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墨染將筆記本電腦放下,倒了一杯果汁遞過去:“興許,對於程鈺,認識robin也不是什麽壞事。”


    安陌:“嗯。”


    輕點頭,接過果汁,先是喝了一口,隨後,就跟淺嚐,又或者,隻是放在唇邊抿一下,連要喝下去的意思都沒有。


    整個人都在沉思了。如果蕭瀟兒,是她覺得可以信任的人,那麽於小艾,便是她最不擔心會有心機的人。


    她繼父對她說過,她們宿舍的這幾個人中,於小艾,是一枚上好的棋子,運用的好了,那便是未來自己人生中,為自己披荊斬棘最好的一把刀。


    但若用的不好,便是在自己頭頂上插刀。


    她不知道繼父是不是知道她生父的事,在娶她母親之前,是否知道她家的情況,但是,她是真的不想,把自己身邊的人都牽涉到自己要保守的那份秘密中。


    而且程鈺的這件事,也讓她懷疑,她跟曲墨染是否真的一起能走五年、六年,更久?


    程鈺跟陳東明兩人從初中就開始交往,然後等高考結束,兩人考進同一所大學,這份愛情才由暗中交往變成光明正大的交往。


    從他們相識到現在,六年多,六年多的感情說散就散了。


    而她跟祈念,曾經在遊戲裏也認識了兩年多,甚至都有想過可能會發展到現實中的情侶關係,結果說散也就散了。


    曲墨染見她走神,拿掉她手中的杯子,直接將遊戲頭盔往她腦袋上一罩,然後手指在她的筆記本電腦敲敲,幫她登錄遊戲,進入副本。


    這世間想不明白的多了去了,與其這裏白想,不如遊戲裏快意恩仇一場,這世間,說愛、說情,說為了誰好,都太虛。


    人與人之間,講究的不過是兩個字:‘緣’以及‘份’。


    耳邊是‘我自大唐來’這款遊戲熟悉的背景音樂聲,安陌將自己頭頂上的頭盔又扶了扶,示意自己是知道,他所做的這一切的。


    甚至還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吧?”


    突然的發問,甚至心底有點小小的不確定,還有點不放心。


    說女孩矯情,陷入愛情時的女孩,在沒有任何保證的情況下,總是各種心有不安。


    男生可能會覺得,喜歡就對她好,傾盡所有也會對一個人好。


    但女孩不同,當接受一段感情,但認真而且深陷起來的時候,就會不自覺的想到以後,會考慮的更多,也很怕會失去。


    女孩子比男生顯早熟的,其實不是她真的成熟,而是,她會在感情深陷的時候很害怕失去,而後對未來想的就很多,而且越想越現實。


    曲墨染有些不解,她為什麽這短短時間內,怎麽會這麽多的不自信,但仍舊是點點頭,唇角上還掛著一抹笑:“會,會一起在一起很久,久到牙都掉了。”


    咯咯咯。


    遊戲裏,同樣是一陣‘咯咯咯’,已經進入遊戲副本的安陌,看到巷子口,唱著童謠的一男孩、一女孩咯咯的笑著,兩小無猜,古色古香的巷弄,男孩手中拿著紙鳶,女孩手裏拿著線。


    遊戲裏的畫麵太美,雖是黃昏時刻,但金燦燦的光打在兩個孩子身上,卻是如同晨起還未完全升上來的朝陽般,稚嫩的孩子,就像新生的嫩芽,一切都在剛剛開始。


    一切都單純美好的,似乎他們眼中能看到的未來,也是無比美好而且明亮的。


    安陌看著電腦上的遊戲畫麵,想進入全息狀態,想走進去看,結果剛進入全息狀態,就被打了回來,又感覺,自己回到了現實狀態中。


    伸著手臂往旁邊去夠:“不會是悲劇吧?”


    曲墨染笑而不語,他麵前的電腦同樣是開著,遊戲頭盔在一旁放著,而電腦屏幕上的畫麵,跟安陌電腦上麵的畫麵是一模一樣的。


    手指伸過去握住她的手,低頭,溫熱的唇角在手背上一觸,癢癢的、羞紅的,安陌隻覺自己要的答複沒等來,手背上一陣酥麻的感覺從傳了過來,沿著手臂,一直傳到心房。


    暖暖的,手臂猛的縮了回來,唇角上卻是止不住的笑。


    遊戲畫麵上,孩子稚嫩的聲音一聲聲的唱著童謠:楊柳兒活,抽陀螺;楊柳兒青,放空中;楊柳兒死,踢毽子;楊柳發芽,打拔兒。


    再後來,兩小無猜的兩人,打這巷子走過,隻留下兩道背影,還有那似乎還有回聲的童謠。


    畫麵明晃晃的一變一暗,是深夜,女孩提著燈籠,在街道巷弄中走著,一抬頭看到什麽東西,嚇的手裏拿著的燈籠都隨著人,身子往後倒了倒。


    女孩往後退了兩步,又往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將燈籠往前又照了照,發現是個人。


    一個穿著黑色戎裝,頭發被束起,還吐著血的少年,那少年比她大不了多少,學大人的模樣束著發,學江湖中人穿著黑色的戎裝,還佩著劍,甚至麵上,還有那種不屬於孩子的警惕。


    少年避著光往後退了退,退到牆角處,幹脆就沿著牆角往遠離那女孩的黑暗中移動。


    女孩好奇,張口問了句:“我家今天沒人,你要不要來借宿一晚,有熱炕,還有溫在鍋裏,白日裏剛烙好的大餅。”


    女孩的音調裏,很單純,似乎根本就不怕那身上還帶著血的少年,那少年也是一愣,唇角動了動,欲言又止,頭低下,跟著那女孩回了家。


    :“你不怕我?”


    簡單的房間內,女孩點了微弱的燈火幫少年處理傷口,少年抬起頭,猶豫好久,還是忍不住的試問:“你不怕我?”。


    女孩:“怕,怕什麽?”


    女孩很不自在的頭偏向去一邊,嘴裏似乎還嘀咕了一聲。


    隻是女孩聲音很輕,安陌耳邊沒聽清楚,那少年也似乎沒聽到,隻是抬頭看了她一眼。


    天要將明時,那少年離開,女孩也跟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早起收拾屋子、然後出門。照常跟人嬉鬧、跟人玩耍。


    終於,女孩有長大的一天,當年跟她青梅竹馬,陪她放紙鳶的男孩子也長大了,根正苗紅,一身書生氣,手握書卷,言行舉止有禮。


    男孩要進京趕考,問女孩有沒有想送的,女孩低著頭,臉上飄起了緋紅,將袖中繡著紅梅的帕子遞上,男孩笑,上前一步,將女孩抱在自己胸懷,下巴抵上女孩的腦袋:“等我,待我考取功名,用一生榮華,鋪就十裏紅妝,前來娶你。”


    女孩笑,低著頭,攪著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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