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水雲見狀也不客氣,接過丹藥服下之後緩了片刻才定睛看了看陳書元說道:“早聽峰內其他師姐師妹說起過你厲害,原本隻以為是先天靈識覺醒而已,卻沒想到已經達到連蛟溟六爻都完全掌握的程度了。”


    頓了頓之後又補充道:“後來白魂錐並未繼續攻擊我想必你本性也不壞,怎麽就讓石師妹痛恨到用法術把你轟出岩溪峰的地步,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難不成真的做了移情別戀後拋棄人家的事情?”


    陳書元聽到這兒才知曉對方為何在比試之前說出那番話,一時間哭笑不得的問道:“這事情在岩溪峰傳得這麽邪乎?”


    “我們峰係都是女子,雖然平日裏不少其它峰係的弟子經常來邀我們出去做宗門任務消遣消遣,可總不能丟了矜持次次都去吧?這樣一來平日裏可不就隻能聊這些從別處聽來的東西,要不然整日修行多枯燥乏味。”


    “不過你這事情的確有些惡劣,岩溪峰內門弟子現在幾乎人盡皆知,不少姐妹都想要給你點兒教訓看看,我倒想聽聽你怎麽解釋。”龐水雲見其這般模樣也是多少猜出了肯定另有隱情。


    “我跟晶晶那是在演戲給冥殊峰一個叫的杜良的師兄看呢。早先我跟晶晶是一路上的水月山參加的入門大選,所以關係還算不錯,分配住所的時候恰巧是他和另一位叫做蔡遠的師兄一手置辦的。”


    “這不杜良糾纏她不成就想起這事兒來了,要我這個不知情的人去說兩句好話,我那時候還未築基人家凝液的實力總不能惹上人家不是?”


    龐水雲聽罷才恍然大悟,不過很快就懷疑的問道:“那怎麽沒聽晶晶說起過這事情?”


    陳書元見對方如此不由得攤了攤手解釋道:“你們這流言蜚語傳的這麽快,多半是怕說出來之後再惹麻煩吧,你不想想要是讓那杜良知道我和晶晶當初是騙他才演的一出戲日後該怎麽報複我倆?”


    “他敢!這事情我也算是弄清楚了,回去我再跟晶晶問問詳細情況,若是此事不假也好給你這壞名聲給消掉,比起一個凝液期的冥殊峰弟子整個岩溪峰的內門弟子你就惹得起了?”


    “這···”陳書元也沒想到當初沒被幾個人看到的事情居然被傳的這麽快,而且似乎隱隱之間被誇大了不知多少倍,想想整個岩溪峰內門弟子的仇視後果頓時有些語塞起來。


    然而還不待陳書元從呆滯中回過神來,這龐水雲卻是已經恢複了些許力氣走下了擂台。


    見狀陳書元自然也不會久留,隨意找了處地方跳下擂台在一旁觀戰了許久的吳亮和羅萌自然而然的靠了上來。


    “小師弟你不會跟那個叫龐水雲的看對眼了吧,怎麽打完了還聊了那麽久?”羅萌眨了眨眼睛好奇道。


    陳書元聽到這話連忙解釋道:“沒有的事兒,就是沒想到比試之中還傷了對方上去道歉罷了,你就別胡亂猜想了。”


    不到一會兒三人一起回到了富鍾峰的休息場地,陳書元隨即找了一處盤腿坐下運轉起鏡花水月的功法恢複靈氣,而羅萌和吳亮則是把其獲勝的消息告訴了其他人。


    片刻後孟軻帶著鸞鳳與其他幾名隨行觀戰的弟子一同回到此處,眾人自然好奇為何兩人會走到一起。


    對此孟軻盡管十分疲憊卻也是知道鸞鳳的性格不愛多說話隻好解釋道:“師妹與我比試的地方相近,所以她結束了比試之後便來我這裏觀戰了。”


    “對方築基九層,而且法器剛拿出來我就看得出極為強大,知道定然不是對方的對手索性就直接認輸了,所以才有了空閑去看了看孟師兄的比試。”鸞鳳顯然有些羞愧於認輸的事情,用極為細小的聲音說道。


    陳璿見到這般模樣的鸞鳳憐愛之心頓時發作,連忙上前摟住其肩膀柔聲安慰道:“這又不怪你,昨晚就已經料到了,那冥殊峰的蘇玉上次大比就是第二名,如今十年過去自然更有進步。”


    “別說是你了,就算是我上場也定然贏不了,所以麵對他直接認輸並不可恥反而是明智之選。”


    “的確,這蘇玉家底豐厚,身上法器威力早就超出同屆弟子,不說別的光是那金木鎧甲一出怕是整個築基期就沒幾個人能攻破其防禦的。”孟軻顯然對其也十分熟悉讚同的同時更是衝一旁的陸盟擠眉弄眼起來。


    見到孟軻的小動作,陸盟也隻好上前開口道:“這些年蘇玉實力暴漲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他築基九層,而是因為其新獲得了一個叫做寒殤弓的法器,比起原有的翠翎刀強上不止一點兒半點。”


    不過今年比試的對手中還從未有人逼他用過,所以真實的威力也隻是聽說而已,不出意外一旦他突破到了凝液,怕是也一樣會像書元師弟這般一路勝過諸多修為比自己強得多的修士大放光彩。


    幾人一邊說著,也不知是湊巧還是怎的,外邊沒過多久便傳來了一個讓眾人都驚呆了的消息。


    “富鍾峰陳書元,冥殊峰蘇玉,一號場地。”


    聽到這話彭天河眼皮一跳,頓時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隨後看了看陳書元不知該說什麽是好,半天也隻是就從嘴巴裏擠出了幾個字:“別認輸,全力而為。”


    陳書元靈氣此刻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可比起全盛卻還有些差距,之前幾人說的話自己當然也聽了進去,原本打算上去學鸞鳳一般直接認輸的。


    可誰想到彭天河居然下了這麽一條命令,隻得惴惴不安的服下了一顆聚靈丹後走了出去。


    “師傅!書元就算再怎麽一路打過來也不可能是那蘇玉的對手,你這般說豈不是讓他去挨打嗎!”見其漸漸走遠之後孟軻趕忙焦急道。


    其他富鍾峰的眾多弟子也是這般把目光盯了過來,然而彭天河卻是沒有給於回答默默坐在椅子上雙目緊緊地盯著一號場地的擂台。


    也正是此時天空中幾道光芒劃過,乾雲和柳玲兒兩人也是隨之到來。


    彭天河見狀隻是淡淡的問了一句:“比試完了?”


    “是,全部結束了,玲兒師妹得到了第七名的好成績,我則稍稍好些排在第五。”


    “這倒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榜首是木元春還是殷弘毅?”


    “···殷弘毅與玲兒師妹交手的時候雙方都受了些傷,所以木元春得了榜首。”


    “嗯,基本每年都是這樣,畢竟這成功踏過金丹期的先天靈識覺醒修士也正是實力爆發的開始,你我尋常修士比之不過也屬正常。”彭天河說完之後便不再開口。


    一旁的其他人見到乾雲和柳玲兒如今過來了不由得趕忙將二人圍住,孟軻更是率先說道:“你倆可給勸勸師父,書元師弟這次的對手是那冥殊峰的蘇玉,明知道如此卻還下了囑咐說不讓其認輸,這不是讓他去找罪受嗎!”


    話音剛落羅萌便接著說道:“就是啊,大師兄、二師姐!書元他盡管堅持到了今天,可已經算是奇跡了,一個剛築基築基不久僅有二層修為的人殺入百強還不夠嗎?這就算是廖師兄和吳師姐碰到也不會是其對手啊。”


    柳玲兒聞言眉頭一皺,隨即看了看身旁的乾雲暗暗搖了搖頭。


    知道陳書元有可能被派去新壽島的也隻有這兩人,彭天河的用意當然也是心知肚明。


    乾雲更是在最近數十年被安排刻意緩下了修行,常年在外做著宗門的任務,這修行世界宗門內的明爭暗鬥根本放不上台麵。


    柳玲兒雖然因為天賦卓越被護在富鍾峰,可彭天河吩咐乾雲去做什麽她卻是一清二楚,天資聰慧的她當然也是十分明白這次師傅看似殘酷決定裏邊隱含的重要性。


    “這事情是書元必須要麵對的,自然也會想明白這裏邊的道理,就算師傅不說你們也應該都這般做才對,別說是超過這點兒修為,再誇個大境界這世上都常有,若真是碰上豈是兩個字認輸就能全身而退的?”乾雲苦口婆心的解釋道。


    孟軻聽罷抖了抖嘴唇,隨即說道:“這道理我當然都懂,可他是不是太早了?”


    說罷孟軻似乎想到了些什麽,目光突的一變猛地一拉乾雲的袖擺將其扥到一旁附耳問道:“難不成師傅準備讓他去新壽!?”


    孟軻不愧是在這水月呆了不少歲月的老弟子,多少年哪怕是沒經曆過卻也聽說過不少事情,新壽島的曆練自然也有所耳聞。


    見孟軻已經猜到了些許,乾元隻得默然的點了點頭,隨即在其手掌上用指頭寫了幾個字後便不再說話站到了彭天河的一旁。


    顯然是已經知曉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孟軻連忙將已經開始顫抖的手掌縮進袖口隨即抬頭看了看一號場地擂台的方向眼中滿是擔憂。


    “不管了,小師弟此番肯定要吃虧,這場比試我一定要在旁邊看著。”廖虎見大師兄、二師姐不說話就算了,如今連孟軻也這般模樣不由得忍不住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去。


    一旁的李彩雲和鸞鳳相視一眼後也是跟了上去,這一下有人帶頭其餘的幾名弟子也紛紛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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