任務恐怕就要換人了。”鬆本武吉皺眉說道。


    “先生準備讓誰來接手這件事?”白衣人說道。


    “你的建議呢?”鬆本武吉反問白衣人。


    “此事非同小可,眾高手之中,既有能力又適合做這件事的除了晴空一鶴之外,隻有四人,”白衣人開口說道,“鬼木郎、船越真一、藤田剛、木文龜鶴。”


    “他們四人的確有這個能力,但卻不是最佳人選。”鬆本武吉開口說道。


    “不是最佳人選?”白衣人皺眉問鬆本武吉。


    “此事事關重大,必須做到萬無一失,如果從他們當中選,至少需要四人盡出我才能放心,”鬆本武吉說道,“可一旦將他們盡數派出的話,這邊的力量就會大為削減。”


    聽鬆本武吉這麽一說,白衣人緩緩點了點頭。


    鬆本武吉說的沒錯,雖然此時留在戰船上的高手多達十幾位,但他們中間的大部分人隻是暫時在戰船上修整,用不了三日便至少有四五位高手要外出執行任務,如果再將剛才他提到的那四人全部派出去,那時留在戰船上的高手就隻剩下三四位了,這個數量太少了,再加上晴空一鶴此時深受重傷,青衣人修為尚未恢複,而夜凡又有隨時外出的專權,他一走的話,上月紅姬必然隨身而行,那樣一來,戰船上的戰力幾近全無!一旦有什麽事,就連自保都有問題!


    “那先生的意思是……”白衣人反問鬆本武吉。


    “給正在揚州執行任務的櫻木晴子和望月久美傳消息,讓她們在兩日內必須趕回到戰船上,”鬆本武吉平靜地說道,“另外,將佐藤川芥和橫山重吾的外出時間推遲兩日。”


    “那去辦那件事的人選……”白衣人問鬆本武吉。


    “最多不超過三人。”鬆本武吉端起茶杯,開口說道,“但這三人必須是絕頂高手才行。”


    “想必先生一定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白衣人對鬆本武吉說道。


    “八木長清、木文龜鶴、夜凡。”鬆本武吉喝了一口茶,說出了三個人的名字。


    “夜凡?”白衣人聽到名單中有夜凡的名字後,立即皺眉反問道,“先生讓他也去?”


    “他現在已經度過天劫,實力今非昔比,名頭冠絕天下,又是魔界之君,有他出麵,不戰而屈人之兵也不是沒有可能。”鬆本武吉放下茶杯,麵色淡然地說道。


    “可是先生剛才說過,此事事關重大,來不得任何閃失,”白衣人皺眉對鬆本武吉說道,“如果派他去的話,我擔心此事,會節外生枝。”


    “放心吧,山田君,我心裏有數。”鬆本武吉神秘一笑,開口說道……


    船艙之內,銀發黑袍的夜凡坐在蒲團之上,皺著眉頭,喝著悶酒。


    他本來是去收拾青目童子、為二鬼討要說法的,結果倒好,青目童子沒什麽大礙,倒是晴空一鶴身受重傷。


    這讓夜凡有些煩悶,如同晴空一鶴身上的那一掌是他出手打的一樣。


    坐在夜凡對麵的上月紅姬手拿酒壺,安靜地陪著夜凡,時不時地為夜凡斟酒。


    她知道夜凡不痛快,借酒澆愁,所以沒有出言勸阻夜凡。


    而男人在喝悶酒的時候,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打擾。


    啪!


    夜凡一連喝了七八杯烈酒之後,猛然將酒杯倒扣在桌上,不再多飲。


    “張功魏德何在?”略帶酒氣的夜凡沉聲問道。


    刷……


    張巍二鬼憑空現身,跪倒在夜凡麵前。


    剛才戰船上的場景被他們二鬼看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二鬼怎麽也沒想到夜凡會為了他們兩個陰鬼而對那個侏儒高手痛下狠手,討還公道!


    自出娘胎以來,還從未有人為他們二人出過頭!


    夜凡的這一舉動讓二鬼心生感動,歎未曾有。


    此時的二鬼對夜凡已經由懼怕變為敬重,發自肺腑的敬重!


    若不是因為鬼哭的聲音太難聽,他們真相抱頭痛哭一場!


    “張功,魏德。”夜凡對跪倒在他麵前二鬼說道。


    “小鬼在。”張巍二鬼齊聲答道。


    “這次你們二人寧死不屈,忠心耿耿,我心甚慰,”夜凡對二鬼說道,“為表你二人之功,今日我就傳你們兩道至陰鬼靈,得此鬼靈,你二人便可化為鬼雄,出幽入冥,陰陽無阻,不會有什麽人能夠欺負你們了。”


    二鬼一聽之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出幽入冥,陰陽無阻,化為鬼雄!


    這幾個字對於陰鬼來說,簡直比再世為人還要心生向往!


    “謝先生再造之恩!”二鬼對夜凡口中稱謝,叩頭不止!


    “你們兩個得此修為之後,萬不可仗術欺人,賣弄人前,否則的話,吾必誅之!”夜凡開口告誡二鬼。


    “謹遵先生法旨!”二鬼再拜夜凡,五體投地。


    “你二人走上前來,我為你們傳靈氣,續修為。”夜凡對二鬼說道。


    “是。”


    二鬼齊聲說著,跪著來到夜凡麵前,將頭一低。


    夜凡從懷中將那尊鬼靈熾盛的陰陽鬼璽取了出來。


    寶璽一出,璀璨奪目,滿室光明。


    夜凡將陰陽鬼璽握在手中,對著張功的額頭眉心處便蓋了上去。


    嗡……


    鬼璽接觸到張功額頭的一刹那,瞬間光華四射,奪人雙目!


    嗤……


    無數道璀璨耀目的黑色光華順著張功的眉心處瘋狂而入!


    而張功的周身則是瞬間籠罩上了一層奪目的黑光,靈氣升騰!


    片刻過後,夜凡將鬼璽從張功的額頭上移開。


    但見張功的額頭之上,一個古篆字體‘陰’字赫然其上!


    寶璽的底麵上陽刻的正是‘陰陽鬼璽’四個古篆體,夜凡為張功印上的,正是第一個字‘陰’!


    此時的張功得了陰陽鬼璽上的霸道靈力,已經是靈力暴增,脫胎換骨!


    夜凡一笑,將寶璽璽麵調轉,蓋向魏德額頭。


    黑芒再現,靈氣再起,絲絲綿綿的黑色光華瞬間湧入了魏德眉心。


    一個古篆字體‘陽’字出現在了魏德的額頭上。


    秉承天地惡氣而生的張巍二鬼如今已是鹹魚翻身,化為了靈氣雄厚的陰陽鬼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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