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過沒有,你這麽做的後果會是什麽嗎?”金蠶問道。


    “不管後果是什麽,我都要救千子。”夜凡的回答透著堅定。


    “凡兒,你萬不可魯莽行事,”夜雲對夜凡說道,“你若是真這麽做的話,你就不能回頭了!”


    “孩子,你冷靜一點,”金蠶說著來到夜凡麵前,“你爺爺說的沒錯,你要真這麽做的話就中了鬆本武吉的圈套了。就算你不答應他,他也不敢把千子的魂魄怎麽樣,要知道千子的魂魄雖然是他要挾你的籌碼,但也是他保命的稻草,他絕不敢輕易對千子下手。你可要想清楚,萬不能一時衝動,鑄成大錯。”


    “那我現在應該怎麽辦?”夜凡對金蠶說道,“就這麽眼睜睜的置千子於不顧?那個邪鼎裏千妖聚集、萬鬼叢生,千子她在裏麵能好過的了嗎?那鬆本武吉陰險狡詐、詭計多端,若我不同意他的要求,萬一他對千子的魂魄下手怎麽辦?”


    “凡兒,你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嗎?”夜雲皺眉對夜凡說道,“你若是幫鬆本武吉尋找九鼎,助其奪取大明江山的話,你就是在與整個大明朝為敵,甚至在與天下人為敵!這個後果你想過沒有?”


    “大明朝?哼,”夜凡冷笑一聲,“爺爺,大明朝都對我們夜做了什麽?”


    夜雲一愣。


    “我們夜家世代忠良,忠心耿耿,可結果呢?”夜凡走到夜雲麵前,雙眼緊盯夜雲,“設計陷害、罷官奪爵、抄家通緝、害的整個夜家家族名譽掃地、流亡外邦!若不是那個狗皇帝腐敗無能,荒淫無度,他鬆本武吉敢覬覦這大明江山?我們夜家會落到如此地步?這樣的大明朝,不要也罷!”


    夜雲被夜凡的這一番話說的愣在當場,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凡兒,你冷靜一點,萬不能一時衝動,魯莽行事!”金蠶對夜凡說道,“大明朝確實是虧欠你們夜家,但不管怎麽樣你都不能幫助外族奪取大明江山!”


    “外族?魯莽?”夜凡轉過身子看向金蠶,“婆婆,我問您,秦始皇統一六國之時,哪個是外族?巍巍華夏數千年,民族多達數十種之多,哪個又是外族?”


    “這……”金蠶一時語塞。


    “成王敗寇,僅此而已。誰當皇帝都不要緊,隻要百姓安居樂業,安享太平,縱使外族當了皇帝又有何妨?剛被大明朝覆滅的大元朝不也是外族嗎?”夜凡說道,“至於您說我魯莽,我想問您一句,如果此時被關在聚魂邪鼎裏的是爺爺的魂魄,您會怎麽辦?”


    “這……”金蠶低頭皺眉。


    夜凡的這個問題讓她無法回答。


    “爺爺,”夜凡轉過頭看向夜雲,“換做是婆婆的魂魄被關在聚魂邪鼎之內,您又會怎麽做?”


    夜雲沉默不語。


    “隻要能救千子出鼎,與大明朝作對又怎樣?與天下人作對又怎樣!”夜凡說著再次來到藤原千子的身邊,他俯下身子,一臉柔情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妻子。


    “凡兒,你說的這些聽起來確實有幾分道理,”夜雲來到夜凡身後,“不過你想過沒有,若是鬆本武吉坐了這大明江山,他會是一個好皇帝嗎?就為了一柄妙法村正,他就將千子的父親設計殺害,你覺得他有做皇帝的資格嗎?”


    夜凡聽了夜雲這句話後,眉頭微皺,沒有說話。


    “他若是做了皇帝,以他好戰的性格一定會大舉征戰,殺伐不斷,到那時百姓才是真正的民不聊生,生靈塗炭。”夜雲接著說道,“你為了救你妻子一人,置千萬百姓死活於不顧,你覺得你這樣做,公平嗎?”


    夜雲的一番話說得夜凡啞口無言。


    爺爺說得沒錯,夜凡心中想道,他若是幫鬆本武吉奪得大明天下,到時候必定會引起天下大亂、屍橫遍野,而這件事的真正罪魁禍首不是鬆本武吉,而是自己!


    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千子怎麽辦?自己的愛妻什麽都沒有做錯,憑什麽要遭受這樣地劫難?憑什麽!


    夜凡開始頭疼起來,他閉眼抬頭,痛苦地用手捏著自己的眉心,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


    “孩子,婆婆理解你現在的感受,知道你現在苦痛難當,”金蠶一臉慈愛地看著夜凡,“這樣吧,我和你爺爺也不再多勸你,你不是還有三日時間嗎?這段時間你也累了,這三日你就和小昭一起四處散散心,自己靜下來好好想想。”


    夜凡聽完金蠶說的話後緩緩睜開了眼睛,金蠶說的沒錯,這段時間他太累了,從愛妻魂魄被仁川大熊拘走之後,他療內傷、練功法、奔東海、報妻仇,走東瀛、尋邪鼎、赴極北、覓仙草,找冰蛇化內丹……


    這段時間他就沒有睡過一好覺。他很想休息,可是他不能,愛妻魂魄被困邪鼎,他怎麽能睡得安穩。


    夜凡一邊想著,一邊回頭看向躺在木床上的藤原千子。


    “你放心吧,”金蠶看出了夜凡的心思,“千子她現在七魄歸體,雖不能開口說話,但已經算是活過來了,這三日你什麽都做不了,就和小昭一起出去轉轉,靜下心來好好想想。”


    “明月的劍我已經鑄好了,本來我還打算自己親自到紫陽觀走一趟,正好你現在沒事,身法又快,這劍就由你替我去送吧,順便你和小昭也去紫陽觀散散心。”夜雲說著將放在桌子上的一個長形黃布包拿起,遞給夜凡。


    夜凡接過夜雲遞到自己手中的寶劍,這才想起來自己答應親自為小道童送劍這回事。


    一提起寶劍,夜凡猛然想起了小道童能掐會算的本事,既然他能未卜先知,自己何不向他詢問一二,或許還能想到更好的辦法也不一定!


    夜凡的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婆婆,”夜凡對夜雲和金蠶說道,“我現在就和小昭動身去紫陽觀送劍,千子她就拜托給您照顧了。”


    金蠶先是一愣,隨即一笑,“你盡管放心去便是,千子就交給我來照顧。”


    她本以為夜凡不會同意。


    “爺爺,”夜凡對夜雲說道,“這劍叫什麽名字?”


    他當初答應過小道童,讓夜雲給這寶劍取一個好聽的名字。


    “絕影。”夜雲說道。


    “爺爺,我記住了,”夜凡對夜雲說道,“您先在婆婆這裏休息,我先走了。”


    “嗯,一路小心。”夜雲叮囑夜凡說道。


    夜凡點了點頭,隨即對金蠶懷中的白狐說道,“小昭,我們該走了。”


    白狐噌的一下跳到了夜凡的肩膀上。


    “婆婆,爺爺,你們保重,凡兒去了。”夜凡說著催動起身法緩緩飄離地麵,隨即刷的一下化作一道虛影,消失不見。


    “幾個月沒見,這小子的修為竟然到這種地步了。”看著夜凡消失的身影,夜雲驚歎道。


    “這孩子情執太重,真不知道將來是福是禍。”金蠶歎道。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唉!”夜雲歎了一口氣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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