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夏,你跑到那裏幹什麽?馬上給我回來。”紀尚鋒一聽明知夏跑到那麽遠的地方,一下子怒了,在電話裏衝她吼了起來。


    “隊長,查不到線索我不會回去的。先這樣吧,今天晚上我給你打電話。”知夏說完就收了線,接著關了機。


    紀尚鋒沒想到這個丫頭說掛就掛了,接著打回去時發現手機居然真的關機了。


    “這個臭丫頭,知不知道自己去的什麽地方?”紀尚鋒皺了皺眉,轉身快速的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


    自從自己拿到小本子,姚雪婷昨天晚上一個晚上睡的都不安穩,甚至可以說她根本就沒睡著。手上握著的,是無數人想要得到的東西。在沒拿到小本子之前,她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拿到小本子然後用它來換回自己的自由。可是從真正得到的那一刻開始,她發現自己不能白白被那個周墨翰控製。她要用這個小本子來報仇,她要把那個周墨翰以及他那個省長養父,都送入地獄。讓他們為曾經對自己犯下的錯誤付出應有的代價。


    可是,該怎麽做呢?


    自己現在身單力孤,就算找個可靠的幫手都找不到。自己家的人已經不可能了,可是外麵能幫到自己的朋友更沒有幾個。唯一一個最好的朋友董貞貞也隻是個公司的小員工而已。


    到底找誰幫忙呢?


    姚雪婷想了一圈下來,最後把目標定在了自己的二嬸身上。那個女人在自己家安插眼線,而且欲望心極大,如果給她一點希望,她肯定會為了小本子的事盡全力幫自己。


    就在她一直沉思的時候,床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把她嚇了一跳。從床裏猛然間坐起來,拿起來看了看,是周墨翰打來的。她立即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接通了電話。


    “怎麽這麽長時間才接?”周墨翰的聲音不陰不陽的傳過來。


    “剛剛睡著了。”


    “是嗎?你的睡眠質量還真是夠好的,這樣也能睡的著?”周墨翰諷刺的反問。


    “什麽事?”


    “你說能有什麽事?暗室找到了沒有?”


    “要是輕易就能找到的話,小本子早就被人拿走了吧?”


    “嗬嗬,不錯呀。回姚家幾天知道反駁我了。”


    “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我進去過兩次,裏麵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找了,連衛生間的馬桶都找遍了,根本就沒有你說的什麽開關。你是不是被人騙了?”


    “不可能。你再想辦法仔細找找。要是找不到的話,後果你是知道的。”


    “哼,除了殺了我你還能什麽高招?”


    “嗬嗬,姚雪婷,別以為你現在在姚家,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我告訴你,如果你做不到,我有一千一萬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那我再想想辦法……”


    “這樣才是乖孩子。”周墨翰邊說邊收了線。


    姚雪婷聽著電話裏的聲音緊緊的咬了下唇。


    *


    知道自己現在不能輕易出去,知夏在酒店的房間裏等了一個下午,快晚上的時候才拿出手機給隊長打了個電話。


    “隊長,怎麽樣了?”手機一接通,知夏就迫不及待的追問。


    “嗯,查到了。二十年前f縣的警察局長叫羅家生,不過這個人在五年前就已經死了。”


    “什麽?死了?他是怎麽死的?”知夏鬱悶的反問。


    “好像是死於一場車禍,具體的沒查到。”


    “那陳萬銀呢?他在縣政府任什麽職位?”


    “他隻是一個小科員,沒任過什麽大職,不過二十年之前,突然辭職下海經商去了。”


    “那他現在在哪兒?”


    “在南方的z市,現在已經退休在家,早就不做生意了。”


    “隊長,你沒查錯吧?”如果陳萬銀真的是在南方的z市,那說明陳萬銀根本就不是姚萬根,那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知夏,有件事我要通知你一下。”


    “隊長你說。”


    “明天中央首長來軍區視察,你需要回來一趟。”


    “隊長,我回不去。”知夏覺得他肯定又是在詐自己。


    “你父親也是隨行人員之一,不信你可以打個電話問一下。特地跟你說一下,這次來軍裏視察的人是宗裏。所以你必須要回來。這是命令。聽到沒有?”紀尚鋒在電話那端吼上了。


    “可是我還有事沒做完呢。”自己好不容易來到這裏,說什麽也不能輕易就撤了。


    “明知夏。”


    “隊長,對不起了。”知夏說完直接收了線,接著按了關機。


    *


    第二天一早,知夏先起床吃了點早餐,接著出了酒店去了這個縣城的警察局。因為她來的比較早,警局裏的人沒有幾個。聽說知夏來報案,而且案子還跟二十年前的警察局局長有關係。辦案員覺得不敢怠慢,直接把這事反應給了刑警隊長。


    知夏在大廳裏坐了沒一會兒的時間,就被叫進了刑警隊長的辦公室。


    “你說你想替二十年前的警察局局長申冤?”刑警隊長叫郝文朋,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子言談舉止並不像個普通人,倒是多了幾分興趣。要知道二十年前的警察局長,那也不是個普通人物。


    “是的。我覺得他是被人陷害而死的。”知夏很肯定的回答。


    “你是羅局長的什麽人?”雖然羅家生已經死了幾年,但郝文朋還是稱呼他局長。


    “遠房親戚。”


    “你叫什麽名字?”


    “明知夏。”


    “好。那你先回去吧。我們要先查一查,看是不是真像你說的那樣。”


    “您能幫我查一下他家現在的具體地址嗎?我想去看看。”


    “對不起。案子我們肯定會查,但是現在還不方便透露他的信息。”對方直接拒絕了她。


    “您覺得我會對他的家人造成傷害?”


    “那倒不是。我們也有自己的手續,查案肯定要一步步來。”


    知夏聽他的話明白他不會再告訴自己什麽信息,但是好不容易來一趟,她怎麽也不能空手而回。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會兒,她拿出手機給遠在w市的刑警隊長趙子明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下自己這邊的情況,然後把手機遞給了郝文朋,希望他接聽一下。


    聽知夏在手機裏稱呼對方是隊長,郝文朋半信半疑的接過來,對方跟他談了幾句之後,郝文朋把手機又還給了她。知夏謝過趙子明之後,收了線重新看著郝文朋。


    “剛才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的身份。”郝文朋看著知夏抱歉的解釋。


    “還希望郝隊長能替我保密。”


    “這個你放心。羅家生的案子正好五年前我就接手過,這樣吧,今天我沒什麽事,親自帶你去看看。走吧。”羅家生接到趙子明的電話後,態度發生了改變,拿上車鑰匙帶著知夏出了警局。


    車子駛出警局的時候,知夏看著身邊的郝隊長隨意的問道:“郝隊長也是這個縣城的人嗎?”


    “我不是。我也是外地來的。調到這裏。”


    知夏點點頭:“那您知不知道二十年前這裏發生了一起礦難?”


    郝文朋笑著搖了搖頭:“這個還真不知道。我是五年前才調到這裏來的?當時正好接手的案子就是羅局長的車禍。當時很多人都說是他殺,但是經過現場勘察後發現隻是一場意外。”


    “一個警察局長所處的位置太敏感,就算是他殺也不能報吧?意外車禍比他殺的影響要小了很多。”知夏一針見血的反問。


    郝文朋微扭頭看她一眼,接著看著前方笑笑,沒說話。


    “既然那件案子是你經手的,那這些年你跟他們家的人來往過嗎?他們家還剩下什麽人?”


    “羅局長死了之後,家裏還有個幾十歲的老母親,妻子和女兒。前年的時候他母親病逝了,女兒也已經結婚嫁人了,現在家裏隻有一個妻子。日子過的……”


    哐。


    郝隊長的話還沒講完,旁邊不知從哪裏突然躥出一輛越野車,哐的一聲就撞上了兩人的車子。車子頓時失去控製一般向旁邊的人行道衝去。郝隊長眉頭一擰,立即猛打方向盤,知夏立即扭頭看過去,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再次瘋狂的向兩人的車子撞過來,根本不管現在到底是什麽時間。


    “這夥混蛋。”郝隊長邊打方向盤邊腳踩油門,也向對方的車子撞上去。


    知夏猛然從包裏抽出隨身攜帶的手槍,搖下車窗對著越野車的車胎打過去。


    隨著呯的一聲巨響。


    對方的越野車瞬間失去平衡向旁邊的人行道猛衝過去,接著撞上了人行道旁邊的圍牆,這才停下來。


    郝文朋一看立即方向盤一打,吱的一聲把車子停在路邊,拔槍就下了車,看到裏麵的兩個男人早已經跑下了車,向著人群多的地方猛跑。兩個人追出去沒多遠,一輛黑色的桑塔納就停在兩人的身邊,接著快速的向著知夏和郝文朋相反的方向開走了。


    “他們是衝我來的。”看著那輛車桑塔納開遠,知夏喘著粗氣鬱悶的道。


    郝文朋看她一眼,收了槍跟她一起往事發地點走:“跟羅局長有關?”


    “差不多吧……”知夏不想跟他說的太詳細。


    郝文朋沒再追問,拿出手機先給手下打了個電話,讓人來清理現場。兩個人在車子裏看了看,沒找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兩個人回了車上,郝文朋看著她笑笑:“槍法不錯呀。”


    知夏搖搖頭:“可惜沒抓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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